蜕变·变异人生-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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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笔挺,咋一看会让人认为是两具精美的雕像。两人身上所着白色的铠甲在风沙中仍然洁白无暇,仔细看去,会发现铠甲周围有微微光芒环绕,将飞舞的黄沙隔在身体之外,就凭这一手,这两人已不愧了龙旗铁卫之名。铠甲印着鲜明的魔族徽记,旁边是两匹遍体漆黑的战马,骑士长枪就插在两人身前的地上。
龙旗,标志着魔域的势力范围,而龙旗铁卫,则是第一批保护疆土的战士。旗在,人在;旗倒,人亡。
忽然,一直如石像般纹丝不动的铁卫眼睛的焦点落在了一个绝不应在此出现的物体身上——不,那不是一件物体——那是一个人,一个女人。
远远看去,只能从她的身姿看出来人是一名女性,完全看不清她的样子。那是一张被尘土与污迹掩盖了本来相貌的脸。本应洁白的衣裙上满是一块块的污黄与暗褐,细看,那暗褐的颜色竟是血迹干后的痕迹。一双糊满了血痂的赤脚迈着晃晃悠悠的步子,然而却是明确地朝着龙旗的方向走来了。真正引起铁卫们注意的是,她有着一头深紫色的长发,虽然在风沙的摧残下已开始有些枯干,但仍可看出那是与他们相似的紫色。还有,长发遮掩下露出的长长尖耳朵——这些,是魔域女性特有的体征。
龙旗铁卫的职责,只包括消灭外来入侵者,然而,这可能是一名从敌占区回归己方的族人。
五、蝶舞
我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魔域精锐:龙旗铁卫。
与我相似的发色,还有那熟悉的魔族徽记,这两样东西映入我的眼帘,一直紧绷的心灵骤然松弛了一半。直到我走到他们面前,两名铁卫还未有一丝动作,我知道,我的第一关已经闯过了。
只是我深知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自己哪怕是最细微的举动也逃不过铁卫们的精神监控。
张开已紧闭过久的口,一时间我竟发不出任何声音,带着一股暂时的解脱感,我尽最大的努力用早已熟极而流的魔族语言挤出了两个字:“我……我……”跟着,半是生理半是心理需求,我失去了知觉,将对自己身体的处置权交给了我的敌人。
六、龙旗铁卫
消除铁卫们最后一丝关于那个女人身份疑虑的,是她倒下去之后,从她破碎的衣裙中露出的一段胸肌——那是魔族徽记的一部分。虽然残存的上衣限制了他们看到徽记剩下的部分,污迹也使印记变得模糊不清,但,这是高贵血统所生成的印记——他们从有生以来就被教导要绝对服从身上带有这种徽记的人——这是魔域皇族的徽记!
七、蝶舞
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首先见到的是华丽的天花板,具有浓重的冰风谷建筑特色。这表明我已完成自己的第一步:进入冰风谷。接着,我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这也很正常。唯一的问题是,我并非自由:我的手腕、脚踝、腰,甚至项间,都有一道细细的金色锁链将我扣在床上,可以稍微动一动,但连自己坐起来也绝无可能,更别说其他的活动。
“哼,狡猾的魔族人始终还未相信我。”我暗想。
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我尝试开口唤了一声,当然,用的是魔族语言,神族与魔族的语言并不通用,而我,是少数的两种语言皆晓的人之一,经过良久的训练,我已经成功将魔族的语言变成了自己的第一反应用语。
嘶哑之极的嗓音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两名侍女慌张的跑了进来,银色头发,身体瘦小,小耳朵,典型的神族人。看见她们冰蓝的眸子,我明白那是魔族改造过她们的生理构造使得她们可以适应变异的气候,只是,这种改造会大大损害神族人的身体机能,其直接后果之一就是使受到改造的神族子民永远失去生育能力……
也许是我眼中射出的怜悯神色稍微消除了她们的紧张,两人平静了下来。其中一个转身走了出去,想必是去禀告上司,另一人在我床前跪了下来,用沾了蜜糖水的棉签轻轻沾擦我苍白的唇。刚被忽略掉的各种感觉顿时涌上心头,疲惫感、口腔咽喉的灼痛感,想说话,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我暂时失声了——在心里骂了一句女生绝对不宜的话,我又睡了过去。
八、虎
他,炎虎虎啸,龙旗铁卫的副总骑。名义上铁卫总骑是炎龙龙翔,但魔族里谁都知道,铁卫的真正管事人,是他虎啸,魔族最正直无私的人,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权人物。此刻,他的面前躺着一个面目难辨的女人,昏迷不醒,浑身伤痕与污迹。这个女人是在冰风谷边境处驻扎的龙旗铁卫快马送到他面前的。
“魔族人?”他皱起眉头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神族女性或许或有她瘦高的体型,但绝不会有她紫色的头发与尖长的双耳——然而,大战以来截获神族人想混入魔族中的例子已太多。他唰的一声撕开了她的衣襟,破碎的衣裙分崩离析,再遮不住她的身体。于是她所有的隐秘就在他面前敞开——
一个大大的魔族徽记在她胸前横贯她高挺的胸和柔软的腹。虎啸注视着这个与自己印象中一模一样的徽记,怀疑并没有冰释,因为,徽记也是可以假造的。他笑了一下,要想验证她是否魔族人,方法多的是!
