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白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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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宋氏、田氏、玉氏都是府里的老人,这几年,也没有翻得起风浪来。
宋夫人,闺名英娥,是赵琛生母宋嫔的同族侄女,算是跟在赵琛身边最早的一个妾室。她生性有些淡薄,这几年来,除了年节往下会出出场面,平时压根儿见不到她。赵琛待她也是平平,只是,看在生母宋嫔的情面上,也时常会去宋氏住的秋衡居坐坐,也是替宋氏撑腰的意思。
宋夫人看着老实本分,英王妃也一向敬着,平日里连请安都免了的!
至于田氏,则是江南商户出身。自从她进了府,在江南的娘家也搭上了通天梯,沾赵琛的光,田家几年经营下来,如今也算是江南鼎鼎有名的商贾。她是商女出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为人最是八面玲珑!就是长相略输一筹,不过端正秀丽罢了,进府四五年了,也就还是个侍妾。
对于田氏,薛敏冷眼看着,英王爷像是有些厌恶她。
只有玉夫人麻烦些!
玉夫人,闺名棠梨,是赵琛底下一个侍卫之女。刚进府的时候,只是个侍妾,后来生了赵琛的长女贤姐儿,才被抬举为夫人。人如其名,她身段非常高挑健美,凹凸有致,一张标准的鹅蛋脸,五官生得非常美艳。
一个月里,赵琛除了呆在他自己的隐园、风雨山房,英王妃的拙存堂外,就是留宿在玉夫人的香俪园的日子最多,可见玉氏是非常得赵琛宠爱的。
一想到赵琛这几个莺莺燕燕,英王妃心里就是一阵烦闷。
只是,最忧心的还是——下个月,侧妃白琼就进府了,翻过了年,就轮到孔桢。
白琼是尚书之女,孔桢的父亲孔讷则是赵琛恩师。
这个孔侧妃更是赵琛亲自求娶,早早定下的,只是年纪略小一些,今年刚刚及笄。孔讷膝下就这一个独女,实在舍不得她出嫁,就多留了一年。
待到白琼,孔桢进了府,府里还不知道是怎样鸡飞狗跳!
这两位侧妃都是家世高贵,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弹压住。
又青春貌美,自己生养过一个姐儿的妇人,到底比不上她们水灵娇嫩。
英王妃想到这里,心里不免沉甸甸的:“一年三百六十日,又哪一天不是步步惊心,风霜刀剑?我是要打起精神来!”
“王妃,千万不要妄自菲薄!您是嫡妻,只要自己立得正,再生个哥儿,这个位置还是坐得稳稳当当的。”元嬷嬷心疼她,柔声劝慰。
就听见外面小丫鬟扯着嗓门:“王爷来了!”
元嬷嬷忙闭嘴不提,侍奉着英王妃薛氏迎出门去。
暖阁里,乳娘抱着宁姐儿,金环,金翠两个丫鬟一左一右护着,也迎了出来!
英王妃笑意盈盈,如春风摆柳般行了个礼:“见过王爷!”又看着丫鬟,高声吩咐,“金环奉茶来!”
那叫金环的丫鬟忙答应了,恭敬退下。
赵琛只点了点头,板着脸,脸上一丝笑模样也没有,三步两步进了正房。
见他脸色沉重,英王妃忙朝乳娘使了个眼色。
乳娘赶紧战战兢兢地抱着宁姐儿退下。
金环捧着茶盘进来,英王妃就亲手捧了一盏,递到赵琛跟前。
就听见赵琛淡淡问:“你这里可有玉雪生肌膏?
薛氏连忙答应:“有!有的!宫里宋嫔娘娘赏赐了一盒!宝华公主也送了一盒给妾身!”
赵琛点了点头,头一仰,把整杯温茶一饮而尽:“你派人去取了来,本王要拿去送人!”
第11章 玉夫人棠梨
十一章
春晖堂内,白琼一阵嚎啕大哭,哭得眼睛肿得好像水蜜桃一般:“娘,我心里太难受了——我从来没有想过,王爷会这样对我!他抓着我的手,就把我往地上扔,好像我是烂泥一样!压根儿不看我一眼,就跟着白璇那个贱人胚子走了!王爷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不想活了——”
白琼一边哭,一边抽噎:“我打了白璇一个巴掌,正好被王爷看了个正着!娘,王爷会不会因此就厌弃了我!王爷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泼妇,认为我没有教养,以后就再也不喜欢我了?要是王爷讨厌我,那该怎么办?”
二房白璇脸都被挠得流血了,自己这个宝贝闺女却一门心思围着王爷转?
司氏手里戒尺都拿起来了,却不知道该怎么教训她:“既然害怕王爷厌弃你,就该谨言慎行!”
