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情事:非常时代-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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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婵一下左右为难，不知道要不要拦他。肖凝扑过来挡住他，但是阻止的话说不出口，看着看着眼睛流下泪来，“我和你一块去……”
“谁也不能去！先过来说清楚……”德鸿感觉一股血沸腾地往上冲，眼前晕了一下，新星茹急忙抱住他。
天桐看到他们这样心里也酸起来，握住肖凝的手说：“听话，呆在家！你和叔叔说说，让叔叔心里有数。我得快点去派出所，我不能让天杰一个人去受过，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不会去打架的。”
肖凝心里有一千个不情愿也只好放他走，德鸿望着侄子走出去的背影，双腿一软，重重地跌在椅子上。
闫启行接到沈德鸿的电话后，亲自去了七品镇派出所。那边早就知道她要来，已经有位副所长在等着她，对她十分客气，握手问好后让到一间小会议室。天桐独个在里面。闫启行坐下后，副所长让其他警员把天杰他们都带到这儿来。一会儿会议室塞进四个粗壮的小伙子来，里面的空间一下变得狭小了许多。副所长让天杰他们都坐下。天桐和天杰对了对眼光，一个有些埋怨他不该来，一个坦然地笑了下，表示有难同当。
事情并不复杂，大马这边报了案，把他们知道的几个沈园包括天杰在内的人指出名姓来，然后天杰几个就被“请”到这儿来。那天参与群打事件的大马这边的几个人也被传唤来一并了解情况。两边都没有刻意隐瞒，述说的情形也基本吻合。只有天杰格外强调了来帮他的人都是他叫来的，而天桐是跟来劝解的，不是来参预打架的。他心中想的是，多人受过也是受，不如由他一个承担。事情的前因后果很快了解清楚。
副所长让闫启行直接带走沈天桐以及其他几个当天赶来帮手的人。至于天杰，要请她签字作个担保，也可以先领回去。天桐听着像是自己并没有事，却急道：“整件事情是由我挑起的，怎么要留下他……”
副所长打断他的话音毫不客气地说：“警察不是吃干饭的，是谁的责任，什么人要负什么样的责任比你清楚！我们不会因为谁有什么样的背景就纵容，也不会抓着无辜的人顶罪。你要实在不想走就请留下吧！”见压住天桐的气焰，又转向闫启行，“闫助理，人是先放给你，不过不等于事情就此结束，还要看伤者的情况如何。如果情况不好……不好到什么程度很难说，所以将来要负什么责任也很难说。如果情况不严重，我看怎么着也得负担些医药费什么的……”
天杰便翁声翁气地嘟囔，“那还是别放我走了！那混蛋的医药费我是不会付的，到时候你们还得抓我，麻烦，还不如现在不放。”
副所长让他们气乐，“姓沈的还真是一个个挺有种！”
闫启行急忙笑着表示感谢，道烦扰，一会儿后带着天桐天杰一帮人出来。大马那边的人也从另一边往外走，与天桐他们并无新愁旧恨，看到他们也没有多说什么，闷着头靠一边走。
闫启打辆车让天杰几个人上去，并先付了车费。天杰几个也没说什么，闷不吭声地听任闫启行指挥着车走。她回身找天桐，看他已经到自己的车旁等着了。两人上了车，有一会儿没说话。后闫启行笑了一声，开口说： “沈天桐怎么也变得这么毛躁了，想当英雄？”
“没想过。”天桐脸上除了冷峻确实没有光辉的表现，“我倒做了心理准备，让他们打得像个狗熊一样趴在地上。我就是觉得我得来，被打个半死也得来，否则我就不配姓沈，不配是个男人。”
闫启行又一会没说话，而后又叹道：“那也不用搞那么大动静吧？十几个人群殴，一下子性质就变了！”
“我原来想顶多就是教训他一顿，出口气，没想到后来来了一帮蛮小子。”
闫启行不禁笑，“说人家蛮，你不比哪个蛮？”天桐也笑了下。她又说，“明天快点回学校吧，不要耽误了正事。”
“我得看着天杰没事才走。”
闫启行生气，“不是充英雄是什么？你在这儿看着就能管得了有事没事？他就是有事，你还真以为你能替他顶罪？你不要这么幼稚这么自以为是了！赶快回学校，不要让我和你叔叔再为你担心。这边的事我想不会有大问题，我和你叔叔会处理的。”
