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白璇-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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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千头万绪,脑仁都快要爆炸了——
不,绝不能去万卷楼,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就算是自私,白璇你也自私这一回儿好了。
不过,梁大学士能想到办法吗?
若是因为自己和赵琛的纠葛,耽误了梁公子的前程,自己就是个罪人。
若是耽误了他的前程大事,就算赵琛撩开了手,自己还好意思厚着脸皮,嫁入梁家吗?
梁启诚有什么错,他是无辜的?
他好端端一个人,为什么要受自己牵累!
不,即使万卷楼里是龙潭虎穴,自己也要去走一趟,就是死,也要死个明明白白!
否则的话,就算自己逃过了这一劫,也一定会后悔的!
想到这里,她翻身下床,轻手轻脚穿好衣裳,朝着万卷楼走去。
万卷楼偏僻,入夜后更是万籁俱寂。
窗户边,透出一丝光亮。
白璇只觉得脚下有千钧重,捱了好久,才推开万卷楼的门。
万卷楼里靠墙摆着书架,房间又空旷,只书案上搁着一盏玉兰花枝琉璃灯,照得室内一片氤氲。
赵琛翘着腿,坐在书案边的榻上。
光线氤氲,直直地映在他冷峻的侧脸上。
白璇神色复杂,回手合上木门,就听见赵琛淡淡道:“你可真让本王好等!”只是,声音里却带着几分笑意,尤其他压低了嗓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就带着些微蛊惑。
白璇心跳错了一拍,耳根一热,艰难地开口:“梁公子的事,是不是你做的局?”
她问得直截了当!
赵琛坐在那里岿然不动,只嘴角翘了翘:“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又何必明知故问?”他的语气有些酸溜溜的,“怎么?你很担心?”
他云淡风轻的,白璇已经焦躁得快要发疯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赵琛一声不吭,只走到书案边,拿一根银签子剔了剔灯,灯花“咻”地爆了爆。
白璇才看清——
他穿着一套宝蓝色织金长袍,腰间系着条窄窄玉带,修身玉立的,他个子高,看着白璇就有些居高临下审视的意味:“梁启诚好与不好?就看你的了!你若是希望他平平安安出来,顺顺利利参加会试!就跟梁家退婚吧?”
白璇气得额头突突直跳:“既然要搅黄我的婚事!你就该早点动手!何必要等到我定亲以后,再把梁公子搅合进来!”
“口口声声梁公子!你这就心疼他了!”赵琛嗤笑了声,“本王实话实说,你听了可别动气——本王偏偏就要等到你定亲以后,再来谋你!白琅是我正妃,你是她嫡亲妹妹,进我英王府做个夫人,到底有些辱没了你!父王面前也不好交代,毕竟白仲嘉是我救命恩人。”
赵琛耸了耸肩:“本王就要等到你订了亲事,再被退婚,坏了名声,再拯救你于水深火热之中!就是宫里父王知道了,也只当我厚道,是为了报恩!”
原来,赵琛抱着的,是这样险恶的心思。
怪不得!
怪不得!
他就是这样回报白仲嘉的救命之恩的?
白璇浑身颤抖,赵琛却举重若轻,淡淡道:“生气了?不过本王心里也是真疼你!只要你乖乖的!”
白璇一动不动,只觉得自己如行尸走肉般,面无表情:“如果我不呢?”
赵琛冷淡道:“那你就等着梁启诚在牢里待到明年吧——梁启诚的前程,可全在你身上呢?你不是很担心他?听话!”
进无可进!
退无可退!
她绝不想再进英王府,又不想眼睁睁地看着梁启诚因为自己毁了人生。
她正进退维谷,电火雷光间,就被赵琛伸手一捞,整个人都滚到他怀里上,同坐在了榻上。
她岔着腿,底下就是赵琛的大腿,这个姿势让她有些难堪。
赵琛俯首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下,左手禁锢在她背后,右手就伸进白璇的衣襟。
他掌心粗糙,暖暖热热的,握住一侧揉了揉,指腹突然揪住了一处尖尖,
白璇被他扯得眼睛都湿了。
赵琛的呼吸却立即喘急起来,把下巴紧贴在白璇肩膀上,左手搂着白璇后背,右手在她衣下两处娇软上揉弄。
前世里,白璇就曾在他身下吃过无数苦头,如今被他这么一触碰,就觉得自己几乎快要融化在他身上了。
理智要求她清醒一些,抗拒,却不能自控地意乱情迷起来。
这样的自己,让白璇都觉得讨厌。
“舒服吗?”半响,赵琛才拿出手,随意拢了拢白璇的衣襟,也是眼睛猩红,嘴唇抵着白璇耳畔说声悄悄话:“本王不贪心,有这么点甜头,也就够了!”
