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悲伤的那一角-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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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开密集的人群,子夜狼狈的逃开。
奔跑着,茫然无措的掩面痛哭,倾盆大雨也同时降下,豆大的雨滴很快的淋湿她全身,她却没有躲避的念头。
雨水从发梢上滴落,再混迹着滚烫的眼泪,无声息的滴落。
索性就这样,把她吞噬吧。
既然她已经没有任何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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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已经纵容你很久了!从你回国开始,泡吧、打架、夜总会、随意进出医院,公司哪一点限制过你?”
“你知不知道你最新单曲的录制受多少媒体的关注?而你却让上百个记者电视台等你一下午,整整一下午!”休息室内,经纪人啊ken愤怒的拍着桌面,用不太流利的中文怒吼着。
小琪恐惧的望望愤怒的ken,然后转过头担忧的望向Alan。
ken喘着粗气,因为过于激动,胸口剧烈的起伏。
昨天三点本是Alan新单曲录制的时间,早早便做好宣传,这次宣传做得好,将会令他在乐坛的地位更进一位,发布会现场已经布置好了,就等他从录音棚出来马上开发布会。好多记者一早就守候在现场等待Alan的亮相,他以为就算他来不及出席也一定会很成功,于是今天也一下飞机就马上赶来公司,可是,没想到他竟然一声不吭的缺了席,公司不但帮着维护他,现在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坐在他的面前!
童痕把玩着手里的手机,抬起眼瞟他。
不知道惜儿在医院怎么样了,他在等她的电话……
半晌,他张合淡色的唇。
“I’am sorry ,ken,我有我的生活。”惜儿一个人在医院,他已经很不放心了,如果他可以再任性一点,再自我一点,他完全可以在接到通知,让他回公司的时候一口拒绝,继续陪在惜儿的身边。
“但你得配合公司!我跟你说过,before everything else,getting ready is the secret of success!而你这样算什么?selfhood?splendid——”
ken因为愤怒,脸涨的通红,脖子上的筋脉条条突起。
“OK、OK!ken,ken!”童痕大喝一声,休息室顿时安静下来。几十双惊讶的眼睛齐刷刷的望向他。
从没有人敢这样喝止ken。
金牌经纪人。
小琪张大嘴巴不可置信的望向Alan。
他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么?小琪担忧的皱眉。转身匆匆的走出休息室。
时间恍若一下子停止了流逝,空气也仿佛停止了流动,世界安静的诡异。
“we have talked to each other for so many times over telepone!我必须要有我自己的自由空间,我有自己的事要处理,我并不是一个俘虏!”半晌,童痕站起来直视他。
“不要以为你翅膀已经够硬了!”ken危险的眯着双眼看他。
“我可以让你红透半个世界,同样也可以让你一败涂地!”ken伸出中指指着童痕的鼻尖,无比傲慢的挑衅。
拨开他的手指,童痕背过身望向窗外。
“从一开始,我就跟你说过,我弹钢琴只是为了纯粹的爱好,没有要表演,没有要出名,这一切不都是你自己主导的么?”
“爱好?呵呵,你以为,凭你写的那几首破曲子可以成功么?那都是宣传的效果!还有你所谓的蓝色天使,同样垃圾!trashy!别太抬高自己!”
众人纷纷倒抽一口气。
空气中飘着火药的味道。
童痕猛地抬头望向他,愤怒的走上前。
他可以忽视ken对他的暴躁,也可以忽视他的无理要求,但却不能容忍他对他用心写出来的作品如此轻蔑,那是他用心去写的,为了心中分量最重的人所写的……
童痕冲动的上前提起ken的衣领。握紧拳头怒视他。
“Alan!”Jacky突然冲进休息室,拉开他。
“sorry,ken,Alan——”
“Jacky,这不关你的事。”
“ken!给他一次机会,他只是过于激动罢了……”Jacky紧张的拨弄ken胸前被握皱的衣领。
“You must be tired agter your long flight……”
“NO,Jacky,I……”
“Our car is out in the parking lot…let’s go…”
“OK, I plan to stay for about 30 days。这次我可以不计较,但是,在这期间,希望你好好注意!”ken说完随着Jacky大步离开。
小琪拍拍胸脯,深深的呼出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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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t!”童痕低咒一声,气恼的捶向方向盘。
从公司出来时才发现竟然下雨了,这种鬼天气!果然又塞车了!
