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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浮光暗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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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的走廊上,显得有点心事重重的。我走了过去,说:

    “那天晚上谢谢你”

    “不用客气”

    他的语气有点淡淡的。

    “你怎么了,有心事”

    我挨着他的旁边站。

    “没什么”

    他笑了一下,露出洁白的整齐的牙齿。

    “可以留个电话号码吗”

    我说。

    他说可以,拿过我的手机,把他的号码存了下去,名字是宁远扬。

    后来的无数个日子里,我总想起他送我回来的情景和他淡淡的笑。我总想给他打个电话或是发短信,可不懂以什么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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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他已名草有主
    有一天,宁远扬主动给我打了电话。

    “周六协会里有一个活动,你要参加吗?”

    他问。

    “去哪?做什么呢?”

    我马上来了兴趣,因为我知道他会去。只要有他在的地方,我都想去。

    “去智障学校看望小朋友”。

    他说。

    “太好了”。

    我说。

    我马上报了名,有点欣喜若狂。现在只要是与他有关的事,我都想参与,我想,我是喜欢上他了。

    周末下了很大的雨,我以为会取消活动,有点小失落,可负责人发了短信告知活动照常进行,我高兴死了。

    从学校到福利院要半个小时,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志愿者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我只记得到那里的时候,鞋子都湿了,也许是因为兴奋,在那样的初冬天气里,并不觉得寒冷。

    那是我第一次接触到智障儿童,他们有的不能说话,有的听不见,还有的痴呆或是身体残缺,但他们都过得很开心快乐。我们分成几组,负责看顾他们玩耍。再一次让我内心触动是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我负责照看的一个智力缺陷的小女孩突然耍了脾气,要玩那个又要玩那个,我实在拿她没有办法。宁远扬看到了,走过来温柔得对那个小女孩说:

    “乖孩子不可以这样的哦,你看对面的弟弟比你乖哦”

    我没想到男生也会如此去哄小朋友。

    “我比他乖”

    小女孩不服气的说。

    “那你乖给哥哥看”

    他把小女孩抱在腿上。

    “那哥哥你陪我坐旋转木马”

    小女孩指着远处的旋转木马说。

    他抱起小女孩坐到了木马上,那一刻我突然想,他以后一定是个好爸爸,我被自己这种莫名的想法感动了。

    从福利院回来后,我更想见到宁远扬,以至于后来上公共课的时候,他坐在哪里,我都能感觉得到。他成了我每天起床去上课的动力,甚至到食堂吃饭,到图书馆看书,我都渴望见到他。我开始讨厌周末,因为周末我很难见到他。那样一种情愫,折磨着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为伊消得人憔悴了。我为这样一种情绪烦恼并痛苦着,我告诉了文雅,文雅因为和肖易曾经走得很近,而肖易是宁远扬最好的兄弟,虽不是同班,但是同寝室,所以文雅和宁远扬也是不错的朋友,我想听听她对他的看法。

    文雅只问我:“他喜欢你吗”

    我说,我不知道

    文雅没有鼓励我,也没有劝我

    我最后决定赌一次,我给他写了一封表白信,第二天的时候,我收到他的短信,只要三个字:对不起

    我找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整整哭了两个小时,哭完了,我告诉自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令我再次痛苦的是,几天后听说他有了女朋友,和他同班,叫梁依依,我是认识的,只是不熟。文雅安慰我说,没有了他,你会遇到更好的。

    我也期待自己能遇到更好的,可我已经放不下了,我只有强迫自己不要乱想。再次见到他的时候,身边站着梁依依,虽然他们站得有点远,我假装平静地跟他打招呼,他对我微笑,没有说话,倒是梁依依邀请我和他们一起吃饭,因为她知道我和他来自同一个地方,理所当然以为我们关系不一般。我说不了,我吃过了。我转过身往宿舍走,,眼泪就开始肆无忌惮,那一刻,我只想找个角落蹲下来,慢慢地收拾我破碎的心。

    我像换了个人,开始变得多愁善感,喜欢听很伤感的音乐,喜欢看很虐心的小说,常常看着某一景物发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周六系里组织了一场年级篮球对抗赛,要求每个班都去助阵。宁远扬是系里的队员,理所当然地上场。站在球场外,隔着层层的人群,我看到宁远扬站在三分线上做投球的准备。

    “加油,加油”

