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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令我象花一样盛开-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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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惚中开车出门,拿稳了方向盘,才感觉虚脱一般,眼前青蝇乱飞。
  眼见前方路口红灯亮起,她跟在一辆旧捷达后面,踩下刹车等候,闭起酸痛的双眼。
  也就十秒钟的工夫,便听到正前方的车子轰了一脚油门。
  她以为开始变灯,迅速坐直,准备挂档起步。
  前方的捷达却又没了动静,正暗自奇怪,忽见捷达的倒车灯亮了起来。
  谭斌大惊之下脱口而出:“我靠!”
  她狂按喇叭示意对方停车。
  那辆捷达却不管不顾,依旧提速倒车,谭斌下意识抓紧方向盘。
  一声巨响,前车的尾部贴上来,谭斌的背部狠狠撞在座椅靠背上,大脑一片空白。
  两三分钟后,她才从魂飞魄散的状态中恢复,不禁怒火中烧。
  立即跳下车察看损失,自己那辆宝莱的引擎盖已经拱起,一侧大灯撞得粉碎。
  她摸出手机正要拨打“110”,捷达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一个女人坦克车一样冲上来,二话不说就猛推她一把。
  谭斌一个踉跄,差点坐在地上。
  那女人已经逼到她脸前,一开口声震屋瓦:“你他妈的会开车吗?追尾,你丫要负全责知道吗?”
  谭斌本来一腔怒气无处发泄,听到这里反而气极而笑,“哎哟,还想倒打一耙呀?好啊,您先旁边等着,喝口茶运运气,警察来了再表演不迟。”
  那女人哇啦哇啦叫起来,句句不离粗口。
  谭斌疲倦至极,几乎站立不住,实在懒得跟她说话,走到一边拨通110,报上地址和方位。
  周围陆陆续续围上不少看热闹的人,被堵在后面的车主,不耐烦地按着喇叭。
  捷达车上又下来一个男人,因为天热,脸涨得猪肝一样。
  谭斌以为他能讲点道理,没想到此人一开口,和身旁的女人一个调调,“臭丫头你会开车不?欠他妈修理不是?”
  出门碰上这样一对极品,再加上沈培生死不明的刺激,令谭斌有毁灭什么的暴力冲动。
  她的血直往头上冲,拿出了轻易不现的彪悍:“你们两口子是不是缺钱啊?缺多少,说吧!叫我一声姑奶奶,我他妈啐给你们,给你们全家买药都管够!”
  话音未落,她脸上已挨了重重一掌。
  半张脸顷刻间火辣辣作痛,谭斌呆住。活了二十九年,还是第一次挨打。
  狂怒中的她完全失去自制,退回驾驶座,倒车,加油门,在一片惊呼声中,宝莱朝着捷达咣当一声撞上去。
  周围的人还没有回过神,第二声巨响,夹着女人的凄厉尖叫。
  那女人原本站在车侧,被保险杠挂住裤腿,长裤一直撕裂到大腿上方,剐破的地方鲜血淋漓。
  那男人立刻拎起一把扳手冲过来,将谭斌一把从车里拽出来。
  随后的现场完全陷入一片混乱,直到110赶到才控制住场面。
  据现场目击者的口供,捷达车里的那个男人,扳手落下的第一击,就把宝莱车的左侧玻璃砸得粉碎。
  第二下是冲着宝莱小姑娘去的,但是有人飞扑上来替她挡住。
  第三下也砸在那个人身上。
  再后来,又有人冲上来,一脚踹倒了捷达男人,两人滚在地上打成一团。
  再再后来,警车就鸣着警笛赶到了。
  这些事,谭斌都是后来才知道的。她在玻璃粉碎的刹那,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第 39 章

  再清醒时,人已在医院。
  眼前模糊一片,有人试图和她说话,耳边却嗡嗡声不断。
  谭斌努力睁开眼睛,阴翳退去,眼前的轮廓渐渐清晰。
  “你醒了?”有人凑近,干净的沐浴液味道,是午后草地的清香。
  浓眉下清朗的双目,他有双温柔而深远的眼睛。
  “是你?”谭斌意外,一开口声音完全嘶哑。
  程睿敏看着她笑一笑。
  谭斌游目四顾,周围入眼皆为白色,即刻明白身处何地,昏迷前的记忆全部回转。
  检视身体并无伤害,她略微安心,挣扎着要坐起来。
  程睿敏按住她的肩膀,“别乱动,手上扎着针头呢。”
  床边输液架上,晶莹无色的葡萄糖液体还在一滴滴不紧不慢地坠落。
  “你怎么也在这儿?”她问程睿敏。
  “正好路过,就送你来医院。”程睿敏说得轻描淡写,并不想提起那场闹剧。
  当时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严谨,因为斗殴伤人被巡警带走,至今还被扣在派出所里。
  “给你添麻烦了。”谭斌轻声道谢,不想追究原委,也不愿再回想记忆里乱七八糟的一幕。
  情绪失控之下的一场发泄,似乎已耗尽所有的力气,她感觉疲倦,重新闭上眼睛。
  她情愿象蹩脚电视剧中的镜头,醒过来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可她仍记得每一个细节,包括听到噩耗时心脏破碎的脆响。
  她依然记得沈培温暖的身体,记得他斯斯艾艾问结婚手续是否麻烦,记得他说相信我我爱你我不会放弃你。
  她浑身颤抖起来,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孤单和恐惧。
  程睿敏为她掖一掖被角,“冷吗?”
