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爱走散-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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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口中的小乔,自然指的是乔立恒,她还没敢告诉母亲他们已经分手,怕母亲责骂数落她,更怕母亲又逼她走上流水般的相亲不归路。
“是啊,他换号码了,可能最近工作太忙了,忘记告诉你了。”季子柔道。
“哦,我是说呢,以前他每个礼拜都会给你爸和我打个电话问候一声,我说怎么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接到他电话了,原来是工作太忙,那没事啊,你跟他说声,让他安心工作,有时间到家里来玩儿。”母亲说道。
“他以前每个礼拜都给您二老打电话?”季子柔追问。
“是啊,你不知道吗,要说小乔真是不错,懂事又孝顺,你弟弟子璘都做不到每周打电话回家,可人家小乔都做到了。”
听了母亲的话,季子柔的胃又痉挛起来,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拽住拧成一团了。
“你今天过得还好吧,”母亲接着说,“虽然晚了点,还是跟你说声生日快乐吧,没事早点休息,挂了啊。”
季子柔还没来得及说晚安,母亲那边就已经挂断了。
她重新回到厨房,捞起锅里的面条,随便撒了点油盐将就着吃了一点。
第二天早上季子柔睡过头了,一阵嘈杂的手机铃声把她从睡梦中惊醒,她拿起手机,宁自怀在那头一阵劈天盖地的数落。
“季大小姐,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我在训练场上等你一个多钟头了,请问你有没有一点时间观念啊!”
季子柔看了一眼时钟,原来已经早上七点多了。她清了清嗓子道:“不好意思啊,师父,我今天不来训练了,忘记告诉你了。”
“不来训练难道你不会提前说一声啊,害我白白等了一个早上!”
“对不起啊,我生病了,睡过了头,本来想昨晚就告诉你的,可是太晚了怕打扰你休息。”季子柔道。
“你怎么了,什么病,严不严重。”宁自怀的态度明显软了下来。
“没事,大概是肠炎发作了吧,吃点药就好了。”
“要不要我过来看看你?”
“真不用,我肠胃一直就不好,对付这种小毛病都已经有经验了,我知道照顾自己。”
“那好吧,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千万别跟师父客气。”
“行了,啰嗦!”季子柔果断挂了电话。
她打电话跟单位请了假,准备在家里休息一天。
打完电话,她爬起床,吃了一点肠炎宁片,然后熬了一锅白粥,费劲吃进去了两碗,然后下楼去社区卫生室挂点滴。
十一点多的时候,宁自怀又打来电话,问她是不是在家。
她说不在家,在社区卫生室打针。
宁自怀说,我给你送午餐过来。
她来不及拒绝,宁自怀就挂断了电话。
几分钟后,宁自怀居然真的出现在了卫生室里,手里提着保温桶,还有两个白馒头。
“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生病了呢,是不是背着我去偷吃了什么好吃的,所以才肠炎了,你看你吃独食吧就遭报应了。”宁自怀一边埋汰她一边打开保温桶。
季子柔这会儿没劲跟他抬杠,巴巴地望了一眼桶里的内容,是青菜粥。
宁自怀给她盛了一碗,她的肚子一直都是空的,输液了以后人渐渐恢复了一些,也开始有食欲了,所以她也没客气,接过碗来就吃了起来。
也许是饿得太久的缘故,居然觉得这粥的味道十分不错,鲜香爽口。
“怎么样,我亲自下厨熬的爱心粥味道还不错吧。”宁自怀自得问道。
“还可以啊,你是怎么做的,为什么跟我平时吃的粥味道都不一样呢。”季子柔问。
“那是,因为我下足功夫啊,青菜是用上海青菜心剁成丁,里面有甜甜的脆脆的东西尝出来是什么没有?”
“是什么?”
“雪梨啊,去皮以后切成沫在粥熬好的时候放进去收火,这样熬出来的粥清甜可口,如果是在冬天,放些荸荠沫味道会更好,只可惜你没口福这个时节买不到荸荠,不过我另外做了改良,放了新鲜的莲子米进去。”
“没想到你对做饭这么在行,真是个贤惠的好男人啊,你说你老婆当初怎么会舍得跟你离婚呢?”
