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城精灵-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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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没有再回答。
小美在他怀中睁着一双黑瞳盯着他看，她继承了伊凡黑色的眼睛。跟莎若的眼睛很不一样。
宇豪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一看小美那一头火红的头发，就猜到那是莎若生的孩子，他没有像伊凡那样问出，那种奇怪的问题。譬如，莎若怎么会在这么一段的期间内生下一个小孩来。他只是接受这个事实。
我执意要把小美带到那个临海的房子内来住，宇豪表示大力支持，然后，我让伊凡也退了他的合租公寓，搬进来，宇豪也没有反对，我说，小美需要一个成长的好环境，小美离不开爸爸的照顾。小美现在还小，也需要我在她身边。跟着宇豪就说，“小美也需要我这个叔叔，我可是他的准姨父！”
“你倒挺会给自己安辈份！”我一下乐了。
“那是！莎若跟你是姐妹，小美难道不该叫你姨母吗？”
小美一生下来就有一头火红的头发，卷曲湿漉漉的裹在头上，我，伊凡，还是宇豪，一眼便能看出她是谁的小孩，她简直是莎若的缩小版，小版的莎若，除了那双大而漆黑的眼睛处于伊凡外，其余无不看出莎若的影子来，虽然，她在莎若肚子里仅仅用了两三个月的时间就成形并且迅速生长，这速度快的惊人，但她离开莎若的体内之后，她的生长速度与规律与一般小孩成长过程一样，小美几乎不会哭，我们从没见过她哭，她只会笑，见谁都爱笑，尤其一有人抱她时，她就会冲那个抱她的人笑，不过，她在出生后的几个月就开始简单一个字一个字吐字音，第一个会叫的人，竟然是宇豪，她叫他叔叔，因为叫的不准，她喊成了“猪猪”，那是因为宇豪经常来抱她，逗她玩逗她笑，宇豪知道，我对小美的关爱和照顾从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视线。
为此伊凡很吃醋，伊凡因为挂念莎若，他的精神状况一直不太振作，他时常一个人独自去海边，去那个木屋，就 ；一个人发呆，我知道他是想念莎若的，加上 ；小美有我无微不至的照顾，这使他很放心，不过，随后，小美就会喊爸爸，然后才是我的称呼。
小美过了一岁才会走路，相对来说她比一般人类 ；小孩，无论说话 ；走路 ；都要早。简单的，像，我要睡觉，吃饭，喝水，出去玩，找爸爸，宇豪叔叔，这样四个字的基本能连起来念，这些生活基本需求的名称她都可以说出来，她的头发也一直 ；跟着她生长，才一岁刚会走，头发就已经长到了背，我总是给她扎两只辫子，一边一个，非常漂亮 ；。
小美的出生占据了我心力和心思，我关注小美的程度甚至超过了关注宇豪，为此宇豪当然存在一些不满，但也可以理解，我关切小美的心情。因为，对于小美的关照是受莎若的嘱托，当然不能够有一丝马虎。
另一方面是因为我想真的有一些事来填补我内心的煎熬，我不知道该怎样跟宇豪交代这件事，他其实不止一次要求带我去他家，见见他的父母，这对于一个女孩来说，当然也意味着男孩想与你的关系渴望昭告全天下，这个过程当然是要见父母。
宇豪当然不肯逼我，他总觉得我有事瞒着他，却不愿意告诉他，这让他也处于进退两难的期间，随着小美一天一天长大，我们的关系一直就这么搁着，他既不敢紧逼，又不想退出，他焦灼的心藏的很深，表面上风平浪静，实测内心却怎么也找不到我为什么对他忽冷忽热，若即若离的态度。
以此在我们的关系还没有进入僵化阶段之前，小美自然成了他更加关切的借口，他甚至比我比伊凡更愿意投入更多精力跟小美玩，耐心给小美讲解，她所提及的问题。
每次看到这样的画面，我都忍不住心里难过，我知道他是想与我有更多见面的机会，这个房子毕竟是他提供的，他要住进来我也没话可说。