  谭斌不做声,整个人瑟缩在被单下,不住发抖,牙关打战。
  程睿敏不安起来, “我叫医生。”
  他站起身,衣袖却被人拽住。
  谭斌紧紧揪着他的袖口,似溺水之人抓着最后一块浮木。
  她的脸肿起半边,唇角破损,一缕缕头发被冷汗贴在脸上,睫毛上有细碎的水滴闪烁。
  曾经令男性侧目的强悍,此刻统统远去,重新还原为女性的柔弱,眼中只有哀伤和依赖。
  他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替她拨开眼前的湿发。
  谭斌嘴唇开始颤抖,一点点下撇。
  她不看他,脸转到一边,眼泪一颗一颗落下来。她抬手去抹,泪水流得更加迅急。
  程睿敏试着去擦拭,最终把手覆盖在她的眼睛上。
  他的手指微凉,手心却温暖而干燥,安抚人心的力量透过体温汩汩传递过来。
  眼泪霎那间疯狂涌出眼眶,谭斌终于哭了出来。
  没有任何声音,只有灼热的泪水,顺着他的指缝不停地往下流。
  他站着不动,感觉心脏抽紧,象日光下的黄油,慢慢化做一滩液体。
  就象她柔软的身体倒在他怀里一动不动,脸色苍白眼睫低垂,那一刻他知道,自己的心已沦陷。
  耐心等她把悲伤发泄干净,逐渐安静,程睿敏在床边坐下。
  “有一个故事,你愿意听吗?” 他这样开口。
  谭斌转头看着他,水洗过的眼睛黑白分明。
  “我两岁的时候,在护城河上玩,不小心掉进冰窟窿,从此特别怕水。小学开游泳课,别的孩子都利利索索跳下去,只有我站在池边哆嗦,老师的威胁利诱没有任何作用。后来有一天,外公趁我不注意,抱起我扔进游泳池,我又踢又踹,吓得拼命哭叫,然后突然发现,我居然漂在水面上,而且就要游到池边了。”
  谭斌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起这样的陈年旧事,更不知该如何接话。
  “虽然学会了游泳,可为这事我一直记恨着他。直到有一天外公跟我说,地球上百分之七十的地方,都被水覆盖着,小敏你回避不了,总有一天要面对它,并且学会对付它。”
  他低下头微笑,“人最怕的,是生老病死,可是每个人都避不开逃不过,你总要学着面对。”
  谭斌呆望着天花板,脸上并无特别的表情。过一会儿她静静地问:“你都知道了?”
  “你的手机一直在响,我想通知你的家人和朋友,就替你接了,是一位姓黄的女士。”
  谭斌撑起身体,“她有什么事?”
  “她已经来了,就在外边。我和她谈过,建议等你情绪稳定了再见她。你现在愿意见她吗?”
  谭斌点头。
  这时程睿敏的手机嘀嘀响了两声,他取出看一眼,又放回去, “那我先走了。”
  “谢谢你!”这一次,谭斌的感激是由衷的。
  程睿敏自然听得出其中的差别,他犹豫一下,还是拍拍她的手,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还没到最坏的时候,哪怕百分之一的希望都不要轻言放弃。”
  谭斌勉强回他微笑,却笑容苦涩。
  “保重!”程睿敏把手放在她的手背上,用力按一按,“有什么我能做的,一定要让我知道。”
  他拉开门出去了。
  走出门诊大楼,余永麟在门外等着他。
  “完事了?”程睿敏靠着花坛的水泥墩子,脸色有点发白。
  “啊,给了事主五千块钱,私了了。”
  “严谨呢?”
  “也放出来了。他说替你把车开回去,家里等你。”
  程睿敏仿佛松了口气,就势坐下,“这么久,特难缠是吗?”
  “可不是。”余永麟直点头,“那夫妻俩忒生猛,好像局里也有熟人,搞得我那哥们儿都皱眉,差点摁不住。”
  “严谨没当场尥蹶子吧?”
  “你那发小儿啊,”余永麟忍不住笑,“这回碰上一个生瓜蛋儿的小片警,进去就给週小黑屋去了,让大灯照了仨小时。”
  程睿敏皱起眉头,“人没吃亏吧?”
  “那倒没有,警察也是看人下菜。主要是那男的给揍得不轻,你想啊,两口子都血赤乎拉的一身伤,尤其是女的,象被强暴过一样,换谁也得给他们打同情分。”
  这还不是主要原因,关键是严谨进了派出所,嚣张得象回自己家,整一个混不吝的痞子相,两句话就把办案的民警气得脸色发青。
  碍着面子,余永麟没好意思说,他当时只以为遇到了黑社会大哥。
  严谨的为人,程睿敏当然更清楚,把余永麟叫出来,就是怕严谨暴脾气发作,再捅出大娄子。
  “真不好意思。”他说,“为这点儿无聊事,上着班还要麻烦你。”
  “见外不是,朋友不就是用来坑的嘛?”
