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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青山相待老-第10部分

小说: 青山相待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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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景钰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已经到饭点了,于妈进来叫他们吃饭,崔龙泉起先离开了客厅。崔婉宁见父亲已经走出去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从沙发上跳下来,挽过穆景钰的胳膊:“走走走,快去吃饭了,饿死我了。”

    穆景钰见她皱着眉头的模样,失笑的摇了摇头,李氏嗔怪道:“你这孩子,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崔婉宁笑嘻嘻道:“规矩是做给父亲看的,他都走了,我还要这劳什子规矩做甚么?妈,你是没出过国,你不知道呢,人家那些国外的女子,可开放着呢。自己想做甚么便做甚么,才不像你们这些旧式的女子,被那这个繁文缛节条条框框的给束缚死了。一辈子都逃不开……”

    穆景钰笑着揶揄道:“你这个从旧式家庭里出来的新女子,倒是将枪杆子指回来了。”

    崔婉宁见他开自己玩笑,回头白了他一眼,道:“哼!我就是要做那新女子,不仅不去理会那些个条条框框,就是自己的婚姻大事,我也要自己做主呢。”

    李氏倒是有些不满了:“这孩子,越说越离谱了,婚姻大事哪轮得到你个女孩子家自己做主,羞不羞的!”又顿了顿,倒转向穆景钰了,“士贤你瞧瞧,你这个三妹,如今是愈发的无法无天了。”

    穆景钰只是笑笑,不置可否。几人说笑着便到了饭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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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回:南风知我意(二)
    玻璃窗子前挂着粉色的蕾/丝窗帘,宝儿将窗帘用绸子束了起来。崔婉宁坐在床边低头摆弄着照相机,又嫌屋里太热:“宝儿,你去把窗子打开,实在太热了。”说话间还时不时拿手做扇子扇着。

    宝儿嘟了嘟嘴,不情愿道:“三小姐,外面刮着风呢,冷的厉害……” 崔婉宁才抬起头来,瞪了她一眼:“叫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话?”

    宝儿心道:这三小姐可真是个怪胎,寒冬腊月的人人都喜欢暖和的地方,她倒好,呆在暖和的地方,却又想体验一把寒冷的了。然而她不情愿是一回事,要去做又是另一回事。

    穆景钰来敲门时,宝儿正在开窗子,她听见叩叩的敲门声后,忙朝着门口道:“嗳,先等一下啊,马上就来。”

    开了窗子,宝儿便噔噔地跑去开门,拉开门把手,才看到,原是穆景钰站在门前。

    他已经将方才的戎装与衬衫脱了,如今只穿着一件灰色的线衫。头发大抵是刚洗过的,还是半湿不干的样子,也不似平素那样竖立起来,倒柔软的躺下了。他脱了那一身军装,倒像是卸下了威严的气场,显得温文尔雅,如同浊世佳公子一般叫人心迷。

    宝儿的脸色兀的红了起来,忙低下头,懦懦喊了声:“二公子。”

    穆景钰唔了一声,并没察觉到宝儿脸上的红晕,只问道:“三小姐在么?”

    “二哥你进来罢,我在呢。”崔婉宁见来者是她二哥,忙放下相机朝着门口喊道。宝儿立在一侧:“二公子请。”

    穆景钰才走进来,宝儿替他泡了咖啡端过来,他随手接过,尝了一口,赞道:“这咖啡不错。”

    这叫崔婉宁得意不已,她瞧了他一眼:“那是自然,这是蓝山咖啡,我在德意志的时候可喜欢喝了,所以就带了些回来。”

    穆景钰眄了她一眼,笑道:“那我可算是沾了你的光了。”崔婉宁弯着嘴角,笑得更欢了。

    穆景钰才瞧到她手里一直抱着的相机:“居然是徕卡,这相机也是你从德意志带回来的么?”

    “你倒是识货。”崔婉宁将相机递给他,“不过是我一个朋友的,我从她那里借来玩的,将卷子洗出来之后就要还给她了,我也真是舍不得,等改日还是自己去买一架。”

    她又顿了一顿,忽然又想起什么来,神情雀跃道:“二哥,我跟你说,我今儿见到北林哥哥了”然而不过一霎她又低沉下去,“还有他那女朋友,叫什么妍的……”

    穆景钰一怔,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崔婉宁不见他回答,于是又说:“北林哥哥对那个女人真是好,我们今天去郊外照相的时候下了点雪,北林哥哥给她又是打伞又是披大衣的……真讨厌。你都不知道那女人有多娇贵!”

