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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相约来生-第7部分

小说: 相约来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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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有早早,日子过得很快乐;因为很快乐,日子又过得飞快。
  我每天跟着表姐早晚接送早早,白天剩余时间陪着表姐去练瑜伽,健身,每天在小区里的室内恒温游泳池消磨一二个小时;表姐又帮我报了驾校,让我学开车。于是,我似乎很忙,一个多月,一晃就过去了。
  我竟不太思念东霖,似乎他被我压缩隐藏在了某个角落,只要不触及他,我就可以过得很逍遥自在。A市的一切,所有的人,所有的事,一下都变的很遥远,仿佛是许多年之前的事了。
  可是回去的日子还是来临了。
  我突然觉得害怕,有点不想回去。
  仿佛才走到一个梦里,好不容易斩断所有的欲念,刚刚获得宁静和安详,却又必须清醒过来,不得不面对怵目惊心的一切。
  我知道我想逃避,我在害怕,害怕那些无法预知的未来。内心深处有着深刻的不安,它被包裹在心的彼端,想不承认,却又知道躲无可躲,最终不能回避。
  突然发现,A市,是令我痛苦的城市,回去,又会心痛,又会彷徨。
  只一个月,竟有恍若隔世的感觉。
  或许,我该逃离那个城市。
  或许,是因为累了,终于,想放弃了。
  可是不能不回去。
  我独自上街去买礼物,心蕾,莎莎的必不可少,还有一些商场的同事,也要稍稍表示一下。
  站在街上,我看着表姐给我的手机。离开了那么久,也许,真的该打个电话回去了。
  我拨了谢丰的号码,几声嘟之后,传来他礼貌客套的声音:“喂,哪位找我?”这无疑是个他从未见过的陌生号码。
  我叫了他一声:“谢丰。”
  电话里一阵沉寂,没有回答,我又叫他一声:“谢丰。”
  终于听他大声说了一句:“你手机为什么关机?”
  意料之中的反应。
  “我手机留家里了,没带出来。”
  “你故意搞失踪?”
  “嗯。不过不是针对你和心蕾,你们知道我去了上海。”
  他叹了口气:“我懂。”
  我犹豫一下,还是问了:“有人找过我没有?”
  这个才是我打电话的真正目的吧。即使想放弃,即使累了,却还是不死心。真心不由意志控制,忍不住就要越界,就要探寻。
  “你是想问陆东霖找过你没有吧?”
  我没说话,在谢丰面前我无法隐瞒心事,每次都能被他看透。
  “要是我说他没来找过你,你是不是会很失望?”
  我还是沉默。
  “莎莎找过你。”
  这个是我料想得到的。
  电话里片刻寂静,隔了一会,谢丰才又说:“他来找过我好多次,不过我都没搭理他。”
  他?还是她?电话里没法分辨。
  “你说的是谁?”我忍不住问了。
  “陆东霖。”
  我确实笨,抑或是明知故问,当然应该是他,谢丰不会不搭理莎莎。
  “你走的第二天,我刚从北京回来,他就来问我要你的地址。我说你的女人,你都不知道她住哪里,我又怎么会知道?他拿我一点办法也没有。”谢丰突然像是解恨似的笑了起来。
  “后来他大约去了你上班的地方,知道你请假去了外地,就来追问我你去了哪里,我还是告诉他我不知道。不过,我脸上大约写着,‘就算我知道,我也不告诉你’,所以这小子前两天和我动了手。”
  “动手?什么意思?”东霖会和人动手?他一向很有自控能力,这不应该是他会做的事。
  “就是打起来了,还能是什么意思?”谢丰的话音里带着说不出的幸灾乐祸,“陆东霖也有狗急跳墙的一天,我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所以,我还是不告诉他。”他又解恨似的笑了一下。
  “我只对他说,你的女人,你干吗找我要人?你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我就更不知道了。那小子当时那张脸,太好看了,可惜你没看到。”他一直解恨的笑着。
  见我不说话,谢丰问我:“回来以后,你准备怎么办?”
  我沉默半晌:“没有以后,我和他,已经结束了。”

