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情事:非常时代-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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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肖凝说完，看到肖薇又瞪她，便笑了下又说，“可我没有更亲的亲人了，只有你这一个妹妹，虽然生气也舍不得不要了。以后你不要让我太生气就行了，以前的气我很快会忘记的。”
肖薇不知说什么好，瞪眼看她。 。 想看书来
433 第十一章 后悔的决定
第十一章
1
康继阳此行成为他一生中最后悔的一次决定。他坐长途车去的，准备回来时帮丹红开回她的车来，一切都在心里打算得很清楚。一路兴奋地想像着丹红看到他的惊喜神情。
在北京的丹红放下柏青的电话，不禁愣神。柏青在楼下等她！
看到沈丹红出现在面前，徐柏青第一次没有笑容，脸色凝重。“决定要走了？”
她避开他的眼神，点点头。
“不想和我说一声？”他是从别处听到消息来的。
“正想呢，你来了。”
他望着她，久久没再作声。
“我要走了！”这一别，可能他们没有机会再见面了！她又看他一眼，“再见！保重！”
“丹红！”
沈丹红又停住脚步，眼眶里有滚滚欲出的泪，使她没有回头。
柏青在她身后恳切地说：“真的是完全想清楚才要离开吗？不是逃避？都舍得这儿的一切？我没有逼你选择什么生活，我没那个资格，可能也没那个能力！你不必在意我，真的，不必！如果你还有舍不得，就先不要作决定。多给自己点时间！也给我点时间！可以吗？”
丹红冲动地跑回去，抱住他，柏青也紧紧抱住她。她说：“我得走，走虽然有些舍不得，可留下我会后悔的！我不能没有我老公，可我也怕孤单，更怕孤单的日子里有你！忘了我吧，不要想着我，我很快会忘记你的……”
柏青抬起她的脸来亲吻，脸上粘满了眼泪，有他的也有她的。丹红放开他，含着眼泪在心中暗暗辞别：这是他们的开始，也是他们的结束！但当她回身走时，透过模糊的泪眼还是无比清晰地感到一个让她震惊的身影。她抬起眼认真地看，康继阳正冷得像座冰山一样矗立在她面前。
“继阳……”她忘记了身后的柏青，奔过去极想把这一切马上解释清楚。然而，一记响亮的耳光已经甩到她的脸上。她捂住被他打得生疼的脸，羞恼地看他，泪水往外涌。
康继阳在她的泪眼里颤动着双唇，又抬起手时狠狠往自己脸上甩，再甩第二下时，丹红上去抱住他的胳膊，哭道：“继阳你别这样，你打我吧，你要打就打我吧……”
康继阳甩开她的手，一句话没说接着返程。
离丹红许下的时间已经又过去几天，还不见儿媳妇回来，建忠夫妇早急起来，问了儿子几次，继阳只说有事耽搁了。夫妇俩叹气，觉得这次儿媳妇的回家计划可能又得泡汤。
又三天过去后，丹红悄然回来，打电话让继阳出去一下，最后又犹豫着说：“能不能把月月一块抱来？”
继阳说：“我现在在公司里，没时间回家抱孩子，你自己回家看吧。”
丹红没继续要求，又重复地问了句，“我在金海宾馆等你了？”
继阳没说话，可放下电话便往金海宾馆去。丹红在宾馆的小会客区等他，他望着她的后背站了好一会儿，压了压心中的酸楚，走过去坐下，垂着眼睛没看她。丹红默默地望他一会儿，在他抬起眼时，忙把目光移开。
两人就这么一直沉默着很久没说话，最后丹红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到他面前。继阳拿起来，掏出里面的纸来看，只看到眉心那几个字，脑子就嗡了下，说不清是痛心还是愤怒。他忍住了，把纸放在桌上，问她：“就这事？”
丹红点点头，站起来说：“我走了。”
他们的会面就这样结束了，十几分钟的时间，两句话而已，康继阳的心已经被撕裂成几千瓣似的疼起来。他没抬眼望她离去的背影，看着圆台上丹红放下的离婚协议书，两滴泪流下来。
434 第十一章 给我一封情书
2
