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爱走散-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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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还有意思吗,这不是你们俩人的事,你们非要在一起,以后面对的是两个仇人一样的家庭,你们不会幸福的。”
从医院走出来,季子柔心情格外沉重。掏出手机发现手机没电关机了,充电器落在学校了。她去了一趟弟弟季子璘的学校,也是她从前就读的母校,给了一些钱子璘,嘱咐他要安心高考。然后就走了出来,六月的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经过教学楼前的玻璃橱窗,她停了一下,里面贴着学校历届高考状元的照片和简介,江笑峰胸口带着红绸大花,笑得一脸春风得意的照片也在其中,季子柔定定地看了很久,一阵尖锐的疼痛划过心口,她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正是上课的时间,路上没什么人。季子柔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听见身后有人问,你没事吧。
她站了起来,抹干了眼泪,才回过头去,一位带眼镜的老师,拿着教案站在那吃惊地望着她,她愣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地叫了一声,沈寻!
意外重逢,季子柔才知道原来沈寻大学毕业以后回母校教书了,成为高一的一名数学老师。
沈寻很识趣地没有问季子柔为什么会蹲在那里哭。两人匆匆聊了几句,沈寻赶着上下一堂课,互相留了通讯号码之后就分别了。
下午,季子柔去银行把这几个月的稿费通通取了出来,去了医院交给父母,又嘱咐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就赶回江远准备回报社上班了。
一路上她心里都在想着以后该怎么办,父母的话她认真考虑过,的确很有道理,但是真的要跟江笑峰分开她又觉得像是要让她下地狱一样万劫不复。
下午五点多,车子就到江远了。夏天的五点钟,太阳还没下山,车站离报社不远,季子柔觉得时间尚早,就先回了趟报社。到办公室的时候,大家准备下班了,跑教育线的唐姐一见到季子柔马上拉住了她,小季,你可回来了。
季子柔知道,这挡不住的热情背后肯定又没好事,果然,唐姐让自己代她去柏悦酒店参加教育局举办的高考说明会。老好人季子柔应承了下来。
从酒店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季子柔想,夜班编辑十二点钟截稿,现在赶回报社把稿子写出来,也许还能赶上明天见报,新闻这种东西最讲究时效性,也许隔了一天就变成旧闻了。于是她又回到报社,赶着把稿子写了出来,传给了夜班当值编辑之后,才关掉电脑下班。
回到租住的地方已经很晚了,因为手机关机了所以也不知道具体时间,小区各栋楼房大部分住户家里都已经熄灯了。站在楼下的时候,季子柔忽然没有勇气上楼了。待会儿见到江笑峰该说什么呢,总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也许下次父母打电话过来就会问他们有没有分手了,如果没有,父母肯定会失望了,想想还在医院的父亲,他再也受不了任何刺激了。
这一天过得太辛苦太漫长了,像已经过去了一年一样,虽然很累了,但是她还是不想上楼,这样纠结着就在楼下小花园的长椅上坐了下来,这个时候,白天的暑气已经消退,凉风轻轻吹着,草丛里的蛐蛐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兴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季子柔觉得有点受凉了,才慢慢起身上楼。用钥匙开了门,客厅和盥洗间的灯是亮了,江笑峰在盥洗间里洗澡。季子柔换了拖鞋走进卧室,开了灯准备把手里的包放下。
灯刚一亮她就吓得尖叫了一声,床上躺了个人,是个年轻的女孩。她这一叫,把床上睡着的女孩惊醒了,那女孩眯了下眼睛,然后翻了个身,自言自语道,吵死了,说完又昏昏睡过去了。
季子柔望了一眼床头的闹钟,时间显示的是凌晨一点多。这个点,在她的床上躺着这样一个陌生的女孩。
那一刻,她觉得十分恶心。她立刻从卧室退了出来,准备溜走,她不想等江笑峰出来对峙,她不想出现在那样尴尬的场景里,她害怕自己失控,害怕自己会歇斯底里地发疯。
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季子柔有种被世界遗弃的感觉。看到一家24小时营业的KFC,她走了进去,在那里坐了一个通宵。第二天上午,她估摸着江笑峰应该已经去上班了,她再次回到那个房子里,把包里那五万块钱拿出来,连着房间的钥匙一起放在卧室床上,然后就离开了。
从那以后,她就彻底消失在江笑峰的世界里了,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春节的气氛越来越浓,完成一年一度的迎新春企业家座谈会后,单位也就快放假了。
季子柔被安排在入场处负责签到。会议即将开始了,到会的企业家已经来得差不多了,季子柔闷着头清点还有哪几家企业的负责人未到。
一只宽大的手掌伸过来扒了一张签到表过去,拿起笔在上面迅速挥下了乔立恒三个字。
季子柔瞟了一眼,马上抬起头,站在面前的果然是乔某人,因而惊讶道,你也来开会?
