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九重天-第6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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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残酷的心灵折磨，谁知晓？
从这里来说，乌倩倩，比楚阳要累得多！因为她付出的，甚至不止是双倍，还有心神，还有爱情！
在楚阳遇到危险的时候，乌倩倩不止一次的要利用她可以假扮楚阎王的身份，替楚阳去承担，替楚阳去死！
无怨无悔！
正因为有了她，所以楚阳放心的出行，放心的间关万里，放心的纵意江湖！放心的去创造一个属于楚阎王的盖世传奇！
若是没有她呢？
这个问题，谁也无法回答。
就算是让一代帝王的铁补天来回答这个假设的问题，铁补天都可以负责的说一句：若没有乌倩倩，纵然楚阳能成功，也要付出比现在更多出百倍！
面对外人的时候，乌倩倩冷酷冷血运筹帷幄，笑观风云，淡看漫天烽火！
在自己独处的时候，却是孤零零的缩在被子里哭的肝肠寸断，吐得浑身无力！
就是这个样子，成就了楚阳的神话，但楚阳却不能接受她，楚阳还是要离开。乌倩倩只能继续的披上那袭黑袍，带上那个面具……
默默地守护心上人离去之后的局面。
可是谁知道，她每一次穿上那件黑袍，带上那个面具的时候，一颗芳心就会碎一次？那种每一天都会经历一次的肝肠寸断，谁知晓？
想要忘记一个人或者不难。只要远离那个环境，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迟早会在岁月的消磨之中，将刻骨铭心化作午夜梦回中的淡淡呢喃。
但你每天穿着他的衣服，每天带着他的面具，每天运用着他教给你的一切手段，处理着他曾经处理过的无数事情，甚至，每一天还要连说话都模仿着他的声音，做事都要完全承袭他的风格……
如此天长日久，一次次的重复……
想要忘记？
何等荒谬！
……
这些，楚阳完全知道，完全的心知肚明！
如此深情，天地都为之动容！楚阳纵然顶着一个阎王的外号，可他毕竟不是铁石心肠！
他也是男人，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他对乌倩倩的付出，就没有半点感动？他对乌倩倩，难道就没有半点爱意？
这句话，就算楚阳自己，也是不信的！
他不想接受么？想！这种深情，没有任何人舍得辜负！但楚阳却不能接受，只能辜负！
因为那时候，楚阳心中，横亘着一个前世今生的情结：莫轻舞！
在莫轻舞的事情没有解决，没有楚阳自己感觉满意之前，楚阳绝不会牵扯任何情缘！所以，他毅然选择了在事情结束之后，立即抽身离去！
一方面，是中三天的事情等不得，莫轻舞的事情等不得；但另一方面，何尝不是楚阳在狼狈的逃窜！
逃离乌倩倩这柔情的丝网；忍心用自己的绝情，无情，斩断乌倩倩的情丝！
楚阳心中何曾不痛！
就在他离开的时候，得知乌倩倩终于要嫁给铁补天的时候，他虽然松了一口气；但他心中，怎能不痛！
怎能不感到百感交集！
怎能不内疚，不惭愧？不心伤？
男人毕竟是男人，纵然是英雄盖世，也是男人！是男人，就有独占心理！这无关于道德，无关于品行，这是人性！
但楚阳能说什么？你给不了人家想要的幸福，难道还不允许人家离去？
所以楚阳先离去！
而且到了中三天，就再也没有回去看过。
下三天毕竟是他出身的地方，是他奋战过的地方；这里有他的师门，有他的朋友，战友，有他无数的割舍不下！
他为何不回去看看？
他虽然忙，但总有时间回去看一次的。来回，也不过数天时间，而已。
但他始终没有回去，为何？
因为他怕！他怕回去之后见到乌倩倩，这个自己无意伤害，却伤害的最深的女人！心中那份难言的负疚，让他每每想起，都会黯然。
他唯有祝福乌倩倩，祝福铁补天，祝福他们两人幸福！
若是乌倩倩没有决定嫁给铁补天，楚阳是会回去的！莫轻舞这边的事，已经很圆满，被两位至尊收为弟子。
很安全！
楚阳前世的愧疚，也算是弥补了一部分。他的心中，总算可以好受一些。
为何不回去？
这世上，不存在什么一夫一妻的说法，三妻四妾，乃平常事！九万年来都是如此，女人一个个的都习以为常，没什么不可接受；男人有什么不能接受的？难道眼睁睁的看着深爱着自己的女人却被相思折磨一直到死心里很好受么？
但乌倩倩嫁给了铁补天，也就截断了楚阳回去看一看的心思。
回去的越少，乌倩倩越幸福。总有一天，她淡忘的时候，将这段往事深埋在心底，不再想起的时候，她的心，会安乐的。
在不能安稳的时候，自己回去，只能是让她更痛苦！我已经对不起她，何苦再回去害她？
所以楚阳无数次的想要回去，但终究还是克制了自己的冲动！
如今，在上三天又相见。
