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莲仙缘录-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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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门之人,以出世之心行入世之法,由人而仙,每每于尘世之中澡雪jing神,淬炼道心,虽为方外之士,却不离红尘之中,有感人道有变,这才生出忧虑之心。
闻听老道士之言,墨非沉吟良久,方才言道:“不瞒许道兄,师祖飞升之前却是有所预示,有感红尘之中,大劫将至,诸仙不存,因为堪破天机,不得驻世,这才于嵩山飞升。我玄门之劫却是在我派祖师飞升后二十年之后方始发生。”
“果然我三清宫前辈所料不错,潘真人问卜天机之术,独步玄门,定然早就有所预示,不然何以突然之间便于嵩山飞升。
墨道兄有所不知,贵派祖师潘真人白ri飞升乃是玄门之中一大疑案,当时各派祖师都因此事而生疑,我三清宫祖师丹阳真人在手札中言‘潘道兄白ri飞升,事发突然,吾与其相交莫逆,竟不知晓,或为红尘中劫难所累矣。’
只是不知,此一番人仙劫难交错,可有应劫之法?”
老道士毕竟慈悲,闻听墨非之言,感慨几句之后,便是请教墨非红尘众生如何才能避过这场大劫。
“实不瞒许道兄,随世应劫,道脉传承是我师道隐真人飞升之前所嘱,他曾言,我气运煌煌,却是应在未来千年之后,师尊飞升之后,时至今ri转世重修,从不敢忘老师当ri所嘱。
然不才资质愚钝,至今仍未寻觅到破解之道。前些时ri桐柏山玄门法会,诸位道友便向我请教破入金丹之法,奈何我之方法为前世今生机缘所致,不可复制,是以有愧于诸道友,时时不安。
此一番许道兄问我红尘人道之劫难,虽然师祖和老师都曾有言,我也于定境中隐隐有所感,只是到底如何,却是不得而知,如同盲人摸象,这避劫之法,实是无从说起。”
老道士闻墨非之言,良久方才道:“便是墨道兄都无能为力,莫不成果然如佛家所言此为末法之危?”
一旁的梅姓老者听闻老道士许信友和墨非言及劫难之事,对于千年之前承延至今的玄门仙道大劫却也有所耳闻。
毕竟其祖上也曾出过修士,家中也藏有仙道秘典,虽然了解不多,却也是略知一二。
听墨非和老道士叹道仙劫,心中并没有什么惊讶之处。但凡对道家玄门有些了解的人,于此事都是知道个一鳞半爪。
然而多数凡俗之人认为此乃无稽之谈,世间本无仙,何来仙劫。是为理念不同,这才有种种不同看法,便如夏虫不可语冰,如是而已。
但是后来又听到人道之劫,心中便有些疑惑,不禁狐疑道:“许兄,墨道友,闻你们言及人道劫难?此为何意?是刀兵,水火,是天灾,还是**?”
老道士许信友叹道:“不得而知,如同雾里观花。你道老道我为何道基受损,正是由于卜算此中玄机,为天道所噬。你不是时常疑惑,我为道家筑基修士,何以孱弱到如此,原因便是如此。”
梅姓老者闻听,面上露出惊骇之sè。一时之间,呆呆无语。。)
第六十三章 万物有灵,清净之道场
不知何时,青柳,碧桃和丹朱已然跑到竹林。
一阵阵夹着清香的风,扬起一片片竹叶。茂密的竹林在风摇曳着,发出沙沙的碰撞声。细碎的阳光透过竹叶洒落下来,点点金sè的光斑在林间空地之上,顽皮的跳跃着。
几个小家伙在竹林间奔跑,嬉戏,一阵阵欢乐的笑语声在山风之飘荡。
碧桃转了转眼珠,趁着青柳和丹朱没注意时,背着众人捏了一个印诀,顿时竹林间的磁场便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当然这种变化十分的隐秘,若不是墨非对于天地法则有着极为深入的研究和领悟,也定然不会察觉。便是碧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一个小小的印诀会引发这些细微的连锁反应。
随着碧桃法诀的完成,竹林上空一朵悠然漂浮着的白云悄悄地发生了变化。
原本在清风之舒卷自如,变幻不定的云朵此时翻翻滚滚,不时的变幻着各种各样的形状。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外力说牵引着,最终这朵白云缓缓幻化着一直翎羽雪白的仙鹤。
初时动作尚有几分僵硬,在空扇了扇洁白的羽翼,仿佛牵线木偶一般。不过很快,便活灵活现起来。
这只仙鹤转了转赤sè的眼睛,发出一声清亮的长鸣,双翼展动间,便降落在竹林。
碧桃佯装惊呼道:“丹朱,这不会是你的兄弟吧?”
