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光明甲-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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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怪看来是得了单肥猪的信,动手了。”于异心下作恼,急展翅飞将过去,这时也不及收拾扬波散仙一伙,赶到洪峰前面,捏一个诀,运起真水大法,那水头猛地一凝,成一个龙头之状,龙头一声咆哮,后面的水流猛然旋转起来,巨大的洪峰仿佛变成了一个龙身,随着洪峰顷泄之势,龙身越转越急,越转越快,而龙头也越来越大,到最后,整个洪峰凝成一条巨龙,在龙头的带领下,咆哮着,旋转着,轰然向前,所有的洪水没有丁点儿外泄,甚至所过之处的一些河沟中的水,也给旋转地龙身吸了过来,一起往前狂奔。
于异就站在龙头之上,左手一只鸡,右手一杯酒,选着地势低矮处一路顷泄过去,虽然沿途也难免淹没些田亩,但相对于洪水四下顷漫,他这水龙淹过的,只是一条线而已,几乎可以忽略不提,最重要的是,洪水给整个水龙带着飞奔,根本不会停留,水一过,只是留下一片湿地。
这一次也没淹死人,沿途当然有人躲避不及,但于异这会儿发了心,也因他正站在龙头上,看得清楚,一见有人,风鞭一扬一卷,卷着就远远丢了开去,摔伤的有,淹死的无。
这一次洪水,成了一个奇迹,最后还成了一个传说,都说不是发水,而是水龙王过身,且龙王三太子心地仁善,不肯伤人,但凡路上有人,必以一股水将他送开,不使受伤,甚至有那些本身有病或腿脚不方便的,龙王三太子还特赐一股仙水,因此那些撞上的,反是因祸得福,然后还有鼻子有眼,某某某,本来腿跛了,结果恰撞上龙王三太子过水,给了一股仙水,平空摔一个跟头,腾云驾雾下来,那条腿就好了,然后还有某某某,某某某,越传越多,也越传越神,自然就有信众朔了龙王三太子的像供起来,如果于异看到,必要笑死,因为朔的就是他的像,还真有几分神似,不过不再是左手一只鸡右手一杯酒,而是换成了左手宝剑右手如意。
于异以水龙带着洪水奔流了一百多里,见前面一个大湖,虽然不能与南湖比,也不算小了,至少容纳身后这条水龙不成太大的问题,诀一引,龙头带水,直泄过去,一头撞进湖中。
龙头进湖,于异怕身后地水没了牵引散去,仍捏着诀不松,引着龙头在湖中盘旋,先前借水势牵引,用不了多少灵力,直接控制龙头在湖中盘旋,用的灵力可就要大得多了,盘了三圈,看后面的水势差不多了,也就松了诀,余下的洪水一部份借着余势进了湖,也有一部份散开,流向四面低洼处,只不过流散水量不多,基本无害,反是浇了田。
“那什么鸟扬波散仙,看我不打出他的尿来。”费了半天力,于异可就恼了,转身便要飞回,忽听到身后一声娇叱:“是何方野人,敢打我白鲢仙姑的主意。”
半路杀出个女妖精,到是有趣了,于异回头,只见湖中起一个浪峰,峰顶站一伙妖怪,为首一个女怪,穿一袭白色紧身劲装,还披了个白披风,双手执剑,看上去二十七八岁年纪,瓜子脸,颇为俏丽,身材也不错,劲装裹紧,前突后翘地,不过这会儿柳眉倒竖,一脸儿凶煞。
“白鲢仙姑?这名儿有点熟啊!”于异一想,想起来了,南湖老怪跟他介绍过,东北白鲢县有座白鲢湖,湖中有个女怪,就叫做白鲢仙姑。
“原来是你这女怪。”于异呵呵一笑:“也好,捡日不如撞日,且先收了你。”道:“本王酒天大魔王,对了,跟你说清楚,这个酒呢,是喝酒的酒,不是数数的那个九,明白了没有?”
