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清颜淡流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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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坐上霍耀庭的车离开黎家的那一刻，她紧绷的情绪才像一根扯断的琴弦忽地松弛下来。

　　　　“我不该来的，是吗？”似是问霍耀庭，又好似问自己。

　　　　“不来就不会死心，是不是？”他不看她，眼神专注地望着前方。

　　　　莫清颜诧异地转向他，原来他都知道。

　　　　“清颜，我不想看到你悲伤，悲伤不应该属于你。你应该快乐！”他凝视她一眼，深情的眼神令她不敢正视。

　　　　两人陷入沉默中，“嘀”的一声唤回清颜游离的思绪。点开手机，一条短消息跃进眼帘，是沈流年的！该看吗，她的手停在半空揣度着，手指最终落下：“用你换回你的婚纱，你若不来，它必不在！”时间停下，思维停驻，脑海一片茫然，她不明白他究竟要什么，回报吗，代价吗，抑或是占有她……

　　　　从收到短信的那一刻起，她仿佛石化一般，不动也不语，整个人的灵魂都好似被抽走，霍耀庭莫名地嫉妒起发短信的人，他知道能影响她的一定是那个人，他永远做不到，而他此时又该死的嫉妒得发疯。

　　　　莫清颜不会知道这些，因为她还在纠结中，她该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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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章
　　　　秋意已至，天气不再像前些日子般闷热，十分舒服。莫清颜站在公司大门外的空地等霍耀庭，手里拿着刚刚绘制完的婚纱草图。

　　　　她目光投向远处，脸上有她不自觉的落寞神情。

　　　　愈来愈喜欢这种黄昏时刻，虽然很灰色，但是显得诗意。真想搬把椅子，在宽敞的庭院，眺望远方，品一杯温热的咖啡，那感觉想想就惬意。

　　　　她看向前方，胸口不自觉缩紧。一辆世爵由前方疾驶而来，在她身旁稳稳停下。

　　　　竟是他……

　　　　沈流年走下车。如他所料，她还在在这里。

　　　　清颜看著他，意外地觉得自己的心竟然能如此平静。在经过泪水的肆虐下，她的确清醒了许多，也认清了许多。

　　　　浅浅一笑。“嗨！”她轻声打招呼。

　　　　沈流年的神色阴沉沉地，他在她面前停下脚步。“我等不到你的答案。”

　　　　深吸口气。“我拒绝。”她气定神闲地说著。

　　　　“为什么？”他问。

　　　　“不为什么，不想。”她回答。

　　　　“跟我走。”

　　　　她笑著，轻摇著头。

　　　　“不，我在等霍耀庭。”

　　　　“跟我走。”他说，脸上充满肃穆之气。

　　　　她浅浅地笑着，保持着最完美的姿态。

　　　　“流年哥哥，很抱歉，欠你的我会想办法还。我会将你的钱连本带利得还你；虽然我们是债权关系，但不代表我要卖身给你。”

　　　　她的冷静反而惹火了他。“不用！”他大声怒吼。“我说要你还钱了吗？”

　　　　清颜仍旧浅笑。“这样做我才能心安。”心安理得地以平等的地位站在你面前。

　　　　冰冷笑容浮现在沈流年僵硬紧绷的脸孔上，他致命的气息吹袭着清颜平静的脸庞。“钱能代替你对我的诱惑力吗？”他残酷地看著她，并没有忽略掉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受伤神色。“你不是也在我吻你时娇喘呻吟、激情难耐吗？”他抓住清颜的手腕，气息逼近，清颜极力抵抗。“你难道不想和我一起忘情**吗？我迫不及待想知道你在我身下的模样！”

　　　　“够了！不要说了，我不要……”清颜捣住双耳，所有以为已经遗忘的痛，有如狂风暴雨般向她袭来！

　　　　“看着我！你的舞会那一晚你忘了吗？你也是渴望我的，不是吗？”他咄咄逼人。

　　　　“够了！放开我……”她软弱地在他的怀中死命地挣扎。“你放开我，我求你……”

　　　　“我不放开你，除非有一天我厌倦你了，这也是你要替你母亲付出的代价！”

　　　　他说的对，这是她……以及她母亲必须付出的代价，如果这样能够化解他心中的怨恨，那就让她……用身体来还吧！

　　　　良久，沈流年离开她的唇，他抚着她樱红的唇瓣，目光炯亮如火炬。“你早已无后路可退了。”他轻轻地说。

　　　　无路可退—— ；直到莫清颜上了沈流年的车，来到上次他带她来过的公寓，她才清醒地意识到——她真的无路可退了。

　　　　想当然的，那天霍耀庭扑了个空。他着急地拨打她的手机，响过几声既被挂断。而后一条短信发过来：“耀庭，对不起我有事先走了。下次我再找你吧！”再打，手机关机，霍耀庭意识到有事要发生 ；，但清颜却不想让他知道。

