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青春,不再回来-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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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动了?”冷子辰努着嘴,在她腰上掐了一下。
“我可以吗?”林幼喜担心地看着他,他坦露的胸口,直刺得她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我可以这样吗,我……”
“当然不可以!”话音还没落,人已经被猛地掀了下去,冷子辰把她牢牢压在床上,确定她已经一动不能动,才呼吸急促地揉着她的胸口说:“皇后,朕喜欢在上面,你就别做梦了,你这辈子都别想在朕这里翻身,恩……哦……”
他是雄性激素分泌过剩的男人,凡事都要主宰,占有欲太强,给人的安全感带着压力,只想逃命要紧。
62,冷子夕
春宫图画完了,林幼喜浑身酸软,昏沉沉地蜷缩在被子里说着梦话,冷子辰从枕头底下掏出那个小盒子,打开,一枚雕着蟠龙的粗粗的指环摆在他眼前,他把指环套在自己的食指上,大小刚好,将手伸到台灯前,反复打量着,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两排齐整的牙齿露了出来,他喜欢这生日礼物。
第二天一早,林幼喜按时起床,发现盒子里的指环不见了,家里遭小偷儿了,咧着嘴笑。冷子辰已经在餐厅看报纸了,见她醒了,就说:“来吃饭吧,一会儿送你上班。”
林幼喜捂着嘴巴噗嗤噗嗤,一个小小的五十块钱的指环,就把他收买了,这男人真好糊弄,她走过去,一边喝牛奶,一边对他说:“生日快乐。”
他眯着眼睛笑起来,手指上的指环碰到牛奶瓶子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晚上下班我去接你,你都一个星期没给我做饭了,我要吃回锅肉,我非常强烈地要求吃回锅肉,还有……青椒土豆丝,蛋花汤,然后呢……饭后吃你!”
“冷子辰,你真讨厌,咯咯。”
林幼喜一整个上午都忍不住咯咯笑,午休时间过去,咖啡厅里的人少了些,她坐到橱窗边,手指伸进衣领,抚摸着那块玉坠子,心中流淌着静静的暖流。
“你是林幼喜吗?”一个衣着精致的年轻女子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对面的位置上,锐利的眸子打量着林幼喜的脸,还有她露在衣领外的那枚玉坠,看到玉坠,女子的视线渐渐复杂起来,带着一丝似可渗透发肤的寒意。
林幼喜也小心地看着那女子的脸,她的服装质料精软,尺寸合身,应是量身定做的吧,眉眼端庄华丽,却隐约面熟,似是再哪里见过,头上盘着整齐的发髻,指甲修剪得整齐光亮,手指细嫩纤长,林幼喜谨慎地回答:“我是林幼喜,你是?”
女子的双手自然地落放在桌子上,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慢慢地说:“我叫冷子夕。”说完,见林幼喜的眼中滑过慌乱和疑惑,又补充道:“我是冷子辰的姐姐。”
林幼喜舒了一口气,难怪看她这样的面熟,她的脸活脱脱是女版的冷子辰,这样说来,如果冷子辰是个女人,也一定是个美女的,她觉得好笑,脸上却笑不出来,冷子夕的目光犀锐,她的心一点点地生出不安,低下头,猜测着冷子夕的来意,事实上,她根本无需去猜,她早已心知肚明,这一天,终究是来了。
“昨天晚上我给子辰打了个电话,想谈一下他来美国上学的事情,不太愉快,他根本不想和我谈,我很恼火,就连夜从纽约飞到上海来了。”冷子夕说罢,指了指林幼喜脖子上的玉坠:“顺便说一句,这个玉坠,市面上报价到六位数,你可仔细保管,别弄坏了。好了,不说这个了,给我倒一杯咖啡好么,我在飞机上都没喝什么东西。”
林幼喜把咖啡放在冷子夕面前,才又忐忑不安地坐下,回忆着昨天晚上冷子辰在书房里的愤怒,还有满屋子呛人的烟味,原来是在和他姐姐吵架,她知道原因,而且现在,原因已经主动找上门来了。她只希望,一切不要太难堪。
冷子夕用两根手指夹着细长的搅棒,轻轻地在咖啡杯里打着漩,不说话,眼神似有似无地看着林幼喜的脸。
“我没有阻止过他去美国。”林幼喜慢慢鼓起了一点勇气,小声说道,她试图想要对冷子夕称呼点什么,比如冷小姐,或是姐姐,可是话一开口,却都只觉得不合时宜,索性,什么都没有称呼,想必,对方也根本不想与她之间有任何瓜葛,又何必自讨没趣。
“子辰没那么容易被人左右,这一点我比你清楚,林小姐。”冷子夕淡淡地说:“我要和你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林幼喜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她的眼睛。