“两码事好不好,贤惠是一回事,感情是另外一回事,两个好人就未必适合在一起。”
这样聊着,季子柔忽然就想到了方维珍的婚姻,的确,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适不适合只有彼此最清楚,其中的龃龉不足为外人道。
“师父你这么好的人,一定会遇到一个懂得欣赏你珍惜你的师娘的。”季子柔安慰道,从跟宁自怀学车起,她就一直喊他师父,她是故意的,师父是一个又尊敬又亲近的称呼,以此来拉开适当的距离。
“不要老师父师父的把我叫这么老好不好,我也没大你多少年纪。”宁自怀小小抗议。
“你就是我师父啊,是我拜师学艺的师父啊,我又没喊错。”吃完爱心午餐的季子柔精神好了很多,又开始跟师父习惯性抬杠起来。
唉,宁自怀只得无奈长叹一声。
一点多钟的时候,药水差不多打完了。宁自怀送季子柔回家午休,其实也没有几步路,但是宁自怀坚持要送她到家门口。
到了家门口,季子柔开了门跟他道别,并没有邀请他进去小坐喝茶,她们并没有熟到那一步,她不习惯别人闯进她的世界。
“让我来照顾你吧。”宁自怀说道。
“什么?”季子柔觉得自己没听清楚,可是那一瞬间,世界又那么安静。
“让我来照顾你,我喜欢你。”说得那样轻描淡写,可是握在门把上的手心已经出汗了。
“我喜欢你,”宁自怀重复道,“我想照顾你一辈子,我不想看见你一个人这样,一个人上班,一个生活,生病了一个人打针没人照顾,我相信你也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你知道我不是坏人,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我们一起努力,去实现幸福的可能。”
一个人的生活,不是不心酸的,宁自怀的这番话的确在她心里吹起了不小的涟漪,可是,这点涟漪并不足以推翻她心里那堵戒备的高墙,曾经深情恨不得化作绕指柔的乔立恒在决定离开她的时候都可以变得心如钢铁,她还可以相信谁呢。
“我现在一个人也是可以过得幸福的。”季子柔淡淡说道。
“除非你是抱定独身主义一生的,可你是吗,你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在江远的那个深夜,你拦住我的车子,我载你回清江,那天晚上你的状态很差,我想那天一定发生过一些对你影响很深的事情,可是到了我们奔三以后还在单身的人,谁没有那么几段故事,谁的心里没有一座伤城,你没有必要把自己困在城里不出来,你只有走出来了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也许你会被外面世界的精彩和温暖感动,也许你才会发现你一直走不出来的那座城其实是一座死城。为什么不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呢,难道你的心里真的就一点点希望都没有,还是说,你其实是感情的懦夫,害怕失败所以不敢尝试?”
季子柔定定地站在那里,进退两难,各种乱七八糟的情绪一下涌上心头,她想起不久的将来就快当父亲的江笑峰,想起有美女主播陪伴左右的乔立恒,想起这些年一个人独自承受的那些孤寂和心酸,不是不唏嘘的。
宁自怀觉得时间仿佛过去了几个世纪那么久,然后才听到季子柔轻若蚊唧的回答:“我愿意给自己这个机会,以后的日子,请你对我多多包涵。”
“太好了!”宁自怀激动得像个小孩一样跳起来,然后轻轻拥季子柔入怀,眼里竟有泪水溢出。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谁说恋爱多了越到最后会越麻木,说这种话的人可能并没有真正爱过。这不是季子柔第一次恋爱,可是跟宁自怀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会觉得紧张无所适从,反倒不如从前师父长师父短的自在了。
季子柔第一次见到宁自怀的女儿是在开学带她去报名的时候,她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宁愿,她穿着水手领的小连衣裙,白色袜子粉色凉鞋,剪着可爱的丸子头,齐齐的刘海下一双清澈的圆眼睛盯着季子柔看。
“你好哇,宁愿小同学。”季子柔打招呼。
“叫阿姨。”宁自怀在旁边教导。
“阿姨,你好。”宁愿用稚嫩的童音回道。
季子柔一下子就喜欢上这个像天使一样的小女孩了。如果以后有机会做她的继母,也不算一桩顶麻烦的事。
与宁自怀的感情不愠不火地发展着,和以前的约会不一样,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在季子柔的家里,宁自怀亲自下厨做饭吃,吃完饭一起看看电影碟片,宁自怀收藏了很多老电影的碟片,每次约会都是由他挑选了带过来。有时候他们也会出门,逛逛书店图书馆,或者听听音乐会什么的。
日子平淡实在地过着,这样接地气的活法才叫生活吧。
立秋以后,嚣张的暑气开始收敛起来。一个下午,季子柔坐在总值班室收拾着东西准备下班了,办公室的电话急促地响了起来,正是下班的点,这个时候的电话,季子柔心里一蹬,八成没有什么好事,一般来说各单位有事情报告不会挑这个时候,大家都在收拾工作准备赶班车下班了。
季子柔放下手中的通勤包,迅速地拿出记录本,一手拿起笔一手接起电话:“你好,总值班室。”
