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情事:非常时代-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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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荣话在嘴里滚了几滚，还是说出来，“你三嫂的意思是……他们要孩子就给他们吧，反正孩子也不是咱姓沈的人，不给也是白给姓马的养着……给也行！就是不能太便宜了他们，最少也得要他们出五千才行……”
德鸿此时才算彻底听明白了，话就噎在嗓子眼里一时上不来。星茹腾地站起来，调头进了卧室。
194 第二章 送曼姑去医院
重要的是先治曼姑的病，第二天，德鸿夫妇送曼姑去了医院。但曼姑却不肯放手她的孩子，无论怎么劝，她都死抱着囡囡不松手，嘴里就一句话：“不给不给……”
星茹对她说：“你八叔不会让人抢走孩子的，放心吧，囡囡先放在家，你好好在这儿治病，等病治好了，就又看到囡囡了。”
曼姑好象听明白了，但还是摇头，说：“妈要给囡囡！”
星茹看德鸿，德鸿回头找蹲在走廊里的德荣，问他：“三哥，你说怎么办？”
德荣嘟囔：“我也没办法。”
德鸿想了想说：“看来曼姑主要是对三嫂不放心，咱先回去，让三嫂对曼姑说保证不送走囡囡，也许她就放心了。”
德荣点头，“行。”
三个人又陪着曼姑回了村里。德荣媳妇好声好气地劝说了女儿几遍，竟真管用了，曼姑慢慢松开抱着囡囡的手，眼望着母亲把囡囡抱过去，似叮嘱又似进一步确定地重复了一遍：“不给！”
“不给！”德荣媳妇忍着不耐烦又说了一遍。曼姑这才安心地跟着又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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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曼姑，德鸿夫妇再回到自己家时，客厅里坐了一男一女，看到他们回来，都忙着站起来冲他们谦恭地笑笑。方嫂脸上很是羞惭地向夫妇俩介绍，“这是我的二闺女和二女婿！”
夫妇俩急忙热情地请他们重新坐下。德鸿问了问他们的工作和生活情况，孩子多大了等，都是方嫂抢着回答的。德鸿又起身去拿烟，并笑道：“抽烟吧？我不会也老忘了招特客人。”
方嫂的二女婿忙起身推辞：“不客气，不会！”
这时方嫂为德鸿夫妇端过两杯茶来，德鸿向她点头致谢，一边又向客人笑道：“我们这个家全仗着方嫂里外忙活了。我们夫妻俩对她有什么照顾不周的还请多原谅……”
方嫂忙说：“哪有，哪有！我也是前世修来的福，才来到咱这个家！”说完又很不好意思地说，“真是不知道说啥好！他们来之前我也没和你和大妹子先说一声。他们昨说今天要来，我是想今天和你们说的，你们早上走得忙，走了之后这一天就没再见上面，想和他们说改天再来吧，谁想就先来了……”
德鸿听出意思来，笑道：“说什么，这儿不和你的家一样吗？我这兄弟和妹妹来看你，尽管地来就行，不用提前说！”
方嫂忙拦道：“可不能这么论，他们都是小辈，要不嫌弃的话，该管你叫叔！”德鸿笑笑，也不太讲究这些，随便他们怎样。方嫂又脸有讪色地说，“今天呢，他们也为来看看他叔他婶，也是有点事想请大兄弟看看帮得上忙不！”
“真是不好意思，给添麻烦了！”方嫂二女夫妇也欠欠身。
“别客气，都是一家人，我能帮上的一定尽力。”
“就是为我外孙女的事……”方嫂起了个头后，向她女婿说，“芳他爸，你说吧，你说得清楚。”
“芳她爸”说道：“这么件事，我那小孩芳芳今年刚上小学，以前在家里都有我对象陪着。我这几年一直在外面东一头西一头地瞎混，也没个正经事，今年我在东城那边开了个小吃部，生意还不错。我对象原先在老家一个小厂子上班，厂子效益不好，打去年她就一直在家呆着没上班，这不是开了个小吃部嘛，想让她也一块来帮忙，可不能把孩子一个人闪在家呀，就想着在市里找个学校，正而八经进不去，咱先借读着也行！可就近几所小学都找了找，人家都不肯收。我们也没啥关系可走，这不，我妈说沈总你和一位康校长很熟，不知道能不能……”
“真过意不去来麻烦！”方嫂也笑笑。
德鸿听完了点点头，“你们说的康校长是在我们这儿镇上的小学当校长，恐怕离你们远了点，还是不方便。这样，咱先就近的学校再问问，现在也不好和你们说成不成，问问再说吧，实在不行咱再往远处找。”