    助威声一浪高过一浪。

    我只看到他抬手,灵巧地抛出球,球在边上徘徊,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漂亮!三分球”

    裁判一声哨响,人群爆发了欢呼声。

    我第一次知道,他球打得那么好。

    打球的时候,受伤就是家常便饭。

    临近末尾的时候,宁远扬被对方一个球员违规绊倒了,所有人都惊呼起来。而此时,哨声响起,比赛结束,宁远扬还是赢得了比赛。我看到梁依依一个箭步冲过去,我也想过去看看他,但没有勇气,那一刻,我多希望,帮他清理伤口的是我,而不是梁依依。邻场的比赛正如火如荼进行,我的难过,淹没在惋惜与呐喊中。

    时间并不会因为你伤心或开心而停止不前,虽然期待中的寒假来得很慢,但还是如期而至,我鼓起勇气问宁远扬什么时候回去,他说他要先去趟湖南再回去,我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梁依依是湖南人,他是要送她回去再回家的。因为是凌晨一点的火车,寒冬的夜晚,我和江漾坐在空旷的候车室,显得很落寞,因为她临时有事耽误了,我为了等她,也推迟了几天才回家,错过了学生回家的高峰期,我本是不喜欢热闹的人,这样的安静,再好不过。我们从十一点就到了火车站,等待总是漫长的,尤其是寒冷的夜晚,江漾从进入候车室就开始和男朋友打电话。其实,我是羡慕她的,可我没有人可以打。那是我记忆中异常难熬的夜晚,脚冰冷得难受,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还是全身发冷,我想起了家里温暖的被窝和暖洋洋的火盆,我想着立刻马上回到家里,想着想着,眼泪就落了下来,害怕江漾看到,我跑到了卫生间,我在里面呆了半个小时,出来的时候,江漾还在打电话,我鬼死神差地给宁远扬打了一个电话,可才响了一声,我就挂断了。过了几分钟,他竟然打回来了,问我怎么了,我说我不小心按错了,他说,我在湖南车站,你在家了吧

    我说:“是的,家里很暖和,那边下雪了吗”

    “这里很冷,但没有下雪”

    他有点哆嗦地说。

    “那你注意安全”

    我说。

    “会的,假期愉快”

    他说。

    挂了电话,我心里平静了很多,其实,做不成情人,做朋友也是好的。我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说:以后还是好朋友

    他回我:会的。

    那个寒假,虽然说过要做好朋友,但我还是控制不住心底的思念。

    春季学期开学时,我在补课的名单上榜上有名。

    “你每天跑图书馆看书,怎么也不能补考呀”

    莫筱雨问我。

    “我比较笨咯”

    我说。

    可没有人知道,因为心里难过,我根本就没复习,每天都是看一些杂志,小说来打发时间,尤其是考外语那天,我去的路上碰到了宁远扬和梁依依,当时我走在前面,他们在后面,就在我假装不知道的时候,梁依依叫住了我,我只好回头去对他们微笑,然后很快的跑进教室,那一刻,我是恨她的,属于情敌之间的那种恨。那一天的考试,我是第一个交卷的,也是唯一一个女生挨补考的,等到补考那天,只有我一个女生的时候,我才感到什么叫丢人现眼,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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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不要让我看到你的好
    清明节刚过,协会里举行了一次春游活动,目的地是本市著名的景点瞭水湾,那天细雨如烟,却没能阻止一群热情高涨的青年。参加活动的人,挤了满满一辆班车,大家在车里欢快地歌唱,司机有点感概地说:

    “真羡慕你们这些孩子,上大学真好啊”

    我不会唱歌,所以只安静地听。坐在我旁边的宁远扬示意我和大家一起唱,我对他摇了摇头,他也就不再勉强,继续和大家一起开怀合唱。

    到了目的地,大家分工行动,先填饱肚子,再游戏。我主动要求洗菜,和我一起洗菜的吴轩说,看得出,你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以后肯定是个贤妻良母,没想到,宁远扬走了过来,刚好听到了,我的脸上是火辣辣的烧。我们洗完菜,加入到了包饺子的队伍,他就在我的旁边。我开始发现一个问题,只要我和他在一起的地方,他永远在我旁边,仿佛成了默契。我那时还不会包饺子,但他包的饺子很好看,有男生开他玩笑说:

    “以后谁嫁给你一定很幸福”

    “我要娶就娶个贤妻良母”

