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当省长的公务员不是好公务员的-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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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威看了看大凤，她戴着墨镜，看不出脸上的表情，只听她平静地述说着和徐明理的纠葛。那语气，好像是说别人的事，和自己没有关系一样。看来她早想说了，只是一直未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倾诉对象。既然自己有幸被她选中分担她的秘密，那就只有尽力扮演好这个角色了。武威像个认真的小学生一样，专心倾听杜大凤讲述她自己和徐明理的往事。
当年，徐明理看上杜小凤之后，黄大庆和杜小凤密谋了一番，想出了一个李代桃僵的办法，决定利用杜大凤来冒名顶替。于是，杜大凤从山沟沟里的小煤窑来到了湖阳市，在机关事务管理局工作。从一个打工妹变成了政府机关工作人员，她十分满意。
杜大凤的工作说起来很简单，就是每天负责为市长徐明理打扫一下卫生、收拾一下房间。既不用洗衣、也不用做饭。徐明理是从省里调来的，没有带家属，在湖阳市算是单身汉。他工作很忙，吃饭没有固定的地方，走到哪儿就在那儿吃。如果不外出，机关餐厅自然也会为他准备饭菜；洗衣则由机关服务中心的洗衣房负责。杜大凤要做的只是把做好的饭菜、洗净的衣服送到徐明理家里，然后再把空盘子、脏衣服送到餐厅和洗衣房。
最初，徐明理没有认出她来，一直把她当成杜小凤，有空就把她叫过去，小凤长小凤短的大献殷勤，还动不动就拍拍她的屁股、摸摸她的脸蛋。杜大凤是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姑娘，哪里见过这架势，不禁有些害怕；但又没有办法，只好忍气吞声，背地里骂几句臭流氓。
有一天晚上，徐明理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牛鞭吃多了，竟然对她动手动脚。情急之下，大凤便把事情真相说了出来，说她不是杜小凤，请徐市长不要乱来。谁知徐明理听了不仅不生气，反而高兴不已，像又升了官似的。
其实，徐明理凭着自己丰富的阅历，早就察觉情况有异，只是没搞清原因。以前的那个杜小凤，一看就是个见多识广的女人，稍加暗示便能知道他的心思。这个杜小凤却一点不解风情，任你怎么引诱，好像没有一点反应，白白浪费了他许多宝贵的时间。他是几百万人的市长，日理万机，没有精力、也没有时间像小青年那样谈情说爱，讨好女人。他喜欢单刀直入、直奔主题。
知道真相后，徐明理大喜过望，没想到自己还有这样的福气，能够碰上这样纯洁漂亮的姑娘，简直像是上天赐给自己的礼物。杜大凤不仅长得和她妹妹一样漂亮，性格比她还要好，温柔文静，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简直令人爱不释手。
作为一个年轻的市长，其实徐明理的身边并不缺乏女人。总有人主动送货上门，把装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像包装精美的礼品一样呈送到他的面前，只要稍加暗示，就会放在他的床上，供他享用；还有毛遂自荐的女人，把自己打扮得像妖精一样，对他挤眉弄眼，恨不能挤上他的床。
不错，他是个喜欢女人的男人，但也是个有品位的市长。就这样一个爱好，还是要讲究一点的，不能把什么来路不明的女人随随便便弄到自己的床上。他知道，这些女人肯定不是第一次上男人的床，今天上了自己的床，明天也会上别人的床。所以，徐市长除了情急之下，偶尔会找一两个较为可靠的应急之外，一般是不答理她们的。
当初，徐明理之所以想把杜小凤调到自己身边，一来是喜欢她；二来也是想捉弄捉弄黄大庆，看看他舍不舍得把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献出来。没想到歪打正着，竟然捡到了这样一个纯洁的宝贝，怎能不欣喜若狂呢！
但徐明理没有高兴多久就烦恼了。不管他如何花言巧语，就是没法把杜大凤弄到手。好像一条饿了三天的狗，看见一根肉骨头就是吃不到嘴里一样，急得心中冒火，差点就要跳墙了。杜大凤对待他，就像对待一个追求她的傻小子一样，竟然提出了条件。要说她的要求也不高，就一条：谈恋爱可以，当情妇免谈。
