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情人-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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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iam走过来,在他旁边坐下,递了杯咖啡给他,说:“森,你的爱情,也不过如此。”
江森接过咖啡的手一僵,洒了些出来。
William将他的动作都看在眼里,轻轻一笑,靠在长凳的靠背上,说:“心里放着一个人,还可以跟别的女人亲热。森,你也不过是个普通男人。”
江森低着头,额角的发垂了下来,咖啡的温度让掌心一阵刺痛。
凝固的伤口又裂了开来,血顺着咖啡杯滴到地板上,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William一愣,眼皮却一跳。
恰好这时护士小姐端着工具走过来,给江森处理手上的伤。
江森一言不发,年轻的护士小姐偷偷打量了他好几次,脸色绯红。消毒药水涂在伤口上的时候,钻心的疼。他手颤了下,依然不发一声。
等护士小姐处理完他的伤依依不舍离开后,江森才盯着自己掌心的白色纱布,低喃道:“William,你说的对,我就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William愣了一下,才发觉江森是在跟他讲话。
“我只是个普通的男人,为什么就不能光明正大去爱?”江森深吸了一口气,侧过头看着他,“我他妈为什么要做圣人?为什么就不能追求自己要的女人?!”
“森……”William惊愕。
江森的眼睛通红,掩埋着深深的压抑和痛楚。
“我想要她!你知不知道我多想要她!”江森一把拎过William的衣领,低吼道:“我他妈为什么要忍!我爱她!我爱她!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她!”
周围已经因他的喧哗而侧目过来。
William怔怔地看着江森满脸的泪水,许久才反应过来,“森,你……难道,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对她……”
江森低下头,没有回答。整个脸都埋在双掌之中,肩膀不可抑制地颤抖。
谁说没有挣扎和矛盾?如此深埋而无望的爱……人非圣贤,几个人能做到像他这样还不疯掉?
可是他早已经做出了选择,是不是?与其三个人痛苦,不如全部一个人承受,是不是?他早就选择了啊……没人比他更明白自己有多么绝望……
本以为心中清明便能不痛苦,却都是假的!
这样的绝望勒住了他的呼吸,像一场反复发作的毒,能在适当的时候,让他痛不欲生。
“森……不要这样……”William拍拍他的背,见他埋着头,手握成拳,指关节都发了白,刚刚包扎好的纱布上又全部浸了血,不禁一阵心疼,眼睛仿佛也有些湿润。
“森,我不想你这样……”William用力去掰他的手指,他却握得更紧了。
“森,Ruby不会想你这样的。”William说完这句话,便感觉到江森的手臂一僵,松开了手指。
江森抬起脸,茫然地看着他。
这一眼让William异常绝望。他忽然觉得他们几个都掉进了一个怪圈里,江森不会放弃小如就像他不会放弃江森一样……
都爱得太过顽固了,因此才更加无望。
小如的主治大夫出来见家属的时候,江森已经基本控制住了情绪,年轻的护士小姐为他重新包装了伤口,更加大胆地偷看他,末了还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在他手心的纱布上,让人哭笑不得。
小如很幸运,虽然跌得不轻,但没有伤筋动骨。她滚下来的时候,两手抱着头,脑后肿起了很大一个包,有轻微脑震荡的迹象。
江森和William走进病房的时候,小如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了,虽说未伤筋动骨,可露在外面的皮肤上的外伤仍是惨不忍睹,划伤面积较大,有几道伤口深可见骨,皮肤破损得真有些严重了。医生为防止她留下伤疤,给她的伤口做了处理,并且用纱布轻薄地包了一层。乍看之下,真是包得像木乃伊。
幸亏天气冷她穿着外套,身体创伤的情况才不严重。
她还没醒过来,江森在她身边坐下,手指轻柔地抚摸过她的脸颊和眉眼。
刚看到她的时候被她一脸的血吓到了,其实那些血都不是脸上的伤口流出的。她滚下来的时候双手抱着头,只有额角撞到了石头留下的一块淤青和脸侧的一小块擦伤,别无他处有伤口。
相比较,严重的是脖子上的一道伤口,流了很多血,若是再深些,可能就会刺到颈部动脉血管。
“伤成这样,要是留下伤疤就不好了……”William轻叹。这样的伤疤对女生来说,是致命的。
江森闭上眼做了个深呼吸。
其实他根本不在乎她有没有疤痕,秦然也不会在意她身上是否有伤疤……可是小如自己会介意吧!她这么臭美的一个人……
“森……”William见江森忽然站起来,也跟着站起来。
江森咬了下唇,眼神冰冷,对William说:“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
他现在还清晰地保留着那一刻心脏异常悸动的疼痛,他到现在手还在发抖……
若是她出了什么意外……他会怎么样?
