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蓉华-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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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恪看着这两兄妹无奈地笑笑，也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李毅一瞧急了，忙道：“四姐，安之，你们别光坐着呀，快帮我想想，想想”
李清月点着李毅写的字道：“大哥，你笨呀你可以写首诗呀，以诗回赠佳人，这事多浪漫啊”
李毅觉得算是看穿了这个妹妹，这丫就纯属一个捣乱的：“你大哥我会写诗吗你会吗你做一首来给我看看”
李清月嘿嘿一笑，吐了吐舌头。
李毅把期盼的目光投向吕恪，吕恪忙摇头道：“我可不会这个，按道理说，该是邵大哥”刚吐出邵大哥三个字，吕恪便感觉到李清月像利刃一般的目光射过来，忙住嘴了，邵云在李清月面前可是个禁区。
李毅颓了。
李清月看够了笑话，拍拍手掌道：“行了，大哥，我可是奉母命前来叫你回去办件大事的。妈妈和张夫人给你和张姐姐找了个好日子下聘礼订婚，可是你的喜服什么的还没弄呢，所以我现在要陪你去成衣坊订做几件衣服。”
李毅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后边堆积如一个小山一样的书。
“你们都说了这办法不是一天就能想出来的，你们累了这么多天，应该到外边走走，理清一下思路才对走吧走吧，吕哥哥也一起去做参谋，等会我们去状元楼吃大餐”李清月不由他们分说，在后边推着两人。
李毅无奈道：“好了好了，姑奶奶，这就走，别推了。唉，点心可别浪费了“李毅跑回去把那小碟点心小心翼翼地拣了起来，提醒李清月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该送点什么六娘呢，四姐。”
李清月把手背到后边，回头笑道：“你知道张姐姐最喜欢什么吗”
“是什么”李毅有些糊涂，他跟张六娘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哪里能知道她的喜好呢
古代大户人家的规矩就是多啊李清月为这两人掬了一把同情泪，凑到李毅身边告诉他：“大哥，张姐姐最喜欢花了。你见过张府那个漂亮的小花园吧那些花都是张姐姐一个人伺弄的，长得可好了。等会订好衣服，你就去花市找找，给张姐姐淘几盆漂亮的花，保证得张姐姐欢心。”
李毅听得眼前一亮，连连点头。
临出这个僻静的小院子，吕恪伸手拦住了李清月，如同变戏法般从背后拿出一个帷帽，李清月有些郁闷地任由他帮忙戴上了，不说这个她都忘了。
“妈妈和爹爹这几天忙什么呢为什么要你来陪我订做喜服”李毅有些疑惑，按理说也轮不到李清月来主持这个大局啊，李清月应该呆在房里准备嫁妆才对。
“在找房子。”李清月见两人都有些不解的样子，解释道，“三哥看样子是要长留京城了
，再加上官家也不知道何时才会在给你们差遣，我和小夕还有宋姐姐总这样住在张府也不方便，还是在汴京找个好院子租下来，也好给大哥你和张姐姐成亲时候用。总之，租个房子是非常必要的”
吕恪和李毅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刘氏成衣铺是汴京现在最出名、手艺最好的衣服缝制作坊，李清月让那个看着挺年轻嘴角有两撇又黑又浓的小胡子的小师傅给李毅量了尺寸，又挑好了布料。
“师傅，你可得做如今最流行的款式，知道了吧钱不是问题。”李清月也忍不住说了这句这么恶俗的话出来，咱大哥一生唯一一次的婚礼，可得舍得下本钱啊。
“唉唉唉知道了，小娘子放心吧。”那个裁缝师傅觉得眼前这对兄妹的情形好些搞笑，忙不迭应道。
“对了，帮我吕哥哥也量一下，做几身新衣裳。嗯，那个蓝棉布的不错，要那个竹叶纹的吧。”
李清月扯了扯吕恪的衣角，示意他配合人师傅丈量。
李毅无聊地四处望了望，道：“四姐，我先去花市那边瞧瞧，等会直接去张府了，你们自去酒楼吃吧。啊，对了，安之等会送四姐回张府哦”
李清月忍不住在帷帽里翻白眼，“大哥，这还要你提醒吗吕哥哥难不成会把我丢在大街上不成”
李毅嘿嘿一笑：“看来这女儿家果然外向，瞧瞧，这八字还”
李清月推了李毅一把：“大哥，你过了河就要拆桥了是不是快去找你的花去吧，话真多。
李毅见妹妹羞恼了，只好住嘴往外走。
