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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花舞七国-第12部分

小说: 花舞七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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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花安城,花重落和叶卿岚的安城。短短的七个月,我已经习惯了花重落每日归家时将我抱在怀中满面宠溺的模样,习惯了叶卿岚哄我入睡时满面慈爱的模样,习惯了花重云张牙舞爪喋喋不休的模样,习惯了花明月被打扮成女孩子清泪泫然的模样……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在想,在我前世还小的时候,我的父母是不是也那样地对我呢?以前我总是告诉自己,我出生两个月后便被扔给了奶奶和家里的一大群女佣,他们像是应付一个任务一样养我……应该是不爱我的吧……可是现在,已经转世的我,突然感到:这个世界上,大概不会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

  我沉醉了,即使这七个月只是一场幻梦,我也依然沉醉了!但愿长醉不复醒,身向云国心花府。

003、花重锦官城
    转眼间便又到了仲夏,我出生的季节。而我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一年了。我渐渐地适应了这个世界,适应了我的新身份,适应了这个世界里所有爱我和我爱的人。

  云国国都,京师,又被称为“锦官城”,占月山临云水,是中部平原上一处地理奇景,易守难攻。月山,顾名思义,形似月。云水,据说那是一条很大很大的河,从沙海高原流向东海,干支流连贯秦、云、燕、齐四国,大概上相当于我们今天的黄河。而花府,建立在傍山依水、冬暖夏凉、风景如画的城南郊外,整个京师最外围的地方。

  八月初七,爹爹为我的周岁生日专门准备了一场盛宴,邀请了几乎整个云国京师上流社会的所有达官贵人、商贾巨富,另外又专门请了月山普光寺的大师来为我祈福颂平安经。我记得那一天,上至圣武帝、白皇后及诸侯公卿,下至寻常上流人士及商业精英……无一缺席。整个花府,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而那些下人奴仆们,更是忙得人仰马翻。

  哎,繁华似锦,繁华似梦,繁华乱城阙;岁月如歌,岁月如火,岁月难常在。

  这次盛宴的排场大得让我觉得它诡异。

  青夏将我抱在怀里,跟在娘亲一旁,走在通往正院的回廊上。走在青夏一旁的是一个同样装束的年轻女子,也是二十七八的样子,叫素秋。青夏和素秋是从小和娘亲一起在江南长大的丫鬟,后来她们又随了母亲嫁到北方来。她俩都有家人在江南,但是仍执意随了娘亲,所以娘亲也从来都不把她们当成是下人,所以我喊她俩青姨和素姨。总之,四个字:关系匪浅!

  到正厅时,免不了各种繁文缛节。寒暄过后,我已经感到头晕目眩了……诶,各种复杂的人物关系,各种标志着身份地位阶层的礼仪——我想还是以后再说吧,毕竟两世加起来我也只有22岁哈。还好只有一岁,是个可以装傻的年纪呵。

  踏入正厅时,青夏把我交到了娘亲的怀里。

  大厅正中央的主位上坐着的两个人,皆着明黄雕龙绣凤皇袍,男的三十出头,额宽颊微阔,面如朗玉,风度翩翩,就是传闻中的云国圣武帝了;跟他并排坐着的女人,与娘亲差不多大的年纪,清丽端庄,秀而不媚,便是我娘的远亲白皇后。白皇后是南方瀛州人,也是当年圣武帝泛舟南下时选中的宫人,据说曾因为盛眷优渥而被破例准许一年三次省亲,成为一时美谈。他们看上去真是郎才女貌,又都面容慈善,不过总让我觉得有些貌合神离……其余宫卫侍女皆正装出席,四散在那两人周围;大厅里围满了人,但都恭肃守礼,这使得气氛有些肃穆凝重,不同于外面惊天动地般的闹腾。

  咦,爹爹去哪里了呢?我环顾了一下四周,都木有找到我那个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的爹。

  这时,圣武帝开口对一旁的一个侍卫道:“你着人催催重落去。”

  那侍卫正答应着退下,门口却已有底下人抬来了一架红漆的长方形大木桌,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凌乱排列着的物什,像绿绮琴、黑白棋、古代线装书、画轴、毛笔、长剑、胭脂水粉……满满的一张桌子,不胜枚举。而我那“女”爹爹,正在那后面笑着走进来,朝正位上两人行了一个大礼,站起来缓缓说道:“承蒙皇上皇后厚爱,亲自为小女举行周岁礼——现已准备妥当,可以行礼了!”