这个问题,他完全不敢想象!
所以,有些事情,一定需要处理。
比如Lisa。
正文 海外存知己Ⅴ
小如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William正半躺在她床边上的沙发里打盹,像是困极了,睡得很沉。
她动了动手脚,微微一下就痛得想大叫,仿佛这副骨头是散架过后被重新拼装起来的一样。
想来她最近也真是倒霉,跟病床太过有缘。
但上次发烧是她自己的问题,这次却是被害的。
小如用力回忆当初那个一瞥而过的黑影,没有头绪,反倒是头疼了起来。脑头一个包,躺着的时候都得偏着头,碰到就受不了。
这一跌,果然跌得不清。大约年纪大了,身子骨也经不起折腾了。
小如想坐起来,动一下就全身疼得发慌,见William睡得那么沉,也不好意思吵醒他,就这样抖抖索索挣扎着坐起来,拉开被子伸出一跳腿。
这个时候,病房的门就被打开,一个黑衣人先出现在小如的视野里,但他没进来,只是开了门,侧身让他后面的人进入。那人正是江森。
好大的派头,William家保镖从来没正眼看过她,却亲自为江森开门!
小如小心眼地腹议了一番。
“你醒了!”江森哪里知道小如的这点心思,一见她坐起来还想下床,大步上前紧张地按住她,急道:“都成这样了你还乱动!”
“森妹……”小如苦着脸扯扯他的衣角,“人家不要住院啦……”
江森默。
很好,能撒娇,问题就不大。
“好好躺着,少啰嗦!”江森把她的病床摇起来,让她靠得舒服一些,然后把食物盒拿出来,说:“饿不饿?先喝点粥。”
“森妹……”小如低低念了一句,语调微颤。
“怎么?哪里疼么?”江森颇紧张。
小如摇头,磨磨蹭蹭说:“我要下床……”然后拉开被子就要下去。
“胡闹!”江森将她按住,重新拉上被子,“看你都摔成什么样了!想下床就好好养着!”
小如无辜地看着他,泪花闪闪,“我、我其实……是要去厕所……”
江森一愣,暗自松了口气,又觉得有点好笑,坏心眼地逗她:“早说啊,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不就是去厕所么,你还会不好意思?”
“哎,人有三急,解决完了再回来跟你扯……”小如再次想下床,却又被江森拉住。
“森妹!”小如又急又怒。
“你的脚扭伤了,不能走。”江森说完,拉开被子就将她抱起来。
小如低呼一声,勾住江森的脖子,动了动脚,果然是扭到了。因为浑身都疼,她自己都忽略了不动就不怎么疼的脚。
江森把她抱进洗手间,放在马桶上,做了个很酷的表情,说:“好了叫我。”
眉眼一沉,嘴角一抿,确实很酷,然而……小如在他转身离去的时候,看到他的脸颊上竟然浮起一抹未名的红晕。
这家伙嘴巴上说那么无所谓,原来还是会害羞的啊!
哦呵呵呵呵呵!
小如心情大好。
“森妹!”小如叫住他。
“啊?”江森回头。
小如咬了下唇,眼神灼灼地望着他说:“恋爱中的男人,荷尔蒙分泌过旺,我们森妹果然好有男人味呢!”
江森一愣,对她凶凶地吼了一句:“你脑子也摔坏了吗!”然后关上门,总觉得有那么点儿落荒而逃的嫌疑。
洗手间内爆发出小如恐怖的笑声来。
小如艰难地处理完私人问题后,用没有扭到的那只脚跳到洗手盆前想洗手,才发现自己的手都被抱起来了,手背疼得厉害,估计伤得不清,纱布包住了整个手掌,只露出负伤不算严重的十指。
她抬头望着镜子里被全副裹住的自己,沉默了半晌。
脸上也有伤,因为纱布包着所以看不见深浅,可是说话的时候腮帮子有点疼。两边脸颊都有包纱布,用手隔着纱布轻轻触摸一下,右边还好,左边更疼些。
小如开始担忧,如果伤得严重,会不会留下疤?
这时候,洗手间的门被人敲响,江森的声音传过来:“好了没?在里面睡着了?”