那两口子感激异常，急忙站起来道谢，德鸿让他们坐下，他们又说，“那我们就走吧！你们这一回来也没顾得上歇口气……”
德鸿夫妇留他们吃饭，他们不肯，一边又谢着一边便往外走。德鸿看到沙发旁放着一些礼品，忙提起来，往他们手里塞，说道：“来这儿还用拿东西！”
那两口子自然不肯再拿回去，方嫂也上来从德鸿手里夺下礼品，说道：“也不是啥好东西，就是好东西咱这家里也不缺，不过是孩子们的一点心意，拿来了，咱就留下……”
德鸿到底没争过母子三人。在送走小俩口时，他注意到芳芳爸的腿有些瘸，却也没好意思冒然去问方嫂。
195 第三章 沈德鸿宴请刘长生
第三章
1
第二天一到办公室，沈德鸿就叫方婧过来。他先说：“有些有关孩子抚养权的事我想问问，你找宋律师帮着介绍个比较妥当的律师，约个时间我见见。”又问，“闫总助理在她办公室吗？”
“也是刚来了一会，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又离开。”
方婧以为他不是打电话过去便是让她去叫她，但沈德鸿什么也没做，犯了沉思。他是忽然想起天桐以前说过闫启行报怨他什么事情也交给她做的话，想到眼前想让她做的也是件私事，所以一时有些犹豫要不要找她。正想着却听方婧叫了声：“总助理！”
他抬起眼看果真是闫启行进来，笑眯眯地看着他。他也笑道：“请坐。”
方婧看他似没再有事吩咐她，便出去后掩上门。德鸿又说：“正要找你你就来了。”
“我也听着有人好象有这个意思，所以等着找了，可好象又不想找了？”
德鸿知道她是已经进外间有一会儿了。说道：“不是不想找了，是有些不敢找，我怕你又要说自己享清闲，却把活都给你做。”
闫启行知道天桐告了“御状”，想起那次还说过什么花儿的事，不禁忙问：“天桐还和你说什么了？”
“这么说不光这些，还有别的抱怨？”
闫启行笑了笑。想天桐也不可能没有分寸到去说那些话，可能微微提了几句，想帮她不要太累而已。“我是和他说着玩的！对老板的信任我只会感激，哪会抱怨。”
德鸿笑笑，“那我就不用有顾虑了。”
他把芳芳的事情告诉给她，闫启行一点就通，很快领命办去。沈德鸿想了想又打了个电话，他约刘长生中午到星光大酒店吃饭。
2
刘长生如约前来，看看挺大的包间里就沈德鸿与他两人。他坐下后说：“感觉你似乎不太愿意见到我，今天怎么主动送上门了？”
“因为即使我不愿见到你你仍然会在我不愿意见你的情况下要见我，而现在你又好久没要见我了，那么应该你马上就会要见我，所以我准备变被动为主动，在你没想见我时先见你！”沈德鸿说得像绕口令。
“这就是沈总经理聪明的地方。”刘长生点头，“不光你烦，我也烦得要命，这案子销又销不了，说实在的要深追我现在也有些追不动了，上面还常常要听汇报，我整个的要被这个案子拖死了！”
酒菜上来，刘长生问：“就我们两个？”
沈德鸿笑道：“你希望再有别人？想叫谁？”
刘长生摸了一把脑袋，“你的闫助理最近怎样？”
德鸿有些意外地看他，“怎么，真有这意思？”
刘长生笑，“什么这意思！看到你自然不就想到她嘛。你的那位助理夜闯局长室，在整个公安局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是女侠一级的人物！”
“怎么都知道了？”
刘长生看他，“如果不都知道，能保你至今平安没再进去？局长也需要交待的，公安局局长也是人！”
德鸿笑了下，又郑重地看着他说：“我与这个案子没任何关系，你信吗？”
“我信。”刘长生答得很痛快，德鸿反倒怀疑它的诚信度。果真他又说，“可事实证明那只是你自己的想法以及我良好的祝愿。”
德鸿又摇头笑了下，“谢谢你的祝愿！能告诉我案子的最新进展吗？”
“你不是知道了嘛。”
“不，我猜你没有告诉我全部，如果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入室行窃你不会请我去的！告诉我吧，我想帮你，更是想帮我自己。我想让这个案子尽快结束！”
刘长生摇头，“还以为沈总想开了呢！你是从一个极端走进了另一个极端，以前恨不得这案子从来没从你生活里发生过，现在你又希望它一夜间就销案结束。这都是不现实的！我也不会告诉你案子的进展情况，那是违反纪律的。你怎么也是当事人之一，就更不能说了，严格上说我与你有非工作性的接触也是不允许的。”
“那你怎么来了？”沈德鸿见他不吐嘴，不禁激了他一句。
“看看情况再走也不晚，如果不是非工作性接触我不来不是失职嘛。”刘长生不为所动。
沈德鸿笑道：“不是为了看女侠而来吧？”
刘长生也笑，“沈总好眼光！”
“要是早知道我们闫助理在公安局名号这么大，我就直接让她来了，也许不会像我一样碰钉子。”