    她很娇贵么?穆景钰扯出一丝笑容,她虽性子温和,但到底也是从小娇养大的,发起大小姐的脾气来,他都招架不住。

    然而他的笑容又冷了下来,似昙花骤然开败了一样。

    他再也不用招架了,因为她从六年前就不属于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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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南风知我意(三)
    冬日的晚上冷得紧,然而屋里烧着热水管子,却又热的厉害。楼下地台里种着几株梅花,在寒冬腊月的夜晚吐着蕊儿,红艳艳的色彩热烈而又奔放。

    林书妍将最后一本作业改完,合上讲义,将钢笔盖好后放在笔筒里。她只穿了件睡裙,但依旧感觉热的厉害,只得起身,将窗子开了条三指宽的缝隙,才觉得凉了一些。楼下无线电台哇啦哇啦的声音便从那缝隙里遛了进来。

    楼下住着一个老者,无儿无女孤身一人,他最喜欢做的事便是开着电台唱昆曲:“有一个莽张飞,虎牢关力战了十八路诸侯,骑一匹毕月乌,使一条丈八矛,他在那当阳坂有如雷吼,喝退了曹丞相一百万铁甲貔貅……”无线电台支哇哇的响着,老者跟着那声音唱着……

    然而他唱了一会儿,便跟不上那气势恢宏的调子,慢慢地缓了下来,最后断断续续了……

    他的唱腔跟他的人一般老了,再也没有了年轻时的气势,只透着一股苍凉孤寂的感觉。

    人老了就是这样,是注定要同孤独做伴的。

    林书妍听着他断断续续的唱戏,手一下没一下的捋着窗帘上垂吊着的白色流苏。那唱腔渐渐低了下去,最终消失不见了,夜静寂的骇人,冷风灌了进来,她这才觉得寒气逼人,忙伸手将窗户关上了。

    伸手时胳膊肘不小心将一本笔记本从桌上拂落了下去,牛皮纸包着的笔记本是硬封面的,落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格外响亮,林书妍被吓了一跳。有一张纸从笔记本里掉出来,轻飘飘地飘到地上。

    林书妍捡起来弯腰捡起笔记本,再走了几步,将那页纸也拾起来。上面的一排字龙飞凤舞,苍劲有力。

    原是穆景钰那日留下的地址,还有他办公室的电话号码。

    林书妍捏着那张小小的纸片,却有些发神了。那天穆景钰给她的时候,她并没在意,只是将它随手夹在了笔记本里,今日她却有些犹豫……

    那天穆景钰只说让她礼拜天来还东西,可又没说具体时辰——一天有那样多个时间段,她如何知道该什么时候去?万一去的时候不对,迟远不在,又或许去的时候迟远正在忙,没时间接待她……

    她有些后悔那晚没有问他具体的时间,可是后悔归后悔,若再回去她想必也不会问,她甚至不想同那个人多说一句话。

    她走到卧室,在床牙上倚了一会,却觉得心里忐忑不安,又起身走到书房,将那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捏在手里,披上外衣,踩着拖鞋便往外去了。

    她想去打个电话,问一问明日她几时来比较合适。她想着这虽是穆景钰的办公室电话,但他事务那样繁忙,也不见得接电话的人会是她,或许是副官,或许是秘书,只要不是他,她就放心了。

    电话嘟嘟的想了好几声,才有人接起来:“喂,您找哪位?”那边的人明显有些气喘吁吁的,似乎是从远处跑来的。

    是个女人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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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回:明镜暗不治(一)
    林书妍见接电话的不是那人,心里猛地舒了一口气。然而放下心后,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倒是在这头犹豫不决了半天。那头的人仿佛有什么急事要去做,语气有些不耐烦起来:“喂?您有什么事吗?”

    林书妍才不得不道:“我明日和少帅约好了的,就想先打电话来问问,他明日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我好赶着点儿过来……请你转达一下罢。”

    “小姐,少帅每日都很忙,跟他有约的人亦很多,不知您是哪位?”

    林书妍怔了怔,只手挍着电话线,回答她:“我,我姓林。”

    那头的人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兀然哦了一声,语调也不似方才那般漫不经心了,带了几分热络:“原来是林小姐啊,少帅说如果林小姐的话,便告诉您,明日下午三点叫过来即可。”

    林书妍一向是最守时的,第二日两点过一刻的时候,她便整理好了,带着两件特殊的礼物出了门。她怕误了时辰,还专程拦了辆黄包车,给那车夫报了地址,便向着军部去了。

    没想到车却将她拉到了郊外,林书妍心头疑惑了一下:“师傅,怎么到了郊外,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那车夫头也不回,只边跑边道:“小姐,您给的地址就在这郊外,我在昌平拉了十年车,哪条街哪条巷可熟得很!”

