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咖啡遇上巧克力-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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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救援物资也不断从全国各地送来。全国的,甚至全世界的人,都在痛,都在悲伤。
滕念主要是对被救出的人们进行及时的心理干预,不管大人和小孩。几天后,前面传来愈加危急的消息,滕念想了想,决定跟志愿者联盟的人一起去更前面——在这个联盟里,任何行动都需要志愿者发自内心的自觉与自愿。
在成都本地的成员负责开着或者是自家的或者是借来的房车。同行的一位来自北京的女子,上车前,亲吻了一下左手无名指,那里有一枚淡雅的铂金戒指。同车的人起哄说她是赤裸裸的炫耀,但大家都知道吵吵闹闹只是为了取代此行的不安,和别离爱人的伤感。
滕念看着那女子一小会儿,勾了勾嘴角。
回去也给高飞买个戒指吧——虽然看起来他们的关系似乎应该是高飞送他,不过管他呢,他不是偶尔也……
然而此刻,那个男人正在做什么呢?会不会看电视看新闻?说不定还会看到被记者掠影到的他呢。
不自觉地将左手举到嘴边,亲吻无名指,随即引起另一番起哄。
下了飞机,拿出手机打开,想要给滕念电话,却总是占线。旁边一位也是背着大背包的青年对他说:“现在在这边,最好不要打电话,不要浪费资源,很多本地的人会急切想要给外地的家人保平安。”
高飞愣了愣,随即点头:“对不起,我知道了。”
男子笑笑:“你也是来做志愿者的吗?”
“嗯,是的。”高飞愣了愣,忍住叹气的冲动,回答。
男子伸出手:“我叫罗京,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走。”
高飞伸手握住:“好的,我叫高飞。”
“那只笨笨的卡通狗?”
“没错,我爱人通常叫我‘大狗’。”
“哦,很不错啊。”
“……”
高飞完全一点概念都没有。该怎么走,到哪里去,做什么,完全摸不到头绪。所幸有罗京带着,便看罗京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尽量不给他人添乱。他只有一点点急救常识,其他诸如心理干预,救护伤员,完全一窍不通。只有力气。这个时候,平日里穿的是西装还是T…shirt,亦或满是灰尘的工作服,一点都不重要。两天后,搬了两天废墟瓦砾的高飞只觉沮丧,平日里健身房里的那些锻炼真地只如小儿科一般。
夜晚,累了一天的人们稍事休息,把帐篷让给了医护人员,高飞背着包走到一块草地边,坐下,喝了一口矿泉水。罗京走到他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也坐下。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罗京开口:“你情绪很低落?”
高飞仰头看了看夜空,没有回答。
“如果受灾的人们看到来帮助他们的人满脸愁容,会怎样想呢?”
“难道要我满面笑容?”高飞反问。
“当然不是,但是要能鼓舞人心,让幸存下来的人有生的希望。”罗京说,“其实这种情况,第一次做志愿者的人如果不是有很强的心理素质,反而会被压垮。”
高飞无言以对。
“所以,先被压垮的人,是会给别人添麻烦的,那么,或许你一开始就不应该来这里,虽然你做得很好——除了一张阴沉的脸。”
“……我其实是来找人的。”高飞淡淡说。
“哦?”罗京挑眉。
“他不顾我的反对,坚持要来这边。”高飞揉揉眉心,语气却带了轻柔,“我没办法,只好也过来,免得他真地丢了怎么办?”
“看起来你还没有找到,”罗京耸肩,“你的爱人?”
“嗯,跟你一样,是个经验丰富的志愿者。”
“那么肯定是个很坚强的人。”
“呵,也要看情况,有时候也会像个小孩子一样闹脾气不讲理只耍赖……”
“呵呵……”
第二天,罗京决定随一个医疗小队去前线。他是个记者,虽然这次没有派他来报道,但他仍然想深入前线,了解情况,然后向外界报告。他问高飞要不要跟他一起去,因为前面要危险得多。高飞只想了一会儿,便点头答应。
现在,已不只是寻找滕念这么单纯的目的了,他觉得自己的心都随着偶尔来之的余震而战栗。这里人们的坚强,悲痛,都给他很大的冲击。
随着深入,车子已经逐渐不能走了,于是他们弃车步行,一路上惊险不断,到了因为山路被碎石封住而困住的村子,将身上所有的食物给了他们,然后又走了几个小时返回了车子,取下剩余的食物和水,再次步行进去,这次要更深入,进了一个灾情比较严重的村子。
这里已经有武警官兵驻扎,争分夺秒地抢救被埋在废墟下的人,有些人的手都已经血肉模糊,医疗队的医生和护士要给他们包扎,都被挥手甩开,伴随一句浓厚方言:“包撒子包,点儿都不方便,又没得撒子得。”
医疗队的小姑娘脾气也不弱:“伤口不包很容易感染,不处理后果很严重你知不知道?要是坏死了怎么办?这双手只能废掉!清理了包一下再带个手套一样可以的,有什么不方便?”