“当时,我一听王爷骂我,就气得不能自主了!一门心思,只想好生教训白璇那个臭丫头一番!”白琼拿手掌捂着眼睛,呜呜流泪。
白伯贤坐在一旁,听着女儿嘤嘤哭泣,白心里一阵急躁,右手指在桌案上一连磕了几下:“夫人,照你看——二房璇丫头跟王爷真是勾上了?”
司氏嗤的一笑:“璇丫头就养在我们眼皮底下!这十几年来,我冷眼看着——她就是个老实鹌鹑,哪里有这样的胆色!虽然长得美貌些,就是个手一戳就倒的木头美人!绣花枕头稻草心!说她勾引王爷我不信!只怕是王爷看中了她——璇丫头那一张狐狸脸,还是能唬人的!”
旁边,白琼吸了吸鼻子,面上可怜兮兮的:“娘,那该怎么办?”
司氏恨铁不成钢:“早几年前,娘就替你防着二房呢!就怕璇丫头占了你的侧妃位置!不过,到了今天,你的侧妃名分已定!就是二房,也翻不起风浪了!不管是王爷要抬璇丫头进府,还是就此撩开手!以后,你都不要管了!英王府里,莺莺燕燕还少啦?多这一个不多,少这一个不少!”
白伯贤眼神暗了暗:“只怕二弟那里有自己的主张!”
司氏摇了摇头:“老爷自己的兄弟,您还不清楚!二叔这人最是耿直,嫉恶如仇,眼睛里容不下沙子!为着大侄女琅丫头早夭,二叔心里一直记恨着呢,只当英王爷是罪魁祸首!”
说到白仲嘉的嫡女白琅时,忍不住眼神飘了飘。
白伯贤叹了叹:“这怎么能怨到王爷身上?”
司氏嘴角微不可见地翘了翘:“当时,琅丫头嫁过去是要做正妃的!宫里派了两个嬷嬷,日夜教导琅丫头规矩!琅丫头上进,又争气,身子受不住了,还要硬熬着,才活生生地把身子给糟蹋坏了!后来,才积重成疾,药石无医!就为这个,二叔就不喜欢英王爷。再说了,王爷已经娶了正妃,两个侧妃都有了人选,二叔他傲气,又怎么舍得把璇丫头送进去做夫人侍妾之流!就是英王爷开口求了,二叔都还要百般推脱!”
“还是夫人聪明——吾家夫人,真是女诸葛也!”白伯贤看着自己娘子,难得打趣了一句,“就是二房那边,要好生安抚,千万不能疏远了!只有借了二弟的名义,皇上跟前才能有些说头,琼丫头进英王府,也更名正言顺些!你拿了药,带着琼丫头,亲自过去一趟,好生赔礼道歉!”
司氏忍不住斜睨了他一眼:“这是当然!老爷也太小瞧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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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珞听风内,白琼喝了安神汤,躺在靠窗边的软榻上,闭着眼睛,已经睡着了。
“妹妹睡着了?”白镝亲自领着专治瘀伤的大夫进来。
那大夫大概六十岁上下年纪,已经鬓发皆白,坐在白璇身边,仔细观察了再观察,才站起来。
嫡母董氏忧心忡忡的:“牛大夫,我女儿脸上的伤,你看要不要紧?”
那牛姓大夫叹了一口气:“令千金脸上的伤,病势不轻,伤口深!又是伤在脸面上,还是要好生将养——三姑娘饮食要精心、清淡一些,牛羊虾蟹这之类发物,这一阵子都不要碰!府里给三姑娘烹调的饭菜,要撇开酱汁、酱油不要用,这些都是深色容易依附之物,小心在姑娘脸上伤口处留了疤痕!”
白仲嘉满心懊恼:“多谢牛大夫费心!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法子,姑娘家的脸面要紧,是一丝一毫都容不得疏忽!”
那牛姓大夫点了点头:“状元公这话说得在理!不知道府上能否搭上宫里!内造有一位药,叫玉雪生肌膏,除瘀去痕最是有效!”说完,才收了包袱,“老朽明日再来看视!这就先告辞了!”
白镝忙去送人。
董氏“啊”了一声,突然想起来:“老爷,英王爷拿过来的那药,是不是就叫玉雪生肌膏!”
那装药的瓷瓶子被砸碎了,里面膏药流了一地,惜春早就带着画眉一起收拾好,拿出去扔了!
白仲嘉早已经肠子都悔青了:“要是知道那玉雪生肌膏,还有如此功效!就一定先把药给拿过来,再教训赵琛那个臭小子!”气得又是捶墙,又是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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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王府内,玉夫人住的香俪园里,灯火通明。
英王爷赵琛坐在上首,拿着一瓶酒自斟自饮,眉头紧锁的,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底下,玉夫人看他脸色,就越发打起精神,亲自看着大小丫鬟摆放杯盘,两人长的木梨花餐桌上早已经摆满了各色珍馐美食,“突突突”地冒着热烟,香气扑鼻。
赵琛爱喝的陈南春也已经温得热热的,搁在暖炉子里,散发出一阵浓郁清甜的香气。
玉夫人才摆了摆手。
底下,丫鬟们知趣,忙鱼贯地退出正房,小心翼翼地掩上门。
如今尚且还是早春,傍晚的时候,春寒料峭,有些冻人,屋子里还烧着一两个火盆。
玉夫人穿着一件玫红色绣月白海棠的缎袄,热得鼻尖上汗都出来了,俏生生地拿手扇了扇风:“屋子里有些热呢!王爷可要宽宽衣?”
