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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春草碧-第5部分

小说: 春草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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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扯啥?”

    赵家夫妻俩吼着吼着自己吵起来了,谈大郎在一旁站着一脸尴尬。

    乡下人吵架粗鄙,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赵家几个孩子年纪有大有小,估计是习惯了阿爹阿娘成天骂来骂去的样子,这会儿擦擦眼泪,从地上你拉着我我拉着你爬起来,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谈家父子在门口坐着等了会,姓赵的骂骂咧咧从屋子里出来了,脸上红道道一条一条的,身上的衣服也有些乱。一看就知道刚才夫妻俩关起门来打了一架。

    人往地上一蹲,对着谈大郎问道:“大郎,是不是真要赶我们走?”

    “你们不走,老祖宗们没法子对二娘她们交代。”

    “啧!俩小娘们,要啥交代!”

    谈文虎皱眉,瞪了姓赵的一眼。

    “哟,大郎,你这儿子看起来块头也挺大的,看上大娘了?”

    “你说甚!”谈文虎低吼,“大娘是我阿姊,你嘴巴干净些!”

    “嘿嘿,没瞧上大娘,这是瞧上二娘了吧?也对,二娘现在人小,不过长得可好看了,再过个五六年,样子长开了,估计比大娘还漂亮,小子眼光不错啊!”

    谈文虎握拳头想揍人,谈大郎咳嗽一声,制止了他的动作。

    “走吧,出去好好学个手艺,别再干那些下作的事了,跟你媳妇好好过日子。”谈大郎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些铜钱,塞人手里,“媳妇儿管钱,我手里也就这些,你拿着去用,别再乱吃乱喝了。”

    钱不多,才几百文,不过谈文虎知道,这是阿爹的私房钱了,阿娘管钱管的厉害,底下又有那么多兄弟,攒点钱不容易。

    姓赵的拿过钱,在手里掂量了掂量,爽快道:“行!就冲大郎你这句话,我们走就是了!”
第7章 田园乐(七)
    开春了。

    山里的溪水潺潺地往山脚下流,村口的杏花溪上鸭鹅戏水玩闹。桑榆洗完衣服,直起身擦了擦汗。

    苏氏带着孩子离开南湾村,已经差不多有两个月了。天气渐渐变暖,家里囤积着过冬的柴火也都用得差不多了,等会儿也该上山捡些柴火回家用。

    有钱人用炭,没钱人用柴。一整个冬天用的柴火都是之前花钱托人从山里带回来的,现在用完了,山里也暖和了,桑榆想着说自己可以放心进山了。

    还有,她站在溪边扳手指算了算。

    开春了,过不久春播也得开始,家里的那二十几亩田地需要种子,听说里正那今年春种子有些不够用,她算算家里还剩了一亩田的种子,少的那些得从人手里买点回来。

    还好种子不贵,加上冬天时不时进城卖桑梓的绣品,手里总算宽裕了不少,大概够买好多的东西了。

    桑梓不懂这些,一个冬天过来,每次桑榆从县城回来,她都要问一遍贺主簿找没找着人。

    这回,桑榆打定主意,不管怎样,都要带着桑梓一道进城。

    说干就干,联系好准备第二天去县城的牛车,桑榆花了一晚上时间蹲在桑梓身边跟她念叨。

    桑梓被她缠得烦了,只能点头同意。

    到了第二天,姊妹俩一早坐上牛车,晃晃悠悠去了县城。

    差不多有三年的时间没再进过县城,桑梓坐在牛车上,沿途所见的事务一样一样和记忆中的重叠。桑榆坐在旁边,握着她的手,附耳道:“阿姊,我们等会儿先去贺主簿那,然后再去买些种子回去。阿姊要不要买些花回去种?家里后院的菜地那么点大,可以清理清理当个小花圃。”

    手上有了余钱,那除了物质生活外,精神生活也该进行一下提升了。

    桑梓想了想,小声问:“花种贵吗?好不好种?”

    桑榆道:“要不了多少钱的,种法大概跟种地差不多吧。阿姊你不用操心这个,你只管说想要什么花,我去瞧瞧有没有花种。”

    桑梓点点头,然后报了几个花名。桑榆想想,记在心里。

    四明县主簿的位置,说白了,是个肥缺,一个尚好的跳板。当初阿爹被调职到四明县,为的就是在这个主簿的位置上待上三年,然后再度调职入奉元城。可惜,临时出了事。

    如今的贺主簿,年纪比阿爹还大上几岁,阅历也足够,在下属面前一贯是个铁面威严的上司,可到了在两个小辈跟前,却和蔼得很。

    贺主簿也有好几日子没见过桑梓了,瞧见当年同僚的长女如今已经长成大姑娘了,一时心下感叹。

    他和妻子顾氏成亲三十余年,家里还有三个妾,膝下四个儿子,唯独没有女儿。当年谈知世过世,他是真心想要收留这两个小娘子。

    一年多前,在城中遇见二娘的时候,他还诧异过这孩子怎的小小年纪就要做这么多事。

    今天见着大娘,才隐隐觉得,经历了这么些事,大娘依旧还端着大家小姐的姿态,二娘这几年的确是吃着苦头的。

    想起两个月前答应桑榆的事,贺主簿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

    “人还没找着。”看见桑梓失望的眼神,贺主簿抱歉,“二娘给的信息太少了,想要找着十几年前来往的人,不容易。”

