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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九转萧-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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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才宝道:“没关系,你捞回来,再还我就是。”

张阿六被庄家吃怕了,讷讷的道:“万一……”

张才宝道:“快押啦,别气馁,输了算我的。”

庄家早已推出牌来,大家都下了注,就是天门没人敢押,大伙儿全在瞪着眼瞧他。

张阿六心头一横道:“我还是赌天门。”

一大堆银子,全推了出去。瘦高个子摇着骰子,又是七,张阿六脸色煞白,双手抖得厉害,他不再看牌,双手猛地一翻,两张牌朝台上摊去!这一下,当真是时来运转,居然翻出一对“蛾”牌。

庄家是付地八,吃下下,赔天门。

张阿六这下可乐了,咧着大嘴笑得直跳起来,道:“老宝哥,你真是财神爷!”

张才宝道:“我说如何?风头不是转了?”

庄家赔了银子,张阿六立时把原来的那堆银子推了过来,还没开口。

张才宝迅速一把掩住,道:“别动,‘蛾’是两把刀,还有的长。”

庄家推出牌头,骰子滚出八点。

瘦高个子喊着:“八到底,天门在底……”

这把牌庄家翻出一对“人”牌,此刻天地牌已出,人牌可说已算最大,张阿六颓然一叹,连牌也懒得翻了,人也要跟着站起。

张才宝道:“别泄气呀,你不翻,我替你翻。”

伸手翻开天门两张牌,那是“二四”搭“么丁”,“至尊宝”!瘦高个子大声叫道:“庄家人人对,吃两横,赔天门。”

白花花的银子,又赔了过来,张阿六如梦初醒,蜡黄的脸颊,烧得通红。

张才宝轻轻拉了他一下衣袖,低声道:“走,至尊没后代,牌出绝了,再下去又要统吃,咱们还是喝酒去。”

张阿六捞回血本,还赢了不止一倍的钱,已经心满意足,站起身笑道:“才宝哥,我请客,咱们就上嘉陵春去。”

两人离开赌窟,边谈边走,赌徒碰上赌徒,自然谈得投机,穿过小巷,大街上这时候夜市正旺。

两人上了嘉陵春,要过酒菜,张阿六早已把张才宝当作了好朋友,忍不住问道:“才宝哥,小弟觉得你面熟得很,你是吃那一行饭的?”

张才宝摸摸脸颊,大笑道:“六哥看呢,我是吃那一行的?不是我吹牛,走南闯北,那管你是官老爷,大财东,嘿,可都得让我张才宝坐在他前头。”

张阿六“嗤”的笑道:“才宝哥真会说笑……”

张才宝正色道:“六哥,你是笑我在吹?这可一点也不是吹的,就说今儿个吧,有一位府台大人的公子,出手就是五十两,我要送他上迎春坊去,一上车,我还不是坐在他前头?”

原来他是赶车的,这倒是实话,赶车的当然坐在前面,于是张阿六也大笑起来。

酒菜来了,张阿六忙着替这位专门坐在人家前头的“宗兄”,斟满了酒,然后自己也斟了一杯,说道:“来,才宝哥,你是财神爷,我敬你一杯。”

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张才宝和他对干了一杯,放下酒杯,忽然叹了口气道:“财神爷,今儿个我倒真是遇上财神爷,可惜……”

他底下话没说出来。

张阿六道:“遇上财神爷,还可惜什么?”

张才宝呷了口酒,摇摇头道:“不用提了,咱们这种苦哈哈,只能发小财,可发不了大财。”

他越是不想说,张阿六可越是想听,催道:“才宝哥,说说有什么要紧,咱们反正是闲磕牙。”

张才宝叹了口气道:“事情是这样,那位府台公子两个月前曾来过咱们这里,结识了迎春坊一位红姑娘……”

张阿六插嘴道:“那准是湘云姑娘。”

张才宝点点头,道:“那位公子回去之后,为情颠倒,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熟,带了重金,巴巴的赶来,要替湘云姑娘赎身。”

张阿六呷了口酒道:“颠倒在湘云姑娘石榴裙下的人,可多着呢?这年头,就是女人吃香。”

张才宝道:“那知这位公子赶到迎春坊,湘云姑娘已经回籍去了,府台公子这下可急了,他千里迢迢的赶来,巴望载美同归,不料连人影都看不到,坐上我车子,出手又赏了我五十两银子……”

张阿六道:“他这回赏你银子干么?”

张才宝笑道:“皇帝不差饿兵,他是要我替他打听湘云姑娘的下落,只要打听到了,还有重赏,少说也要赏我千儿八百两银子。”

张阿六眼睛一亮,问道:“你替他打听了没有?”

张才宝道:“自然打听了,一千两银子,我赶一辈子车,也积不下来。

张阿六笑着道:“才宝哥,你可有眉目了?”

张才宝又呷了口酒,道:“打听到了,我还上赌场去?就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才拿一百两银子去博博运气。”

张阿六“吓”的笑出声来,伸手在张才宝肩膀上猛力拍了一掌,道:“才宝哥,你碰上我,一千两银子,可以说已经到手了五百两。”

张才宝楞了一楞,道:“你说什么?”