“不管你是九天还是酒天。”这白鲢仙姑虽是女子,脾气胜过男儿,手中剑一指:“我只问你,如何鼓浪闯我的地盘,若不说个清楚,今日誓不与你干休。”
于异到乐了:“不干休,却又如何。”
“还敢放刁。”白鲢仙姑大怒,把手中剑往空中一抛,祭将起来,双剑一前一后,射向于异。
于异只冷眼一瞧,便就没了兴趣,脾气还行,妖力太差,于异把手一长,手指头伸将出去,恰如筷子夹面条,将白鲢仙姑两把剑尽数夹在指尖,再一折,折做四截。
白鲢仙姑想不到于异如此神通,惊怒交集,急把背后白披风解在手里,念个咒,将白披风往于异一抛,喝道:“给我拿了。”
那白披风飞向于异,中途变大,恰如一张大网,兜头网将下来。
也不过如此,于异懒得跟她玩儿了,风鞭一扬,啪的一鞭,正抽在白披风上,顿时将白披风抽入水中,再一扬,一鞭卷住了白鲢仙姑的小腰,刚要甩将起来,就在湖面上掼她三掼,不想白鲢仙姑忽地将腰一扭,现出原形,却是一条大白鲢儿,足有一丈余长短,头一摆尾一摇,竟然从风鞭中溜了出去,一头扎进水中。
“咦,这鱼儿到滑溜。”于异讶叫一声:“哪里走。”风鞭跟着扎下,又卷住了白鲢仙姑尾巴,不想白鲢仙姑尾巴一摆,竟又挣脱了出去。
“我还就不信了。”于异风鞭一扬,跟着卷去。
白鲢仙姑心下惊慌,霍地打个水花,浪头一涌,浪中忽然钻出无数白鲢来,竟相飞窜,恰如人家干塘时,鱼儿乱窜的情景。
这是白鲢仙姑早年练成的一般本事,名为白鲢戏水,最是逃命的绝招。
此时洪涌浪扬,万鱼飞窜,让人眼花缭乱,即便以于异之能,一时也有些傻眼。
“不想这鲢瓜子,还有这么一招。”于异一时恼将起来,咬牙道:“本想收服你干事,即是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发一个狠心,把双手向天一长,长得百丈长短,那手掌恰如大船仿佛,晦的一声,便从半空中一掌拍将下来。
轰隆一声巨响,水花飞溅天高,拍死的鱼,何止百余,于异却并是只拍一下就收手,他是双手轮番拍下来,恰如车轮也似,轰隆轰隆连番巨响,一直拍了十四五下,再不见万鱼飞窜的景象,留下的,只是满湖鱼尸。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于异正拍得起劲,忽听得白鲢仙姑哀呼。
“居然没打死,到是命大。”于异收手,放眼一看,原来白鲢仙姑躲在了湖岸边上,逃过一劫,见于异收了手,这才战战兢兢钻将出来,拜服在地:“大王饶命,小的愿为奴婢,服侍大王。”
“那就饶你一命。”于异拈一个钻心螺出来:“张嘴。”
白鲢仙姑不知钻心螺是什么,但也不敢拒绝,只得乖乖张嘴,于异手指一弹,将钻心螺送入她嘴中。
“原来只是个小小田螺儿。”白鲢仙姑看得清楚,悬着的心松下一半,她在湖中,兴起时,一餐何止吃上千数,并不放在眼里,却突地肚中一动,随即心口一痛,那个痛啊!真仿佛有针在心尖子上扎一般。
“痛杀我也。”她往浪中一伏,霍地化出原形,在浪中飞窜,时而窜高,时而钻底,那痛却越发厉害了,她总算还有几分清明,知道必是那小小田螺生的古怪,强忍着痛,钻出水面,张嘴叫道:“大王饶命,饶命啊!”