雨水淅淅沥沥的打在车窗玻璃上,童痕死死的握紧方向盘。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
“叭…叭…叭…”拥挤的街道上,汽车喇叭响成一片,驾车司机们不耐的诅咒着。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
童痕头疼的仰靠在座垫上。
她还在伤心么?还是孤单的让人心疼么?下雨了,打雷了,她会害怕么?
座垫上像是有成千上万只噬人的虫子,让人不安,焦燥,乃至窒息。
猛地推开车门,冲进雨里,绕过拥挤的车辆,童痕快速的往医院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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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子夜斜倚在床边,如海藻般的长发湿哒哒的披在胸前,雨水不断的从发尾滴下,落在地上,眉微微皱着,眼神空洞而迷茫,长长的睫毛低垂半合遮住红红的眼睛,嘴唇有些苍白。
按下遗留在病房内的CD机。
今生今世。
钢琴声缓缓响起。
“什么都不能阻止
这样的心情
简单的 复杂的 关于我们的
隐秘的故事……”
拖着颤抖的身子来到门前,缓缓推开。
果然,一切都已经空了。
床上还有温度,那是小落的温度,上面还有淡淡的熟悉的气息。
童震霖迫不及待的带走了他。
“脸上泪水的痕迹
心中忧伤的话语
噢 一丝丝 一缕缕
如果可以
下辈子换我为你抹去
眼里作怪的沙粒……”
雨依然下着,窗户没有关,雨丝透过窗户打在斑驳的窗沿上,散出无数细小如烟雾的水珠,哗啦啦……开在潮湿的空气里。雨水沿着墙壁落进房内,湿成一朵形状诡异的花。
那么大的雨,像是天也感觉到了她那频临绝望的哀伤,它也哭泣了。
空灵悲伤的声音和着缓慢的钢琴曲在空中摆荡,让人难过的心都碎了。
“什么都无法忘记
这样的情绪
快乐的 难过的 关于我们的
苍白的记忆
瓦片上的黑琉璃
命中注定的伴侣
噢 一丝丝 一缕缕
可不可以
下辈子换我为你拾取
所有幸福的权力……”
子夜身子蜷缩着,湿哒哒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不断的散发着灼热。
那是一种滚烫的热。
头变得混重起来,思维开始混乱。
——姐,我们的爸爸妈妈去哪里了?
——他们在天上。
——哦。
——你们不准欺负我姐!姐……不要怕,子落在……
——可是,我比较喜欢姐姐,我喜欢唱姐姐笑得脸通红!
——为什么要欺负我看不见?为什么因为我看不见你就能够这样欺负我!?
——姐…对不起…是我让你变得那么辛苦……
——姐……我没关系,等姐姐回来也是一种幸福呢!
——丹田不是肚子吗?就是肚子……
——其实我没关系,只要跟姐姐在一起,看不看的见,我一点也不在乎,只是,怕成为姐姐的包袱……
雨水从发梢上滴落,再混迹着滚烫的眼泪,无声息的滴落。
干涸的眼底又氤氲起潮湿的雾气,她仰起脸。
心中有一道无法启齿的伤口。
“呵呵……”
越是笑,就越是疼。
越是疼,就是越是没心没肺的笑。
子夜站起身,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湿润。
拿着CD机走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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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房门,不安的感觉瞬间溢满整个胸腔。
房里什么都没留下,就连子夜插在瓶里的百合也被扔进了垃圾娄里,一位护士在整理的床铺。
“请问……这个房里的病人到哪里去了?”抚着木制房门,童痕全身滴着水,喘着粗气,问房里的人。
“你!你、你是?!”望进那标志性的美丽的湛蓝眼睛,护士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色的衬衣紧紧的贴在强朔健美的身子上,俊美的轮廓,深蓝的眼珠,细密而浓长的黑色睫毛,还有潮湿垂落于眼角的刘海。
那么那么的美。
美得惊心动魄。
护士愣愣的望着他。
那是最近频频出现在电视屏幕上的大明星,Alan!
