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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碧水清莲-第66部分

小说: 碧水清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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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过头,直起身,喊道:“都准备好了,各就各位!”

    “走!”刺竹一声喊,龙舟再次在江面上飞窜起来。

    清尘握着鼓槌,尽管还在刺竹的掌心之中,但他有了更大的自由空间,可以用尽全身的力气来击鼓,在鼓面反弹的那一刻,刺竹会及时地使用暗力,压制住快被弹飞的鼓槌;而当他有所偏离的时候,刺竹又会巧妙地将他带回来;若是他的节奏开始不好掌控,刺竹就会轻按他的手背,或者用手指朝上托他的拳头,这样,他只需要全力击鼓,什么意外都被刺竹化解于无形了。

    “嘿!嘿!”刺竹的吼声依然带动着大家的动作,也引领着清尘的动作,从船头到船尾,所有的人,所有的动作都保证了连贯一致,一气呵成!

    他们依旧半蹲,紧紧地贴着,一个喊着带着,一个敲鼓,默契浑然天成。一股冲动在胸腔里涌动,清尘被这激情感染,和着刺竹的喊声,骤然发声:“嘿!”

    终于,舟身一带,红绳挂住船头上的龙雕,被扯出去好远——

    清尘的鼓槌还在下落,刺竹紧紧握抓住了他的手,贴着他的脸,轻声道:“舟已过线,我们赢了。”

    “我们是当之无愧的冠军,因为我们的龙舟上比他们多一个人啊……”刺竹轻轻地笑着,直起身,甩甩手臂:“胳膊都酸了,累死我了……”大声招呼道:“靠岸,大家都休息一会!”

    龙舟渐渐近岸,刺竹一跳,就上了平石,探身伸手给清尘,清尘正要搭手过去,忽见刺竹脸上一丝坏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刺竹拎住了腰带,轻轻一带,横空掼到了头顶!

    “龙舟夺魁手驾到!”刺竹喊着,顺势一抛,清尘的身体飞了起来,刺竹的手在他的大腿外侧一拨,清尘直的身体“呼”地在空中转了个圆圈,刺竹还想去抓清尘的腰带,可是清尘的灵巧出乎意料,一翻身,双腿一曲,就勾住了刺竹的脖子,身子一垂,柔韧地落下,双手抱住刺竹的腿,再一反腰,腿落地,直腰,稳稳当当地站在了刺竹跟前。

    他微微地偏着脑袋,看着刺竹。

    刺竹伸手,摸了一把脸颊上的汗,笑道:“看我干啥?”

    清尘不语,从头到脚,又把刺竹打量了一番。

    刺竹狐疑着眨眨眼,忽地再次坏笑,抹了自己另一边脸颊上的汗,掬在手心,飞快地罩着清尘的脸一抹,哈哈大笑道:“划龙舟不出汗,算什么男人?我借点给你!”

    清尘脸一紧,瞬间剑眉倒竖,就要发作,刺竹才不管他发不发火,端地一下托起他,仿佛扛大包一般,“嘿”的一声就上了肩,然后,快速地奔跑起来……

    “放我下来!”清尘愠道,欲用脚踢刺竹的腹部,刺竹用胳膊一抱,清尘的双腿就被制住了,只伸了手出来,拍打着刺竹的厚实的背,同时气急败坏地叫道:“赵刺竹!”

    他根本不予理会,自顾自地在山道中前进,扛着清尘,手臂握拳挥舞着,步伐匀速,快而稳,整个身体呈现出一种壮硕的美感,肌肉一块块地突起,结实,精壮,随着手臂摆动的幅度微微地震颤,紧绷而板硬,却又蕴含着无尽的弹性和活力。

    清尘见挣扎无济于事,索性,也就不动了,由着他去。

    刺竹一路奔跑,直上山顶,这才微微地喘着气,停住,把清尘缓缓地放下。

    清尘冷着脸,不悦道:“到这里来干什么?”

    “你说呢?”刺竹笑呵呵地,根本没把他一腔怒气放在心上。

    清尘默然片刻,冷冷地说:“你当着沐家军士兵的面,把我当花枪一样耍,是为安王立威,还是想显摆自己的出色?”他哼一声,仰起脸,倨傲道:“打仗用过的是脑,不是你这一身贼肉……”

    贼肉?这么刻薄?刺竹忍不住大笑起来,很自然地,手就搭上了清尘的肩膀,顺着还捏了一把,果然,肩头的肉都单薄,没什么份量,于是笑道:“我知道你没几两肌肉,也不用因妒生恨啊……”

    清尘肩膀一甩,摆脱了刺竹的手,板着脸,说:“少动手动脚!”

    刺竹怔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又笑起来:“你怎么了?”一提步,又靠近了些,手臂再次伸了过来……还未上肩,就被清尘抬手一挡,厉声道:“别碰我!”