“从来没有人能冒充我魔族子民!”虎啸转身走出了这间屋子。留下的是他的声音:“好好待她,她恢复后我再来——但是不能让她自由行动。”
他的话得到了迅速无比的执行。
九、蝶舞
我再次苏醒过来,是因为感觉到凉凉的东西在我的背游动。睁开眼,发现自己的身子正被一名侍女扶在手上,那凉凉的东西是一块湿毛巾。先前那两名侍女在替我沐浴擦洗身子。试试发现我仍然无法说出话来,身子一动,叮当声响起——虽然有所放宽,那六道链子仍然锁在我身体各处,看来链子是直接连在墙上的,这样我的行动无论如何也只能限制于这屋子之内。
发觉我醒了,侍女之一用拙劣的魔族语言对我说:“小姐你……可醒了,觉得怎么样?”
我哑哑的发了两声,勉强指了指我的喉咙,她们可能明白我失声了,也没再说话。我感觉到另一名侍女的目光久久停留在我的胸前,我好奇地望望她,竟把她吓了一大跳,手中的毛巾也失手掉到了我的腿上。她顿时后退一步,面如土色,眼里露出极度惊恐的神色,只是说不出话来。我想起传闻中魔族对待神族的残暴手段,叹了口气,努力伸直手勉强够到了那块毛巾,递回给她。她脸上又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半晌才接过毛巾,继续为我擦洗身子。我朝她露出一个笑容,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我又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看来,等,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了。在此之前,我只能获得身边人的信任,以换取最近周围发生过什么事情。
可是,神族还有多少时间让我等呢?
十、侍女
不明身份的神秘女人又睡着了。她的身体实在太虚弱,有太多的伤口需要恢复。然而她的美貌,在洗去了污泥与血迹之后,就不是任何别的东西能掩盖住的了。即使是在以貌美闻名的魔族女性中,她也绝对是出类拔萃的一位,第一次替她沐浴之后,洗去了污迹的身体呈现在面前,白瓷般细腻雪白的肌肤发出的光竟是那么耀目,几乎令我不敢直视。她的美甚至让我这个神族人也受到感染,尤其她虚弱得昏迷不醒,瘦弱高挑的身体蜷缩在床上,长长的睫毛随着微弱的呼吸颤抖着,更是我见尤怜。
不过,她始终是魔族人,我们绝不应与她多加接触。平日魔族对待我们的手段实在太恐怖……可是她的心灵,似乎跟她外表一般柔弱,并不似一般魔族女人般神经质而不顾我们神族人的性命。前日替她沐浴时失手掉落毛巾,她竟然拾起还我,还对我笑了一下!这意味着什么?她真的是魔族人吗?如果不是,她胸前的魔族徽记明明是生在身上的,一眼就可看出。可如果是,那为什么还要用锁链锁着她?
十一、蝶舞
我虚弱的身体逐渐恢复,即是说我经受更进一步考验的日子也在逐渐逼近。望着这副柔弱的躯体,我不知自己能否挺过那传说中极其恐怖的考验,但我如果失败,要死去的,并不只我一个!双手交叉在自己肩膀,感受着那份柔弱中的僵硬。这副尚嫌稚嫩的的肩膀上压着过于沉重的担子,让我有种窒息的感觉……
十二、炎虎虎啸
“蝶舞?什么——她说自己是蝶舞?”虎啸岩石般的脸容也有了表情,只因这个名字!蝶舞,一个女性的名字,代表的身份,是炎龙龙翔的未婚妻!
魔族每一代的皇族都以炎为号,后冠以一种动物为姓,然后才是自己拥有的名。就如当代的皇帝:炎龙龙翔。龙,是最强的生物,自然是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才能拥有的姓,所以,炎龙,就是魔族皇帝的号!而,龙、虎、豹、狼、蝶,则是魔域五大皇室家族。为了保证血统的纯正,魔族每一代皇帝的配偶在出生前就已决定;而女方在十二岁成人礼上就得戴起面纱,因为从此之后,她的整个身心都成为未来魔域皇帝的专属物。就连她的父母又或是当代皇帝,也不可以在大婚前看见她的真面目。
但,这名突然出现的美丽少女,真的是蝶舞吗?又或者,该称呼她的全名,炎蝶蝶舞——
龙翔与蝶舞的婚期本该是三个月前,但,三个月前龙翔率军攻打冰风谷,激战正曳,于是蝶舞从魔域来到前阵准备如期完婚。谁也想不到的是,送亲队伍在路上遇到神族败军,被彻底冲散,蝶舞失踪,经过三个月的找寻,依然没有结果。没想到,竟自己从敌方返回?