于异看她已是半死,神意一松,道:“你可真心服了。”
“真心服了,真心服了。”白鲢仙姑哪敢还有半丝侥幸,只在浪中叩头。“心服就好。”于异先倒一杯酒喝了,却又呸了一口:“腥死了。”却原来刚才拍鱼,拍了一手鱼血,先洗了手,一杯酒下肚,这才道:“你可收到城隍单简要你发水的书信。”他知道单肥猪白鲢仙姑可能听不明白,直说了。
“收到了。”白鲢仙姑从怀中掏了书信出来,双手递上。
还好,看来这位没有吃字纸的古怪僻好,于异接过来,看了一眼,和南湖老怪那封信一模一样,也就是一句话,后面画了单字花押。
“很好。”于异收了书信,道:“你且呆着,不得我令,不许发水。”
“遵命。”白鲢仙姑战战兢兢,不敢有半丝违逆。
交代了她,于异把风翅一展,复回双柳河来,见他就这么走了,白鲢仙姑可就有些犯傻了,抚着仍觉隐隐作痛的心口,看着满湖死鱼,真个欲哭无泪。
“这可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她暗暗咬牙,但随即就松开了,却是想起了于异先前飞掌拍水的情景:“这什么酒天大魔王,好不可怕啊!以前到是没听过他的名声。”忽而又想:“这样的男儿,才是真正顶门的汉子,他先前好象也在我乳上扫了一扫,是了,若有机会时,便勾他上手,姑奶奶后半生便就有靠了。”
156章 青衫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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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白鲢仙姑一时怒一时怕一时花痴,只说于异,风翅展开,不多会回到双柳河,却看到一样奇景,无数鱼头虾脑的妖怪,正在担泥提沙,修补河堤。
“这是做什么?”于异飞将过去,问。
“大王。”南湖老怪和伏泥王急忙迎上来参见,南湖老怪道:“大王,小地两个已拿了扬波散仙在此,因这怪坏了河堤,所以小的们叫他们在修补呢。”
“原来是这样,妖怪补河堤,哈哈!到是有趣。”于异一时大笑,早有鲤先锋带几个小妖提了扬波散仙上来,却是丝草缚了,趴在地下只是求饶。
于异也懒得多看,问南湖老怪:“这家伙是不是收了单肥猪的信。”
“是。”南湖老怪抱拳:“正是收了单肥猪的信,所以发水决堤。”
“嗯!”于异点点头,喝道:“张开嘴来。”
“张嘴。”伏泥王一把揪着扬波散仙头发,双手去全腮上一捏,把嘴巴捏开了,于异手指一弹,弹了个钻心螺进去,神意一动,扬波散仙啊的一声惨叫,便就在地下乱滚起来。
伏泥王心下虽然不痛,但看了扬波散仙的惨象,心下也自战栗:“不想那小小田螺,如此厉害。”
南湖老怪则是心下暗痛,更加恭谨,抱拳道:“禀大王,此去最近的,便是白鲢仙姑了,请大王允准,小地自去拿了她来。”
伏泥王扬波散仙同时请命:“小的愿去。”
三妖争先,于异大乐,呵呵一笑道:“那什么白鲢仙姑,方才已给我拿了,甘愿拜服,我饶了她性命,在那湖里等着呢,不必你们动手。”
三妖齐惊,齐道:“大王神威。”
于异大笑,道:“那白莲湖过去,是个什么青鲤湖吧!南湖老怪,那湖中有个什么来着?”