冷子夕挑着眉毛:“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和子辰无关。”林幼喜没有接话,冷子夕的嘴角轻蔑地滑过一丝冷笑:“具体一点,和林小姐你本人有关,是关于你母亲的事情。”
“我的母亲?”林幼喜的心头一抖,手指渐渐发起了颤,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凌乱地撞着胸口。
“你的母亲,她叫罗素。”冷子夕的目光凌厉,竟与冷子辰同出一辙,林幼喜的耳朵几乎失去了听的能力,但对方的话还是句句刺穿她的耳膜:“二十年前,我爸爸来上海谈生意,认识了罗素,回到美国后,就和我妈妈离了婚,罗素成为了我和子辰的继母。父母离婚那年,子辰才五岁,他恨透了罗素,是罗素拆散了我们原本幸福的四口之家。子辰十岁那年,借口暑期旅行,回了国,对爸爸说,只要爸爸不离开罗素,他就不会回美国。爸爸只有子辰一个儿子,如果子辰不肯继承冷家的家业,爸爸没有别的人选,在儿子和情妇之间选择,任何一个男人都会选择前者。所以我爸爸就和罗素离了婚,子辰这才答应,在上海读完大学就回去。我和母亲已经帮他联系好了美国的学校,爸爸也有很多事情等着交代给他做。可是一个月前,他突然说他不想回去了,林小姐,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吧。子辰做的决定,没人劝说得了,我想,林小姐你,也没那个本事。”
林幼喜的牙根战栗得咯吱咯吱响,事情发生得仓促,心里的隐疾和现实交杂在一起,似一把大锤,轰然将一切都压垮,为什么这世界会这样小,不想纠缠在一处的人,如此牵绊。冷子夕停了下来,小小地啜了一口咖啡,林幼喜才颤抖着问:“我妈妈,她现在在哪里。”
“我爸爸和她离了婚,她就一个人回了上海,不知道去了哪里。”冷子夕冷冷地看着林幼喜:“哦对了,我打听到了她的下落,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情。”
“我答应你。”林幼喜的眼泪滚滚流了下来,泣不成声地说:“我会离开他的,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他,我一直都知道……我只是,一时犯傻。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他,不会耽误他,我会消失,走得远远的,什么都不说,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你明白就好。”冷子夕的嘴角终于浮起一丝满意的笑,隔着桌子,按了按林幼喜冰冷的手背:“如果你只是一个平常人家的女儿,只要子辰一直坚持,我和妈妈都不会太反对,但是,你是罗素的女儿,我们冷家是永远不可能接纳你的。子辰他,大概也不过是在报复罗素而已吧,他们两个的关系实在是糟糕,罗素还打过子辰,他实在是恨她入骨,而且,我不觉得你有什么值得他放弃那么多的价值,你觉得呢?”扬眉,目光深不见底。
“我知道。”林幼喜趴在桌子上,肩膀剧烈抖动:“我从未奢望过能和他有过结果。”只是从未预料,事情竟然会以这样的结局收场。
“我听说你爸爸已经过世,你没有什么经济来源,你一个女孩子家,也挺不容易的,唉!”冷子夕半真半假地叹了口气,从精致的新款LV中摸出一叠支票,钢笔悬在上面:“你看上去挺乖巧可人的,子辰还小,年轻的时候难免会冲动犯糊涂,不用脑袋思考,做了些伤害你的事情,做为姐姐,我会替他收拾残局的。你需要多少钱,开个价,我替他给你。现在这个社会已经很开放了,这种事情对你以后的人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实在不行,去做个补膜手术,十几分钟下手术台,很简单,当然,你应该不在乎这个是吧。”句句似是关切,却句句暗含讽刺,罗素的女儿,呵呵,何需去怜悯。
林幼喜深深地埋着头:“是的,我不在乎这个。”她还能在乎什么,她和她母亲一样下作,还有什么是她有资格去在乎的,又有什么是她还能去相信的。
“真是个懂事的好姑娘,难怪子辰会这么恋着你,你知道,他那种条件,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我一直很好奇,你是个怎样的人,能让他如此大动干戈,还好,你没有让我太失望。支票你收着吧,五十万,我不知道你值不值这个价,不过,子辰对于我们冷家,是无价的,你懂么。”
冷子夕将支票推到林幼喜面前:“林小姐,如果不介意,我叫你一声妹妹,做姐姐的好心提醒你一句,以后选男人把眼睛擦亮点,找个适合自己的人,其实不是太难的事情,别再让自己这么难堪。”
“谢谢。”林幼喜将支票拿起来,惨淡地对冷子夕笑了笑。
剪断一份错爱,从来都不是什么难事,掉头转身,大步向前,很简单。心里会痛,这很正常,谁都知道这个道理,谢谢你对我的‘一片好意’。