　　　　夜深了，月光由窗外投射进来，给了清颜些许慰藉，关闭手机她穿上沈流年准备的浴袍，顺顺半潮湿的长发，静静等待自己命中注定要遇见的男人。

　　　　她清楚地知道他不爱她，不但不爱，说不定还恨她，因为他确信自己身上流着季如兰的血，那该死的罪孽的血。既然他认为那血充满着诱惑，既然他注定不会爱她，那就把身体给他吧，如果这是他想要的。

　　　　浴室的门打开，沈流年斜倚门框远远打量着她，从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她是美丽，只是没想到她会对自己产生这么大的影响力，他拼命告诉自己不爱她，怎么可能爱她，一想到她就是那个女人的女儿，他的心里便涌满恨，永远无法消除的恨，或许占有她、践踏了她，自己心里那可怕的**就会消失。

　　　　他一步步向大床走去，就像走向自己志在必得的猎物。

　　　　清颜听到脚步声，身体不由得瑟瑟发抖，止也止不住。他来到她身前，一手抬起她的下颌，迫使她仰视着他。

　　　　那双漆黑的大眼眸，盈盈地泛着泪光，水汪汪地望着他，让人无限怜惜。沈流年强迫自己想起妈妈，想起他再也不完整的家，恨一点点弥漫眼际，淹没他内心那柔软的角落。

　　　　他慢慢地脱掉她身上的浴袍，内心的灼热吞没了他最后一点理智，他不再等待，一把扯掉了最后的障碍，将她压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他迫不及待地将她揉进身下，狠狠地攫取，仿佛这般就能将恨全部消磨掉。

　　　　身下的人儿一声也不吭，默默地承受着，所有所有。撕裂的痛楚传来的那一刻，她的泪簌簌而下。

　　　　觉察到她的异常，他艰难地停止动作，不敢置信地俯看那张满脸泪水的脸，她竟然是……他以为她和霍耀庭……他一直以为她并不是表面那么清纯……

　　　　他知道自己错了，可他已停不下来，他试着慢慢地，慢慢地拥有了她。

　　　　一室旖旎，汗水与泪水交融。

　　　　一切结束，沈流年翻身走向浴室，背对着床说到：“你的确值20万！”而后利落地走进去。哗啦啦的水声想起，清颜的泪顺著脸庞急速滑落，她咬著拳阻止自己哭出声音，她的泪无止境地奔流著，整个身子屈成一团，她抚著胸口，觉得心好痛好痛，莫名地疼痛。

　　　　这只是一场梦，一场可怕的噩梦，催眠似地告诉自己，她没有付出自己的热情，任由自己被狂放的**驱使，她没有放逐自己的需要，去索求这一份不该发生的**！如果这是一场梦，醒来时她仍是快乐纯真的莫清颜，那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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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章
　　　　那个早晨莫清颜独自一人离开了沈流年的公寓，她如一具游魂，失魂落魄地徘徊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她披散着长发，眼神空洞，怀中紧紧地抱着那件曾给她希望而如今又令她陷入绝望的纯白婚纱。她停靠在公交站台，看着车一辆接一辆来，而后又陆续离开。

　　　　那一刻，她的泪水一股股地涌出，就像奔流不息的河水，没有止境。

　　　　就这样结束了，没有开始，只有交换……可即使失了身，也换不回遗失的心，相反心更疼了，钻心的，锥心的 ；，蚀骨的，一股脑得扑来，让她完全失去了支撑，就这样她终于倒下去了，在人潮拥挤的马路旁。

　　　　之后的记忆成了一片空白，她醒来时睡在一张温暖舒适的床上，睁开眼，霍母关切的眼神抚慰了她的心伤。她慈祥地笑望着她，细腻柔软的手抚上她的额头，莫清颜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痛苦，仿佛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抱着霍母失声痛哭，哭声持续了很久很久。

　　　　霍母抚着她的后背，就像抚摸着自己的孩子，心疼着这个女孩。

　　　　那一天，莫清颜没有去上班，家里，公司到处找不到她，她的母亲季如兰着急得甚至将电话打到了沈流年那。沈流年有一上午都没离开办公室，惴惴不安地打电话打听她的下落。他很担心她，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在她和他发生关系后 ；，他甚至恐惧得想象到她会不会想不开 ；， ；她会不会轻生，那个刚烈的她，他是见识过的 ；。

　　　　也许他真的对她太无情了。即使有怨恨，即使有渴望，他无论如何都不该那样对她，占有然后抛弃，虽然他很不舍。他已经理不清自己对她的感情，看着她与霍耀庭亲密的接触，他会焦躁，会不安，会怒火中烧，他曾以为那便是对她的恨，而现在看来并不是。