南湖老怪忙抱拳道:“青鲤湖中有一条青鲤,自号青衫客,使一条鞭,其实是他鱼须化成,也有三分妖力,小的请命,且为大王擒来。”
那伏泥王扬波散仙却又来争,于异摇摇手:“且不必争,左右无事,大家一起去吧!先去白莲湖,叫上那女妖怪,人多热闹。”
“这大王好神通,但看来是个喜热闹的。”南湖老怪心下暗叫。
扬波散仙便也把他手下小妖集合起来,也有二三百虾妖蟹怪,三妖鼓起浪来,发一股大水,奔向白莲湖,浪头上,无数水妖,奇形怪状,披甲执刀,呦五喝六,这些小妖妖力不过如此,但经不得妖多啊!这么一大群看上去,也着实有些惊人。
于异自捏一个诀,凝一朵浪花,却如马形,自骑在马上,一路跟着走,时不时喝口酒,着实逍遥。
到白鲢湖,白鲢仙姑早在等着,就在湖边拜倒:“白鲢儿拜见大王。”
她这会儿早换过了衣服,一身白裙,全身并无其它饰品,就头上插一个翠玉钗,却更衬得肤白如雪,风动衣襟,飘飘然真有三分仙气,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九天仙姑下凡呢。
于异把酒葫芦举了一举:“起来吧!”
“谢大王。”白鲢仙姑娇声答应,窈窈婷婷起身,那小腰儿软得,真如春二月才抽条的杨柳枝儿,人未起,眼波儿先抬起来,去于异脸上一瞟,那股子儿媚态,却恰似春三月的桃花水,能荡到人的心里去。
可惜于异根本没看她,而是扭头看向了南湖老怪,道:“你且带路,去青鲤湖。”“遵命。”南湖老怪抱拳。
白鲢仙姑媚眼儿抛给瞎子,心下大是失望,忙道:“这边地势妾身最熟,且由妾身引路,大王你看可好。”
她这么一说,于异终于转眼看她,点了点头:“也行,把你手下那些鲢鱼鲤鱼都叫上吧!”
“遵命。”白鲢仙姑娇滴滴地应了一声,就势抛了个媚眼儿,奈何于异眼光却又转了开去,转去哪里呢,转去天上,原来他正仰头喝酒呢。
于异没看见,有人却看见了,谁?扬波散仙,原来扬波散仙早就看上了白鲢仙姑,一直想合籍双修,但白鲢仙姑嫌他法力太低,始终爱理不理,这会儿眼见白鲢仙姑冲于异抛媚眼而于异无动于衷,扬波散仙又是恼恨又是开心,恼恨的是,亏他多年一片心,白鲢仙姑却从来不肯抛他半个媚眼儿,开心的是,她想攀于异,于异却不理她,也叫她尝尝失落的滋味。
“我还真以为你玉洁冰清呢,原来也会发骚,可惜啊!你那点儿骚劲,入不得大王法眼。”扬波散仙心下暗叫,眼见白鲢仙姑转身,那小腰儿一扭,当真风情万种,又忍不住心跳,只恨不得当场掐住那小腰儿,唱一个后庭花开。
青鲤湖离白莲湖也不过百多里,中间也有曲曲拐拐的水道相通,不过群妖当然不管这个,千妖鼓浪,直泄过去,而于异当然也不管。
大水涌入青鲤湖,把一湖碧水搅成一眼黄汤,青衫客早给轰隆的水声惊动,率小妖迎将出来,一看这架势,吓一大跳,自鼓一个浪头,立在一边,也不敢阻水,待水入湖中,这才远远抱拳道:“各位兄台,如何有兴来小弟这青鲤湖耍子,小弟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于异看这青衫客,二十来岁年纪,穿一袭青衫,顶上青巾包头,长身玉立,面目俊美,这一抱拳,风度翩翩,到是一晒:“嘿!这鲤鱼精到是好扮相。”
白鲢仙姑要在于异面前图表现,抢先迎上,也不还礼,道:“青衫客,我们不是来耍子的,我们几个,新拜得一个大王,名为酒天大魔王,现在特来找你,你是自己束手就缚,拜倒大王座下,还是要我等动手。”
青衫客说得客气,其实他眼睛又不瞎,这等阵势,如何看不明白,只是有些讶异而已,面上显出惊诧之色,一半是装,另一半也是真的吃惊,他实在想不出,这什么酒天大魔王是什么来头,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手段,居然把这些魔头全都收服了,抱拳道:“原来如此,却不知哪位是酒天大魔王?”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