骆氏女-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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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老夫人嘉许的点了点头:“一个女子若是有才名,那便会有不少人踏破门槛求了她回去做当家主母,若是再有财力,那她这一辈子便会风生水起。”
相宜沉默了一下,她的三婶娘便是有才名,这才嫁进了骆府。自己的继母,不就是落在第二个字上头?她望着杨老夫人那睿智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老夫人正是因着有才又有财,这才如此逍遥自在。”
杨老夫人哈哈一笑:“你这样说也没错。”
相宜深深拜倒在地:“多谢老夫人指点。”
“你是个有悟性的,自己好好琢磨琢磨。”杨老夫人脸上露出了一丝嘉许的神色来:“这世间的路都是人走出来的,没有谁可以替你选择。我也只能是在旁边提点你一二,至于你想怎么样过这一辈子,这条路还得你好好的去走。”
“能得老夫人指点,相宜已是三生有幸。”相宜眼中含泪,深深拜倒在地:“都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可我听了老夫人一番话,已经是一辈子受用了。”
杨老夫人说得对,路是自己走出来的,自己想要找靠山固然没错,可最重要的是要让自己强大起来,只有自己强大到旁人不能小觑的时候,那就可以放心放意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回到骆府,第一件事情便是去大堂找骆老夫人,这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的,总不能自己得了这个念书的机会,瞬间就不敬重骆老夫人了,这也实在是太虚伪了些。
“这书袋是谁给翠芝做的?”骆老夫人眼睛尖,马上就发现了翠芝手中拎着的那书袋,咂摸了两下,心中暗道这宜丫头哪里来银子买这么好的料子做书袋,瞧着那面料,竟然有些像是蜀锦。
相宜低头回答道:“是宝柱哥哥送我的。”
她没敢将嘉懋的名字说出来,毕竟他与自己,这一世才见了两面,就如此熟稔,由不得旁人诧异。
“宝柱倒也是个热心的。”骆老夫人瞅了瞅相宜,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你今日学了些什么?与祖母说说看。”
“黄娘子用三字经给我开蒙,我能背一段儿了。”相宜笑着将最开始那几句背了出来,流流利利,没有一个停顿。
骆老夫人惊讶的望着相宜,眼珠子转了转,没想到这长孙女竟然如此聪颖,才给她发蒙,就能背出这么多字来了。她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好生念书,这书都说中自有黄金屋,你只消念好书了,不说黄金屋,宽松日子总是能有的。”
“是。”相宜行礼:“相宜回房间去练字了。”
“去罢。”骆老夫人摆了摆手:“你自己做你要做的事情去。”
门帘放了下来,上头绣着的喜鹊不住的在跳跃一般,一上一下的晃着。骆老夫人瞅着相宜的背影,眯了眯眼睛:“妈妈,你觉得花精力去栽培她,是否值得?”
余妈妈垂手站在骆老夫人背后,满脸带笑:“老夫人看人很准,何必来问老奴。”
骆老夫人慢慢的笑了起来:“她母亲可是华阳钱家出来的,虽说钱家也败落了,可毕竟还是有大族的底子,总比钰丫头的母亲要强。”
“大家不都说东大街高家的公子小姐,除了银子不缺,其余什么都缺?大奶奶还算好,除了银子,至少还长了一张好看的脸。”余妈妈依旧是垂手,没有半分动静,这句话说出来,脸上也没半分其余的表情。
“你这话说得不错。”骆老夫人点了点头:“可不正是这样?”
“是。”相宜行礼:“相宜回房间去练字了。”
“去罢。”骆老夫人摆了摆手:“你自己做你要做的事情去。”
门帘放了下来,上头绣着的喜鹊不住的在跳跃一般,一上一下的晃着。骆老夫人瞅着相宜的背影,眯了眯眼睛:“妈妈,你觉得花精力去栽培她,是否值得?”
余妈妈垂手站在骆老夫人背后,满脸带笑:“老夫人看人很准,何必来问老奴。”
骆老夫人慢慢的笑了起来:“她母亲可是华阳钱家出来的,虽说钱家也败落了,可毕竟还是有大族的底子,总比钰丫头的母亲要强。”
“大家不都说东大街高家的公子小姐,除了银子不缺,其余什么都缺?大奶奶还算好,除了银子,至少还长了一张好看的脸。”余妈妈依旧是垂手,没有半分动静,这句话说出来,脸上也没半分其余的表情。
“你这话说得不错。”骆老夫人点了点头:“可不正是这样?”