这可让徐明理为难了。他是有老婆孩子的人，按杜大凤的要求，只有离婚才能得到她。这也罢了，反正家里那个胖老婆他本来就不喜欢，要不是看在当省委副书记的老丈人的面子上，他早就和她离婚了。但要命的是，他是一个年轻有为的高级干部，离婚必然会对仕途造成严重的影响。为一个女人——即便是可爱的女人，牺牲远大的政治前途，他做不到。他不是那种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傻蛋。他认为，没有江山也就没有美人。试问，哪一个美人会喜欢一个无权无钱的穷光蛋呢？自古以来，只听说美女爱英雄，没听说过美女爱傻蛋。
徐明理觉得杜大凤的要求太过分。难道他喜欢一个女人就一定要把她娶回家吗？哪他得有多大一个家呀，没有封建帝王那样的三宫六院恐怕容纳不下。他不是没有这样的能力，也不是不愿意，只是怕党和人民不同意。但为了把杜大凤搞到手，徐明理最终还是答应了她。反正承诺对他来说就像放个屁一样，根本不算数的，先把人弄到手再说。他早就习惯了作承诺，每年不知道要承诺多少，所以一点心理压力也没有。要是每一个承诺都要兑现的话，他哪里当得上市长，顶多当个科长就不错了。
没想到，徐明理还是未能如愿。杜大凤说，谈恋爱可以，但不能有非分之想。她纯洁的身体，要等到新婚之夜才能献给自己的丈夫。徐明理批评她年纪不大，封建思想倒很严重，并决定帮助她肃清脑子里的封建糟粕，为此花费了不少的精力和口舌，比作廉政报告还累人。谁知这丫头一根筋，你说你的，她就是不答应。
但徐明理并不生气。从大凤的态度，他断定她还是个处女，要不然不会这般矜持，守身如玉；以至于久攻不下，迟迟未能得手。徐明理心中一阵狂喜，更加觉得她宝贵可爱，也更加坚定了把她据为己有的决心。
有一天晚上，杜大凤接到徐明理的电话，要她马上去他家里。徐明理的家在市委旁边一个单独的小院里，是一栋独立的三层别墅，却只住了他一人。杜大凤进去时，只见徐明理一个人坐在餐厅里，面前摆了几个菜，还有一瓶红酒，两只酒杯。酒已斟上，好像在等谁吃饭一样。
见杜大凤进来，徐明理亲切地说：“大凤呀，吃饭没有？来来来，坐这儿。”说着拍了拍旁边的椅子。
大凤走到他的身边，说：“我吃过了。徐市长请谁吃饭？我来给领导服务。”
“请谁吃饭？没事想喝一点酒，一个人没意思，你来陪陪我。”徐明理说着拉她在椅子上坐下。
“徐市长，我又不会喝酒，怎么陪你呢？”大凤眨着一双大眼睛，疑疑惑惑地说。
“这酒度数不高，像啤酒一样。少喝点，没事的。”徐明理说着把一杯酒端到她手里。能和市长喝酒吃饭，对许多人来说是莫大的荣幸。即便是大凤，这样的机会也不多。大凤不是一个不识好歹的傻女人，没办法，只好接过了酒杯。
“来，干杯。”徐明理说着举起酒杯和大凤碰了碰。
“要喝完吗？徐市长。”大凤为难地说。
“嗯。”徐明理“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尽了自己杯中的酒，抬头一看大凤还没喝，便大度地说：“你可以少喝点，三次喝完。”接着又给自己的酒杯满上。
大凤举起酒杯，轻轻抿了一下，觉得甜甜的并不难喝，便喝了一大口。
徐明理看了看她，笑着说：“不难喝吧！吃菜，吃菜。”说着为她夹了一块鱼肉。
大凤没有感到什么不适，便放心大胆喝了起来，没几下便喝完了一杯，接着又喝了一杯。突然，她感到头有些晕，身子有些软，像是犯困似的。她以为自己喝醉了，便说：“不喝了，不喝了。我已经喝醉了，头有些晕。”
徐明理说：“那我扶你去沙发上休息吧！”
大凤垂下了头，没有吭声。她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只是隐隐感觉到徐明理扶着她离开了餐厅，然后进了一个房间躺下，后来的事就不知道了。
夜里，大凤被一阵狮吼虎叫般的声音吵醒，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身边还有一个男人正地动山摇地打呼噜。她伸手一摸自己的身体，光光的，连裤头都没穿。仔细回想了一番，突然明白了，自己作为女人最宝贵的东西被旁边的男人夺走了。屈辱、羞愧、无助等情感一下涌上心头，她忍不住“呜呜”大哭起来，比死了爹娘还悲伤。
哭声惊醒了男人。他拧开台灯，把她搂到怀里，百般劝慰。大凤挣开他的胳膊，背过身去，依旧哭个不停。
男人被她哭得不耐烦了，生气地说：“哭什么哭？好多女人想跟我睡觉我还不干呢！我这是喜欢你，知道不知道？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那口气，仿佛皇帝临幸宫女，是莫大的恩惠。
杜大凤不说话，一边哭一边起来穿上衣服，然后就要往外走。徐明理一把抱住她，说：“你要干啥？要让我丢人吗？深更半夜的上哪儿去？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天明以后才能出去。”
杜大凤走不了，但她不愿再跟这个流氓呆在一个房间，便在客厅沙发上坐等天亮。天刚亮，她便急急逃了出来。
从徐明理家里出来，杜大凤便直奔车站，立即乘车回了老家，找到妹妹杜小凤，哭诉了自己的不幸遭遇。