“你、你……”伸出手,惊讶的指着倚在门口焦急的迷人脸庞。
“告诉我、他们去了哪里……”童痕紧紧的望着她。
心里火烧火燎的焦急几乎要把他淹没。
久久没有得到回答,童痕转身飞快的跑开。
他必须要找到她!现在马上就要见到她!马上!
“你……是童痕……”
望着离去的背影,呆呆的握着手里的棉被,护士惊讶张大的嘴巴久久的无法合上。
她每次见他在医院里总是带着墨镜,竟然……他竟然是Alan……
天黑了。
沉痛的呼吸,交织的泪水,世界在屏息等待一丝光芒。
这是开天辟地的时刻。
轻盈的空气缓缓上升,然后融化在雨里,被潮湿侵入,不再透明,不再轻盈,不再完整。
“哎哟,惜儿,我以为是谁呢!离开了还不忘关照店里的生意,真是太感谢你了!”
玫瑰城内,一脸讪笑的陈姐站在子夜的身边。
台上新的dancer领着台下疯狂的男人们舞动。
还是一样疯狂。
原来真的,没有任何一处地方会随着她的改变而改变。
她是多么渺小的一个人呵,渺小到站在人群里,几乎找不到她的身影,她的存在不对任何人有意义……
从酒保手里接过酒瓶。
生力的啤酒,飘着白色泡沫的液体,带着尖锐的冰凉,滑过食道,再一路侵袭到肠胃。
苦涩的味道,仿佛有一汪眼泪在心底酝酿,再泛难成河。
点燃一根烟。
火红的烟头混着缭绕的烟雾在浑浊的空气中蔓延。
咕噜噜又喝下一大口。
陈姐愣愣的望着逐渐变空的酒瓶,和手里不断燃烧的烟头,惊讶的张大嘴巴。
这是夕日不会喝酒抽烟的惜儿么?
要早知道她这么能喝,她肯定能赚更多……
不知不觉酒喝得越来越快,一杯杯直接灌下去,烧得胃里生疼……
“那个、惜儿呀……”陈姐使个眼色让酒保又从货架上拿下一瓶酒递到子夜面前。
讨好的笑。
“如果你愿意,那么、那么、继续回来上班吧……”酒保拿起揭盖器揭开啤酒盖子,白色泡沫嘶的一声从长颈的瓶口冒出。
陈姐接过递给子夜。
“好。”子夜接过,毫不犹豫的回答。
头好疼,连胃也开始翻滚了,疼吧……最好能把心疼给遮盖……
继续疼吧……
陈姐瞪大眼睛惊喜的望着依然冷漠美丽的她。
就是这种冰冷的美丽让她当初愿意花大钱把她挖过来。她就像是用冰块雕琢而成的冰娃,晶莹剔透,浑身透着寒冷,却能散发出白色明亮的光,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靠前,把她看透,看穿,然后……将她融化。
总是能让人激起想要征服她的欲望。
陈姐笑笑,没想到事情这么好办,她以为当初把她辞退现在要她回来会很困难,而她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问问罢了。
没想到如此顺利。
“那太好了,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上班呢?”陈姐双手交握,倚在吧台上,紧紧的望着她。
子夜回过头。望向她。
那是一张丑陋的嘴脸。
层层过白的胭脂,还有夸张张扬的彩色眼影,还有那如鲜血般鲜艳刺眼的唇红。像极了记忆中某个想要忘记却永远记住的,那个女人的脸。
但是她已经死了。
十几年前,已经被她的丈夫,杀死了。
甩甩头,转移目光不去看她。
子夜摇晃着身子,一步一步走上台,推下舞动的dancer,占过钢杆,开始缓缓的扭动起来。
“喔……”
“喔喔喔!惜儿……”
“惜儿……”
望着台下男人们夸张惊喜的脸,子夜扬起嘴角微微的笑起来。
原来,她错了,还是有人记得她。
至少在这个地方,她并没有被完全的遗忘。
震耳欲聋的音乐刺激着每个人的耳朵,昏暗却绚烂的彩色光线迷乱了每个人的视觉。他们疯狂的尖叫,疯狂的摆动着。
在台下一波波的叫喊声中,子夜领着他们,疯狂的摆动。
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短暂的缓解内心的痛苦。
胃好疼,头好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