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 出书版完结-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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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临风微顿了下,抬头直视他的眼睛:“资料中总有查不到的东西,所以我想还是直接问你比较好一些,价格你可以随便开。”
岳礼脸上还是那样的表情,隔了一会儿双手抱胸笑开来:“你说你们夫妻也真有意思,一个绷着张死人脸怪我行动不力泄露了他的资料,一个不计代价也要从我这里挖出秘密,你确定你们的关系没有走到快要离婚的那一步?”
“在关心我们是不是要离婚之前,我首先想知道你刚才嚷着的那句‘利用’是什么意思。”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梁临风强自镇定下来,让自己对他笑了笑,“多一笔生意,为什么不做呢?”
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许久,岳礼最后说:“好,反正我说的都是事实,就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其实岳礼说的,都是她早就知道的一些事情,只不过她从来没有把它们全部串起来想而已。
舒桐在枫城和她相遇之前不久,才刚和李黍离分手不到两个月。那之后舒桐却飞快地对她展开了攻势。
在舒桐和她登记结婚后,就出任了舒天集团的总裁,舒忆茹也把自己名下17%的股份一次性转到了他的名下。
两个月前她和周倜然出事,舒桐明明有机会既保住她,又保住周倜然,却还是放任让周倜然承担了全部责任。
后来她又被董玲陷害,舒桐再次选择了沉默,并间接地促成了她从《新商报》离职。
几句话将这些事总结完,岳礼喝了口龙井:“我曾经问过舒桐,跟你结婚是不是处于报复或者别的原因,他当时回答说‘不会拿婚姻当儿戏’。不过我是个阴谋论者,我更倾向于相信一个满心仇恨的人不会做出无意义的事情。”
说到这里他停下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在国外的时候我跟他算是无话不谈的忘年交了,说得矫情点,我是把他当亲弟弟看的。结果今天我去找他,让他不要报复当年陷害死他父母的人,你知道他怎么说得吗?‘我怎么做不需要你来多嘴’。”
嘿嘿笑了几声,他一巴掌拍上桌子:“现在我倒成了个多管闲事的了。”
听着一直没有出声,梁临风这时候才说:“谢谢你的分析,你的报酬我们该怎么算?”
瞥了她一眼,岳礼收起了刚才的悲愤,反倒严肃起来:“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是把舒桐当弟弟看的,我跟我弟妹说几句话,还用收钱吗?”
梁临风一愣,笑了笑:“你不是说真的吧?”
岳礼又瞥她一眼:“你说呢?”
梁临风低头笑了起来,她早看出来,岳礼这个人虽然社会经验丰富,身上也有些油滑市侩的气质,但本质上是个热心肠的好人。
看着她,岳礼突然又叹了口气:“前有李黍离,后有你,舒桐这小子喜欢的女人都不简单啊。”
听他这么说,梁临风就笑了:“黍离不简单还好理解,我哪里有不简单了?”
岳礼一笑:“就冲你听我说完话后没哭没闹,更加没有打电话去找舒桐讨说法,遇事有这份淡定从容,你就够不简单了。”
这才真正是谬赞,梁临风愣愣之后就苦笑,她哪里是淡定从容,她只是在接连的冲击下,彻底失去了反应的能力而已。
***
从茶室里出来和岳礼告别,雨已经下得更大了起来。
梁临风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索性就打着伞,沿着没有几个人的街道慢慢走下去。
昏黄的路灯照见地上被打落的树叶和一圈圈的水渍,雨水的清气混合着泥土的味道钻入她的鼻尖。
不知不觉走了很久,被她揣在外套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跳跃着两个字:“舒桐”。
犹豫了一会儿,梁临风接起了电话,话筒那边很快传来舒桐略带焦急的话:“临风,你不在家?你去哪里了?”
熟悉的清朗声音此刻听起来遥远无比,梁临风顿了一下,说:“舒桐,我们离婚吧。”
话筒那端是长久而异样的沉寂,接着突兀地,通话断开,屏幕恢复了壁纸的状态。
她的手机很快就再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迟疑了一下,她接起来,对方果然立刻开口:“舒太太是吗?舒总让我尽快找到你,护送你回家。”
她可以和舒桐吵架,但是惊动了旁人似乎就不好了,她配合地寻找路牌,报出自己所在的位置。
不大一会儿,舒桐的那个司机就开车过来,找到了站在路灯下的她。
第17章 处处僵局(3)
一连几天,舒桐再也没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没有电话,甚至连一条短消息都没有。
把自己关在家里,接连颓废了几天,梁临风回想起那个雨夜,自己怎么就能把“离婚”说得那么轻而易举?