    林书妍便缄口不言了,她想:军部是重地,大概不能设在市里那样繁华的地带,设在这外头也是有它的理由的。想到这一层,方才的疑虑也便没有了,她朝着周遭看了两眼。

    城内还是冬天,郊外却已经有了春的迹象,柳树枝头上居然已经冒了新芽,一缕一缕的嫩黄色在和风中微微荡漾,青丝一般的柔软。又有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在枝丫上唧唧喳喳,竟是好不热闹。空气清新,林书妍深吸一口气,带着泥土与青草芳香的气息全数沁入了人的心脾。

    又过了一刻钟,终于到了目的地,林书妍站在门前,竟是不知所措,那天穆景钰跟她说叫她来军部,她今日来了,可这个地方,应是军部么?

    是一座新式的宅子,栏栅铁门紧闭着,门口伫立着两只汉白玉石雕狮子,威武不凡,门口处有一小小的牌匾,上用阳文大篆刻着“苍岳别院”四个大字,栉风沐雨下已有些破旧的痕迹。林书妍从门外看去,只间一条大路直通向别墅,路两旁是一片竹子林,因现下已是冬天,竹子都凋零了,若是到了夏天,这里定是一片苍翠欲滴,生机勃勃了。

    她心里的疑惑反而更重了。林书妍虽然从来没有去过军部,但想象里也能想到军部的模样,四周用电网围起来的院子,放着靶子的校场,秋风萧瑟里会有寒鸦飞过……是肃穆而萧瑟的地方——总之不是如今她看到的这般模样。

    她正在思忖是不是走错了路时,铁门却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了,是个约莫四十岁的妇人,衣着打扮很是朴素。她朝着外面道:“小姐您是哪位?”

    林书妍倒是听出了这声音,分明就是昨晚电话里的那个,当即便松下来,道:“我是林书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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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回:明镜暗不治(二)
    原来这妇人是苍岳别院的女佣王妈,昨晚亦是她接的电话。林书妍说了名字,她便才想起昨晚确实有个姓林的女子来过电话,少帅又同她说过,要是这个林小姐来的话,便叫她好生招待着。

    想到这层,王妈忙堆着笑将林书妍迎了进来。林书妍虽然心里疑惑,但犹豫了一下,终究是跟她进去了。

    青石板上落了层厚厚的竹叶,还未来得及清扫,脚踩上去便哗哗地全部碎掉了,院子里寂静无声,偶尔有一两只鸟儿从竹林里窜出,朝着那万里无云的碧空飞去,只留下嗡鸣的声音在院内盘旋。

    走了不一会儿便到了房子前,

    这是栋坐南朝北的别墅,门廊、门厅向南舒展,采光极好,文雅肃静中不乏舒适。林书妍跟着王妈进去,客厅内有几个佣人正在收拾房子,见王妈带了客人来,好奇的瞧了过来,然而只是瞧了一眼又底下头去做自己的事情了——看的出他们的教养皆是极好的。

    客厅中设了低窗和六角形观景凸窗,饭厅南北相通,室内室外情景交融。林书妍坐在沙发上却有些忐忑不安了,这样的一栋房子,怕是更像住所,而不像军部了……

    她并没来错地方,只是她想不透穆景钰为什么要给她个虚假的地址。

    “林小姐先坐一会儿,少帅待会儿就回来。”王妈将一杯茶放在林书妍的面前,随即便退下了。

    四周忙活的人也都出去了,此刻屋里静寂的只能听见人的吸气声,林书妍觉得乏味,便将那茶杯端起来,通明釉的茶杯上描绘着一束兰草,色彩淡雅,幽静冷艳。她细抿了一口,才觉得这茶极好,入喉便是满口余香,难怪中国人对饮茶总是有着特殊的情怀,写下“木兰沾露,瑶草临波。”的诗句来。

    矮几上放着几本书,并不整齐,零散放着,其中有一本边角还被折了起来,似乎是这书的主人方才读过它后做的标签。林书妍只觉得这书眼熟,便将茶杯放下,凑近去看了一眼。

    原是西格夫里·萨松的诗集,与她书架上的那一本一模一样!她心里微微惊讶了一下,原来这人也看这样的外国名著,她想了一下穆景钰倚在沙发上认真读书的样子,竟觉得这样的一幕很是熟悉。林书妍摇了摇头,逼迫自己不再胡思乱想。

    这本诗集与她的却有不同,区别是她的很新,这本却很旧,封面上有些地方已经卷起了毛边,林书妍拿起来,那书页便自动翻到了做了书签的那一页。

    “inmethetigersniffetherose。”在我心里有一只猛虎,在细嗅着蔷薇。那一行字下用红笔做了小小的标注:“roseinmyheart!”

    蔷薇在我心里!

    林书妍心里不由的咯噔了一下,她竟觉得自己是个贼,正在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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