刘长生望着他，忽然问：“沈总和她什么关系？”
“如果与案子无关，我拒绝回答这种带有污蔑性的问题。”德鸿表情淡然。
刘长生笑了笑，因为沈德鸿已经回答了他。
196 第三章 闫启行又会刘长生
3
闫启穿了件粉蓝色的薄毛昵套装，脚蹬黑色小羊皮中筒靴，发梢卷着大波浪，慵懒得垂在脖颈两边；双臂抱胸，背轻轻地靠住车门，与白色的别克车相互辉映；脸上浮笑，既有春天般温暖的感觉，又透出初春时的丝丝凉意。刘长生走出公安分局的大门，一眼就看到她，心中涌上不知是笑是叹的感觉。没想到她这样大的动静来找他，简直是故意招摇。他不时被迫与刚刚下班从他身边走过的同事打招呼，同时尽量放慢步子，不在太多同事走过他之前走到闫启行面前。可是闫启行笑眯眯望着他等着他的样子，基本上是对每位经过者发了一张通牌：我是找刘长生的！
终于在大多数同事过去之后，他走到她面前。他摸了一把头，眼望了周围一圈后，才看着闫启行说：“找我有事？”
“不是你想见我吗？”闫启行看着他笑。
他知道是沈德鸿把他抖擞出去了，他也不是不希望她知道，可他没想到她会来找他，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上车吧。”闫启把头往车上甩。刘长生迟疑一下，绕过车头坐到她旁边。闫启行发动起汽车上路后又说， “我们六年前见过一面记得吗？”刘长生笑了下，意思显而是记得。
那时闫启行还只是沈德鸿办公室的一名普通秘书。那年市里举办首届经洽会，各方面对此高度注视，大会总筹备小组从全市各单位和大型企业临时抽调了工作人员，闫启行是其中之一。几天来她都忙忙碌碌，进出于会场的各个大小门口，通行无阻。在经洽会正式开始的前一天，有上级领导来视察，市与各县区、市直单位的许多领导，还有一些较大型的参展企业负责人都陪同着。闫启行他们更是忙进忙出被指令的团团转。有一次她经过一个门口进入会场时，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忽然被一只有力的胳膊挡住身体，她忙看挡住她的人，是和别的门口没有多大区别的警务人员。
“你干什么？”她觉得那胳膊挡得她实在不客气，而且忙着进去复命，不禁用硬梆梆的口气表示不满。
“会场现在不准入内。”对方连看也不看她。
闫启行觉得他实在滑稽的可笑，“你没看见我戴着工作人员的牌子吗？”
他看了她胸前一眼，并不放行。闫启行气极，想把胸前的牌子扯到他面前，她这才发现一直挂着脖子上工作牌没有了，她有些茫然，很不理解那牌子是何时没有的。她的气焰立时蔫下去，笑了下，“好象忘记戴了！我真是工作人员，我每天从这儿出入多少次，你不该对我没有一点印象吧？”
“没有，我今天刚被调到这儿帮助执勤。”
“噢，这样。刚才对不起了！”闫启行以为这么一说就没事了，一边为自己刚才的态度表示歉意，一边往里走。可是那只胳膊又像个路卡一样降下来。“你这是干什么？”她发了火。
“非工作人员不准入内。”这声音和那脸还是一样严肃。
“我不是告诉你是了吗？我是工作人员！你去里面随便叫个人来，他们都会认识我的。”
“对不起，我在执勤。”
闫启行瞪着他，干生气没有法子。最后她见与他说不通，不再在这儿耽误时间，又跑了几十米，去了另一个门，那门口处的执勤人员并没拦她，由她进去。在最后，她随着沈德鸿跟在一大批领导后面从拦住她的门口又出来时，斜了一眼门口的警卫，她看到他也瞟了她一眼，依然面无表情。
那名警卫就是此时坐在闫启行车上的刘长生。因为那天有领导去巡察，增加了许多临时警卫岗，局里人手不够，临时从其他部室抽调了些人员，包括当时就是刑警的刘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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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长生表示记得那时的她，闫启行不太相信，“不会吧，你连正眼看我一下都没有，怎么会记的。”
“后来是忘了，不过再后来又见到你时又想起来了。”刘长生如实相告。
“你现在觉得那时过分吧？”
“没有。”刘长生连更多解释的话也没有。
闫启行被这意料之外的回答弄得哭笑不得，只能摇摇头不和他一般见识。
“你找我什么事？”他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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