兵便没了话说,只是不服气地将双手伸过去:“不方便我再跟你两个说。”
高飞早已脱了外套给伤员披上,自己加入了搬石头抢救的行列。
虽然已经连续劳累了几天几夜,但这里的官兵们依然保持紧张有序的抢救。每救出一个生还者都会很高兴,然后转交给医疗队救护。
傍晚,休息一下喘口气,高飞刚坐下,便有一个小姑娘端着白粥过来:“叔叔吃点东西吧。”
“哦,不用了,你们自己留着吃。”高飞说。
罗京拍拍他,接下另一碗粥:“他们的心意,领下罢。”
高飞才双手接过碗:“谢谢你。”
“是我们谢谢你们才对。”小姑年说完,笑笑,然后回到村民那边。
高飞喝下一口,香甜无比——一是被美好的人性打动了,二来是真饿了,所有的食物都送人了,只有早上吃的两个面包垫着。
不知道滕念怎么样,是不是也这么苦,他那破肝,最忌劳累……
天刚蒙蒙亮,便接到消息再前面风雨和余震不断,很是危险。所有人必须立刻全部撤离。山路基本已被堵死,所幸有条河,这里已经派了冲锋艇去接他们。
滕念他们也早早到了渡口,负责接下伤员及时安顿治疗。
先是伤员,再是老弱幼妇,然后是其他生还的村民,都陆续到达。人们帮助他们下船,然后看着冲锋艇再次离去,往返。
最后一次却花了更长时间,听说是山上巨石砸到河中,很是危险。在渡头的人忧心忡忡,翘首企盼,一些女人们,双手合十闭眼祈祷。
终于,船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一艘,两艘,三艘……一艘不落,大家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
滕念却呆愣住了,看到了最后一艘船上下来的男人。
旁边的人还在议论,刚才好险,差点就砸中最后一艘船了。但滕念却只觉得瞬间世界都变得无声了。他只定定地看着那个男人,不可能出现在此时此地的男人。
眼中带了点湿意,看着同样一脸不可思议惊喜交加的男人走到他面前,轻轻地问:“你是真的吗?”
滕念一把抱住他,紧到要将彼此揉进骨血里,带着点鼻音说:“你是高飞流落在外多年的兄弟还是怎样?”
“……”紧紧抱住怀中的人,高飞淡淡笑笑,闻闻他熟悉的气息,“我是大狗,如假包换。”
良久,滕念却想到什么,马上变了脸,放开手,然后一个巴掌甩过去,声音好大,周围已经有人在看他们了。
高飞摸着脸,也有些呆愣。
“你居然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刚才那艘船差点被砸到你知不知道?!”滕念皱眉瞪他,带着些愤怒和害怕。
高飞扯扯有些疼的嘴角,有些无辜有些无奈:“我知道,我就在那船上……”
旁边有人忍不住了,拍拍高飞的肩:“我知道有些不合时宜,但你们的对话,实在,噗嗤,太有趣了。”
滕念才转过头,亦很惊讶:“罗京?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Nick,”罗京微笑,“还有大家,都好吗?”
“都好都好。”众人回答,然后冲滕念他们说,“这边两位,虽然我们是很想继续看戏,不过时间紧迫,大家还是赶快各就各位,去做该做的事情吧。”
滕念才红了脸,拉着高飞的袖口过去向大家介绍:“这是高飞。”
“新来的?欢迎加入我们的队伍。”大家说。
将伤员和受灾的人们都安顿好后,疲劳的志愿者和医疗队员以及部队官兵都歇着去了。高飞和滕念走出帐篷,携手走到一块草地上,抬头看天。
良久,高飞开口:“前天,我们往里进去的时候,有人跟着我们一起走,要去找寻自己的亲人。”
“嗯。”
“也有人从灾区出来,有些亲人们,会在半途碰上,”高飞握紧手中的手,“有对幸运的夫妇碰上了,他们没有任何言语,只是抱头痛哭。”
“嗯……”
“滕念,我们结婚吧。”高飞转头,看着滕念的眼睛。
滕念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淡淡笑着开口:“好。”
几天后,滕念这批志愿者们弹尽粮绝,为了不给更专业的救援人员及部队添乱,他们打点了一下——虽然来时行囊满满,去时两袖空空——然后自行驾车回了成都,所幸还有信用卡能用,取了能够住普通小旅馆的钱,打算还在这边呆两天。因为接到通知,被接到成都的一些失去亲人的孩子,急需心理干预。
洗好澡出来,擦着头发,看到坐在床头的男人在看一份报纸,滕念走过去,轻轻揉揉男人的头发。
高飞抬头,拿下他的手,在手里细细把玩。
“我真地没想到,没想到。”滕念开口,“看见你的那霎那,我心跳都快停了。”
“我也是。”高飞回答。
“你总是,能带给我惊喜。”滕念将额头抵上他的。
“或者说,我已经被你改变得太多了。”高飞轻轻皱眉。
“我的荣幸。”滕念轻轻笑。
时间少,精力弱,要保存体力抓紧时间休息,嘿咻不成,偷吻一两个总可以吧……
门被大力打开,伴随一位大哥粗大的嗓门:“小腾,今天去我们家吃饭吧,大家都说——我操,你们别教坏我儿子,要是他长大变成同性恋老子怎么办?!”