  说完,两个府内的亲卫抬着一个夸张的金玉盆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另外有一个少女手上用托盘拖着一枝燕树枝,恭肃地低头站着。

  云国的周岁礼,说白点就是一种奇怪且让小孩儿遭罪的礼仪,要家族里最尊贵的人为满周岁的婴儿行的礼,大致上就是用一根带叶的树枝拂了水往孩子身上撒,祛除邪妄、常保平安,倒是和基督教里的洗礼差不多。(我庆幸现在是夏天啊啊。)这还不算,还要抓周……

  我愣愣地盯着从娘亲手里接过我的圣武帝,一时不知所措起来。让堂堂的皇帝,帝国最尊贵的人为我行周岁礼,呵呵——喵喵——我的大脑有点不好用了。那张玉树临风的脸,荡漾着温润的笑容,在我的面前放大……直到脸上传来一阵沁凉,我才回过神,厄,无比郁闷,想我曾经也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没想到今天居然也小小花痴了一回……

  莫名其妙地被“洒水”后,他便把我放在了刚才的那张大桌子上。

  抓周耶,我坐在桌子的一端,望着那满满一桌子的东西,开始犯头疼。据说贾宝玉当年就是因为抓周抓错“宝”而被贾政整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诶,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还是要认真考虑一下……为了我未来的人身安全,胭脂水粉金银珠宝一概排除!

  琴棋书画就拉倒吧,反正我天生就不是什么才女淑女命,犯不着为了什么名媛风范去装文雅。想想我前世被逼着练钢琴练舞蹈练得呕吐还有刚开始学骑马摔骨折了腿的各种前尘旧事,我就胃疼,还……还是算了吧!我顺势将挡在我面前的这些玩意拿起,观摩片刻,毫不犹豫地扔掉。

  刀剑,厄,其实在古代当个女侠貌似不错啊!我拿着那柄剑,观摩了几秒,摇摇头,还是果断把它扔了。真刀真枪,不是电视剧耶……

  ……

  咦,这是什么?——我拿起一片干木片,有些疑惑。这时,只听得娘亲低声欣喜地对爹说:“落,城儿拿了药材呢!”

  “哐当。”那片木片掉在地上,截成了两段。

  虾米,我才不要学医,天天闻可怕的中药味儿。想起小时候喝的那些中药,我就恶心!

  可惜当时我只顾着选“宝”,全然没有注意到众人惊异的脸色,要到很多年以后我才会知道,我那一天的举止对于这些人而言是多么地惊世骇俗。

  随着时间的流逝,桌上的物什越来越少,地上的就越来越多。

  厄,我开始犯难了,扭头看了看众人一脸期待和凝重的神情,再看看桌上的一把团扇、一枚半玉玦和一串佛珠,犹豫不绝。冒似,都不是神马好东东耶——

  诶,我才一岁额,干嘛要我干这种事儿!

  正在我肠子都快纠得打结的时候,那个什么白皇后突然走了过来,一脸深思地盯着我,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紫色的美玉,放到我的面前。

  我听到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娘娘——”我爹阻止的声音如期响起:“要是摔了您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圣武帝笑着挥手道:“不妨,且看看!”

  大厅一下子又恢复了寂静。

  要还是不要呢?皇后的东西耶!可是……牵扯到皇家的事儿,搞不好会连累全家,哎,算了,反正我是小孩子,把它扔了也没关系。想着,我正欲拿起那玫紫玉,手刚伸出,觉得又不对,要是摔坏了怎么办?诶,算了算了,今天我什么也不选得了吧!我扭过头,朝出发的那一端爬去,然后伸出手笑着朝娘喊道:“娘,抱抱……”

  娘亲正站在爹爹的旁边,墨发如绸,青衣若飞。她一脸犯难地走来抱我,眸子里闪现一抹复杂神色。

  “哈哈哈……”狂傲的大笑骤然打破宁静,圣武帝一把从娘怀中接过我,不可一世,豪爽地笑道:“不可方物,不可方物啊!”

  白皇后亦附和着笑道:“皇上说得极是!昨日司天监还说,今日南星大异,放无量白亳光,想是应在了这里。今日臣妾见这孩子连凤血玉佩也不放在眼里,将来必定是位极人上,才不将任何事物放在眼里。”

  厄,这……还可以这样解释?我为什么没晕过去啊啊……

  紧接着,下面也开始了各种附和声,绵绵不断绝。场面一下子热闹了起来,而郁闷的我,却终究抵抗不住瞌睡虫的烦扰,昏昏地睡了过去。

  就是那一天,花安城被圣武帝指婚给了白皇后的儿子——华章太子。也是那一天,花安城命途多舛的一生正式地拉开了序幕。然而,作为这场闹剧的真正主角的我,此时正沉睡在憨憨的梦境里,全然没有闻到这场闹剧背后浓重的阴谋的的气息,也全然不知道到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情。而实际上,我怎么也想不到:这场政治博弈的开始,终将改变我们每一个人一生的命运轨迹。

  黄昏的时候,因为花明月的瞎闹腾,还有我那两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哥哥的“大驾光临”,我极不情愿地醒了一次。当我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副诡异的场景:一张粉嫩的脸在我的面前放大,紧接着嘴上一湿,花明月那家伙的嘴巴就这样贴在了我的嘴唇上。

  嘎嘎嘎,乌鸦成群结队飞过头顶。

  我满脸黑线地望着一脸天真、满面桃花的花明月童鞋,真想一巴掌把他给搧到爪哇国去!他奶奶的,这好歹也是花安城的初吻啊,居然就这样被一个3岁的小屁孩给偷走,气死了!坑爹的是,这家伙居然还是花安城她亲哥哥!在这家伙身后,是同样满脸黑线的两个小孩,一个十岁左右的样子,英眉阔目,面如冠玉,小小年纪已气量十足;另一个便形容尚小,但面色冷峻,沉敛老成。这两位,便是花淮岸和花锦都了。

  “明月乖,城儿她是妹妹。”大哥花淮岸一脸郁闷地扒开花明月童鞋罪恶的爪子,正在我感激涕零的时候,这一本正经的小大人却好奇地捏了捏我的脸,疑惑道:“也没见传说中的那么伶俐啊!”