状元楼今日的生意不是很红火，楼上雅间还没坐满，吕恪护着李清月进来。
由着李清月点了好几道名贵的菜式，吕恪才笑道：“幸好伯母昨天给了些银两给我，不然今日我可拿不出钱来付这顿饭钱。”
李清月眨着眼睛道：“那咱们就吃霸王餐呗，吕哥哥你背着我跳窗走，这个二楼也不是很高，你没问题吧”
吕恪摇头笑道：“自然没问题，只是我以为你会说你请客呢。听伯母讲咱四姐也是个富有家产的人了。”
李清月昂着小下巴得意道：“要是吕哥哥愿意的话，我也可以养你的呀。”
吕恪闻言不语，双目含笑地看着李清月。
李清月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忙岔开话题道：“吕哥哥，爹爹和你们忙了这么久，到底想出些什么眉目没有说来给我听听好不好”
“当然可以。你向来聪慧，说与你听听说不定还能出个好主意。”吕恪给李清月满了一杯茶，接着道，“上次你跟伯父提了一下将领轮调制度是可行的，但首先要解决军队制度的统一化，对吧这个军队制度，最重要的便是军规了吧。”
李清月歪头问道：“难不成这军规有什么问题”
吕恪叹气道：“是啊。我想不明白为何军规如此严明，却还有敢胆溃逃的士兵，甚至是率军溃逃的将领。”
在军法严明的古代，士兵逃跑是个重罪，但是面对如此劳累痛苦、朝不保夕的军旅生涯，还是有大量士兵走上了这条路。宋朝也不例外。为了应对士兵逃亡这一现象，宋廷还通过颁布法令，所谓“逃亡之法，国初以来各有增损”。按宋代军法，军将下属士兵逃亡及20时，军官将以渎职罪降级处罚，以此要求将官严明军纪以防士兵逃亡。宋初禁军逃亡法比较严厉，士兵“逃亡满一日，斩”。北宋中后期，士兵大量逃亡难以遏制，随之宋廷相继出台了“首身法”、“招安法”、“招诱法”等，却都只能起一时之效，因造成士兵逃亡的诸多因素始终存在，士兵逃亡现象依旧严重。所谓法不责众，随着逃亡士兵数量的大增，逃亡法规越来越宽松。事实上，无论是严刑峻法还是加恩安抚，均不能彻底杜绝兵卒逃亡，反使军政日坏，“诸弊寖生，军律不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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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纷争
更新时间：20130215
如今南宋初建，刚经历北宋灭亡，朝廷人心仍未收拢，社会秩序仍在重建，因为这个算是新生的朝廷权威和公信力还不足够，很多军队法规更是虚有其名，根本没法真正执行。比如坐拥十几万大军的刘光世，此人徒有其父留下的威名，遇到硬茬子的金兵却总是带头跑路，多次导致防线溃败，但是赵构碍于其对军队的影响力却无可奈何，只能咬牙忍了。
李清月托着下巴道：“军法有时候太过严格，甚至只是大声喧哗也要拉出去斩了，也是不好。因为若是全军都触犯军法便无法执行，而破坏了军法的威严，以至于若没有名将坐镇，军队的军纪便必定会很快败坏下去。”
是啊，如果严格依照军法将触犯的人全部处死，那么士兵们以后的确是不敢逃了，但在走投无路之下却很有可能会向敌人投降，如此一来便是“亲者痛仇者快”了。而金人深明“以汉制汉”的道理，这些投降过去的汉兵便会成为他们攻打大宋的又一助力。而若按照“法不责众”的原则处理，宽赦他们的罪过，却又会令军法的威严大受影响，日后触犯军法的只会越来越多。
吕恪听了心中微动，微微点头道：“继续说。”
李清月微微一笑道：“所以要培养士兵们身为士兵的一种自觉思想教育非常重要”
吕恪有些疑惑。
“有国才有家。这些士兵保卫的不仅仅是朝廷，还是他们的家园，要让他们有这种爱国的意识。”李清月话锋一转，道，“不过，这思想教育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完成的。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出一个好办法来应对如今的局面才是。”
近代国家概念形成后，爱国主义思想深入人心，士兵即使降敌，一般也不会掉转阵营打自己人。李清月觉得有必要在基础教育上加上爱国教育，但是这却不是急得来的，毕竟现在上学的孩子要长成还要好十几年呢，再说了他们读了书怎么还可能去做士兵呢，还是得推广一下幼学教育，重点不是识字，还是爱国洗脑吧。李清月的心思飘飘忽忽，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