又伸手指了指书橱:“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就躲在那书橱里,当时,我就想把手伸进你的衣服里!”
第17章 白侧妃
十七章
“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就躲在那书橱里,当时,我就想把手伸进你的衣服里!”
白璇厌恶自己——
前世今生,自己怎么就跟被赵琛下了蛊似,怎么就如此自甘下贱,被他这么一揉弄就云里雾里,听他说着这些缠绵情话,就心肝扑扑直跳!
他又哪里是真喜欢自己,不过是色*欲*熏心,私欲作怪。
若他是真心喜欢自己,为什么要偏偏等到自己定亲以后,再生事端,自己退了婚,坏了名声,他才高兴。
若他是真心喜欢自己,又怎么可能和玉夫人一唱一和,把自己当个粉头一样调笑。
若他是真心喜欢自己,又怎么会对自己做出这样轻薄的事!
不就是认为白仲嘉无官无职,自己这个庶女,就比爬床的丫鬟好一些!
前世里,她在英王府五年,就已经流尽了一辈子的眼泪,受了几辈子才有的磨难。
瑞哥儿!瑞哥儿!
一想起瑞哥儿,她才清醒一些,连杀死他的心思都有!
重来一回,她不会再那么蠢不可及,若是再堕入英王府这一个牢笼,自己还不如索性割脖自刎,自行了断。
不过是走一步看一步,至少不能耽误了梁启诚的考期,总要先谋他出来。
她收敛心思,就故意支支吾吾的,小心翼翼道:“那梁公子?”像是示弱的探问。
赵琛却幡然变色:“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许你再提他!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才见过他几次面,就要这样为他打算!只要你答应跟他退婚,本王明天就放他出来!”
白璇眼里精光一闪,面上却仿佛被他吓唬住了,拿手捂了眼睛,无声哭泣,像是无奈至极。
赵琛只当她是默从。
刚才一番肌肤之亲,赵琛只觉得触手娇软,本就心驰荡漾,被白璇哭得心里头都有些酸,强硬地拨开白璇的手。
她袄子拢得皱巴巴的,下巴尖尖的,杏脸桃腮,眼睛里汪着两潭泪,衬得眼瞳像两丸养在深水里的墨玉。
他忍不住拿指尖轻轻地扫了扫白璇的眉睫:“进了英王府,本王会宠你的!“
白府西园外,黄庆一驾着一辆马车,避在阴暗处,一进赵琛身影,忙跳下马车迎上前去:“爷!”
就听见赵琛吩咐:“驾车!”语气虽然有些冷淡,只眼角眉梢带着些笑意。
黄庆一是他贴身内监,朝夕相处的,不早就看出了赵琛的心思,“嘿嘿嘿”地嬉笑道:“爷可是见到了三姑娘!”
赵琛嘴角翘了翘:“好好驾你的车!油嘴滑舌的,连你家爷都敢打趣了!”
黄庆一挨了骂,赶紧收起嬉皮笑脸:“爷,去哪儿?”
“京府尹!”
地牢阴暗,连盏灯都没有,只有从屋子缝隙漏进来的一点点光亮。
梁启诚刚被抓进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直到过了那一阵醉意,才清醒一些。
他平时几乎滴酒不沾的,在汇君楼被个同窗硬劝,不能不给面子,才不得不饮了两杯。
至于那个弹唱的姑娘,就只打了个照面,他连她脸长什么样都还没有记牢,怎么可能去调戏她,逼得她跳楼自尽。
他人不笨,被关进京府尹后自己想想,就知道自己这是中了圈套。
只是,自己不过一个小举人,能碍谁的眼,要人这样劳师动众,大张旗鼓地对付自己。
外边,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分外的清晰。
那脚步声,一直到自己所在的丙十五号前停下。
梁启诚忙坐起来,就听见铁门发出“哐当”一声,自外面打开,一前一后进来两个陌生男人。
打头的男子矮一些,面上白净无须,手上提着一盏琉璃灯,弯腰毕恭毕敬的:“爷,小心点,这里太乱了——”
听他声音粗噶,竟是个内监,只是语气有些冲,冲着梁启诚喝道,“看什么看?见了我们英王爷,还不行礼问好!”
英王爷赵琛?