  程睿敏笑,看见余永麟手里的矿泉水瓶子,他伸出手,“饶一口。”
  但他含着一口水,却半天咽不下去,脸上现出隐忍而痛楚的神色。
  余永麟回头,“怎么了?”
  程睿敏没出声,余永麟的脸在眼前晃来晃去,然后变做两个,他闭上眼睛。
  “老程?”
  程睿敏睁开眼睛,若无其事,“没事儿。”
  站起来的时候身子却直打晃。
  余永麟扶他一把,“到底有事没事?守着医院呢,挂个号去?”
  程睿敏低声说了实话,“刚挨了两下,背疼。”
  “靠!”余永麟一听就炸了,“你干嘛不早说?验伤了没有?走走走,先照个片子。”
  程睿敏扒拉开他的手,“照过了,就是软组织挫伤,没别的毛病。”
  余永麟还在嚷嚷,“你为什么不提供验伤证明?妈的早知道有这一出,我给他钱?我给他个屁!”
  大门口医生和患者来来去去,有人投过诧异的目光。
  程睿敏无奈,“瞅瞅,你都这反应,让严谨知道,他还不当场碎了那小子?”他叹气,“本来理就不在这边,息事宁人算了。”
  一句话提醒了余永麟,他连连摇头,“一起呆了五年,为什么我就没发现,谭Cherie的性子这么暴烈?刚才那边一口咬死,是她故意开车撞人,真要起诉,可够得上故意伤害罪了。”
  “都有情绪失控的时候,不能怪她。”程睿敏凑近,低声说了几句话。
  余永麟立刻瞪大眼睛:“真的?”
  程睿敏点头。
  “这也忒邪性了。”余永麟脸上变色,拔腿就往门里走,“我去看看她。”
  “别!”程睿敏一把拉住他,“她心里正难受,你去了还得强颜做笑应付你,你就甭添乱了,送我回家!”
  程睿敏住在机场高速附近,绿树丛中一片颜色鲜明的联排别墅。
  严谨正百无聊赖地站在大门前,双手插在裤兜里望着来车的方向。
  他身上的衬衣揉得一塌糊涂,上面又是血又是土,领口一直撕到锁骨处。
  路边经过的人难免好奇地打量他。
  他倒也不在乎,是男的就吊儿郎当地看回去,女的就冲人笑一笑。
  老远看到余永麟扶着程睿敏下车,他小跑着奔过去。

  第 40 章

  余永麟一路压着车速,一直就没敢超过八十公里。可每次轻微的震动透过尾椎骨上行,都让程睿敏一身一身地出冷汗。
  好容易熬到家门口,瞧见严谨的模样不禁皱起眉头。
  几小时前两人一个奔医院一个进派出所,都没顾得上互相看几眼。
  按照严谨后来的说法,程睿敏当时一个心眼儿都在谭斌身上,压根儿就没想起,还有兄弟陷身困境,典型的重色轻友。
  不过看到程睿敏,他还是很高兴,上前一把搂住肩膀捶了几下,得意洋洋地笑着说:“怎么样?哥们儿荒了多年的功夫,使出来照样威震京西吧?”
  程睿敏的脊背顿时僵硬,痛得眼前一黑,人往前直栽过去。
  幸亏余永麟眼明手快扶住他,看着严谨几近恼火:“他背伤得厉害你不知道?”
  严谨放下手,这才发现程睿敏脸上都变了颜色。他楞了楞,随即反应过来,“操,中那王八蛋的招了?”
  余永麟点点头。
  严谨两条眉毛竖成倒八字,抓着程睿敏的胳膊要看伤势,“你他妈的为什么不早说?你傻啊还是白痴啊?”
  程睿敏被质问得烦躁,“我他妈的怎么知道会这么疼?”
  “瞅你那小样儿!”严谨竖起食指直杵到他眼前,“你心眼儿不灵光,长眼睛没有?那是什么?铁扳手你知道不?”
  程睿敏推开他的手,转身对余永麟说:“你先回去吧,嫂子也要人照顾,这儿还有严谨。”
  余永麟站住,小心地看着他:“你真的没事?”
  程睿敏摇头一笑,“我把病历给你看?”
  余永麟释然,露出一丝苦笑,“那我真走了,岳父岳母提前驾到,每天都得回去请安,我现在就是一夹心饼干。”
  程睿敏扶着他的肩,轻轻摇了摇,表示理解和同情。
  “赶紧走吧,回头我和严谨找机会谢你。”
  严谨也过来,正经八百地跟余永麟握手道别,又做出一脸的诚恳之色,“哥们儿多谢了!这是兄弟的片子,您拿好,赶明儿有什么要帮忙的,一个电话,兄弟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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