然而她也非常清楚,当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是清醒着的,甚至比普通情况下都还要清醒一些。
她无法问出口,问舒桐最初接近自己的时候是不是另有图谋?问他做有些决定的时候,是一心一意为了她好,还是有哪怕百分之一的可能,是恨着她要报复她的?
这些一旦说出口,他们之间的裂缝只有更大。
但如果不问,那么这样一些不算很严重的疑问和不确定,会像埋在他们之间的一颗炸弹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爆发出来,伤己伤人。
那么不如在一切还没有变得如此丑陋之前,尽快地结束?
想到这里,她突然有些心惊,就像舒桐说的那样,对于那段往事,她最在意的不是她也是导致舒桐不幸童年的一个环节,而是这些血腥的回忆,让她原以为和他之间纯粹的爱情,变得不再那么澄澈完美。
难熬的僵局,在她接到一条短信后被打破。
那是舒桐发过来的,只有一个字:好。
没有解释,没有谈话,甚至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只是简单地说“好”。
梁临风不会不知道他回答得是自己的哪句话。
死盯着那一个字,她深吸了口气,脱手将手机摔到墙上。
屏幕应声破碎,碎片滚落到她的脚下。
用手盖住脸,过了良久,她才“哈”得一声笑出来。
说离婚是她一时冲动,但显然有人比她更心急着要结束这段婚姻。
***
短信发出去了很久,舒桐还是维持着双手交握的姿势,一动不动坐在办公桌前。
放在桌上的手机一如他预料的那样,许久都没有响起。
周敏敲了敲门走进来,将一叠文件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开口:“舒总,这些需要您签字。”
抬头向她笑了笑:“好的。”他还是没控制住,侧头咳了几声。
毕竟是秘书的身份,周敏不好多说,只是提醒:“舒总注意休息。”
舒桐笑笑,向她点头:“谢谢你关心。”
知道这句话里敷衍的成分居多,周敏也只能微躬了躬身,又退了出去。
办公室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揉了揉眉心,他抬起手,却没有去拿文件,而是又拿起了手机,调出私人律师的电话。
对方是可靠的资深律师,所以当他说出“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的时候,那边只是略顿了一下,就会意地说“没问题”。
沉默了片刻,他又补上了一句:“条款请多照顾一下女方,能给的都给她。”
挂了这通电话之后,偌大的办公室里就又是一片寂静。
没忍住又咳了几声,他松了松领口,靠在椅背上略作休息。
似乎身体是存心找他的麻烦,原本几天就会恢复的呼吸道里炎症迟迟不消,他这一阵药也吃得有点多了,口中的苦味用多少茶水也冲不下去。
这一天直到夜幕降临,周敏进来提醒他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他放在桌上的手机还是没有等来属于梁临风的消息。
***
她想离开。
这是在接到舒桐那条短信之后,突如其来冒出的想法。
等梁临风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订了明早飞往云南的机票。
于是就这样,匆忙收拾好行装,连新的手机都没买,就这么带着身份证和一只箱子,她在第二天清晨,以逃离般的姿态,离开了B市。
这时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这场没有定下归期的远行,会一直延续了半年。
后来当她恍然回忆起在B市时的时光,才发觉那竟然已经是几个月以前的事情了。
长达半年的时间,她当然不是一直在某个地方,到昆明没有两天,她立刻乘火车去往大理。
然后就是在大理和丽江之间两地辗转,耗费了近一个月的光阴。
在左右摇摆了一阵之后,她终于选择了在大理多住一段时间。
这里不像丽江古城那样,夜晚的喧嚣和老城的古朴紧密连接,转换得过于生硬突兀,反倒在现代文明和古老的风俗间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落脚点,恬静悠闲。
住在大理古城的客栈里,每天晒太阳发呆,逗弄客栈老板养的两条胖狗,或者乘坐市内的公交去洱海乘船出航。
苍山上终年不化的积雪映衬着城里随处可见的繁花绿柳,很容易地就让人得到了安宁平静。