    刺竹顿了顿,缩回了手,背在身后,看着清尘,柔声道:“作为男人,你太阴柔,这并不好,男人就该有个男人的样子,我刚才教你击鼓,就是想让你体会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男人……”他看着清尘,一字一顿地说:“男人,是力量的象征。”

    哼,清尘不屑地一扭头:“你教人有瘾啊?回去教你弟弟!我出不起学费,也用不着你教!”
第48章 山顶观景闲说非女儿(下)
    “我一直把你当自家弟弟看呢……”面对清尘刻薄得言语,刺竹不恼,反而柔声。

    “行了!”清尘不耐烦地一摆手:“我没工夫跟你闲扯。”一转身,就要走。

    “清尘!”刺竹轻轻地拦在了他面前,低声道:“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

    清尘犀利的眼神刺过来,随即转到一旁,满脸漠然。

    刺竹轻轻地拨过他的肩膀,手臂一抬,指向前方:“抬起头,往远处看,看看对岸的江山,再看看大江,再看看这四周……”

    清尘一下犟开,依旧望着山脚。

    “清尘!”刺竹加重了语气,手上下了力,硬是扳住清尘的肩膀,要把他的身体转过来,清尘则铆着劲,拧着不肯。刺竹也不管那么多了,向前一步,猛地抱住了清尘,将他象拔萝卜一般从地上抽了起来,然后,一下转了过来,这才松开。

    一低头,见清尘已然是一脸怒气,眼露寒光。

    这副神情,要杀人了呀!刺竹又憋不住好笑起来,吃吃地笑道:“你又不是女人,还怕我碰你?”

    清尘嘴角动了动,不知怎的,脸色竟然缓和了下来,默然片刻,瓮声道:“看什么?这有什么好看的?”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抬头,望向远方。

    天幕高远,对岸是辽阔的平原,一望无际,云雾中隐隐绰绰的,似乎还有湖泊、山峦;江面上,彩色的龙舟,停航的大船,还有喧闹的士兵;四周,是黛色的青山,而大地,就在脚下。

    “山河美丽多娇,如果没有战火的洗礼,世间会是多么的平和,就象这个端午,大家欢聚比赛会友,龙舟过后,江面竞千帆,商贾云集,百姓安居,想象一下,多么美好的画面……”刺竹缓缓地挨着清尘,站在他的身侧,轻声道:“清尘,你认为军人是用来打仗的,可是我告诉你,军人存在的作用是为了缔结和平……保家卫国才是军人的使命,而不是荼毒生灵、为虎作伥,更不是争抢地盘、扩充势力。”

    “扩充势力?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清尘反诘道:“我只捍卫自己的权利,保障沐家军的生存,没你说的那么大的野心。”

    “你说你只想保障沐家军的生存,那我问你,沐家军现在这么恶劣的生存环境,难道你不考虑改变?”刺竹沉声道:“有更好的选择你放弃,你如何跟沐家军交代?你就是这样对沐家军负责的?”

    “什么叫更好的选择?我岂知此虎非那虎?我岂知谁是良主?”清尘斜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难道我错了么?如果沐家军没有保留住实力,会获得你们的青睐?!”

    “安王喜欢沐家军,是因为沐家军是威武之师,仁义之师。”刺竹正色道。

    “沐家军永远姓沐不会姓安!”清尘绝然道:“何况安王跟我爹,还有仇。”

    “仇恨是可以化解的,”刺竹说:“清尘,永远铭记着仇恨,是不会快乐的。”

    “你去劝别人吧。”清尘绝然地转过头去:“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没有将帅不爱惜自己的部队,”刺竹沉声道:“既然你爹当初组建沐家军的时候,就确定了仁义的宗旨,那么沐家军的最大使命,就是为百姓谋福祉。从这一点上来说,沐家军不是你的军队,是天下百姓的军队。”

    清尘一言不发地望着脚下的大地,不动。

    刺竹的手掌,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肩头:“不要感情用事,好好地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默然许久,清尘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出来:“你是个人才,劝我可以说是千方百计、绞尽脑汁、锲而不舍……如果你愿意,弃了安王投我帐下吧,一定大有可为……”

    话一入耳,刺竹顿时傻了,这叫什么跟什么?劝降与反劝降?!