小如随口应道:“没,我掉茅坑里了,等着你来救呢。”
“……”
小如伸手开了门锁。
江森推开门,郁结地问:“你不是掉茅坑了么?”
“自己爬上来了。”小如长叹,“男人靠不住啊,只能靠自己啊!”
江森进门,见她站在镜子前,愣了一下。
小如从镜子里看着他,有些伤感地问:“会留下疤吗?”
江森睫毛微微颤了下,“医生说后期处理好就不会留疤,所以记得不要沾水……”
“是吗?”小如不太相信。
江森伸手扶着她,转移话题,“你睡了一天了,先喝点粥,再睡一下,明天带你去楼下吃东西。”
小如自觉地搂住他的脖子,“你怎么知道我馋了?”
“你除了睡和吃还能干嘛呀?”江森抱起她,“哎,你越来越胖了,我抱不动了。”
“这点臂力都没有,你以后怎么娶媳妇儿?”小如颇鄙视。
“……那就不娶了。”
“不行,你妈说你还小的时候是个小不正经的,老是带着女同学回家,现在长大了,她老人家反而连个女生的影子都没见着,可急了!”
“唉,她想抱孙子想疯了……”江森叹气。
“那你就满足她呗!”小如“嘿嘿”一笑,不良的眼神在他脸上溜了一圈,“难道……你是那什么功能有障碍?”
江森小心翼翼把她放到床上,伸手想掐她脸,看到那里的纱布,停了下手,改弹脑门,“潘小如,你就不能心灵纯洁点儿吗?”
小如捂着给他弹疼的脑门,幽怨道:“我都这样了你还欺负我……”
“少啰嗦,喝粥!”江森瞪她一眼。
小如嘀咕道:“我不想喝粥,想去吃大餐……”
江森叹了下,“你躺一天了,胃里都是空的,先喝粥。”
小如碎碎念:“我要吃大餐,我要吃大餐……”
江森斜了她一眼,“再闹明天也不带你去!”
小如立即噤声,乖乖拿起勺子。
江森煮的瘦肉粥很美味,她喝下了大半碗,才停下,说:“你说我这样出去,人家会不会当我是木乃伊归来?”
江森摇头,“不会。”
“真的?”
“嗯,我刚才来的时候看到一个烧伤的人,整个儿一黑炭,那包裹得才像木乃伊……”
“呵呵呵呵,这样听起来我还挺幸运的。”
“没错。”
“……”
小如跟他大眼瞪小眼瞪了会儿,“好吧,言归正传。”
“什么?”
“我是不是在伤好之前都不能洗澡?”
“……”
“说话。”
“……是。”
“就算不出汗,头发也会出油……”
“嗯。”
“油了会臭。”
“嗯。”
“你能天天这样抱着那么臭的一个人上厕所?”
“……我不嫌弃你。”
“书上说,男人说这个话十有八九是假的。”
“……那我以圣母玛利亚的名义发誓,我定不嫌弃你。”
“圣母玛利亚跟你有啥关系?你又不是耶稣。”
“……”
“不如这样,要是你让我感到你嫌弃我了,你就去把头发剃光。”
“我说你怎么老惦记着我的头发!”江森一想到当年年少失足,被小如把头发剃个精光,就很郁闷。
“没啊,就那一次么。”
“咱不发誓了行不?”
“行。你帮我洗头发吧。”
“……”
这是具有历史性意义的一天,由于森妹洗头技术太好,力量拿捏准确,使得小如被伺候得太舒坦了,以至于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她都使出浑身解数一哭二闹三上吊强迫森妹给自己洗头……于是森妹从这天起,沦落成了小如专用洗头妹。
当然这是后话,且容后文再阐述这一悲壮的历史进程。先说自打小如住院后,病房里便热闹非凡。
先是Crazy House的人来看望她,连平日里交往不多的Alicia都送了花过来,接着班里比较要好的同学也都来看她了,令小如意外的是,她家一向严肃的教授还来了,还给她带来了自己的讲课录音,真把潘小如同学好好受宠若惊了一番!
可是Lisa没来。
小如问江森的时候,江森顾左右而言他。聪明如小如,立即就明白了那个推她下去的黑手,就是Lisa。
可是Lisa为什么要这样做?
小如琢磨了半天,目光自然流转到江森身上。
女人间的矛盾,十之八九根源都是在男人身上。
“Lisa以为你喜欢我?”小如试探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