要知道参加今天这个会议的都是本市知名企业家,随便一个都是资产过亿的人,可是乔立恒这个人哪里有一点企业家的样子呢。
乔立恒似笑非笑望着她问道,我怎么不能来开会么?问完之后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又追问道,我是做什么工作的?
季子柔想了半天,那天电话里舅妈是怎么介绍她这个相亲对象的工作来着,当时自己完全就没放在心上,此刻哪里记得起来呢。
乔立恒面露失望之色道,季科长,你太过分了,我们好歹也见过几次面了,我还送你去过医院,我们已经一起吃了两顿饭了,你到现在居然都不知道我做什么工作在哪里上班,难道我就这么一点魅力都没有,难道你就对我半点兴趣也没有,你真是太伤我自尊了。
哦,季子柔以手扶额,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算了,不为难你了,不知道拉倒,我是替我们老板来开会的。乔立恒说完,就走进会场去了。
经过简短的致辞,宴席就开始了。季子柔忙着布菜斟酒,好不容易领导跟一桌企业家闹酒僵着了,季子柔得闲退到一旁休息。
乔立恒悄悄跟了过来问道,很辛苦么?
季子柔吓了一跳,见是他,拍拍胸口压惊道,“还好了,每年都是这样,我就是打打杂而已。”
“你春节怎么过啊,是在清州还是回老家?”乔立恒闲聊道。
“回老家几天再过来吧,年初一应该会回清州一趟。”季子柔答道。
“年初一是要来给领导拜年吧?”乔立恒试探道。
“拜什么年啊,我这个人没什么出息的,也不知道巴结领导什么的。初一过来是要去昙华寺上香,每年初一都要去上香,我妈是昙华寺的俗家弟子,陪着她去呢。”
提到过年回家,季子柔的就开始头大。每年过年回家,父母和那些亲戚朋友们总要把她的婚姻大事唠叨一翻,也是,过完春节就是奔三十的人了,一个女人,若到了这个年纪还不成家,那的确是个大问题了,弟弟子璘连孩子都快一岁了。想到这里,她不禁叹了口气。
“年纪轻轻,叹什么气啊”,乔立恒故作老成教训道。
听说过“恐归族”吧?季子柔道,我就是“恐归族”一员。
哈哈,齐立恒笑起来,“原来你是担心这个,是有这样一群人,春节怕回家,怕被问到个人问题。”
“难道你就没有这样的苦恼?你父母难道就不逼你?”季子柔疑惑道。
“还好,我是男人,这方面压力小些,更何况像我这样人见人爱的帅哥,我家里一点都不担心我找不到老婆。倒是你呀,现在真成了老大难呢,春节回家日子一定不好过吧。”乔立恒奚落道,“要不这样吧,我就勉为其难地委屈一下自己,过年跟你一起上你家去吧,你父母看到你找到这样一个好女婿,心里一定乐开花了。”
知道他是开玩笑,季子柔上下打量他一翻,然后道,你还真是自我感觉良好到脸皮厚得可以啊。
见到远处有人招手,乔立恒准备离开,临走之前说道,你认真考虑一下啊,需要用得着我的时候给我打电话。转身之前还不忘眨眨眼做了一个放电的鬼脸。
神经病~季子柔笑着骂道。
春节很快来临,季子柔办了一大堆年货回家过节去了。
弟弟子璘一家三口从外地回家过春节了,一家三代人分开了一年又再次热闹地聚在了一起,小侄儿已经会开口叫爷爷奶奶了,把两位老人哄得十分开心。
到了大年三十晚上,吃过年夜饭,一家人围坐在火炉边,一边看春晚一边聊天。聊着聊着,又聊到了季子柔的婚姻问题。
“你到底想找个怎样的啊,眼光别太挑了,过完年你就三十了,像你这种年纪能有人要都不错了。”母亲说道。
“能不能换个话题啊?”季子柔哀求道。
“不能,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下保证,保证新年里一定要把自己嫁出去。”母亲恨恨道。
“这也能下任务啊,这种事情要随缘的。”
“随缘随缘,我们都听腻了,这么些年你就这句话,也没见你随出什么名堂来。你说你相亲次数没有上百次也有七八十次了吧,怎么就没有一次成的。”
季子柔大汗,这样的对话已经很多回了,每次要解释这个问题都让她觉得特头疼特费劲。
母亲继续说道,“我不是要责备你,说一万遍都是为你好。我跟你爸都年纪大了,将来总有一天我们要埋进黄土的,你叫我们怎么放心把你一个人孤零零留在世上呢,你是要我们死不瞑目啊。”
说得严重了,弟弟季子璘连忙解围,“大过年的说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啊,你们就别操心了,我相信姐姐心里自有分寸。”
季子柔向弟弟投去感激的一瞥。
“你是在报复我们吗?”季父忽然开口。
季子柔愣住了,“你在说什么啊?”