张阿六大笑道:“你不是要打听湘云姑娘下落,喝完酒,咱们走!”

张才宝疑信参半,道:“你知道?”

张阿六道:“成都城里,不吹牛,除了我张阿六,只怕就没人知道湘云姑娘的底细了。”

张才宝瞪着眼睛,朝张阿六直瞧,喜形于色的道:“你真的知道。”

张阿六咧嘴笑笑,道:“你可知道当初湘云姑娘是谁介绍去迎春坊的?”

张才宝道:“是谁?”

张阿六得意的道:“是我干娘介绍去的。”

张才宝吁了口气,道:“六哥,这么说来,你干娘一定知道湘云姑娘下落的了?”

张阿六道:“这个自然。”

张才宝大喜过望,说道:“六哥,咱们亲兄弟,明算帐,明儿个一千两银子到手,咱们南北分,一人一半。”

第 十 章 急转直下

张阿六爽朗的道:“咱是交你才宝哥这个朋友,银子提他作甚?”

张才宝正色道:“话不是这样说的,没遇上你六哥,我五百两也赚不到,咱们就这么一言为定。”

两人兴高彩烈,喝完酒,张阿六起身会帐,但张才宝抢着会了。

离开酒馆,张阿六领着张才宝,穿过街尾,进入一条小巷。

但在两人离开酒馆之时,却有一条瘦高人影远远的跟了下来,两人弯进小巷,那黑影却似蝙蝠一般,在黑暗中一闪而没!

这条小巷,又黑又脏,住的都是些贫苦人家,这时灯火全熄。

张才宝跟在张阿六后面,右手暗暗摸着怀中匕首,左手提在前胸,距离张阿六后心,可不到两尺。

张阿六自然毫无所觉,兴匆匆的走到一间矮屋门首,站停脚步,低低说道:“才宝哥到啦!你等一等,干娘只怕睡了,我去敲门。”

说完,举手在门上重重的擂了两下。

只听里面响起一个老妇人的声音,问道:“敲门的是什么人?”

张阿六凑着门缝,大声叫道:“干娘,是我,阿六。”

那妇人声音道:“你来干什么?又是赌输了,这几天,我一笔买卖也没做成功,那有银子?三牌楼张府里要一名丫头,你明天给我到乡下去跑一趟,才是正经。”

那妇人只说着后,连灯也没点,敢情是不想开门。

张阿六道:“干娘,你老快开开门,我是有正经事来的,油水可大呢!”

敢情是听到油水,里面灯火亮了,那妇人唠叨的道:“你还有什么好事,找到干娘头上来……”

木门开了,从院落走出一个花白头发,面目可憎的老妪,一手擎着灯,颤巍巍打开大门,探出头来。

张阿六连忙趋前一步,说道:“干娘,这是才宝哥,他要打听湘云姑娘的消息,特地叫我陪他来的。”

那老妪望了张才宝一眼,陪笑道:“有话到里面再说,快请里面坐。”

张才宝不好意思的道:“打扰婆婆,真不好意思。”

老妪走在前面,一边说道:“没关系,老婆子这里,时常有人半夜里来叫门的。阿六,你替我带上门。”

张阿门应了声“是”,随手掩上了木门。

经过小天井,里面是三间矮房,老抠把两人让进屋去,那是一间陈设简单的客室,上首放着一张木桌,和几把凳子。

张阿六跟在后面,进入客堂,转身又拴上了木门,一面笑着道:“才宝哥,现在到家啦,你该说什么,就该说了!”

张才宝听出他口气不对,方自一怔之际,陡觉腰眼里一麻,被人点了穴道,不觉惊诧道:“六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阿六走到他面前,好笑道:“我干娘不大好说话,才宝哥,你还是照实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张才宝身子挣动了一下,睁大眼睛,道:“六哥,你开什么玩笑?”

那老妪已在上首一把椅上坐下,面目冷森道:“阿六,你知道他是那一家的人?”

张阿六得意的道:“先前我只觉他有些面善,还想不起来,他自称赶车的,我也相信了,后来他说出要打听湘云姑娘的下落,登时使我起了疑心,再一想,嘿,他明明是赵三公子家里舞狮的咯!”

老妪点点头,冷声道:“很好,你问问他,谁要打听湘云姑娘?赵三公子不在,是谁出的主意?”

四大公子失踪的消息,大家守口如瓶,成都城里,可说没有一个人知道,这老妪如何会知道的?

张阿六朝张才宝道:“你都听到了吧?干娘问你的话,你还是照实说的好。”

张才宝穴道受制,身子丝毫动弹不得,怒嘿道:“姓张的落在你手里,算是阴沟里翻船,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但你们也该报个字号听听。”

老妪阴哼道:“凭你也配?”