  做戏

  三天后,我回了A市。
  离开上海的那天早上,我还是像往常一样陪着表姐送早早去幼儿园。在车里,他已经知道我要走了,一直蜷在我怀里,闷闷不乐的。
  车停在了幼儿园门口,我把他送到教室,蹲下身子和他告别:“小姨走了,下次再来看你,亲小姨一下,和我说再见。”
  他没有亲我的脸,抱着我脖子亲我的嘴。嫩的像水豆腐一样的小嘴嘬着我,仿佛嘬在我的心上。我鼻子酸酸的,心底深处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就这样被他牵动,生生的酸痛。
  我却不得不放开他柔柔的小手。
  去机场的路上,表姐说,要是A市没什么让你牵挂的人,就来上海吧。
  我说,好。
  回到A市,进了家门放下行李,我就用座机给商场女装部打了个电话,通知他们一声我回来了,明天正式上班。
  同事何丽接的电话:“陈玉,你真不够意思,藏着那么帅的一个男朋友,竟然一直不告诉我们。”
  我说:“什么?”
  “人家都找到你上班的地方来了,你真狠心,连去哪里都不和人说一声。你没看见,那天说你请了长假,那个帅哥的脸立即灰成那种样子。你要请客。”
  放下电话,怔了一会,我拉开抽屉,拿出那部躺了一个多月的手机。
  换电池,开机,几十条未阅短信顿时涌了出来。
  有谢丰的,有一俩个同事的,剩下的,都是莎莎和东霖的。
  莎莎都是问我去了哪里,为什么不接电话。
  东霖的短信,最开始是:“我们谈一谈,告诉我你住哪里?”
  然后变成:“不要不接我电话,我一定要见一见你,不要躲着我。”
  ……
  后来是:“对不起。你到底去了哪里?”
  “陈玉,你几时回来?”
  “回来别忘了给我打电话。”
  ……
  “我是东霖,我在等你回来。”
  最后的一条短信是昨天发的,只有三个字:
  “对不起。”
  放下手机,我开始做清洁。
  家里积了厚厚的灰,地板上一踩一个脚印,沙发一拍就飞起无数的细尘,直让人睁不开眼。我把床单,沙发套统统换下,泡在浴缸里,赤着脚进去踩。已是十二月,水刺骨的冷,我的脚和小腿没一会就失去了感觉,但我却不想停下,只是用力的踩着,直到背上出了细细的汗。然后又拖地,抹座椅,擦窗台,每一条缝隙里的粉尘都不放过。
  出了一身的汗,终于做完,已是三个小时后。
  洗了个澡,我坐在沙发上望着手机发呆。
  天色已暗。
  窗外没有夕阳,低低的云就在远处参差毗邻的高楼间徘徊,暮色暗沉,天空仿佛一块凝铁,窒息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要下雪的样子。
  肚子饿的咕咕叫,我用手机给莎莎和心蕾发短信:“一个小时后,香岛西餐厅见。”
  这是女人们的聚会,男人不应该出现,我没有叫谢丰。
  我提前一刻钟到了,坐在舒适的半圈椅中,我等着她们俩的到来。
  柔和的橘色射灯轻轻地打着桌面,玫瑰仿佛刚从枝头剪下,玻璃浅杯内是一苗飘摇的火烛,气氛一贯的优雅,温暖又浪漫。仅有女人的约会,选在这样的地方,似乎有点奢侈。
  莎莎到了,看见我,她就疾步走过来:“陈玉,你怎么消失了?连个电话也不打。”
  我笑:“想我了吧,我去上海度了个假,看我表姐去了。”
  她瞪着我:“那也至少打个电话啊,搞得全世界的人都在找你。”
  我的笑容僵一下:“还有谁在关心我?”
  “东霖每次和我见面都问你和我联系没有,连他都知道你失踪了,你说你闹的大不大?”
  我还是僵硬的笑:“你和东霖怎么样了?”这个问题,萦绕在我脑中一个多月了,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退让,逃跑,就是为了让他们复合,但是又这样害怕真的听到这个结果。
  人到底是由什么材料构成的?为什么会这么矛盾?
  莎莎叹一口气:“比我想的复杂一些。”
  我喝着水,掩饰着自己:“什么意思?”
  “东霖也许没骗我,他可能真的有个女人。”女人的直觉都是正确的,“我感觉他在犹豫,不敢和我进一步,但是,每次我去找他,他又拒绝不了我。”
  我心里泛起一股苦涩。和我想的一样,他在左右为难,抵不住莎莎的诱惑,对我又内疚着。明明是个情种,再也爱不上别人,何苦又要来找我?
  “我告诉他你回来了,他等下也要过来的。”
  我猛的抬起头:“你是说他也要来这?”
  大约我的反应太激烈,莎莎有点惊诧的看着我:“是啊,不行吗?让他来买单好了,反正他现在有钱。”
  我说不出话,心里一阵慌乱。一晃眼,视线里,已然看见走道的那头有两个人正在向我们走来,前面一个是心蕾,后面那个熟悉的颀长身影,不是东霖又是谁?
  我笑不出来,木怔怔的看着他走进。
  他看见我就紧盯着我,脸上看似平静如水,但我从老远就嗅到了他的压迫,仿佛是沉寂的火山,底下却有汹涌的岩浆在翻滚,只等着一个突破口,似乎他就会爆发。