“你这么多年来是不是一直都没有忘记过姓江的那小子?”季父说道,“所以这些年你就故意一直不找对象结婚,你这是在报复我跟你妈,当年不该为了我们所谓的尊严和面子去拆散你们!我不知道姓江的那小子到底哪里好了,让你这么多年鬼迷心窍般念念不忘。”
季子柔没想到过去了这么多年,父母还记着这件事,只好若无其事地说,“没有的事,早就忘记了。”
季父继续说道,“可能我们真的错了,就算江家父母再怎么羞辱我们,我们也应该忍下去的,那是你一辈子的幸福啊,与你的幸福相比,我们受点侮辱委屈算什么呢,可是,我们那个时候万万没想到,你这傻孩子用情这么深啊。”
说到这里,父母的眼睛都红了,季母说道,“我们想过了,你要不找你以前那些同学问问,说不定姓江的那小子也还没成家呢,你们再联系联系,说不定还有缘分呢。”
“你们想哪去了,”季子柔连忙解释,“那个人我早就忘了,而且,人家已经结婚了。”
“已经结了啊,”季母可惜道,“那你还傻等什么呢,无论如何,你也必须把自己给嫁出去了,否则,你就是故意不结婚,故意叫我们操心,你就是在故意报复我们!”
“我已经有对象了!”情急之下,季子柔撒谎脱口而出,她一向是个孝顺的女儿,父母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能怎么办,她一边望着天花板一边在脑海里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编,“我就是怕你们给我太大压力所以才没告诉你们,我想先处着看看,等最后定下来再告诉你们的。”
父母半信半疑,“那你不早说,过年应该带回来看看嘛。”
“以后再说了。”季子柔推塞道。关于她个人问题的讨论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她立刻回房间,钻进被窝睡大觉了。
大年初一大早,季子柔还没醒来,子璘进入房间丢给她一句惊雷,“快起床,你朋友都上门拜年了。”
她吓得立刻坐起来,战战兢兢问道:“什么朋友?”
“不是你对象么,长得还挺周正的一男青年啊,虽然跟我比还是逊了那么一点点。”子璘说道。
滚!季子柔大吼一声,子璘马上退了出去。
季子柔迅速爬起来,随随便便套了一身运动套装便走出房间一探究竟。
只见乔立恒正悠闲地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跟父亲聊着什么。
季子柔走过去,一把拉着乔立恒到了屋外,又惊又气问道“你怎么找过来的?”
“你忘了你舅妈是我们的媒人啊,她告诉我你家的地址,我顺着导航就找过来了。”乔立恒嘻嘻道。
“你疯了,跑我家来干嘛?”
乔立恒啧啧叹了一声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么,不是你告诉你父母我是你对象么,还不好意思。”
说着还上下打量了季子柔一番,“你在家就是这么邋遢的呀,难怪这么大了还没人要。”
滚~季子柔怒道。
“脾气还不好。”乔立恒加了一句。
季子柔又想发火,只听见母亲在屋里喊道,“子柔,把朋友带屋里说话,外边冷,过来帮我准备早点,吃过了以后我们去昙华寺上香,别磨叽耽误了时辰。”
季子柔只能恨恨地进屋钻进厨房。
吃过早餐,季家上下一起坐上乔立恒开过来的途观,浩浩荡荡向昙华寺出发了。
昙华寺坐落在清江市郊的凤凰山景区,作为当地有名的佛教圣地也是凤凰山众多景区之一,据说供奉的佛祖很灵验,所以受到了很多当地人的追捧。
车子行驶在盘山公路上,早上的太阳穿透阴霾的云层,洒落在凄凄的枯草败树间。难得天气放晴了,又是大年初一,大家都赶着上头香,一路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车辆,从山脚至山顶,摆成一条蜿蜒的长龙。
季子柔坐在副驾上心情很不爽地一路没说话,倒是父母还有子璘跟乔立恒聊个不停,完全把她当空气了。
到达昙华寺的时候,已经是上午11点了,大批的人潮正从大殿走出来。只听见人群里有人喊,别上去了,今天上不成香了。也有准备上去的人问为什么。只听见有人说是昨夜大殿遭过一场大火,为了寺里的消防安全,从初一起限制香客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