小美也爱跟他一起玩，弄的进出好像我们是一家子，因为每天小美的生活起居都由我来照顾，伊凡白天照旧在海边工作，他的心理状态一直没有从失去莎若这件事情中走过来，虽然，我说莎若回去养伤，能伤好了就回来，可是，莎若到底能不能回来，其实连我自己都说不好，我当然知道莎若是怕伊凡担心，才这么嘱托我，说她必须回水城她所有的能量快被耗尽了，可是看她当时的情况，我真的不敢保证她会不会有事，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鱼的鱼尾整个失去了鲜亮的色泽，呈现紫黑色的样子，那个样子的她真的很让人替她焦心，或许，她也是为了安抚我，才那样说的，她那是要我照顾好小美。至于她到底有没有回到水城，还是因伤势太重死在了半路，都已经一年了，没有她半点消息，伊凡与她之间是那么心心相惜，他们之间肯定存在某种感应，伊凡可能也感觉到莎若最后的危难，只是他无法应证，他守着大海，几乎有时会淡忘了小美的存在，每次，看到小美的笑脸和那头火红的头发，伊凡都会忍不住借口闪到一边，我不知道是不是小美让他想起了莎若，让他难过的躲到一边偷偷落泪，如果是，我真希望他可以振作，相信莎若也不希望看到他这个样子。
毕竟小美需要他，他是她最亲的亲人，他必须关注小美。给予他更多的父爱才行，这样才不枉莎若的一番用心。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小美一天天长大，我的心更加焦灼起来，一方面是我无法答应宇豪永远在一起，另一方面，我到时被带走，小美又没有人照顾她，这种焦虑和担心，随着时间的流失，却在极具增长，它在逼迫我想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不管怎样该面对的依旧还好去面对。
“宇豪，我有事要和你说。”宇豪和往常一样，处理完一些公务，便会来到这所房子，带跟小美玩，给小美买来新裙子，和漂亮布娃娃。已经会走会说话的小美，当然会喜欢这个被她称之为宇豪叔叔的人，在叔叔两个字前面，加上宇豪两个字，可是小美一个人的意思，有一天她就这么一直叫下去了，宇豪叔叔宇豪叔叔的叫，就感觉只有宇豪不把她当小孩，可以和她做朋友，陪她玩。
他见我一脸严肃，并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小美很鲜见的不在，便开口问“小美呢？”
感觉没有小美，他反而害怕这样相互单独面对着的我们，他的心里是抵触的，抵触我找他来，他直觉不是什么好事，就好像一个即将受到宣判的人，等待行刑的那一刻。
我淡淡的说，“小美和他爸爸去了海边，伊凡应该更多陪陪小美。”
宇豪便闷下声，一个人开了一瓶红酒，然后连酒杯都不拿，直接往嘴里灌。我从厨房端出来汤时，他已经喝了多半瓶，脸红红的，眼睛醉醺醺，斜靠在沙发上，一只手还握住酒瓶蹲在茶几上，喘息着。
“你是想跟我说，我们之间是没有可能吗？”他兀自说出口。又一次将酒瓶口对准嘴，咕咚咕咚灌下去，那些烈酒经过喉咙口，一下一下推动喉结，发出汩汩的闷响。
我沉默，他算是说对了，但也算是没有说对。因为我有迫不得已的苦衷，而这个苦衷我又无法跟他解释。所以，不如随便找一个适当的理由回绝他，让他有更多广阔空间 ；，毕竟人要结婚组建家庭，如果，我不能给他这个愿望，那何不让他自己放弃，不要在这白白浪费时间，而应该去寻找更加现实的幸福。
“是，我今天要说的，就是这个。”我平静又坦然承认。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难道不适合吗？”他将酒瓶重重蹲在茶几上，茶几玻璃与酒瓶底部相撞，发出一声刺耳尖利的声响，那个玻璃茶几真担心会阵裂。
“是，我们看来不合适！”我冷静的说，近乎听不一丝感情。
他“腾”一下从沙发前站起身，然后走到我跟前，然后一只手扶在我的身后的椅背，一只手撑住餐桌面，面庞推到我面前，“你看着我，我要你看着我再说一次。”他冷冷的命令我，目光一刻不离的逼视我，目露寒霜，在等着我的回答。
而我在那样的目光下，却心里惴惴不安的想要避开，不想与那样的目光相对，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视下，她却忐忑的别开脸，我真不忍心看到他那个脸上的表情，我怕我看了，会忍不住掉下眼泪，然后我就又忘记了我要对他说的话，和最终要达成 ；的目的。
“你在撒谎！”他嚷道。
在他的嘶吼声中，我不得不强迫自己转过脸，看着他说“我没有撒谎，我是说真的，我，我们分手吧。以你的条件可以找一个更加适合的女孩。”在说着这些违心的话时，我觉得我想逃开。
“隐默，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你真的好残忍，将我推出去，就以为一切都可以不曾发生了吗？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在一起？伊凡和莎若可以在一起？为什么我们就不能？”
我惊讶他话中的深藏的含义直指哪一方面，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会这样问出口。