“是。”相宜行礼:“相宜回房间去练字了。”
“去罢。”骆老夫人摆了摆手:“你自己做你要做的事情去。”
门帘放了下来,上头绣着的喜鹊不住的在跳跃一般,一上一下的晃着。骆老夫人瞅着相宜的背影,眯了眯眼睛:“妈妈,你觉得花精力去栽培她,是否值得?”
余妈妈垂手站在骆老夫人背后,满脸带笑:“老夫人看人很准,何必来问老奴。”
骆老夫人慢慢的笑了起来:“她母亲可是华阳钱家出来的,虽说钱家也败落了,可毕竟还是有大族的底子,总比钰丫头的母亲要强。”
“大家不都说东大街高家的公子小姐,除了银子不缺,其余什么都缺?大奶奶还算好,除了银子,至少还长了一张好看的脸。”余妈妈依旧是垂手,没有半分动静,这句话说出来,脸上也没半分其余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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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42章 |£
原来这官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并不是所有的官都与林知府一样公正。
相宜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前世自己与官府接触甚少,也不知道那些官员究竟是一副什么嘴脸,没想到今生才过来这么些日子,就吃了两个官司了。
只不过糊涂官再怎么糊涂,终究也得要有理有据的判案,毕竟公堂上还有听审的百姓,总不能糊里糊涂就将她定了罪名——这卷宗总要能过刑部。
宝柱与嘉懋都在帮着自己,这是自己唯一的契机,可如何能脱身,还得自己仔细寻找其中的漏洞。相宜闭着眼睛想了很久,断案总要讲求人证物证,自己总要从这两个上边打主意才是。
骆老夫人实在是老谋深算,相宜第二日才见识到她的手段。
公堂上站着的人比昨日多了许多,除了原告高老夫人与人证张稳婆,还黑压压的跪了一地人。相宜站在那里,看了看手里拿着佛珠站在一旁的骆老夫人,脸色如常,没有半分惊慌,衣裳纹丝不乱,好像她是来公堂上看人热闹的一般。
余妈妈跪在骆老夫人腿侧,正在陈词:“朱大人,我们家老夫人真是冤枉得很,她几十年来一心向善,日日拜佛念经,如何会做那伤天害理之事?还请大人切勿听信诬告,查清事实才是正理儿!”
朱大人拿了惊堂木一拍:“本官自然要做那青天,绝不会诬陷一个好人!”
公堂上的衙役拿着威武棒点地,嘴里发出长长的喊号之声:“威……武……”随着这一阵棍棒作响,公堂上顷刻间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屏声静气的望着朱知府,不知道他接下来会怎么断案。
“昨日骆大小姐说这荷包乃是她送给骆老夫人的端阳节节礼,今日本官特地传了骆老夫人过来,请她说说清楚这件事情。”朱知府将一个荷包高高拎起,圆滚滚的肚子搁在了公案上边,那肥肉不住的动来动去。
骆老夫人站在那里,冷冷一笑:“朱大人,老身从未收到过什么端阳节的节礼,这事情怎么就扯到老身身上来了?”
公堂上的人都大吃了一惊,一双双眼睛往相宜身上看了过来。
相宜并不诧异,骆老夫人又如何能承认那荷包是自己送给她的?无论如何要撇清这个嫌疑。她朝朱知府笑了笑:“朱大人,如果你想要去害人,会不会留下把柄,把自己亲手做的东西给旁边做证物?若我真想害母亲,如何不知道去买个荷包过来,偏偏用自己亲手绣的荷包?是个人都不会这般蠢罢?”
听审的百姓觉得很有道理,不住点头:“骆大小姐说得对,哪有这般蠢的人?”
朱知府拎着那荷包晃来晃去,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跪在地上的余妈妈朗声道:“朱大人,你可千万别被我们家大小姐的谎言给迷惑了,她最最擅长用这法子,将人带入死胡同。大家都说是常理,可她偏偏就背着常理做事,由不得你们被她带得团团转。除了这个荷包,我们老夫人还将大奶奶院子里的丫鬟带了过来,知府大人好好审审便知。”
朱知府听了这话,赶紧将那荷包放下,拍了下惊堂木:“嘟,快些老实交代!”
玲珑抹着眼泪道:“我们家奶奶那时候病得沉重,大小姐跟着杨二奶奶过来瞧过一眼,后来去看了下小少爷,后来就没来过大奶奶院子。”她抬起脸来,愤愤的看了一眼相宜:“不过,大小姐的丫鬟连翘前日晚上来过我们院子,有不少人都见着了。”
“我什么时候去过大奶奶院子?”连翘嚷了起来:“玲珑姐,你是想栽赃不成?”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玲珑,你以为来得隐蔽没人看见?”玲珑冷笑了起来:“看见的人还不少呢。”她伸手指了指旁边和身后的几个丫鬟:“她们都见着了!说你鬼鬼祟祟挨着墙往走廊那边溜……”
“往走廊那边溜?”连翘气得脸都红了:“亏得你们能编得出来!”