天桐看看她，“你说话的口气好象是我妈或者我婶！你真想当我妈我倒也不介意，不过你得知道你不可能是我婶！”
闫启行气恨地也看了他一眼，恨不得要把他推下车去。“我知道了，儿子！你不用总是提醒我！”
4
闫启行还是第一次亲身走入沈德鸿的家，她觉得有种十分异样的感觉。肖凝听到动静已经从房里跑出来，看到天桐回来脸上又悲又喜。闫启行迟疑着不想进屋，“天桐，你进去吧，我得回公司了。”
天桐看看她，先问肖凝，“叔叔在吗？”肖凝点头。他便又向闫启行道，“进去坐会儿吧，说不定我叔叔有事找你。”
闫启行听后往房里走。天桐随在她后面，紧紧地攥住肖凝的手一块往里去。方嫂开了门早迎着了。沈德鸿躺在卧室里的床上，新星茹陪着他。刚才请医生来给他检查过了，说是受刺激和劳累伤神过度，一时的血高升高，静卧休息几天就好了。
德鸿听说闫启行和天桐一块回来，挣扎着起来，一定要到客厅里去。闫启行看星茹和肖凝一块搀着他出了卧室，鼻子里一下子麻涩涩的，忙把眼睛垂下去。天桐也上前接住慢慢扶他坐到沙发里。
闫启行大体把去派出所的经过和他说了遍，他一时无话。她又叮嘱他放心在家休息，公司和大马那边她会看着处理，有事情会及时和他说，然后告辞。德鸿点点头，说：“那就多辛苦你了！”
闫启行没再多说什么，急急地走了。
星茹又劝德鸿回床上躺着，他也听话地点点头，由他们扶着又回了卧室。天桐和肖凝第二天走时他没起来送，在他们进来和他道别时，关照他们不用挂念他、挂念家里，他很快就会好。星茹也没有送，从来没送的习惯，何况此时满眼只是病恹恹的沈德鸿。
德鸿休息了一天一夜，看到天桐也平安无事的回学校去，他已经感觉完全恢复了。因为星茹因曼姑母女的惨死而痛心，从而又闷头生气，然后便赌气连他也不理睬，又只每天趴在床上睡觉。他正无可奈何呢，却又赶上天桐这件事，几天来气恼、悲伤的情绪与急痛之心一起压上来，所以一时身体不支。后来他见自己一这样，星茹所有的怨愤都没了，一心里着急忧虑起他的身体，每天守在旁边不错眼珠地望着他，晚上时也是手握住他手才能安睡，就怕她一松手，他就会突然不见了。
沈德鸿有些不愿改变这种状况了，又在床上赖了两天，最后实在自己也过意不去，下了床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说：“今天觉得完全好了！”
星茹还是有些担心，“不头晕吗？真觉得好了？别骗我！”
德鸿看着她，不禁心里有些愧疚，伸手把她拥在怀里。觉得要真做到不骗她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215 第十章 探病
5
阿婵同她的父母一块来看望沈德鸿。德鸿请着他们坐下，歉疚地望着阿婵说：“真对不起，让你和天杰受了这番惊吓。”
赵家夫妇忙说：“瞧兄弟你说的，都是孩子们做事欠思量，怎么能怪你，你受得这惊还小？都是阿婵，看着平时挺稳当的孩子也这么不扛事，那么猛骨丁地来一说让谁谁不吓一跳？”
阿婵也含了两眼羞愧说：“叔叔，我都觉得没脸见你和婶，都怪我，让你和婶受惊了……”
德鸿笑，“看来咱都是被害者！不做自我检讨了，等那个罪魁祸首再回来时，让他请咱们吃饭，给咱大家压惊。”转而又叹道，“说实在的，真对不住的是我。事到如今咱也只能放宽了心，走一步看一走。阿婵，到时候……唉！”他没再说下去。
阿婵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叔，我都明白，都是他们自己闯的祸，祸福由天，也由不得咱们愿意不愿意，我都知道！叔你先别多想了，一定要把身子养好了。”
德鸿点头微笑，心里很感激。面对这一家人处处的宽容和真诚，他实在觉得欠他们太多。
赵家三口看完德鸿回去时，天杰已经在家门外等着了，看到他们回来，闷声喊了两声爸妈。赵家夫妇让女婿进家去，天杰却看阿婵脸上的意思。阿婵说：“妈，我们不进去了，出来的时候也没和我公公婆婆说，我还是先回去了。”
赵家夫妇也没多说什么，自己回家了。阿婵前面走，天杰后面跟了会，撵上去说：“别生气了。”
“谁生气了？懒得生你的气！”阿婵没好气。