    他似笑非笑地说。

    那一刻,我把头低得很低。和我一起洗菜的吴轩突然说:

    “眼前就有一位哦”

    我向她投去了求救的目光。她又改说道:

    “不是,是很多位,在这里的都是贤妻良母,都有机会哦”

    然后又有女生说到,别想啦,人家是名草有主的,然后大家纷纷表示可惜,只有我内心隐约作痛,充满了苦涩。吃过了饺子,有的在玩游戏,有的在滩上打球,还有的在划船,只有我满怀心事地一个人坐在边上看着别人玩笑嘻戏。吴轩从远处叫我,我也没有听到,直到她来到我身旁拍了我一下,我才回过神来,她说:

    “在想什么呢”?

    我说:

    “没想什么,我不喜欢凑热闹,但看别人热闹,我比较开心”

    “你开心才怪,跟我去划船吧,我租了一条船,你一个人在这,会被人说不合群的”

    她拉着我说。

    我跟吴轩上了船,那是一种脚踩的小船,船上只能坐四个人,除了我和吴轩,还有和她同系的两个男生,我们刚上船,他们便痞痞地说:

    “欢迎美女上贼船”

    我噗嗤一声笑了。

    本来我们的船漫悠悠地向前划去,放着音乐,吃着零食,很是快活,可后面突然来了一条小船,向我们发起了水势攻击,等我们反应过来回击的时候,船里都是水,已经没法坐了。看着对方发出胜利的欢笑,那两个男孩说,我们要报仇,然后我们也对他们发出攻击。都说仇恨的力量是强大的,对方被我们攻击得只顾逃跑,看着他们狼狈地驶远,我们都笑了,可我们也没好到哪去,衣服都湿了,船上的零食都掉水里了。我们接着划到了上游,那里有一个水坝,很多人都在那里游泳,我们在那里拍了很多相片,然后把船让给其他人,饶过一座桥回到下游。

    “你去哪里了,那么就不见你了”

    宁远扬看到我就问道。

    “我跟吴轩一起去划船了,很好玩”

    我说。

    “你掉水里了”

    看到我一身**的,他关心地问。

    “没有,在船上玩泼水弄湿的”

    “那你别感冒了”

    我又一次心里暖暖的。

    那是我记忆中最美好的一次游玩,也是那一天开始,我和吴轩成为了好朋友,和文雅一样,她同样是一个不给别人难堪的女孩子。我喜欢知理且谦,善良温和的女孩。

    让我决定以后非宁远扬不嫁,是大二的那年暑假。

    我一直不喜欢在夏天里坐火车,就是觉得空调太冷了。那是我整个大学里唯一一次和宁远扬一起回家。本来我们买的票不是挨在一起的,我从另一节车厢和人换了票才和他坐到了一起。火车在暗夜里急驰,夜色迷蒙,车厢里开着冷风,我穿着短袖和裙子,冷意让我起了疙瘩,可我除了身上穿的,没有带一件外套。宁远扬见状,拿了他的一条衬衫给我穿,我穿上了他的衬衫,很长,站在他面前比划了一下,我说:

    “都可以当裙子了”

    我有点兴奋,可能声音有点大,旁边有人向我看来,我顿时就囧了。

    宁远扬拉着我坐下,露出一抹笑意。那时全世界最好看的笑容,那不经意的微笑,往后的日子就时常出现在我的梦里。

    我说,让我靠一下吧,没经过他的允许,就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我希望那一刻成为永恒。但我又突然良心谴责,觉得做了对不起梁依依的事,对面刚好有一个空位,就移到了对面。从始至终,他都不说一句话,也不阻止,眼睛一直都是闭着的,好像事不关己。我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终究不属于我的,怎么勉强也不来。我只能闭了眼,假装睡着,却一夜未眠。到了市里,互道一声再见,便各自回家。

    在家里接到他的电话,我颇感意外。他说,肖易和几个要好的朋友要来我们市里玩,问我要不要去。从我家到市里要两个多钟,因为很想见他,我答应了去市里,确切的说,是去他家里。

    他家在郊区,但离市区不远,仅半个小时的车程,我和肖易他们是同时到他家的,他父母刚好不在,去了外省姑姑家,家里只有一个比他大几岁的叔叔在。去到他家,我才发现只有我一个女孩子,除了肖易是同班同学,其他人虽都认识,但却不熟,肖易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我。也许是为了让我有个伴,宁远扬叫来了他的一个高中女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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