沈丹红也是强忍着悲痛，离开继阳以后泪水往下纷涌，一边走一边抽泣着哭。她已经没脸见他，即使他可以原谅她，她觉得自己也无法在他面前自处。她只想离开这儿，离开让她无法面对的这一切。她咀嚼着自己种下的这枚苦果，只能自怨自艾。
遇到柏青是在去年夏天，那时候是她另一首叫作《给我一封情书》的新歌刚刚推出，正又迅速掀起一股流行风，强势不亚于曾经的《等你》。一次，她去音像店想选盘带子，听到音像店里正播放的也是这首歌。她不禁耳里细致地听起来，手还在音像架上翻着，心却随着歌声在飘：
给我一封情书
让我知道你爱我
说出那最激动人心的话
说我是你的眼睛你心中的花
守我一生 灿烂一生 爱情的花朵永不凋零
说吧说吧 给我一封情书
看吧看吧 让心儿醉个够 泪水带笑流
你是我的唯一
没有你的世界毫无意义
握着你的手 幸福天长地久
你是我的所有 生命因你富有
海誓山盟的话没有够
爱情喜欢老传统
说吧说吧 给我一封情书
看吧看吧 喜欢那诗一样的语句
浪漫的感觉……
一曲结束，她偶尔一抬眼，碰到一双微笑着注视着她的眼，她竟然没能马上挪开，怔怔地望了几秒，似是而非的觉得那个眼神似乎总在她梦里出现，让她感觉熟悉而又几分异样。她买了她想要的碟子出去。
“沈丹红！”
她听到后面有人喊她，回头看时是刚才看她的人，依然用那双温和的眼睛望着她。她笑了下，“你认识我？”
他笑，“我和十五乐队有些联系，有一次碰到你和他们在一起过。”
丹红想了想，不记得什么时候了，笑了笑。他笑道：“我叫徐柏青，有时间正式见个面吧，很想和丹红小姐聊聊，学习学习！”
她听着他的话，那名字不禁在她心中盘亘，她想到当今比较有名的曲作家柏青，不禁疑虑地脱口问出：“柏青？”
他笑，“看来你也听说过我？谢谢！”
听他说谢谢，丹红笑了下，又暗暗审视了他一眼。他发现了，肯定道：“是真的！大家叫我柏青的多，我的学生们有的也叫我徐老师，不过也听有人喊我柏先生或柏老师过。都是指的一个人，我！”
丹红听他半真半假这样为自己辨析真伪，不禁笑。柏青又问：“有急着要走的事吗？没有就一块坐会儿吧。”
丹红不知道要不要拒绝，他温和地望着她等着她决定。她感到自己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微微有些拘谨，似乎只为了不让这种心态继续漫延，她有些慌忙地点头答应了。
3
从此他们经常会面，会面时只是喝点咖啡或茶，闲聊几句各自己工作中的事，更多是相对静静地坐着。他似乎和她一样，内心深处都有份难以言喻的孤独。
当婚后的她还时而隐隐感到这种孤独时，她曾以为那是继阳不在她身边的缘故，直到很久后她还是那样想。但不久前，她忽然明白了，她明白了她为何听着情歌会不由自主地落泪，为什么她看到夜幕下相拥着亲吻的情侣会羡慕的心发慌。她明白了，一份长久以来对浪漫与激情的渴望已经开始灼伤她。她相信继阳爱她，可她的爱情从来没有释放出她心中对爱的浪漫与激情。康继阳曾经对她说过的最甜蜜的话，就是他曾经抱着吉它对她弹完《等你》后说的那番话，至今还字字留在心肺里。
柏青吹了一口好萨克斯，他用萨克斯吹她的《给我一封情书》，她觉得别有风情。继阳也有很好的音乐天赋，可他现在似乎越来越少有时间顾及音乐，连她这首歌火起来他打电话时也没有提到过一声，她知道他是还没有听到它！她有些赌气，不再赶着告诉他，她觉得她就像个奋力碰击的钟槌，不断热情地撞击着，希望也能听到对方激昂的回应，有时有，多数并不如她所愿。她觉得委屈。她觉得她的爱情里没有过恋爱，本该恋爱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在苦闷地挣扎，然后就是结婚。结婚后继阳也没有和她花前月下过，没有情话绵绵。他深沉地爱她，含蓄地表达。她曾认真地说：“继阳，你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给我写情书吧！”那真的是她对爱情最渴望的模式。
继阳笑，“那首先太麻烦，其次不能听到你的声音。我已经见不到你的面了，连声音也不让我听一听？”看到她不高兴，他又说，“用微机打的行不行？有时间我给你打一份，存下，不时的输出份来给你寄去。”