　　　　难道是嫉妒，不，他不想承认，如果没有爱，哪来的嫉妒，对她有爱吗，没有！即使不恨她了，但他永远不要爱她，因为她是那个女人的女儿。自己对她只有**，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她欲罢不能，虽然她说过俩人已两清了，但他似乎仍不愿放手。

　　　　“阿煜，我要马上知道莫清颜的下落！”“好！”无论他有什么命令，秦煜总会不折不扣得去执行，这么多年他这个朋友一直陪在他身边。这是沈流年感到欣慰的。亲情不再，爱情又不是他憎恶的，只有友情是他最珍惜的。

　　　　身在霍母别墅内的莫清颜却并不知道有人正疯狂得找她。她好似生了一场大病，整个人的灵魂都被抽离了，面色苍白得骇人。

　　　　另外一个为她心焦的男人——霍耀庭也眉头紧锁，“清颜，要吃饭才会有力气！”他耐心地端着碗喂她。她嘴紧闭着没有一点要吃的意思。凄婉的眼睛望向他，一包泪水蒙住乌黑的眼球，一圈一圈地打着转，却始终没有落下来。

　　　　霍耀庭没有问她发生为什么，只是打趣她到，“你的泪水卖不卖？”

　　　　“嗯？”整个情绪被打乱，这是什么跟什么吗，“卖，你要吗？”

　　　　“当然要，你不知道吗，美人鱼的眼泪很值钱的！”霍耀庭扬起嘴角，很认真地说道。

　　　　“嘻嘻……”她破涕为笑，“谁是美人鱼？！”

　　　　“清颜，你笑比哭好看多了！”他揶揄道。“哭的时候，脸皱皱巴巴，很丑！”

　　　　她瞪大眼睛，吃惊的样子不言而喻，“很丑啊？”脸色由吃惊转向羞赧。一低头，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被霍耀庭伸手接住。“逗你的！你现在很容易伤感，可不像我们相识时的你。还记得我说的话吗，悲伤不适合你，你要开心快乐！”我一定不让你再悲伤，他在心底暗暗发誓，他想要一直守护着她。

　　　　这一次莫清颜在霍母家住了三天，三天中霍耀庭一直陪在这里。为她做好吃的，哄她吃饭，陪她散步，聊天。这几天是莫清颜回国后最惬意的一段日子，让她体会到了家的温暖，而这些是她23年的人生岁月中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她发现外表帅气儒雅的霍耀庭同时还是十足的好男人，为吗这么说呢，因为她发现他不但做得一手好饭，而且家务也样样精通。莫清颜常常会用打量外星人的眼神盯着他看，有时看得他毛骨悚然，“清颜，不要用看大猩猩似的眼神看我，我不是！”他的抗议好像并不起效。

　　　　她的眼神更加放肆，“耀庭，”相处久了，叫得也自然多了，“你是外星来的吧！”

　　　　“莫清颜！”某人发飙中，完全不复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帅男。

　　　　“莫动气，我去了！哈哈哈……”一串笑声飘来时，人早闪走了。

　　　　其实某人从不真正生气，他只是希望她开心，开心就好。 ； ；晚上，霍妈妈会讲一些霍耀庭 ；小时的事，她从来想象不到如此完美的他，小时竟会是一个问题少年，其实也不算问题少年，只是太有个性罢了。如成绩优异的他经常迟到，而且上课不听讲只睡觉等等。这些事莫清颜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是眼前这个男人做的，看来他真的是外星来的。

　　　　有星星的夜晚，他们会背靠背坐在院内的草坪上数星星，据霍妈妈说这是霍耀庭最喜欢做的事。

　　　　“霍耀庭，你数到多少了？”她打着哈欠，眼神有点恍惚。“18563。”他平静地报出一组数字。

　　　　“吹牛！我不相信！”她撅嘴抗议，他怎么可以又比她数的多。

　　　　“不信你可以验证？”他展露出得意的笑，“你又输了，该怎么惩罚呢？”他状似思考着以想出对她的最厉害的处罚，他转身面向她，凝眸打量着她，貌似不经心地说到：“罚你和我在一起吧！”心底是只有他知道的满满的认真。

　　　　莫清颜只是听玩笑一般地笑着，“和你在一起也算处罚的话，那人生就没有苦难了。”

　　　　他扳正她的身体，眼神炯炯，无比认真：“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吗？”

　　　　她难为情地推了推他，莞尔一笑：“我只当你是逗我开心！”

　　　　霍耀庭心底冒出一团火，烧得自己想要去证明些什么：“我也许不是玩笑话，我……”那灼灼的眼睛里冒着火，刺痛了清颜的心。

　　　　“耀庭，别说了！”她很快地起身，有些踉跄地踱向屋门，“我困了，我们去睡吧！”她走得有些急，单薄的身影在夜色中摇晃。

　　　　霍耀庭有些丧气地望向远处，心里某颗种子费力地拱出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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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章
　　　　迷蒙的月色里，一辆红色跑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