见赵琛望过来,她忙冲着他笑了笑,一边看着赵琛,一边慢慢地伸手去解衣扣。
除去了外边穿的玫红色缎袄,就露出里面月白色的绣花缎面中衣,嘴里牢骚了一句:“啊呀!可真是热死妾了!”
她生得高挑,身段又略微有些丰腴,偏偏中衣做得修身,就把她的胸前裹得玲珑又挺拔。
她脚上又蹋了双软鞋,走起路来就有些一步三摇的,腰肢款摆,别有一番风韵,一到榻上,就紧靠着赵琛而坐,伸手斟了一杯温得热乎乎的陈南春:“冷酒伤身!王爷喝这个可好?”
她一低头,中衣的脖颈处往下滑了一两分,就露出雪白滑腻的肌肤。
赵琛要侧身拿酒,偏偏看了个正着。
玉夫人脸上越发热,不知道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王爷看什么?”又拿起筷子,挑赵琛最喜欢的麻油肚丝夹了一筷子,亲自递到他嘴边。
菜肴美味,美酒甘醇。
赵琛堵了一肚子的火,被她轻言细语哄着,事无巨细地体贴服侍着,才舒服了一些。
一想起白仲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怪脾性,就一阵烦躁,只是白璇实在身段袅娜,殊色过人,让人放不开手。
别说她如今还没有定亲,就是已经是有夫之妇,只要自己想,也还是能谋得到的!
若她和梁启诚真要定下婚事,自己迟早也要给搅黄了。
迟早要掐着她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腰,抱在自己怀里!
想到这里,赵琛忍不住嘴角翘了翘,附耳在玉夫人耳边,轻声道:“棠梨有些杨太真的品格呢?”
玉夫人闺名棠梨!
杨太真,自然是指唐玄宗那一位宠妃,闺名玉环的。
玉夫人忍不住拿脸盖了娇羞,嗔怪道:“王爷,就别嘲笑妾了?”就听见赵琛调笑道:“虽是腰有些粗——”
说着,他就压下身来,“——本王也要好生抱上一抱!”
玉夫人被赵琛一碰,正筋骨酥软,就听见外面丫鬟在门边攧手攧脚地禀报:“王爷,隐园里,黄公公派人来说——外院马三,有事情要禀报您!”
黄公公,自然是黄庆一,算是赵琛的贴身内监。
玉夫人头发都被压得蓬蓬的了,忙翻身爬起来,见赵琛已经下了地,面上也已经收起了调笑之色,自顾自地披上了外袍。
她不敢触赵琛逆鳞,一个字都不敢多说,忙蹋了软鞋,上前小心替赵琛系好腰带,眼睁睁地看着赵琛出了门——原以为今晚能把王爷留在自己的香俪园,想不到功亏一篑,心里不免有几分不甘心。
赵琛到了隐园,侍卫马三正在园子里候着,一见他就忙迎上前来见礼。
赵琛点了点头:“东西送出去了?”
马三毕恭毕敬的:“小的到了白府西园,正好碰见白镝白二公子送一个大夫出门来!一听见小的是英王府来,就叫小的滚远些!小的好说歹说,只说是替王爷送玉雪生肌膏来的……”
赵琛知道白镝性格,是有些古板的。
早几年前,白琅还在世时,他跟白镝还能说得上几句话,后来,白琅病亡了,白镝就跟自己老死不相往来了。
“那药呢?”
“白二公子进去说了!白二老爷亲自出来了——两瓶玉雪生肌膏是都收下了,但是不容分说,就给了小的这一个匣子!小的也推辞不了,就被撵了出来!”
赵琛这才看见马三脚边,收着一个木箱子。
旁边,黄庆一一直侍立在侧,忙伸手帮着打开。
赵琛就看见箱子里,装了十个银锭子,码得整整齐齐的,大约有三百来两。
想来是白仲嘉知道玉雪生肌膏不容易得,为了白璇脸上的伤,这是无奈妥协,只得收了药。
给自己这五百两,却是重金酬谢,说明不想承英王府的情,从此后,桥归桥、路归路,彻底了断、不想黏合的意思。
赵琛嘴角嘲讽地翘了翘:“好你个白仲嘉!”
若白仲嘉想着,要让自己和白璇再无瓜葛,那他可真不会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