“我这里是城北观星洲摩天城项目部,”对方单刀直入,连寒暄的问候都省了,“请你们立即向分管市长和程市长报告,刚刚这里发生了一起安全生产事故,在建的三标段A2楼发生大面积垮塌。”
季子柔心口一紧,不等对方说完马上抢着问“伤亡情况如何,你们乔总经理呢?“
“事故发生的时候小乔总经理就在A2楼现场,伤亡情况目前不明,所有工作人员都在现场积极抢救,具体情况稍后会向你们报告,请尽快向有关领导汇报。”说完,那边就挂了。
事故发生的时候乔立恒在现场,他在现场,挂了电话季子柔的手开始发抖,心脏也扑通扑通要挑到嗓子外面来了。
她知道这个时候她一定不能慌,这么大的一个工程发生大面积垮塌,不乐观地预计遭遇不幸的人肯定不在少数。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找出通讯录给分管城建和安全生产的周副市长秘书打了个电话把情况说了一下。程市长还在北京学习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这事还得跟市委潘书记汇报,于是马上又给潘书记的秘书打了个电话。
做完这些她马上给机关车队负责人打了电话,叫那边立刻替她准备一辆车。晚上值班的人过来了,她交接完工作,马上就叫了车子直奔城北观星洲。
清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是下班交通高峰,从机关大院到城北观星洲车子一路闯红灯无数,最后还是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
季子柔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摩天城项目所有标段都已经停工,偌大的工地难得的安静下来,收工的工人三五成群地围在工棚外面一边吃饭一边小声议论着刚刚发生的事故。季子柔径直往三标段A2楼所在方向走去,每一步都是那么沉重。
垮塌的现场成了一片乱七八糟的废墟,一队工人正在一边收拾现场,一边做围挡拉警戒封锁现场。季子柔拉住其中一个工人问道:“事故里受伤的人呢,伤亡情况严不严重?”
“都已经送往就近的医院了,具体情况我不清楚,我只是下面做事的工作,你想知道什么去问这里的负责人吧。”工人答。
“你们乔经理呢,他在哪里,有没有受伤,严不严重?”季子柔不甘心问道。
“你是谁啊,不会是媒体记者吧,”工人警觉问道,“我说了我只是下面的一个小工人,我什么情况都不清楚,你还是找我们这里负责人问吧。”
季子柔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名堂,便离开了现场迅速向指挥部走去。乔立恒的办公室门是锁着的,很显然他不在这里,她往隔壁办公室走去,总得要找到一个知情人把情况告诉她呀。
隔壁办公室的门是虚掩的,她正想敲门进去,里面的对话声让她止住了脚步。
“姓江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十几条人命啊!”是温婉的咆哮声。
季子柔的心骤然缩紧,屏息静静地听着。
“A2楼那批钢材,我记得是7月份的时候通过你的一个所谓熟人供应商采购的吧,当时你直接跟乔立恒打招呼送进来的,因为对你的信任,没有经过任何检验手续就接收了。可是,你入行不是一两天了呀,你在这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这批钢材有没有问题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我一直敬重你,你在专业上在工作上一直都很优秀,可是这一次,因为你的自私,多少无辜的人遭殃你知不知道?”温婉哽咽的声音质疑道。
没有回答的声音,温婉的声音继续道:“我实在想不出来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做,如果是为利,你年纪轻轻获奖无数已经是业内翘楚,你应该并不缺钱,不为利是为什么呢,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你要陷害乔立恒。我看出来了,因为季姐姐你们两人之间一直就心存芥蒂,你没有忘记季姐姐,可是季姐姐已经是乔立恒的女朋友了,所以你嫉妒,特别是季姐姐到工地来的那次,你眼里的嫉妒都快烧出火来了,还有前不久,你突然消失两天没来上班,回来上班的时候眼睛通红,莫名其妙就在乔立恒面前说了许多季姐姐的坏话,为此乔立恒还跟你大打出手。虽然,我一直都是感情的loser,但是我也知道真正的感情应该是美好的,而不是用来报复别人的武器!这一次,你毁了你自己,连累了我,你还害惨了乔立恒,如果乔立恒有个三长两短,你以为你负得起责么?!”
“乔立恒怎么了?”季子柔推开门,站在门口问道。
江笑峰和温婉诧异地望着门外的不速之客,季子柔的脸色惨白,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俩。
“你怎么来?”江笑峰虚声问道。
“告诉我,乔立恒到底怎么了?”季子柔提高声音又问了一遍。
“你别激动,他现在已经送到医院救治了。听抢救人员说是有受伤,因为不在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