天杰吞吞吐吐的还是说出道理来，“那大马就得教训一下，要不他还觉得咱沈家人都好欺负呢！别说是曼姑，就不是咱沈家的人，我也直想揍他。……要早揍他一顿，曼姑还不至于有今天……”
阿婵也叹口气，“我也不是全怪你，可你做事也得有个分寸。听小亮子说， 要不是天桐拦着，你们就把大马给打死了。他死了是活该，你就能有好？你让我怎么办……恨死你了，你离我远点……”她说着又泪下来。天杰也不知道该怎么哄她高兴，只一个劲着点头答应。阿婵又换了语气说，“你一定得做事有个顾虑才行，以后也不光我们两个人了，你别想让我一个人给你养孩子……”
天杰还是嗯着，和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在后面小心跟着。抬起眼看到阿婵斜眼睛瞅他，他愣了会，才寻思方才阿婵的话，脸上渐渐露惊显喜，最后就嘿嘿地一个劲笑起来。阿婵又被他的傻样逗得笑。
6
丹凤也是先听到弟弟的事回娘家看，后又听了沈德鸿受惊，病了，回家后和三强说了。晚上，夫妻二人也去德鸿家看望了一下。回来往家中走时，夜色下的大街上很静，虽然刚是夏秋交季的时候，七品市却过早得迎来一场冷空气，六七天来一直阴冷着天，先有些暮秋的感觉。夫妻俩一块这么静静的夜里出来走的时候不多，有时候从岳父母家回来晚了，也多是带着乐乐。三强感到今晚的夜静谧的很可爱。他看看丹凤，觉得她穿得单薄，问她：“冷吗？”
“不太冷，一会儿就到家了。”
三强迟疑了下，终于伸出胳膊把妻子揽住，一边说：“离我近点，这样暖和。”丹凤也没有反对，三强心里更有些兴奋。“凤……”
“嗯？”丹凤应他，可等了会没见他说什么，抬起眼看他。
三强笑了笑，“没想说啥，就是叫叫你。”
丹凤也笑了下。回到家时，乐聪已经在爷爷奶奶屋里睡了，丹凤要去抱，三强拦住，小声说：“先让他睡着吧，万一一抱又抱醒了。太阳能的水晒了两天了，应该很热了，我给你放水你泡泡澡吧？”
丹凤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洗头了，没有反对，回身进自己的房间。三强见她并没有再去抱乐聪，想她是同意回屋换衣服了。高兴地进了淋浴房，先把浴桶细细地刷了遍，然后冲净，再把水放上。丹凤进来的时候三强还在里面，一边用手试着水温一边看着桶里的水灌满。见她进来冲她又笑笑。丹凤觉得桶里的水放的差不多了，开始 脱睡衣，解着上衣扣子时回头看三强，意思是他现在可以出去了。
三强没有动，低着头说：“我不看你，你脱就行。我在这帮你守着不省得你拿个东西什么的不方便。”
丹凤也没说什么，脱了衣服后抬腿迈进桶里。刚一进去，感觉水热的不行，她嘴里不自觉地发出丝丝的声音，问：“太热了吧？”
“不热，我都用我的胳膊试了，你慢慢泡进去一会儿就行了。太凉了泡不舒服！”
丹凤慢慢忍受着一点点把身体浸入水中，三强为了让她更快适应水温，轻轻地往她背上撒着水。她完全浸进去，水外面只露出一张脸，感觉一个子十分畅快，轻松地舒出一口气来。三强看到她乌黑的长发象抹了一层油蜜一个飘浮上来。
“凤，我帮你洗洗头吧？”
丹凤没有吭声，但把身子坐起来一些，露出脖子以上来。三强把洗发液倒出一些在手上揉开，抹到她的头发上，轻轻的各处揉搓，然后又拿把梳子慢慢地梳。他一直脸上含着笑做着这些，看着那秀长的头发在他手里顺滑得如丝绸般，感觉无比的欣慰。
“今天什么日子？”丹凤忽然问他。
三强想了想，“到月底了，二十七八吧？”
“是个好日子吗？”
三强笑道：“肯定是个好日子。做什么？”
“小三，”她叫了他一声，叫得他心中一抖，“你今天再娶我一次吧……”
齐三强浑身霎时如投进碳炉一般。他扯过毛巾迅速地给她擦了几把头发，把她抱出来，用浴巾围了下，然后往卧室里跑。丹凤一直紧紧地闭着眼睛，怕一旦睁开，所有的这一切会瞬间转变，她只感到三强越来越急迫的呼吸声……她在他怀里睁开眼睛时早已是泪流满面。他紧紧地拥着她，任她的泪水全部湿在自己的胸上，他觉得那泪是热的，有她心的温度。
丹凤抬起眼看他，他也看着她笑，用手擦拭她眼角的泪。
“凤，我很幸福！只要有你在我就很幸福。”
她的泪水却又落下两行来。过了会儿她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