张阿六笑嘻嘻的道:“朋友大概连姓张都是假的吧,干娘面前,你要是有半句假话,那是自找苦吃了。”

张才宝嗔目道:“你要老子说什么?告诉你,老子被你们讧来,后面的人,也会跟着就到,你们这点鬼蜮伎俩,可瞒不过咱高领队。”

他原是一句恐吓之言,但老妪却是神色一变,点头道:“此话不错,阿六,点了他哑穴,带到后面去,准备纸笔,要他把四家有些什么动静,用笔写下来。”

张阿六答应一声,正待出手!

忽听有人接口笑道:“不用了,他知道的并不多,有话还是问我吧!”

张阿六听的蓦然一惊,急忙回头瞧去,只见客堂后面一扇小门中,站着一个四十开外的瘦高个子,不知他什么时候走进来的?

张才宝穴道受制,身不能动,目光一抬,不禁喜出望外,急急忙道:“高领队……”

那老妪突见自己屋里闯进一个人,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不但没有惊容反而露出狞笑,侧顾高冲,冷冷一晒,道:“你就是高领队?”

话声一落,上身微动,突然欺到了高冲面前,伸手就抓。这一抓奇快绝伦,鸟爪般五指,弯曲如钩,闪电抓到高冲胸前。

高冲微微一凛,疾忙闪开一步,心想:“这老妪出手不俗,自己可得小心!”一面朗声答道:“不错,在下正是高冲。”

老妪冷哼道:“你来的很好!”

欺近一步,两手齐出,左爪右掌,各成家数,辛辣得异乎寻常!

高冲眼看对方出手阴毒凌厉,心知遇了劲敌,侧身退让,先让开对方左爪,左手竖砍,封挡老妪掌势,右掌挥动,趁机反击过去。

老妪喝道:“你武功不错啊!”

高冲大笑道:“老太婆,你也大出我意料之外!”

两人口中说着,掌来指往,却斗的十分激烈,每一招几乎都是充满杀机的致命招数。

张阿六见两人动上手后,立即夹起张才宝,退向一侧。这间客堂地方狭小,动起手来,不能像一般的飞跃闪纵,大都只能靠拳掌变化,对付强敌。是以动手相搏,更见险恶,双方都想以快速手法,争取优胜。

片刻工夫,两人已经搏斗了五十余合。老妪似感不耐,口中冷哼一声,掌法一变,突然改劈击为擒拿,一双鸟爪弯曲如钩,玄妙神速已极。

高冲没想到一个老妪,武功会有如此高强、此时忽见对方掌势倏变,心头一震,正待变招!

谁知腕上一紧,对方五指宛如钢爪紧紧扣住了自己脉门!

心中大感震骇,百忙中五指疾翻,同样朝老抠手腕上反扣过去,左手扬处,一掌迎面拍出。

老妪白发飘飞,左手一挥,硬接高冲一掌。但听“蓬”的一声,双掌接实。高冲只觉老妪内力极强,竟然被她震的向后退开了一步。

就在此时,那张阿六突然欺近过来,手起指落,点上了高冲右腰“志堂穴”。

高冲右手和老抠互扣,左手又和老妪硬拼了一掌,那里还顾得到张阿六的突袭,右脚要待后喘,已是不及,右腰一麻,已被点中了穴道。”

老妪出手如风,又点了高冲两处穴道,右手轻丢,把高冲一个身子“砰”的一声摔倒地上。口中一阵呷呷怪笑,点头道:“阿六,你这一手还算见机。”

张阿六连忙躬身道:“阿六全仗你老人家栽培。”

老妪嘿了一声,吩咐道:“把他拖进去!”

张阿六动作极快,抱起高冲,走入堂后,把他放在地上,然后又把张才宝抱了进来,放在一起。

老妪一手拿着灯盏,缓步跟着走进,随手把灯盏一放,冷冷说道:“高领队,你落到了老身手里,还有何说?”

高冲闭目而坐,有如老僧人定一般,望也不望两人一眼。

老妪又道:“什么人派遣你来的?”

高冲缓缓睁开双目,冷笑道:“在下跟在张才宝身后来的,你说是什么人派遣来的?”

老妪阴笑道:“不错,老身忘了你是领队,咱们河水不犯井水,高领队找上我陆媒婆,究是为了什么?”

原来她叫陆媒婆!

高冲笑道:“咱们只是找你打听湘云姑娘下落,你何用做贼心虚?”

陆媒婆冷冷道:“你们要找湘云姑娘作甚?”

高冲道:“咱们公子突然失踪,同船之人,只有湘云姑娘是来历不明的烟花女子,在下自然要查查她底细。”

陆媒婆道:“这是你们四家商量好的行动?还是你高领队一个人的主意?”

高冲冷冷说道:“在下先想知道,你陆媒婆究是什么身份?”

陆媒婆呷呷笑道:“高领队也是在江湖上混混的朋友,别忘了你是落在老身手里,老身随时可以把你置于死地。”

高冲打了个哈哈道:“你有胆子,尽管下手就是。”

张阿六在旁插口道:“咱干娘不大好说话,高领队要是不够朋友的话,干娘真会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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