63,那场大逃亡
林幼喜辞退了咖啡厅的工作,当天晚上就坐上了一班北去的火车,火车呼啸了二十几个小时,她却在中途下了车,是另外一个北方的城市,沈阳,她在火车站边找了家小旅馆住了下来,一住就是一个暑假,冷子辰送她的手机有全球卫星导航,走之前,她已经将手机还给了冷子夕,不会有人找得到她了。
在沈阳的前一整个星期,她没有出门,躲在旅馆的小屋子里,只有几包泡面,洗手间接的清水。
那天下午,送走了冷子夕,她只觉得天昏地暗,眼前浮动的都是冷子辰的模样,他的笑容,他眉眼间的锐利,他高高瘦瘦的样子,他应该会在下班时间去咖啡厅接她吧,他应该想着晚餐的回锅肉吧,他还在等着自己给他过二十五岁的生日吧。
可是她已经没有勇气再回去了,她和他之间,竟然结着这样的深仇家恨,她的母亲,罗素,这个熟悉却陌生的名字,这个传闻中在上海给人做二奶的女人,竟然拆散的是冷子辰父母的婚姻。而冷子辰放弃美国的大好环境,一个人在上海生活,竟然是出于这样的用心和目的。
林幼喜,罗素的女儿,下贱女人的女儿。冷子辰,天才少年,心机深重,亿万身家的冷氏接班人,她和他之间隔阂着的,除了遥不可及的差距,竟然还有难以启齿的恨,和不可言说的阴谋,她的童年是不幸的,他的童年又何曾幸福,原来都是缺乏母爱的温暖,原来,一切只是因为恨。
第一次见他,他循着苏欢欢的喊声回头看自己,那种冷冷打量的目光,似是要将自己看透,那时,他应该就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吧,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的背景,悲哀的是自己就像一件被挂了牌的商品一样,还毫不察觉。
他接近自己,问自己老家在哪里,不断地试探自己,寻找自己的底限,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嘲讽,都只是为了报复罗素带给他童年生活的痛苦吧,难道不是这样子,冷子夕说,他恨透了罗素,有哪个孩子,会不痛恨父亲的情妇?谁又会喜欢那下贱女人的骨肉,没有人会这样!冷子辰是恨自己的,讨厌自己的,鄙视自己的,他怎么可能会爱自己,真是可笑。
他从来都没爱过自己,他只是在游戏,他只是在报复,他只是在作践她林幼喜,天啊,他竟然玩儿得这么狠,这么大,这么残忍,一个下贱女人的女儿,骨血里流着同样下贱肮脏的血液,生下来就注定是要被男人玩弄,没有人会对她负责,没有人会尊重她,怜悯她,她的童真,她的爱情,她的尊严,统统不值一文。
冷子辰,你这招真的好狠,让我一步步自投罗网,拆掉我的外壳,撕掉我的翅膀,卸下我的全部武装,心甘情愿地将一切双手奉送给你,连回头的能力都没有了,才让你姐姐来告诉我事实,你玩够了,你得胜了,你赢了,你腻了,你连亲口告诉我都不屑,还假惺惺地让她给我钱,给我支票,谁稀罕,谁稀罕你们的臭钱!
她想到那堆撕得粉碎的,扔在冷子夕脚边的支票,冷子辰似笑非笑的脸,他们姐弟生得那么相像,连表情都相似,他们所在的世界,是如此的遥不可及,高高在上,为何要对一个如此卑微的自己下这样的杀手。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是这样……
这个时候,突如其来的一切,已经让她偏激到了极点,无力去思考,所有能涌上心头的,都是消极和绝望。
太阳穴只是尖利的刺痛,一波胜过一波,撕碎的支票洋洋洒洒地落下,冷子夕的眼中一刹那有不可置信的惊诧,只是一闪而过而已,林幼喜却看出了她的无措,可饶是如此,却全然感觉不到痛快,全然没有因为这样小小的反抗而觉得快慰,只是更加的痛,已经如此不堪,又何必死死捉着那一点点的尊严,为何不下贱到底,为何不下贱到底,双手重重地捶打着太阳穴,只求能够晕厥过去。
冷子辰,你不爱我,冷子辰,你只是在报复,你从来没有爱过我,都是欺骗,一切都是欺骗,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原来你真的带走了我全部的尊严和骄傲,肆意践踏,让我输得彻底而狼狈,永远没有能力翻身。冷子辰,可是我是爱你的,我已经爱到收不回,你赢了,你大获全胜,这结局,你满意吗,你满意了吗?
你已经将我的灵魂彻底揉碎了,踩烂了,生不如死了你知道么。林幼喜一次次地在冰冷的洗手间哭得晕厥过去,又再度醒来。因为喝的是生水,一个星期后开始不停地呕吐,吐不出食物来,胃酸,胆汁,血,命……一切都已无足轻重,一切都已经低贱到底,不值得珍惜了。
两个星期后,萧宇泽从上海飞来了沈阳……这期间,又发生了一些事情,林林总总,遍地狼藉,不能一一言述。暑假很快结束,她的心死,人却活着,收拾了行李,返回了上海,学校里一切都如故,她放在冷子辰那里的日用物品,都已经打包送了回来,摊在宿舍里,冷子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