她斜眼看他，并不满意，但还是有些盼望，想知道他会写些什么。只是继阳也许根本就是随口说说，没有往心里去过，总之他一份也没有给她寄过。她也从此没有再说过，可心里更藏起种失落。
她觉得她太贪心，可是没办法，人一旦变得贪心了，似乎自己也很难左右自己。心，就更是不可操控的薄弱环节！
柏青一曲萨克斯吹下来，过来重新坐下，看到丹红神色迷离，似乎想着什么心事。他说：“我也喜欢看情书的感觉，不过从没人给我写过，我要写也不知道写给谁。我写给你行吗？”丹红有些受惊地看他，他又温和地笑，“从没有写过，不知道格式对不对，想让你帮着提点意见！”
丹红听着不禁又有些想笑，把头低下去没说什么。那是柏青第一次比较露骨地对她表示。
435 第十一章 丹红消失
4
沈天桐被继阳叫出来，却不见他说一句话，只是一个人喝酒。天桐急道：“有什么事你说，总不会为我的事愁成这样吧？”
继阳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纸丢给他，天桐看到是份离婚协议书，上面已赫然签了沈丹红的名字。他愣了会，拍在桌上站起来，怒不可遏。“她在哪？就写了几首破歌，尾巴就翘天上了！你说她在哪，我去问她，我看她敢对我再吐出一句这样的话来！”
继阳摇头，“我不知道她去了哪，你也没必要去问她，我太耽误她了，让她走吧……”
天桐气恨地看他，“你怎么变得这么窝囊！你就这么让她走了？月月怎么办？”
继阳痛苦地摇头，“别问我了，我不想想这些事，陪我喝酒……”
两人闷坐着，喝着闷酒，再很少说话，心中各有各的沉重。
天桐把继阳送回家后，坐在车里不禁凄惶。以往这个时候该是他完成一天的使命，回到幸福的家里，看着温存体贴的妻子，美满地享受生活了。现在他却是有家难回，近在咫尺的亲人也只能想念。他发动起汽车走，心里有些茫然不知所往，车头便引着他向东拐去。
他把车慢慢驶近自己家的院门，停下来。院里院外一片沉寂，院外的路灯透着桔红色的光晕，白色的小楼在夜色里静默着，依稀可见。
他不知什么时候睡过去了，早起出门的方嫂发现了他的车和车里睡着的人，想叫醒他，又怕吵醒了他，忙转身回房，往楼上去敲肖凝的房门。肖凝穿着睡衣给开了门，看方嫂神情亦惊亦喜，显得有些慌乱地说：“天桐……天桐在院门外，在车里睡着了！不知道是昨晚上就来了还是今早上来的，你快去看看吧，看着怪让人可怜的……”
肖凝有些发愣，方嫂拽着她走。院门外果真停了天桐的车，从侧面，她并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方嫂要拉她往车前去，她没动。天桐醒来了，睁开眼看到站在车外的肖凝，下意识地忙把身子坐直了。他看她眼神茫然地望着这边，知道她并看不清楚他，想把车窗放下，或者干脆开门下车。可他在心里鼓了几次勇气都没动起来，他怕凝儿一旦看到他就转身回去。他望着她，心里发酸，默默地唤她：“凝儿！”
肖凝转回身去，流着泪往回走。沈天桐冲动地想下去，但他的手紧紧握在车门把手处却最终没有打开。
5
建忠夫妇还是觉得丹红不回来得奇怪，多少天连个电话也不打。怎么可能只打给继阳，女儿应该是更让她挂心的才对，竟没有一个电话打到家里问一下。亚尼问儿子：“你和丹红吵架了？”
“没有。”
“你让她回个电话，说我想她了。”
继阳点头，“好，我告诉她。不过她现在不在北京，去南方有些事情，不一定方便打电话。”
亚尼叹了声，没继续追问下去，劝儿子：“她要不想回来就随便她吧，已经很长时间见不到面了，再为这个闹不痛快，感情会疏远的。就随她吧，她还年轻，所以这样安不下心来，等再过几年，总有折腾不动的时候，会回来的。”
继阳又点头，没敢抬眼看母亲。
肖凝去看月月时，听亚尼说了继阳和丹红两人可能闹别扭的事，给继阳打电话问询情况。她问：“丹红又改变主意不想回来了？”
继阳苦笑了下，也不瞒她，“不是不想回来了，是永远不想回来了。”
“什么意思？”肖凝不明白。
“离婚协议书都给我送来了。”
肖凝张大嘴巴惊得一时没话，觉得难以相信，“瞎说什么！”
“是真的！你可能从我妈那儿听的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