“走廊那边有什么?”朱知府眼睛发亮:“为何她要往那边去?”
玲珑垂泪道:“走廊那边有一个熬药的炉子,我们家大奶奶病得厉害,李大夫开了个方子,正熬着药呢。”
朱知府点了点头:“看来,这药便是连翘这丫头下的了?”
“肯定是的!”玲珑咬牙切齿:“大小姐与我们家奶奶不合,全府皆知,我看她是想趁着我们家奶奶病重下手,那就没有人怀疑她了。”
“我的儿!”高老夫人掩着面哭了起来,声音凄惨:“我看着你一日日长大,见着你成亲生了孩子,想着你要过上号日子了,却没想到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她猛的将帕子扯了下来,一双眼睛盯住了相宜:“你小小年纪就这般蛇蝎心肠,天人共愤!朱大人,你一定要判她个剐行,千刀万剐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朱知府望着相宜,脸上带着冷笑:“骆大小姐,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相宜也回了朱知府一个冷笑:“知府大人,凭这些话,难道就能定我的罪?这不是一面之词吗?我的丫鬟绝没有进过我母亲院子,我也没下药害人,我说得清清楚楚,你又为何不相信了?”
宝柱在一旁也叫喊了起来:“就是就是,朱大人,你为何不相信相宜妹妹说的话?相宜妹妹才不会害人!”他望了望跪在一旁的丫鬟,忽然又有几分不确信,一个人两个人说相宜,他还不信,可这么多人都说,不由得他心中有几分动摇,莫非相宜真是太恨继母了,觉得趁乱下手没有人知道?想到此处,他有几分张皇,站在那里喊了一句便不再喊。
嘉懋见着宝柱不出声了,有些奇怪,莫非宝柱也信了那些人的胡言乱语?他不满的看了宝柱一眼,拱手朝朱知府道:“知府大人,这审案讲求人证物证,就算有这些人证,物证又在哪里?没有物证,这案件也是不能就此了结的。他们都说骆大小姐用药害死了骆大奶奶,这药是从哪里来的?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罢?”
朱知府听着这话在理,顷刻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正在眼珠子转来转去的时候,就见公堂门口挤进来一个人:“大人,大人,我要来作证!”
众人看了看,就见一个穿着短衫的年轻男子挤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人,小人乃是寿康堂的伙计。”
“你来作证?作什么证?”朱知府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好好的在审案,忽然就跳出一个要来作证的药堂伙计了?
相宜望了望骆老夫人,轻声道:“祖母好周到!这盘棋子真是布置得滴水不漏!”
不用说,这个伙计肯定是来做物证的,那荷包里的红花川芎天仙藤之类,总要有个来处,在哪里买到的,谁去买的,肯定都会由这所谓的寿康堂伙计来交代了。不仅把府中丫鬟婆子们都布置好了,就连外边的人也布置得妥妥当当,力求是一击到位,让自己无可走脱。
但是……相宜握紧了拳头,她总能找到突破口,谎言便是谎言,经不起推敲!
跪在地上的那伙计有条不紊的说着证词:“那日小人正在药堂抓药,有个二十来岁的汉子走进了说要买些草药,报出那些名字来小人便觉得奇怪,红花川芎天仙藤这些都是活血通经的药物,为何一个男子要来买?小人因此特地留言了他,还问过他买这些药做甚,那人说要买回去给媳妇用,小人也没多想了。可昨日听说骆府大少奶奶因产后血崩亡故,而骆大小姐的荷包里正恰恰是这三样药物,心中便有些疑心,只是怕诬陷了好人,一直不敢出来说话。方才小人在公堂下边听审,骆府的丫鬟都指认骆大小姐的丫鬟用药害死了骆大奶奶,小人这才决定出来作证,大人可以问问骆府的人,骆大小姐有没有这样一个贴身下人便知。”
骆老夫人沉吟一声,摇了摇头:“我们骆府的小姐如何会有男仆,你这人快莫要胡说!”
余妈妈抬起头来,眼神急切的望向那个伙计:“你说得那个买药的男子,长得什么样子?”
那伙计思索了一阵,方才开口道:“约莫二十多岁,穿一件深色短衣,他的长相很好认,左脸颊靠着耳朵附近有一块胎记。”
“是全贵!”余妈妈惊呼了一声:“老夫人,是翠芝的男人全贵!”
朱知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