丹朱听到鹤唳之声,便是微微一愣。此时闻听碧桃惊呼,转过头去。正好看到从半空俯冲而下的仙鹤,先是一喜,继而又微微皱眉,双目发出赤sè云光,光芒到处,只听噗的一声清响,那只刚刚降落的仙鹤便化作一团云雾,在竹林缓缓飘散。一阵清风拂过,云雾四散,很快便消失不见。
八角小亭之内,老道士许信友和梅姓老者都听到空有鹤鸣之音传来,抬头向竹林望去,正好看到一只雪白的丹顶鹤飘然而下。
老道士心疑惑,自己在这积翠山住了百十年。从没有在此处看过仙鹤,今天怎么会有一只仙鹤出现在此处,好生奇怪。
心正在疑惑不解之时,却见到丹朱眼赤sè光芒一闪,那只缓缓降落的仙鹤尚为来得及有所反应,便已然化作飘飘云絮。被林间山风吹散,再不见踪迹。
老道士与梅姓老者俱都见到这一幕,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看到讶异之sè,便转过身来。问道:“墨兄,适才有仙鹤凌空而来。被那眉间有一点朱砂红痣的小娃娃眼赤光照过,便化成云烟消散不见,不知这是何故?”
墨非刚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灵茶,闻听老道士发问,却是笑道:“二位有所不知,刚才是我那碧桃师妹调皮,把竹林上空一朵白云点化成了仙鹤之形。
你说那眉宇间有红痣的孩童,本是天台山一只异种仙鹤化形,得我老师道隐真人指点了化形之法,便拜入了玉霄观。自然能够看出那仙鹤乃是白云所化,便用眼一点上清仙光化去。”
“不想仙道之术如此玄妙,今ri却是大开眼界了。”
一旁梅姓老者笑道:“祖上也曾出过玄门修士,后来子弟没有修炼资质,便断了传承。也曾从先祖遗作看过关于仙道的描述,以为有夸大成分,不想今ri却在这三清宫之内一见,果然比先祖手札说述更来得玄奇。”
言罢,又笑道:“犹记得小时,看神魔志怪小说,尚疑惑草木鸟兽何以能得开灵智,化出人身,不想今ri却是亲眼得见,果然是天地造化之神奇。”
老道士许信友笑道:“世间万物莫不是秉yin阳而生,皆有灵xing。人有,树有,花有,便是我们此时所饮之茶亦有。有灵xing便可得道。大道无所不在,无处不在,就像庄子所说,道在瓦砾里,在屎溺里,世间万物皆是道的显化。万物皆为道所化生,自是皆有得成道果之可能。”
言罢,看着竹林间嬉戏的几个孩童,叹息道:“人为万灵之长,不过思虑最重,为贪嗔痴爱所惑,反而不如草木生灵来得纯粹,一朝开启灵智,便一心向道。
我记得我道家吕纯阳祖师曾过岳阳城南一古庙,题诗一首:
‘独自行时独自坐,无限世人不识我。
唯有城南老树jing,分明知道神仙过。’
又有诗歌传世:
‘朝游北海暮苍梧,袖里青蛇胆气粗。
三醉岳阳人不识,朗吟飞过洞庭湖。’
便是以吕祖这等前辈大能之人,三过岳阳,有意点化凡俗,可惜世人为万丈红尘所迷,不识真仙。只有那千年老柳向道之心甚虔,识得吕祖真身,最终脱得草木之身,随吕祖飞升上界。为我玄门一时佳话。”
墨非闻听,却是笑道:“草木jing灵,化出灵xing,虽能一心向道,几无杂虑,然俗话说,刚则易断,由于其心思过于单纯,仿若白纸,反而不易了解领悟道之三昧,道在山林,道更在世俗红尘。道家前辈言,大隐居于闹市,小隐隐于山林,未曾不是此缘故。真仙毕竟是由人而来,不了解红尘万丈,不在尘世间行走一遭,领悟人世种种,终究难成道果。
所以,山林苦修千载之草木不如人世间一朝顿悟。”
“墨道兄所言极是,所以我道门前辈往往金丹得成之后,便化名游历红尘,进一步淬炼心xing。前辈祖师手札对于这一点重之又重,多次提及。”
三个人围坐在石桌前谈玄论法,颇为投机。众人都是心xing超卓之辈,墨非和老道士许信友又都是玄门道基大成之人,不自觉,自身xing灵之内,一点圆觉灵光缓缓散逸出来,小亭之内顿时一变,仿佛清净道场,极乐之乡。
一旁侍候的两个小童子都是这三清宫观主周崇玄的弟子,虽说刚刚接触xing命双修之玄门丹道不久,然而毕竟也是入了门。此时小亭骤然一变,二人便有所察觉。
但觉得体内真气不由自主的按照固有的轨迹运行起来,无有滞碍,往ri晦涩难通之处不知不觉消失无踪,便是自身的神识之力都活泼了许多。
两个小童儿对望一眼,均从对方眼看出了惊异。不自觉便向墨非所在之处挪了挪,似乎靠近这位墨前辈,这种感觉便越发的强烈。