又如何？纵然人如旧，可是她毕竟已经是别人的妻子！朋友的妻子，兄弟的妻子，战友的妻子！
楚阳能如何？
见乌倩倩木然呆坐，楚阳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地叹了口气，道：“若是乌师姐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先告辞了。”
乌倩倩木然道：“没有别的事。”
楚阳默默地看了她一会，终于站起身来；就要离去。虽然感觉到自己步履千斤重，但他只能离去！
乌倩倩有些木然的眼珠转了转，看着这一袭黑袍离去，嘴角露出一丝凄楚。
便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说道：“小子，我忍你好久了！你还想走？！”
楚阳身前，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个白衣如雪的女子，一双眼睛若是刀锋一般，钉在楚阳脸上，绝色的脸上，一片暴怒！
第二百七十三章 楚阳的理由
楚阳一怔，刚要说话，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被禁锢！
竟然连动一动嘴唇都做不到！浑身僵直在哪里！
乌倩倩浑身一震：“师父！”
这道白影，当然就是风雨柔。
风雨柔任由楚阳在那里站着，飘身进来，坐在乌倩倩对面。
乌倩倩终于发现了楚阳的不正常，惊慌地问道：“师父，你把他怎么了？”
风雨柔淡淡道：“我只是让他罚站一下，算账……还没开始算呢！”
乌倩倩心中稍稍放心，道：“那……月师父呢？”
她知道，风雨柔性子温柔，又是十分疼爱自己，就算是暴怒，自己在一边劝解，楚阳也没有危险。
但月聆雪相比较来说杀心就比较重，脾气也暴躁一些。若是月聆雪在这里，恐怕……
“你月师父有事情。”风雨柔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只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就上来看看。没想到一来，却正遇到了这个这个混账！”
“他……他不是混账……”乌倩倩弱弱的解释道。
风雨柔重重的哼了一声，乌倩倩不敢再说话。
“这就是你深爱的那个男人吧？”风雨柔一只手指着楚阳，冷冷道：“你就是为了他一身黑袍？连师父给你的可防刀剑的袍子都不穿？你就是为了他郁郁寡欢？你就是为了他，才答应留在上三天，做我们两个人的徒弟？”
“师父！”乌倩倩惊慌的站起身，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弟子有罪！但这都是弟子自作主张，他，他毫不知情！师父若是生气，惩罚徒儿就好，还请师傅不要怪罪他。跟他没有关系。”
“痴儿！”风雨柔叹了口气：“他怎么就值得你如此的深情？他有什么好？懦弱，无担当！面对深爱自己的女子，居然能如此绝情，如此铁石心肠……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傻？这天下间豪杰俊彦何其多，为何你就偏偏看上了这么一个人 ？＇…＇”
“师父……”乌倩倩嗫嚅着，却倔强的道：“楚阳他……他才不像您说的这样不堪。”
风雨柔一瞪眼睛：“你给我闭嘴！”
一伸手，就把楚阳像是扯木偶一般扯了过来，直挺挺的站在两人面前。
风雨柔压着火气，问道：“你叫楚阳？”
楚阳木然以对。
“说话！”风雨柔怒道。
“师父……您的禁制貌似还没打开……”乌倩倩小心翼翼的提醒。
“呃……”风雨柔一挥手，顿时楚阳就发现自己能活动了。但楚阳并没有什么意外之色，而是淡淡地笑了笑，反问道：“您就是风尊者？”
风雨柔的禁制，让楚阳心中一凛。那种沛然莫可匹敌的感觉，只在紫邪情身上感受过，风雨柔虽然稍弱，但却也不是现在的楚阳能够对付的，也不是现在的剑灵能够应付的。
风雨柔淡淡的道：“正是本座。”
楚阳洒然道：“那，我便是楚阳。”
风雨柔无名火起：“黄口小儿，居然也与我相提并论？！”
楚阳微笑道：“或许在风尊者眼中不能，可在我口中，已经相提并论了。”
风雨柔冷笑了起来：“果然有几根硬骨头！”
“风尊者谬赞了。”楚阳不卑不亢的说道：“只是较之常人，骨头还算有几分承担。”
“可你对我的徒弟，为何不敢承担？”风雨柔吸了口气，问道。
楚阳眼神复杂的看了看乌倩倩，道：“风尊者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承担？你可知道，我之所以不承担，有我的理由？”
“什么理由？！”风雨柔皱起眉头。
乌倩倩焦急地问道：“师父，请您不要问了。”
风雨柔一摆手：“今天，我便将这件事情搞一个水落石出！若是没戏，倩倩你趁早死了这条心，从今后专心修炼！就算这小子愿意，我还要考验考验，是否能配得上我的宝贝徒弟！哼，拿什么架子？我风雨柔的徒弟，难道嫁不出去么？”