杜小凤陪着她流了许多眼泪，并痛骂了那个禽兽不如的徐明理。她留姐姐住下来，天天陪着她、安慰她、开导她。大凤的情绪才慢慢稳定下来。于是，小凤替她出主意说：“既然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成了他的人，就要紧紧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怎么抓呀？他又不是只老鼠。”大凤说。
“让他娶你呀！让你做市长夫人。他不是答应你了么？”小凤有些怀疑她姐姐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这么简单的事都不知道。接着又说：“不能轻饶了他。要他给你买房子、买汽车，还要买首饰、买衣服。”
“他又不像黄大庆，一个月就那么多工资，哪里有钱买房买车呀！”大凤知道，黄大庆已经在省城给小凤买了房。
“哎呀，你怎么还替那个欺负你的坏蛋说话？”小凤拍了拍姐姐的肩头说。大凤红了脸，抓住妹妹要拧她的嘴。两姐妹笑成一团。
其实，大凤刚离开湖阳市没多久，小凤便接到了徐明理的电话。徐明理说他与大凤之间发生了点误会，大凤走了，可能回了老家；请她务必好好劝劝大凤，有什么要求他都答应。小凤是个过来人，一猜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准备好了怎么劝慰大凤。
后来，杜大凤发觉自己出现了生理变化，该来的那东西没有来。心想，坏事了，该不会是怀上了那家伙的野种吧？急忙到医院检查。医生对她说，恭喜你要当妈妈了。杜大凤一听，当即泪如雨下。漂亮女人哭起来也是很有感染力的，医生误以为她太高兴了，劝慰了好半天，叫她不要太激动，这样对孩子不好，又交待她要注意多活动锻炼等等。
其实，大凤是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个大姑娘，婚都没结就有了孩子。这孩子是哪儿来的？怎么向单位解释，怎么向同事解释，怎么向家人解释呢？难道也像传说中太上老君的妈妈那样，说是梦见吞食太阳变成的金珠而怀上的？或者像耶稣的妈妈那样，是圣灵使她怀孕的？杜大凤不知该如何处理肚子里的野种，只好告诉了徐明理。因为是这坏蛋干的好事，她认为他应该负责帮她解决这个麻烦。
谁知徐明理听后高兴得像疯了一样，抱着大凤在她脸上狠狠亲了好几下，又转了几个圈，嘴里“宝贝宝贝”的乱叫一通，然后小心翼翼地扶她坐在沙发上。
大凤疑惑不解，难道这还是个喜事不成？跺着脚说：“怎么办呀？你赶紧出个主意好不好。人家都快急死了！”
“不要急，不要急。宝贝儿，你让我好好想一想。”徐明理仍旧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好像干了一件伟大的事一样。想了一会儿，他说：“宝贝，这是老天送给我的礼物，咱们干脆把孩子生下来吧！”
“不行不行。大姑娘生孩子，羞死人了。”大凤急忙否定，这算什么主意，傻瓜都不会这么想。
“不要急着下结论，你先听我说完嘛。”徐明理一改以往霸道的风格，难得地用商量的口吻说。然后，他把自己的想法仔仔细细告诉了大凤。大凤一听，虽然算不上什么好办法，但也只好这样了。
徐明理不愧是人民市长，办事十分周全细致，一件一件有条不紊地落实，让人无可挑剔。首先，从法律上解决问题。不能让自己的孩子生下来就低人一等，沦落为私生子，被人骂野种。徐明理决定让杜大凤结婚。新郎当然不是他，虽然他很愿意，但还没糊涂，不敢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所以，只好忍痛割爱，作出巨大的牺牲，让自己的女人、孩子暂时充当别人名义上的老婆、孩子。很快，杜大凤和一位小伙子去照了结婚照，然后到民政局领回了两个小红本。
大凤翻开小红本，仔细看了看里面的照片——她还没好好欣赏过自己“丈夫”的风采呢！——照相时没好意思仔细看。虽然是假的，但毕竟是她法律上的第一个老公，夫妻一场，怎么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呢？
照片上，她和那人肩并肩坐在一起。他比她高出半个头，至少在一米七五以上；人长得很帅气，浓眉大眼的，看上去十分英武；那张帅气的脸微微地向她一侧偏着，还带着幸福的笑意，好想真是他娶媳妇一样。再看自己，一本正经的，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笑还是哭，反正没有一点喜气。好像不是照结婚照，倒像照离婚照一样。大凤对自己的形象不太满意。
但不管怎么说，两人看上去还是挺般配的。不管是年龄还是长相，都十分相称，可以说是美女配帅哥——天生的一对。大凤觉得，有这样一个男人做丈夫肯定会幸福的。不管怎么说，至少人看起来舒服。
如果她和徐明理照结婚照，大凤估计没这么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