  厄,花淮岸,我们的梁子彻底地结下了!我不满地瞪着他,邪恶一笑,干嘛不吓吓他呵,想着,于是瞪着他,奶声奶气地喝到:“坏蛋葛格。”

  花淮岸估计没想到一个刚满周岁的小孩子会这样,当即吓得缩回手,后退两步,指着我语不成声:“她……她……”我成功看到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的花淮岸和花锦都童鞋,哎,到底还是小孩子啊!

004、听雪簪红梅
  夏去秋来,秋去冬来。

  京师的冬天伴随着旧历年的第一场大雪姗姗来迟,经过整整一夜的漫天大雪,清晨的大地万物银装素裹。干净安宁的人间,似乎杜绝了一切的红尘纷扰,而对于几个月前那场震惊五国的满月盛典,也已经永远地被时光的巨流所吞覆。

  云国绛州,巨富四海;京师花家,名满天下——我知道,这并不是一件好事。作为一个骨子里仍是现代人的皇商之女,我已经感觉到了云国外戚势力强大所造成的政治僵局。白皇后的哥哥上将军白弗,手握重权,与丞相风彦迦分庭抗礼;太子党和被丞相支持的振国将军之侄山夏王一派也开始各种明争暗斗;后宫里,柳姬专宠,所出之子也是备受皇帝垂怜,还在娘肚子里时就封了临安王……各种政治势力倾轧转换,千变万化。而早已跟白皇后绑在一起的巨商花家,此时已经是深深地陷入了这场政治旋窝。

  冰雪的世界隔绝了花府仙境般的后园和外面的晦暗,下午的花府宛如陷入了冬季的沉眠。

  娘亲只梳着一个简单的寻常发髻,脸上不着粉黛,身穿浅绿绣梨花绒棉袄,抱着我,坐在听雪楼二楼的暖阁里的暖炉前。透过窗外,一大片的红梅傲雪连绵,连向天际,如同一片遗落人间的胜境,幽静典雅,不染尘俗;皑皑白雪晶莹地铺满大地,印上红梅冷艳却不妖娆的绝美,如同一副巨大的水墨画。

  湘帘微卷,隔茜窗纷雪。梨香焚炉,鸳暖绣被,青烟袅袅,鬓云冉冉飞。

  青夏和素秋都在这儿同娘亲一起绣花、说话解闷,还有我的奶娘徐氏、花明月的奶娘张氏和三四个我并不熟悉的老妈子。今天青姨带着两个小女孩儿,大概两岁的样子,那是她的一对双胞胎女儿,大的小名叫阿飞,小的小名叫阿寻,那并不是我第一次见到她们,但我却一直没见过她俩的父亲,而且似乎从来都没有人提起过青夏的丈夫。老妈子抱着她俩哄觉,我独窝在娘亲怀里。

  突然,红梅花海,悠悠清芬,微微惊动,“呀——”的一声嘶响,原是一只呆鸟腾跃而上。再看去,有伊人红装,倚雪衬梅,穿梭在红梅花海。

  “原来是云小姐!”一个老妈子笑着道,“许是在摘梅花玩呢!”

  “快,素秋,你和张妈看看去,千万照看好!”娘亲眉间闪过一抹忧色,直至看着素秋和刚才那个老妈子出了听雪楼才渐渐缓和。

  我赖在娘亲的怀里,只觉得无比地踏实和温暖,仿佛花家如履薄冰的处境和暗涌波涛的未来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刚用小脑袋在她的怀里蹭了一个极为舒适的位置,这时却听得我那奶妈起身走了过来,说道:“夫人要是累了,我来抱吧!”

  “不要奶娘,不要奶娘!”我极为不满地吼道,还一脸可怜兮兮地仰头望向娘亲,嘟着嘴嚷道:“娘亲抱,我要娘亲抱!”

  “好好好!”娘伸手宠溺地捏了捏我的脸颊,笑道:“娘抱城儿,不要奶娘,可好?”

  我笑嘻嘻地点头,伸长脖子,在她那香嫩莹润的脸上重重地香了一个,直逗得满屋子笑声。

  “可是,”奶娘有些无奈地叹道:“大夫说您胎象不稳,不能这样折腾。”

  厄,胎象?我一个头两个大……难道美人娘亲又怀上了?汗!

  青夏放下手中的针线,笑道:“徐妈妈,难道你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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