无奈地从高飞身上起身的滕念,回头看着正忙着捂小男孩眼睛的大汉和不停挣扎想要摆脱的小孩。
“首先,我们不是在做坏事,所以不可能会教坏小朋友,其次,同性恋不是教出来的。”滕念耸肩。
“儿童不宜还不是坏事?”大汉反问。
“是谁没敲门就进来的?”
“是谁不锁门的?”
“好了,别争了。”孩子的妈妈开口了,白了自家老公一眼,“我们是来叫小腾他们去我们家吃饭的,忘记啦?”
“不是老婆,关于这个问题……”大汉连忙解释。
“管它是不是,”娇小女子继续白老公,然后转头对滕念他们笑道,“你们也快点去准备吧,半小时后胖子会来跟我们一起接你们过去,顺便想商量一下那些孩子的事情,有几对小夫妻,想收养。”
“好,谢谢。”滕念和高飞回答。
“客气什么呢。”女子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下次完结……
第26章
第26章
然后又是十分地忙碌,被告知现在孩子们已得到很好照顾,并且也在等待亲人找寻相认,暂时不启动孤儿领养。
两天后,滕念从联盟的老大手中接到一个光盘,说是上海某高校工业设计系的学生做的防灾救灾的相关设计,寄给了红十字会,红十字会的工作人员知晓他们联盟有个工业设计师,就交给了他。他让滕念看看,有没有可行的,联盟可以联络厂商。滕念看了下,还有一些是真的不错,于是也不用联络别的厂商,先让高飞发回上海,让公司纳入开发计划。
等到确定这边的人手已然充足饱和,志愿者联盟的成员们才相互道别,各自回去天南地北,继续过平常却又各有色彩的生活。
刚用钥匙转开锁,就感觉室内一阵超低气压。
早上接到短消息的高婷抱胸坐在沙发上,冷脸看着两个哥哥。
“嗨,小婷!”滕念自然地挥手招呼。
高婷暴掉一根青筋:“你还跟我‘嗨’?!你们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起码事先告诉我一声啊!知不知道我多担心!差点没有直接买机票飞过去找你们!真是的,都这么大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怎么当哥哥的?!”
滕念捂着耳朵听她吼完,才放手,耸耸肩:“小婷,人生有时是需要热血的。”
“……”一阵无力,高婷自知当然不可能说得过滕大哥……
滕念和高飞对视笑笑,上前,一左一右抱住女孩:“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高婷紧紧抱着他们,眼角才终于有了湿意。
洗完澡出来,赫然看见一丝不挂的滕念半躺在床上,下半身某个部位急速充血。罪魁祸首看了一眼他腹间,魅惑一笑:“这么快,不枉我研究了半天怎么摆姿势。”
“其实不管你摆什么姿势,结果和效果都一样。”高飞上前,拉掉围在腰间的浴巾。
“那后果呢?”滕念勾勾嘴角。
“你说呢?”高飞反问,已经压住了这个调皮的男人。
“好吧。”滕念捧起他的头,看进他的眼睛,“对不起,在去四川的前一个晚上,我说了很伤人的话。”
“哦。”高飞轻哼,轻咬底下人的嘴。
滕念将嘴凑到他耳边,呢喃:“作为赔礼道歉,今晚,随你怎么吃……”
“你说的?”被唤醒的野兽两眼放着绿光,“不过……”
“嗯?”
“婷婷就在隔壁,你不能叫太大声,有点遗憾啊……”
“……”
人总是要向前看,生活才能继续。因为我们总是有希望。
一个平凡的日子,高飞又将通宵赶图的某人拉离了绘图桌,强制脱掉衣服塞回了被窝。
滕念早已两眼昏花,怎有力气反抗,只得无奈地任高飞将毛巾被拉到他脖子下面,然后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儿便没力气了,叹口气,不甘愿地闭上眼,那就小睡一会儿吧。
却突然想起什么,睁眼叫住准备出去的男人,然后撑起身体,想要拿外套。
高飞黑着脸想上前将他重新摁回去,滕念才无辜地说:“我有东西给你,在外套左边口袋里。”
高飞拿起他的外套,手伸进左边口袋,空无一物。
“呃,右边?”完蛋掉,已经累得记忆力开时衰退了吗……
高飞才没好气地又伸进右边口袋,动作却顿住了,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