楚阳苦笑。
“小子，我问你；倩倩长得不好看？”风雨柔问道。
“非也！乌师姐长得国色天香，整个九重天，论及容貌身段气质，能偶遇乌师姐相提并论的女子，也是凤毛麟角，罕见难寻。”楚阳认真道。
“那么，倩倩脾气不好？”
“非也！乌师姐的性格温柔，外柔内刚，是罕见的好脾气。”
“那么，是倩倩地位不高？”
“这无关于地位！再说，我跟乌师姐同根同源；有什么地位之说？”
“既然如此，是她修为不够，配不上你。”
“风尊者说笑了。这种事，并不是打擂台。”
“那么，是倩倩对你不够深情？”
“不！乌师姐对我一往情深，我楚阳心知肚明！”
“或者你认为，倩倩不是一个好妻子？”
“非也！无论是谁，若是能娶到了乌师姐这样的女子为妻，都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那么，我可就不解了。”风雨柔这一下是真正地诧异起来：“那你为何不接受她呢？”
容貌好，品行好，气质好，一往情深……
这个楚阳脑袋有病了？
楚阳苦笑起来。
他被风雨柔制住，本来心中不舒服，先前的分庭抗礼，便是他情绪的展现。但随着说话，这份恼怒已经消失无踪。
你自己对不住人家徒弟，还能怪人家师父找你麻烦？
“风尊者，我想说几句话。我希望您能够让我说完。中间不要打断。”楚阳淡淡道。
“好！你说。”风雨柔干脆的道。
楚阳呵呵一笑，随手拉了一个凳子过来，安安稳稳地坐了下去。风雨柔看的眉毛一挑，但终于是忍住了没有发火。
“我楚阳，是一个平凡的男人。在与乌师姐相见之前，就有了自己的心爱的人，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在一起。”
楚阳缓缓的说道。
“若是没有天外楼的危机，或者，我会努力的，一步步提升自己，一步步去接近我爱的人，然后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和和美美的生活在一起。”
“现在，九重天到处都是战火纷飞，中三天与上三天也是弱肉强食。这种情况，持续了九万年！导致了，女子的数量，比男子多很多。在这样的情况下，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寻常事。”
“我楚阳虽然是九重天的男人，但我内心中，还是想只与一人相守，白首不相离。”
“这是我以前的想法。但后来我变了，因为乌师姐，这个信念动摇了！曾经我认为，骨子里，我是一个专情的男人！我不否认我曾经幻象过三妻四妾，但那个时候，我认为我做不到。”
“及至到了铁云，我想要扭转命运，却是身边没有可信的人！只有乌师姐；所以，我也就只能靠师姐来协助，一步步实现自己的理想。”
“慢慢的日久生情，乌师姐对我动情，我楚阳也不是铁石心肠。心动，那是肯定的。乌师姐对我有情，我对乌师姐，同样有情！”
说到这里，乌倩倩眼中神采突然猛地闪亮了一下。
风雨柔皱了皱眉，正要发问，却见楚阳抬抬手，止住了她的问话：“风尊者请让我说完，否则我乱了思路，恐怕说不下去。”
风雨柔皱紧了眉头，只得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我们两人互相有情，但谁也没有揭破。我是故意躲避，乌师姐乃是不想让我为难。”楚阳的声音很平静，道：“凡事总有先来后到！就算我要接受师姐，我也要跟我最先爱的那个人说明白。”
“在那之后，接受与否，我都心安理得！但在那之前，任何行为，我自己都认为是苟合。不仅对不起我爱的人，更是亵渎了我和乌师姐的感情。”
“所以我一切按下。”
“下三天事了，我立即准备离开。去中三天找我心爱的女人，我曾经打算过；等到那边安顿好了，我会回来！若是我爱的人不愿意，我只能就此逃避，逃避一生。反正那时候虽然彼此都有感觉，但都没有挑明白。乌师姐也明白我，我也明白她。”
“这是我最真的想法。”
楚阳苦笑道：“我是男人，我也好色！在这一点上，我与任何男人，并无任何不同。但我自认自己的好处，乃是能够给予我爱的人尊重！”
“不管是我深爱的那个女人，还是乌师姐。”
“但就在我即将离开的时候，乌师姐与当时的铁云帝王铁补天缔订了婚约。”楚阳脸上露出一抹苦涩：“铁补天乃是一代霸主，当世奇男子！英雄气概，锦绣心怀，我楚阳也很是佩服。”
“更重要的，这件事，乌师姐本人是同意的；而铁补天还是我的朋友，兄弟，战友！”
“若乌师姐不同意，铁补天乃是胁迫与她，那么，纵然他是一代帝王，我也会据理力争，甚至，不惜决裂！我能助他建立铁云，我同样能够在那时候毁灭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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