    “那真的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吗?”桑榆有些不死心。

    “十几年前,你们阿爹在奉元城准备考功名,那时候我尚未同他认识,后来他考中进士,又任职国子监书库官,我方才同他有了往来。至于订亲的事,知之甚少,光凭这点消息,想找人太难。”

    桑榆也知道这事本来就不容易,点点头,想说就这么算了,可一抬头看见桑梓的神情,顿时觉得还是再找找吧。不是说奉元城吗,那就去那找找。

    “阿姊你再等等,咱们再攒点钱,等盘缠够了,就去奉元城找,说不定那户人家没搬走,还在那住着。”

    听桑榆打算去奉元找人,贺主簿有些吃惊:“奉元城那么大,你们去那找人,就如同海底捞针,这怎么能成?”而且从四明到奉元,这一路风餐露宿的,哪里是两个娇嫩嫩的小娘子可以受得了的事。

    “若是不找,岂不是连个可能都没有?”桑梓开嗓,看着柔弱禁不起风雨的小个子,实则有着倔强的性格,骨子里的贞烈让她认定除非确定对方已经婚嫁,否则不能另寻人家。

    其实,桑榆觉得,这种订亲说白了也不过是口头上的,没留下个文书做证明,除非两边都还记得,有些良心,不然可能早早就另外定了人家。

    比起现代人桑榆的想法,贺主簿这个古人完全认同桑梓的意思。既已订了亲,那不管是口头还是书面上的,她都已经算是对方的未婚妻了,所以如果真要另行婚嫁,也需要双方都做个确认才行。

    从贺主簿那里出来,姊妹俩直接奔去买种子,又从花农那买了一包花种,正好赶上回村子的牛车。

    来来回回颠簸了一天,回到家,桑梓就觉得疲累,匆匆吃了点果腹的东西歇下了。

    桑榆擦了把脸,又换了身粗布衣裳,拎着镐头去了后院。

    后院的菜地不大,小小的,过去大概是也是块花圃,不过姊妹俩回老宅后就一直没动过它,现在倒是可以捣鼓捣鼓,整理干净用一用了。

    菜地好些年没用过,长满了杂草,天热起来的时候还多蚊蝇。桑榆走进菜地,一脚就踩在一堆杂草上。

    桑梓在屋中,躺在床上闭眼小憩,屋子后头的声音窸窸窣窣地传进来,她听着,翻了个身,微微叹了口气。

    地里的杂草全部拔完就耗费了桑榆大半的时间,稍微收拾下,抓过一把种子,往土里就撒了下去。忙完这一切,她才直起身伸手抹了把汗,白净的额头上顿时擦过一道灰痕。

    天边的云层灰蒙蒙的,看着晚上该有雨。想想开春之后,雨水就渐渐多了,得赶紧把其他种子也种下,到时候就稍稍能放心,等着发芽。

    打水把手脸都洗干净了,桑榆进灶间准备晚饭。买了种子和其他家用,这段时间又得紧着些。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做些馒头。

    桑榆做馒头的手艺还是跟王婶学的。

    刚开始的时候,她可吃不惯这里的馒头。白面贵,寻常人家吃不起。可对刚刚穿越过来的桑榆来说,白面馒头才是她吃得惯的,后来还是王婶做的馒头“拯救”了她。

    都是粗粮馒头,人跟人怎么就做的完全不是一个味道呢?

    于是,为了日后自己能自力更生,三岁大的桑榆踩在矮墩子上在桌边开始在王婶的指导下第一次揉面。用了差不多一年时间,桑榆从王婶手下毕业了,现在要做菜能做菜,要揉面能揉面,吃不上好的,也能自己填饱肚子了。

    舀了一碗玉米面出来,往里头倒了些热水和糖,搅拌得差不多了,又放了一团老面,伸手开始揉面。松散的面粉渐渐揉成团,人小臂力也不大,桑榆揉会儿面,又站着歇一会儿,等缓过劲儿来再继续揉。面团渐渐成形,也慢慢地开始不黏手了,等到面团终于变得细腻柔软,桑榆也总算是可以好好歇一歇了。

    等到面团膨胀两倍,已经发酵好后,桑榆又把面团拿出来排气。最后揉好的面团结实光滑,拿刀切开,差不多就可以上蒸笼了。玉米面做的馒头,颜色金黄,在蒸笼里三五分钟,就已经有玉米的香气慢悠悠飘散了出来。