虎啸并不相信凭蝶舞一名弱女能失陷敌军后安然无恙的归来,对此只有两种解释。其一,她运气好。其二,她根本不是蝶舞,而是奸细。从身体特征上看,无疑,这个女人是魔族人。但这些东西是可以假冒的……虎啸的脸上呈现出一丝残忍的笑容,他吩咐道:“等那女人完全恢复健康之后,我想给她实行‘炼心’之法。在有最后结果之前,别要让陛下知道这件事。”
十三、蝶舞
我已经慢慢能够说出一些简单的话来,这些天里,除了贴身服侍我的两名侍女外,我能见到唯一的人,就是他,一个花岗岩般坚硬的人:炎虎虎啸,魔域仅次于皇帝的第二号人物。
这些日子里,他每天来看我,从问我同一样的问题,一直到各种各样的问题,我知道他不相信我,我知道他在试探我。我,当然不是蝶舞,真正的蝶舞早已死在乱军之中。而我,冒着她的名字,用着她的身份,来到冰风谷,只有一个目的:挽救我的族人,挽救我的民族。对于他的问题我的回答始终一样,长老教导我的故事早已不用思想便可自然流到嘴边。那种熟悉的感觉让我有时候甚至怀疑那也是属于我的真实生活,当然对于这种无稽的想法我只会一笑了之。
经过那么多天的交谈与相处,望着炎虎虎啸高大的身影,我不禁有一丝可怜他,这名男子,其实也是一个天才。只是军人的天性束缚了他,让他为了自己的皇帝而到处征战,到处杀戮。我不讨厌他,因为我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对战争的一丝厌倦——虽然我自己也不大相信这点,堂堂魔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皇帝龙翔南征北战,立下无数战功的炎虎虎啸竟然会厌倦战争——有人相信才怪。不过我就是能感觉到,他是那种可以为了自己的信仰和尊荣舍弃性命的人,可惜,他的信仰和尊荣,可以浓缩成一个词:炎龙龙翔——或者说,魔族皇帝!
看着他这样的人整天陪着我这样一名女孩在耗费着时间,我不禁有一丝快意,至少,我可以把虎啸拖在自己身边一段时间,那么即使我的计划失败,也算是有一点点价值吧,我这样想。
……
所有不会在肉体留下伤痕的刑罚都已经用过在我的身上,我明白,当我再次恢复健康的时候,也就是我该闯过见到龙翔前的最后一关了。
传说中可怕无比的“炼心”之法,我能熬过去么?
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必须熬过去,我必须见到炎龙龙翔!
十四、虎啸
虎啸很生气,线条分明的脸庞绷得紧紧的,指关节捏得啪啪直响。眼前这个自称是蝶舞的女人,竟敢用那种眼光看着他?要知道他弹指间就可以让她死无葬身之地——然而她还是看着他,用那种怜悯的眼神,带着淡淡的笑容,仿佛他是个可怜的小孩,而不是权倾天下的炎虎大将。即使她正身受束缚,即使她正忍受着无边痛苦的折磨,即使她嘴里正发出惨烈的尖叫……她望着自己的那双眼睛,依然透出那种怜悯的眼光。
虎啸很迷惑,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是蝶舞吗?她所说的一切,都是那么合情合理,自己经过多番盘问,多番变换方式之后,她的回答还是毫无破绽,甚至在经受过那些酷刑之后,她神光溃散的双眸里,透露出的仍然没有迷惘,她的答案,永远跟上一次一模一样。有什么样的间谍能熬过这一切?
第一次,炎虎虎啸陷入了无所适从的境地。照理说,当一切手段都用过之后,剩下的,就只有最后一步:“炼心”之法,可是,当他想“炼心”会给被施法者的灵魂带来无可挽回的伤害时,他就下不了这个决心。不知为何,每当想起蝶舞……不知不觉中,连他也开始用“蝶舞”这个名字来称呼她,也许,此刻整个冰风谷跟她接触过的人里面,就只有他虎啸一个人仍然不敢确信她的身份吧。然而,他更确定的是,无论如何,他万万不会让一个身份未确定的人靠近他的皇,炎龙龙翔!
“准备‘炼心’之法,明日进行!”虎啸终于下定了决心。因为,七日后,炎龙龙翔将摆驾冰风谷!
十五、蝶舞
今天,气氛很不一样。
平时服侍我沐浴更衣的两名侍女今天手脚特别不利索,老是做错事,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平常会跟我聊聊魔域首府焰刃城(那是蝶舞的家乡)旧事的守卫,一个也见不到;就连空气,也显得格外凝重。
虎啸走了进来,看见他的眼睛,我忽然明白了:我的最后一关,将要到来。
因为,我第一次从他的眼睛看到了犹豫。
轻轻地笑了,期待已久的时刻就要来到,我的心情反而是无比的轻松。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