无所事事地在大理又住了两个月,10月份的时候,她以往的从业经历被同住在一个客栈里的财经杂志副总得知,聊了聊之后那个副总就热情邀请她去给他们即将创办的新刊帮忙。
听闻那个新刊的办公地点在自己一直向往的城市厦门,梁临风欣然应允。
让一个新刊物步入正轨是一件颇为耗费心力的事情,等没日没夜地忙得差不多,已经接近11月底了。
在南方海滨城市都开始大幅度降温的时候,梁临风接到了舒忆茹的电话。
还是在温和中带着淡淡的客气,舒忆茹仿佛不知道这半年来她和舒桐之间的矛盾一样,含笑开口:“临风?听说你最近在厦门,我和小桐马上也准备过去,正好大家一起回老宅里聚一聚。”
对于这样的要求梁临风当然不能拒绝,更何况她虽然不想和舒桐单独相处,但如果有其他人在场的话,应该不至于太过尴尬。
得到了梁临风肯定答复的舒忆茹行动起来极快,又隔了一天,第三天上午,一辆来接她去老宅的宾利就停在了她租住的公寓楼下。
收拾好了上车,宾利载着她在南方树木繁茂的道路间穿行,逐渐远离热闹的市区,拐上僻静的林荫道,开进了道路深处的宅邸。
主屋的建筑是西式的,带着上世纪殖民时代的痕迹,门前有种满玫瑰的花池和高大洁白的廊柱。
和舒桐结婚也有一年半了,第一次来到舒家的老宅,却是在这种情况下,世事有些时候就是这样爱捉弄人。
轻吸了口气,梁临风由宅邸里的帮佣带进主屋后的小花园。
转过门,就看到穿着浅蓝羊绒衫舒忆茹站在梧桐树下不知在说些什么,身旁站着带笑听她说话的舒桐。
先舒忆茹一步觉察到这边的动静,舒桐转过了头,望过来笑了笑。
第17章 处处僵局(4)
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漫长的半年分离,梁临风本来已经觉得自己可以做到想起他的时候心里毫无波澜了,却因为他唇角熟悉的弧度,狠狠窒息了一下。
他似乎是瘦了一些,五官的线条更显凛冽,现在的他,似乎比之原来的英俊温和,更多了些上位者的孤高冷然。
为了压下去过多情绪,她就没有对那一笑做出反应,仅仅是走出阴影,向舒忆茹喊:“妈妈。”
面带惊喜地回头看她,舒忆茹笑:“刚才小桐还说要等你一起喝茶,结果你这么快就来了。”
梁临风笑了:“厦门没B市那么堵,妈妈又特地让人接我,当然快了。”
舒忆茹笑着拉住她的手:“你看你这孩子,一走就是半年,别说小桐了,连我都想你了。”
她一面说,一面就拉着梁临风的手回屋:“我让人准备了小桐爸爸生前最喜欢的红茶,我们先喝着暖身子。”
抬头看了一眼在旁笑着不说话的舒桐,梁临风随着她走:“好,谢谢妈妈。”
舒忆茹有意不提他们闹僵的事,言谈举止,还当他们是之前和好时候的样子。
梁临风拿不准她的意思,一直笑着附和,只是自从进门后那寥寥两眼,就不再去看舒桐。
喝完了茶,舒忆茹借口去看午饭准备得怎么样,留下他们两个在客厅里坐着。
四周没有了人,舒桐才终于开口说出他们见面之后的第一句话:“最近怎么样?”
看了一眼他微带笑意的侧脸,梁临风总不好把气氛搞得太僵,尽量表现得友好一点:“还行。”
室内的光线不大好,他今天穿得又是暗色的衣服,衬得脸色隐隐发白。
梁临风有些冲动,顿了一下又说:“你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转头把目光更专注地投在她的脸上,舒桐挑起唇笑了笑:“还行,没回医院。”
这算什么答案?
梁临风没注意自己因为他的回答,鼓起两颊,带了点气:“反正没人管你了,你怎么折腾自己都行。”
愣了一下,舒桐还是笑:“我有自己注意。”说到这里,他笑了下,“其实之前二十多年,也都是我一个人,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以前没出问题不代表以后不出问题好不好?”梁临风没想到他这么大人了,还在用这么简单的方式去思考,“你自己都掉以轻心,别人怎么能替你都注意到?”
被她这么抢了几句,舒桐只好笑着转移话题:“你最近很忙?据妈妈说,是在启动一个新杂志?”
接到舒忆茹电话之后,梁临风当然免不了向她说明一下自己在厦门究竟是做什么的,这时候就点头:“也不算,只是帮朋友忙而已,也许只做完一期,后面就不管了。”
“挺好。”仿佛在斟酌着用词,舒桐笑,“厦门是个挺好的城市,气候也不错。”
这样跟他寒暄着,梁临风突然觉得一阵烦躁,她到底是在期待着什么?
半年间她不在B市,但她从来没更换过自己的手机号码,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