    清尘转过头,偷偷地笑了一下,随即转过身,正色道:“没什么事,我下山了。”

    “别急着走啊……”刺竹拉住他的胳膊:“还有一件事情没办呢。”

    清尘狐疑地回过头来。

    刺竹赶紧地,握拳摆了几个姿势,呵呵地傻笑:“说了赢了就让你好好地看帅哥。看看,我帅不帅?这就算是对你赢了的奖励了……哈哈……”他爽朗地笑着,一边手脚不停地换姿势,或扩胸,或举拳,或摆出京剧中惯用亮相的造型,或踢腿拍掌,尽量展现着自己孔武有力的样子。

    清尘皱起眉头,咬住嘴唇,还想装正经,但是刺竹自我良好地表演了半天,到底憋不住了,终于“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行了行了,不就是二两贼肉,还美不够了呢……”

    “笑了……”刺竹伸出食指,点点清尘,笑嘻嘻地说:“我跟你说啊,脑子的弦不能绷得太紧……打仗那是该要紧张,可这会,你就该轻松一点,看看景色,说说笑话,这才叫张弛有度。”

    清尘一听他叨叨,就开始头皮发紧,于是赶紧一拱手,恭声道:“我尊您一声赵先生,赵老先生,你还是别教训我了,我的弦又被你绷起来了。我们,还是继续讨论贼肉吧……”

    “可别小看了这二两贼肉,你还没有呢!”刺竹瘪瘪嘴,提了一下裤带,走过来,大咧咧地一把揽住清尘的肩膀,仗着个高,脑袋就偏着靠到了清尘的头上,说:“你爹怎么能把你当女孩一样地养呢?我跟肃淳起先怀疑你是女孩,争论了半天……”

    “结果呢?”清尘不动声色地拉下了他的胳膊。

    刺竹站直了,看着清尘,半天不说话,末了摇摇头。

    “我是男还是女?”清尘皱着眉头,问道。

    刺竹一只手,提溜起清尘的胳膊,上下仔细打量一番,然后,轻轻一拨,清尘顺势就张开双臂,转了一个圈,然后停住,复又看着刺竹。

    刺竹摇摇头,忽地叹了口气:“你不该吃素,要是吃肉,而且象我一样能吃,个头不会这么小。”

    “你还没回答呢,我是男还是女?”清尘还在追问,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

    刺竹认真地看了清尘一眼,严肃地回答:“看长相,象个女的,但是,凭我对你的了解,就是个男的!”话一说完,便瞪大了眼睛,语气也加重了,仿佛在教训自己弟弟:“我可跟你说了,少跟那秦骏来往,他那样子,一看就是娈童……”

    “噗”清尘笑了半声,及时忍住,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不就是看在师兄弟一场的份上,不跟他计较这些,怕他难堪。你也知道,他对我,太好了。”

    “那是居心不良!”刺竹忿忿地说着,又瞪了清尘一眼:“关键时刻你可不能犯浑。”

    “知道了,赵老先生。”清尘怕他继续唠叨,赶紧再次拘身拱手,表示求饶。

    刺竹得意地笑起来,抄起双手,看着清尘,正要说话,忽然身后传来喊声:“少主,安王那边又来人了!”

    清尘和刺竹对视一眼,同时敛去笑容,快步下山。

    中军帐内,一口厚厚的棺材缓缓地盖上。

    清尘默然片刻,对安王来使说:“宣伯伯本是淮北人氏,他对发妻情深意重……这样吧,还是烦劳你们把他送回原籍,找到他发妻的墓地,与之合葬。”

    “这个事情本该我亲自去办,但是我不宜过渡,所以,只能劳烦安王。”清尘幽声道:“请你转告安王,这个人情,我会还给他的。”

    来使已经离去,清尘还坐在椅子上,久久地沉浸在心事当中。

    “清尘……”刺竹才一开口,清尘就阻止道:“不要跟我说安王有多仁义,我不是没长眼睛。那口棺材,是上好的梨花木料……他会厚葬宣恕的,正因为相信这点,我才会全权托付于他。”

    刺竹顿了顿,还想开口,清尘又说:“你别再拿了这事做文章,又来劝降。一是一,二是二,人情归人情,我会还的,归降的事,免提。”随即斜了刺竹一眼,说:“把衣服穿上,沐家军营里不允许衣冠不整。”

    穿好衣服,刺竹随手提了把凳子,在清尘面前坐下,这才说:“你不用自责,非常之时,换了我,也会那么做的。”

    清尘倏地抬起头来,望他一眼,眼睛精光一闪,须臾又垂下眼帘,不语。

    “行军打仗,都是流血不流泪,你今后,要碰到很多这样的状况,逼着自己,不得不忍痛抉择,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只不过,对于你来说,还太早了点,如果不是你爹重伤,你不用背负这么多……”刺竹轻声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永远都是你坚强的后盾。”

    清尘抬头,眼光犀利,嘴角凉薄的戏谑:“收心啊?是很煽情,不过,感动不了我。”

    真是冷酷。刺竹无奈地摇摇头,低声道:“不用憋得这么深,自己难受。什么事都可以先放一放……若还是不行,再去龙舟上击鼓上,喊出来,出身汗,就痛快了。”

    清尘绝然地摇摇头,冷冷地说:“这笔血债,我一定要向秦阶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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