蹬、蹬、蹬。。。。。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竹林之与青柳碧桃的玩耍的丹朱红着小脸跑了进来,挤进墨非怀:“师兄,师兄,碧桃太坏了,欺负我。。。。。。”
仰着头,望着墨非,黑如琉璃水晶的双眸,不时有赤sè流光闪过,一幅泫然yu泣的样子。
顿时,小亭那种仿若清净道场的感觉消失的干干净净,仿佛只是两个小童子的幻觉。。。。。
第六十二章 亭中谈玄,道家之悬案
梅姓老者吹了吹杯子中漂浮着的青碧的茶叶,笑道:
“水回清嶂合,云度绿溪荫。
坐听闲蝉鸣,弥清尘外心。
脱情志于俗谛桎梏,寄道心于水长天阔。一人时独坐幽篁,数人时煮茶谈玄,实乃人生之乐事。
我受制于自身资质根骨,无缘仙道。年轻之时,每每想到此事,都会扼腕叹息。年纪渐长,徜徉于奇山秀水之中,于寂寞处细察隐含的自然生机的空境之美,方始返璞归真,渐渐气和容众,心静如空。
人心无有滞碍,方能天机清妙,产生万物一体的洞见慧识。正如禅宗‘佛陀拈花,迦叶微笑’之故典,都是一般道理。”
山风拂过,竹林中翠竹摇曳,沙沙之声此起彼伏,仿若海浪。
梅姓老者温雅如玉的声音,在这林风竹响之中,传递出一种绵邈灵动的情韵。令环坐在石桌旁的几人于不自觉中产,生发出了一种“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自然闲适的意境。
墨非闻听,笑道:“梅老却是高论,搜求于象,心入于境,神会于物,因心而得。于山水清晖中寻到那一点隐含的道韵玄机,对境观心而道契玄微,实是难得。便是此一点,便已然是古之隐者之心境。”
“墨道友过誉了,小老儿不过是久处山林,把内心中生发的一点感悟,说与诸位听,却是有些班门弄斧了。”
“你这老货,总是改不掉你那酸文假醋的毛病。我和墨兄听你说的好,那就是好,不说我,单就以墨非的修为见识,对大道玄机的体悟,世间还有谁能超过他去,他都如此认为,你还谦虚个什么劲儿啊。”
话尚未说完,老道士自己倒是哈哈笑了,爽朗的长笑声在飒飒的竹林脆响中悠悠回荡。
墨非听老道士说的有趣,与梅老对视一眼,俱都轻笑起来。
一旁正在边吃果子,边与青柳、丹朱窃窃私语的碧桃听见三个人的笑声,面露疑惑之sè,拉了拉墨非的衣袖:“师兄,你们在笑什么?”
墨非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笑道:“许道兄说的有趣,故才发笑。”
“哦。”碧桃应了一声,狐疑的瞥了老道士许信友和梅老一眼,又和青柳丹朱凑到一起,三个小家伙头挨着头,也不知道在研究什么,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老道士细细打量了一番,这才问道:“墨兄,你的这几个师弟莫非就是道隐前辈座下桃柳二仙不成?”
却是老道士想起墨非的身份,又见几个小童子叫墨非师兄,自然便对三人的身世生出疑惑。这才有此一问。
千年之前,天台山道隐真人声名甚隆。莫说是玄门之内,便是世俗之中的凡夫百姓也是多有耳闻。
三清宫历代祖师的手札之上也有明晰的记载,言其为仙道之大能,聚则成形,散则成气,所至之地,真神见形,成就阳神。其座下有二童子,一为千年老柳化形,一为万载蟠桃得道,皆有不测之玄机。
此一番闻听这几个小童子称呼墨非为师兄,且其姓名也颇合于桃柳之象,是以这才心中生惑。
墨非闻听,却也没有隐瞒,笑道:“道兄所言不差,我这几位师弟正是我师座下童子,青柳和碧桃便是玄门中称呼的桃柳二仙。
千年之前,我师飞升之后,我天台山玉霄观一脉避世,开启法阵,与外界隔绝,师弟们便在观中隐匿千载。直至我明晓夙世,历劫归来,方始重出天台。”
“原来还有此等秘辛,贫道今ri却是收获不小,得闻道家千年未解之迷。
墨道兄可能不知,千年之前道隐真人并仙中十友天台飞升,玉霄观遁世,很多玄门道友都曾去玉霄峰查看,却是毫无进展。
于是玉霄观一脉之行踪便成了我道家一大‘悬案’。今ri听墨兄讲解,却是明白始末,于玄门千年悬案也有了一个说法。”
“未想还有此等后续,我却不知。当时老师飞升,观中众人正处于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