此刻，我却无力的瘫软下来，原来他一切都是明白的，他明白我的不同，甚至也了解到莎若的异样。他比伊凡更加冷静对待这一切。
他突然抱住了我，“隐默，不要离开我，永远也不要离开我好吗？”他将我抱的紧紧的，一刻也不舍得松开。
在他温暖的怀中我感受到他温热的身体，有一股似要将我融化的力量，这股力量在我们之间逐渐燃烧，我感受着这股力量透过他的身体传递给我的身体，透过我冰冷的身体传遍全身，似乎体内每一个细小细胞都得到了温暖，这股温暖，促使我抬起手臂，抱着他，我将面颊贴近他胸口，他似乎立即感应到，将我抱起来，然后开始亲吻我，而我却在他热烈的亲吻下，失去了一颗冷静的心，我的心跟着他的吻，跟着他掌心的轻抚的温度，跟着他急促寻找的喘息，一步步作出回应，他开始褪下我两肩的裙带，在我脖颈上落下一个个雨点般的吻。
他将抱起，走过客厅，来到卧房，然后将我放到了床上，我居然无法控制我自己，我好像失去了能够控制自己意识，在他紧紧的拥抱和热烈的亲吻之下，我渐渐陷入一场从未有过体验，我们向进入了另一个全新的世界，探索对方的存在，在那里我是那样渴望与他紧密结合在一起，我们水乳胶融，难舍难分，在那个只有我们两才能够理解和掌握的世界尽情相拥，给予对方支持，鼓励。是他将我一步步带入那个世界，我们恨不得将彼此融入自己体内，让彼此合为一体的快乐充斥我们之间，有疼痛也有欢乐，我突然就这样哭了，不知是高兴还是该感动，当我清醒过来时，我发现我躺在他怀里，我们两个依偎在一起，彼此真的不舍的分离。
“我们是相爱的，隐默，我们结婚吧，我们也会有一个像小美一样漂亮可爱的小孩！是你和我，只属于我们两个的孩子！我们明天就去登记结婚，我相信我父母也不会反对，说到底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们一定不会反对。你愿意吗？”他在我头顶一遍遍说。
而我依然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初衷，我发现我已经陷入他的怀抱，离开他却发现愈加困难。
“你为什么不说话？”
在床上我翻了个身，他却觉得我的漠然，让他开始有点不安，他也翻过来，抱住我问。
我说“你相信鬼差的存在吗？”
他停了一会，说“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我说，“你到底相不相信？”
他说，他信！但他从没见过。
我说，“那好，你听好了，我欠鬼差一个魂魄，三年后的一天，鬼差便来索我的魂，到时候我就会从这个世上永久消失，所以，算算我在这个世上存活的时间已经不到一年，所以，你跟我不可能永远在一起。所以——”
“所以，这就是你要跟我分开的原因？”他打断我问。
我说“是，就是这个原因。”
“我原以为你不信，没想到你会相信这一切的存在。”我接着说。
他说，“我是不相信，但是你的出现使得我不得不对超乎自然的东西又另眼相待，所以，你所说的一切，我都愿意相信。”
看着他诚实而又笃信的神情，我很无奈又很无力，我不知道该怎样跟他解释这一切的发生，也许缄口不提是最好的答案，我只得叹息一声。
他却又说“我该怎样阻止这一切？”他信誓旦旦，一副一心只想为我挡刀的样子。
“你只是一个人类，根本阻止不了这一切的发生，我们只得面对这一切，所以，我宁愿你能够安安静静陪伴我度过余下的时间，这是目前最大心愿了。”我说
“如果你不在了，我想我可能活着也没意——”他听完我的结论，最后也闷下声独自喃喃说。
我却堵住他的嘴巴，不让他继续说那些丧气话。
他看着我，拿开了我的手，深深看着我的眼睛，说“我说的是真的。”
我却说，“不可以，你要答应我，如果我消失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然后找一个好女孩与那个女孩结合组建家庭，然后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也能多照顾一下小美，她是我最放心不下的一件事，看来我要辜负莎若的嘱托了，所以，请你替我多照顾照顾小美，这样，就算我走了，我心里也会放心许多。”我近乎哀求的口气看着他，在等待他的点头。
他将我搂在怀里，亲吻着我的额头，不让我再有机会说话，紧紧搂着我，唯恐下一秒我就会从他眼前消失。
第 015 章
我已经好些日子不睡觉了，每天望着黎明前的红日，这种死亡临近的感觉越来越紧迫，那双赤红的双眼从没有停止过对我的监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