  我感应到他在无声无息的暴躁,似乎想发怒,这好像是第一次,在我和东霖之间,有这样随时随地一触即发的状态。以往的我们,总是理智冷静的可怕。
  心蕾坐在了我身边,他在莎莎旁边坐了下来,和我面对着面。
  我镇定了下来,他最多不就是质问我这一个多月躲哪去了吗?我又何必怕他,我一向就不是他明确的什么人,今后,更不是了。他又能拿我怎么样?
  这样一想,心里顿时坦然了。伸手叫来服务生,我点了四客牛排套餐,然后夸张的说:“我饿死了,可不可以上快点。”
  服务生答应一声就去了。心蕾笑着问我:“几时回来的?”
  “今天上午。”说着我拿出两枚珍珠胸针,分别递给她和莎莎一人一枚,“礼物,”我说着。
  “你失踪这么久,没想到也给我带个礼物吗?”东霖阴森森的说了一句。
  “你想要,让莎莎把她那个给你好了,你只要敢带。”我没客气他。
  莎莎和心蕾笑了起来,东霖的脸色很难看。
  似乎有什么不同了,以前的我,是不会和他这样说话的。
  牛排套餐很快上来了,精美的餐盘里,一块热腾腾的黑椒牛排,细滑的一坨意粉,几朵碧绿的西兰花,一个嫩嫩的煎蛋,好看又美味的样子。
  我却没有了食欲,心情不知不觉的在沉沦,感觉自己像只迷路的娥,一头撞在了一张蛛网里,想挣挣不脱,想飞飞不走,用尽力气想忽略眼前的一切,却看的更加分明。
  莎莎不吃煎蛋,嫌蛋黄太生,有腥气,她给了东霖;又说牛排太大吃不了,于是切了一块分给了东霖;然后又说喜欢西兰花,就把东霖的西兰花都拿了过来;最后又说罗宋汤好喝,东霖说我的喝过了,你早说我就不喝了,她说没关系,就把东霖喝了一半的罗宋汤拿过来都喝掉了。
  心蕾和我埋头吃着,只当没看见,没听见,似乎东霖抬头在看我,我低着头,切着牛排只管往嘴里送,却仿佛嚼着絮纸一般,只觉得难以下咽。
  头顶的橘色灯光突然不再柔和,它昏蒙蒙的,让人觉得是在做梦。时光突然倒流了,仿佛回到了几年前,在T大的校园食堂里,我也是这样坐在他们两人对面,莎莎也像这样,吃自己爱吃的,把不爱吃的都给东霖。
  几年的光阴,好似一场白日梦,或许,我并没有经历我所经历的,那些,都是我一厢情愿的臆想,可能下一秒,我就会从梦中醒来。
  难熬的时间好不容易过去,从西餐厅出来,我本来想上心蕾的车,但她却说有事,开着车就离去了。我忽然就明白了她,她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大约不想淌这浑水,所以就先逃了。
  我僵在那儿,正犹豫着要不要自己离去,东霖的车已经开了过来,莎莎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叫着我:“陈玉,上车,让东霖送你一程。”
  我不动,看东霖,他也扭头看着我,和他对视几秒,我笑着对着莎莎说:“算了,那要绕好大一圈,你们走吧,我搭的士。”说完我转身就向后走。
  没走几步,手腕突然被人拉住,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东霖。就感觉手腕被他捏的生痛,他拽了两下,我已经被塞进了车里,就看他铁青着一张脸,嘴里说着:“我送你。”随后“砰”的一声用力关上了车门。
  扭头他也上了车,车就开了出去。
  车里的气氛顿时有点微妙,莎莎疑惑的看着我和他,我呵呵的干笑两声:“莎莎,我不想做你们的电灯泡,陆东霖还不好意思了。”
  莎莎这才放松了下来。我看向后视镜,东霖的眼睛直直的正在盯着我,在镜中,我和他对视着,谁也不肯移动一下目光。

  最后一次

  车子行驶在马路上,我独自坐在后排,看着车窗外的流光溢彩烟火似的在我眼里绽放,我忆起了上海的明灯长街,眼前浮现出了早早那天真烂漫的无邪笑脸。
  “陈玉,在想什么?”莎莎忽然回头问着我。
  我顿时回过神,后视镜里,东霖的目光紧锁在我的脸上,我笑一下:“在看风景,没想什么。”这时却猛然发现轿车行驶的方向不对,似乎不是在向城南开,“这是在去哪里?”我立即问了一句。
  “莎莎家近,我先送她,再送你。”东霖平静的说了一句。
  我看向莎莎,她扭头望着东霖,眼里适才的璀璨光芒似乎悠的一下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遮不住的黯然和失落。
  于是都不说话,车里寂寂无声。
  莎莎家很快就到了,车停在一个有郁郁葱葱树木的大院外,隐约可见纵深处掩映着一幢幢欧式小洋楼,院门口有岗亭,两个持枪的警卫笔直的站着岗。
  莎莎却不立刻下车,她看着东霖:“你送我进去,里面还要走好远。”
  东霖一动不动的望着她。
  两人僵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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