只见他身穿一袭宝蓝色织金长袍,腰间系着条窄窄玉带,修身玉立的,只神情有些严肃,看起来英武不凡。
自己和白三姑娘定亲,英王爷却差点娶了白仲嘉的嫡长女白琅。
认真说来,自己和他还是连襟。
深更半夜的,他为什么要来京府尹,莫非是岳丈托付他来救自己?
梁启诚不禁羞愧交加,忙站起身,迎上前去,人还没有靠近,就看见赵琛一脚蹿来。
那一脚踢得又快又狠!
梁启诚冷不及防,被踢得一个翻身就撞到墙壁上,只听见咔嚓一声响,右臂就锥心般的剧痛。
右手大概断了!
那内监把琉璃灯高高挂在墙上。
赵琛正双手环抱在胸前,默不作声地打量着梁启诚,光影映在他脸上,衬得他凶煞般。
梁启诚突然福临心至:“是你?是你做局害我?”
他说得没头没脑的。
赵琛却听懂了:“这只是个警告!本王不喜欢拐弯抹角——白璇是我赵琛的女人,以后你离她远点!不过,你放心,本王这就替你摆平此事,明天你就能够出去!”
梁启诚听了这惊天之语,热血上涌,额头都突突直跳:“英王爷,请您注意措辞!白三姑娘是我梁启诚的未婚妻,我不许你侮辱她!”
赵琛嗤笑一声,淡淡道:“未婚妻?真是不自量力!本王警告你——从今往后,她的一根头发丝,也不许你肖想!若不是她苦苦哀求,你以为本王会放你出去!”
地牢走廊一片阴森,黄庆一冷得跺了跺脚:“爷!真的明天就放他出去吗?万一他运气好,考上了进士?白三姑娘会不会改变了主意呀?”
赵琛嗤笑了笑:“本王怎么可能放虎归山,养虎为患!真的让他出去考试,中进士做官,来对付本王不成——黄庆一呀黄庆一,你也真是蠢不可及?怎么就没有发现——他那右手撞在墙壁上,抬都抬不起来,一定是骨折了!还怎么握笔写字,参加会试!”
若是梁家知道梁启诚不能参加会试,都是因为白璇的缘故!只怕上上下下都要恨死白三姑娘,又怎么可能还会娶她?
婚约自然是不能作数!
黄庆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背上冷飕飕的。
回到英王府已经是大半夜,隐园里还是一片灯火通明。
黄庆一轻手轻脚地服侍完赵琛洗漱,才退下。
赵琛胸膛上的水珠没有擦干,湿漉漉的,裸着上半身,只穿了一条寝裤。
寝室里早燃着舒缓清淡的香料。
床边搁着一盏秋雀衔梅灯,黄色的光晕投在灰金色绣盘龙缎帐上。
他一出净房,就看见帐子一晃,探出一张娇美的脸庞,却是白璇。
倒是忘记了,昨晚吩咐过叫她今晚到隐园来。
她底下盖着缎被,上头只穿着一件小小的藕荷色绣鸳鸯戏水肚兜,被撑得鼓鼓的。
薄薄一片布料根本遮不住什么,尤其她生得娇嫩,肌肤欺霜胜雪般。
赵琛才在床边坐下。
她就扑了过来,伸手搂着赵琛的脖子,整个身子都挂在他身上,红唇微微嘟起,只在赵琛脸颊上蹭来蹭去,娇声道:“王爷,您回来啦?可让妾身好等!”
方才在万卷楼,他搂着白璇就觉得心驰神往,如今被一具香馥娇软的身体投怀送抱,更是唇干舌燥。
她和白璇,不愧是堂姐妹。
仔细看看,两人还有几分相像,只白琼养得骄纵明艳,白璇娇美,更显小一些。
这个想法一起,他眼睛都猩红了,顺势就搂了白琼,往帐子里滚。
隐园小厨房送进来一碗鸡丝面并些许小菜,算是宵夜。
黄庆一亲自接过托盘,才到寝房门口,就听见了里面的动静。
门并没有关紧,留着一条两指宽的缝隙。
灰金色绣盘龙缎帐上,密密麻麻地垂着一圈璎珞。
床被撞得厉害,那一些灰金色的璎珞,也左左右右跟着晃荡,遮着一对交叠的俪影。
隔着门,他还能听见白侧妃娇声求饶,自家王爷在床帏上说的那一些话,让黄庆一都听得老脸一红,呸了一声,忙把门紧紧合上。
才刚去白府会了白三姑娘,这就回府来宠幸白侧妃。
只怕这英王府,要变成白家姑娘的天下了。
第18章 公子儿的反击
十八章
“来了!来了!大爷回来了!”
梁举人亲自迎出去,一把抱住梁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