吕恪见她眼神迷离，还以为正在想办法呢，正好这时候酒楼伙计们来上菜了。
吕恪见状道：“四姐，先吃饭吧，这事不急，慢慢想。”
“哦。”李清月耸耸肩，等伙计们都出去了，李清月才悄声对吕恪道，“吕哥哥，我也不太懂兵家之事。不过，可以说个办法给你们参考参考，我在一本书上看过有个十一抽杀律。”
古罗马的“十一抽杀律”，当军队主将尚在，却出现叛乱、哗变、全军溃败之类的恶劣情形时，这支军队的主将将被处死；若一支军队的主将战死，而这支军队未能获胜，则从其属下幸存的下一级军官中抽出一人处死，到士兵那一层则为每十人抽签杀死一人。而在和平状态下，则执行更为严格的军法，该杀多少就杀多少，不过，如今也没有什么和平年代。
吕恪听了觉得心中豁然开朗，笑着点头道：“四姐的脑袋果然好使，比我们厉害多了。”
李清月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这不过是从书上看来的，呵呵。不过，吕哥哥，你不觉得军队的赏罚制度也很有问题吗”
吕恪点头道：“的确如此。所以你爹爹每次得了战功的奖赏都分给下边的长行了。”
宋代是募兵制，官兵待遇还是很高，可对下层官兵来说，战功对应的奖赏相对来说却低得可怜，不但升官奇慢，而且也没多少财物可得，这样在刀刃上讨生活，却又前途暗淡没有光明，士兵们的战意高得了才怪。不给人一点念想，怎么能够让人给你卖命呢
加上南宋初期财政紧张，官兵的军饷俸禄常常不能足额领取军官还好，士兵就惨了。这也没办法，南宋建立初期一年税收还不到一千万贯，如果军费给足的话至少也要三千万以上，那根本就不可能。其实赵构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韩世忠、杨再兴和岳飞等人打了那几场胜仗，光是要封赏那几个大将都让赵构伤透了脑筋，要不是有潘贵妃偷偷抄了扬州城几个贪官的家产得来的财宝，赵构可惨了。
李清月摆了摆手指道：“不单单是这样。我听说上次韩都统在黄天荡大败完颜兀术，后来在楚州缴获了大批的金银财宝，这些都被参战的部队收缴了吧”
自古以来战场的缴获就是属于收缴队伍的，再加上油水就在这里，若连这一财路都断了，谁还愿意当兵啊吕恪略为艰难道：“四姐，这将士们拿的是卖命钱，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李清月皱了皱鼻子道：“什么叫做理所当然好吧，就算理所当然，那一场胜仗打下来，是军队里每个士兵们努力的成果，但是财物却不是人人都能抢到的，那有什么公平性若人人都奔着发财去打仗，那些缴获少而伤亡大的硬仗又有谁愿意打呢最重要的是缴获都被参战军队拿走，朝廷还要从国库里掏钱封赏，这负担就太大了。当年汉武帝不过前后出动了二十万军队北伐匈奴，就差点令本来国库极其充裕的西汉王朝完全崩溃，这可是前车之鉴啊”
因为如此消耗的财力物力极大，汉武帝才被说是穷兵黩武。这条被视为理所当然的规矩使得古代王朝每次打仗都会动辄便伤及朝廷根本花费的代价太大，保守的臣工们都会劝说皇帝不要轻言战事。
吕恪觉得李清月的想法虽说疯狂，却又一定道理，便继续问道：“那你认为该当如何”
“一切收缴归公”李清月斩钉截铁道。
吕恪狠狠喝了一杯水，他终于有些理解黄氏嘴里常说的“四姐别胡闹了”这句话。
李清月还嫌吕恪受到的震撼不够，接着又说了按斩获人头来计算功勋的弊端以及参军制度。
看过抗战片的人应该会依稀记得这种情节：某某师完成了某项任务，获得通报嘉奖。从战术上来看，比起杀死多少敌人，部队是否很好地完成了分派给他们的任务其实更为重要，按照这种标准来执行赏罚更为公平合理，从而也能解决下层士兵升职无望的难题。这个吕恪倒还能理解。
倒是参军制度，让吕恪颇为头疼，虽然他觉得这对于武官来说是好事，但是那些历来看不起武将的文官们肯定会大为反对。
宋朝为了防止武将做大，一贯采取的方法是任用文官作为能打仗会打仗的武将的顶头上司，这往往会造成激烈的冲突，比如上次被曲端狠狠教训了一番的王庶便是个典型例子。一个丝毫不懂行军打仗之事的人站在自己头上嚣张地指手画脚，任是一个有脾气的人都会受不了，像张浚这种略懂军事的人还好说，起码能沟通，但大多数文官都牛、逼哄哄地不得了，根本听不进文官的建议，喜欢自作主张，最后的结果便是吃败仗。
李清月照搬了人民军队的政委制度，建议在军队设立参军这一职位，跟主将同一级别，负责以“忠君爱国”为主题教化全军将士，外加还要参与对应级别的军事决策。历史证明人民军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