    桑榆站在灶头前,狠狠吸了口香气,肚子“咕噜”一下发出声音。

    家里还剩一个鸡蛋,桑榆想了想,还是打算再做一碗蒸鸡蛋羹。桑梓爱干净,院子就没养鸡鸭,平日里吃的蛋都是桑榆另外从王婶那儿买回来的,一想到连鸡蛋都该买了,桑榆顿时觉得整个人的精神都怏怏的。

    馒头和鸡蛋羹出蒸笼的时候,桑榆是真的饿得快不行了,赶紧抓起一个馒头,烫的两只手都要烧起来了,顾不得吹凉,直接咬了一口。还没嚼呢,就听外头有人喊了一声:“二娘,我给你送柴火来了。”

    桑榆连忙应了一声,把馒头往碗里一搁,红着两只手就跑了出去。

    “文虎哥!”

    谈文虎站在院子外头,脚边放着一大捆柴火,看着干干的,应该是趁着下雨前特地上山砍下来的。“前两天听说你进山里捡柴火了。山里危险,你又一次捡不了多少,我给你送来一些,要是不够了,再跟我说。”

    村子里的人都知道里正的这个孙子好帮人,桑榆得他帮过几次忙,这回见了柴火,心里倒也不觉得意外,忙笑着道谢。谈文虎摆摆手就要往外走,桑榆连忙喊住他,回灶间拿了两个馒头出来塞到他手里:“文虎哥你一直这么照顾我们,我们也没什么好酬谢你的,这里俩馒头,我刚做的,文虎哥你填填肚子。”

    谈文虎这人性格耿直,能帮人家的从来都会不假思索的就帮忙。之前听说桑榆进山里捡柴火,怕她人小遇到什么事,赶紧就砍了一捆的柴火给她送来。这会儿接到馒头,他还愣了愣:“你们吃吧,我回家就能吃饭了……”

    桑榆不说话,光笑。谈文虎咳嗽两声,抓着热乎的馒头回去了。

    收拾好灶间,桑榆端着馒头和鸡蛋羹到床前。桑梓睡得有些迷糊,听到动静,动了动,然后睁开眼。

    姊妹俩坐在床边,你一口我一口地吃完一碗嫩嫩的鸡蛋羹,又一人吃下一个馒头,就觉得肚子饱了。这时候,外头的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天边乌沉沉的黑云渐渐压过境。

    第二天一早起来的时候,天果然下雨了。
第8章 田园乐(八)『已修』
    春雨绵绵,一连就下了三四天。桑榆搬了凳子坐在门口,欢喜地看着外头。趁着雨停的间隙,她跑去地里下了种籽。家里的田地开春的时候王伯就赶着牛过去帮她收拾出来了,只等着下了种籽,浇上水就能等它发芽。这些老天下雨,顺带着就帮她解决了挑担子浇水的问题。

    桑梓坐在床边绣花,抬头看了她好几眼:“二娘。”

    “阿姊?”桑榆回头。

    桑梓招呼她过来,然后拿起手里的绷子,在她身上比划:“阿姊给你做身衣裳可好?”

    下地种菜这些她不懂,但是绣花裁衣什么的,却是她擅长的。桑梓从小跟着阿娘学女红,绣出的花鸟鱼虫活灵活现,还能做的一手好衣裳,后来住到南湾村,便一直靠做绣品帮着桑榆贴补家用。

    “我衣服够穿了,阿姊还是给自己多做几件漂亮衣裳,万一哪天姐夫来接你了,阿姊要漂漂亮亮地迎接他才是!”桑榆看着绷子上桃红柳绿的纹饰,有些艳羡她有一手好手艺,两只手瞧瞧握了握拳。她一握拳,指尖就碰到掌心的茧子。

    桑梓知道她的胸围肩宽袖长,也不多说什么,低头继续手里的活计。桑榆回凳子上坐下,继续看着外头发呆,一时间思绪就慢慢悠悠地离家出走了。细雨敲打着屋檐,淅沥沥地往下落。

    “二娘,你想不想上私塾?”

    不知发了多久的呆,桑梓突然出声问道。她也算是跟着阿爹阿娘上了几年女学,能识字,也会做点诗,更是知礼,可二娘却是还没开蒙就跟着她到了村子里。村里有私塾,没女学,也没见哪家乡亲把女娃送去上学的,要是就这么耽误了二娘,她心底却有些说不过去。

    桑榆应了一声。她这三年过得其实挺野的,桑梓一直以为她能认识一些字,是因为在外头跑的时候从别人那学了几个,而村里其他人则以为她是跟着桑梓学的认字。穿越过来光是认字,根本不抵用,桑榆一直很想能找个机会,多了解了解这个世界,兴许能摸索出一条穿越者特有的致富之路来。现在听到桑梓问话,赶忙点头。

    果然,桑梓沉默半晌,脸上渐渐浮出愧色,叹道:“你三岁就跟着我来了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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