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路-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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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听后,从院墙的柳树上这了几根柳条,将叶子全部撸掉,拧成鞭子壮。大伯拿着柳条来到大娘身前,打了下去。挨打的人毕竟是自己的老婆,大伯抽打的力道不是很重,只见大娘瞪着眼看着大伯,大伯害怕了,停住了手。
“使劲打,不能心疼她。”
大伯一闭眼,左右开弓使劲照着大娘的后背打了起来,只听到大娘嗷的一声大叫,整个人便瘫在了地上。
大伯看大娘瘫在地上,停止了抽打。
姥姥走上前,把大娘翻过身,大娘紧闭着眼,好像昏厥的样子。
姥姥用拇指使劲掐住了大娘的人中。一会工夫,只听到大娘长出了一口气,苏醒了过来。
大娘惊异地看着满院子人说道:“庆娘,我是不是又被黄鼠狼上身了?”
“可不是,这都第三次了,怎么还闹啊?”
“我也不知道,今天暖和,我就坐在屋前呆着,恍惚就睡着了,我咋啥也不知道啊!”
姥姥扶起大娘,看了看四周对大伯说道:“庆春啊,我不是让你把鸡窝拆了吗?怎么还没拆呢?”
“这些日子忙,拆了鸡窝,那群鸡放哪儿啊,我正找地方呢!”
“今天就赶紧拆了吧,不然金红还得闹,都和这鸡窝有关系。”
“那我今就拆了它,您和金红去屋里呆着吧。”|。
看热闹的人看大娘好了,都谈笑着回各自家了。
大伯冲着隔壁方向喊道:“他三婶,对不起了,用不用我帮忙把咸菜缸弄起来啊!”
“不用了,以后可别让金红闹了,就是再闹,别老推倒我家咸菜缸啊!都三回了,这咸菜腌的真闹心。”
“知道了,对不住了,他三婶!”说完,大伯自语道:“这是什么事啊,谁也没看见这咸菜缸是怎么倒的,还得给人家赔礼,奇怪啊!”
“不奇怪,黄鼠狼上了金红身,还能推倒咸菜缸,这就是邪道。你啊,赶紧把这鸡窝拆了吧。”
那天,大伯七尺咔嚓就把窗户前的鸡窝给拆了。自从鸡窝拆了后,大娘还真的没有被黄鼠狼上过身。
那时我还小,对这些事记忆不是很清楚,后来姥姥对我说起这些,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
 ;。。。 ; ; 爸爸和妈妈这时从地里干活回到了家,我跑出去迎接他们。
妈妈抱着我问道:“儿子,谁来咱家了?”
“一个婶婶,抱着一个弟弟,不是咱们镇上的,她说是窑地干活的。”
爸爸拍了拍我的脑袋,和妈妈一起走进了屋。
那个女人忙对爸爸、妈妈说道:“大哥、大姐回来了!”
爸爸和妈妈点了点头,妈妈把我放到地上。
妈妈问姥姥:“孩子怎么了,妈?”
“有集黄,很严重,时间太长了!”姥姥说完,将小孩的手腕攥住说道:“你帮她把孩子抱住,千万别动!”
妈妈便和那个女人将躺在炕上的那个小男孩死死地抱住。
姥姥用针在小男孩的小指肚上扎了下去,小男孩疼得使劲缩手,怎奈被姥姥和她的妈妈死死按着,他“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我见过很多次这样的情形,听到小孩子哭,都会眼泪围着眼圈转。
针只是扎进手肚到**而止,这要很熟练的手法的,姥姥自然拿捏得很准。姥姥把针拔了出来,一股黄黄、粘粘的水从小男孩的手指肚冒了出来。
姥姥扎完又使劲在小男孩的手指肚挤了挤,黄水又冒出了很多。直到黄水不在往外出,姥姥才停了手。
小男孩疼得“哇哇”大哭,她的妈妈看起来很心疼的样子。
姥姥对她说道:“这些黏就是集黄,孩子的病就是它引起的。挤出来,孩子才会好,别心疼啊!”
那个女人笑笑说:“没事,大娘,您就扎吧!”
姥姥挨个将将小男孩的十个手指肚都扎了一遍,且将集黄都挤了出来。扎完集黄,姥姥让爸爸端来一杯凉水,递给小男孩的妈妈说道:“让孩子喝几口凉水,回去后千万别让孩子手沾水。”
那个女人点了点头,给小男孩喝了几口凉水。此时,小男孩已经不哭了,把手紧缩在怀里,精神了很多,这让孩子的妈妈非常地高兴。
“你们娘俩先在这里呆会儿,别让孩子受风。孩子的集黄比较重了,得来三回就没事了。”
“谢谢您,没想到就这毛病让孩子不吃不喝的,我说医院也看不好呢。”
“这不算大毛病,但严重起来能要孩子命的。”
小男孩扎在他妈妈怀里,很害怕地看着姥姥。
爸爸、妈妈也都坐在炕上,和那个女人唠起嗑来。
说着说着,就谈到了村前那条鬼路上来。
“我们好多都是承德来的,刚到这块就听说村前那条路上闹鬼,起先都不相信。前些日子,窑上一对年轻人大晚上跑到那里谈对象,谁知道真遇到鬼了,男的被吓晕了,女的听说被划花了脸,两个人最后被送回老家了,挺可怕的。”
妈妈说道:“我们村发生好多起了,这几年就没消停,总有那不要命的。”
“就是,就是,这也听窑地人说过。前几天,听人说,还听到那条路上有鬼叫唤声呢,可吓人了。现在天一黑,谁都不敢往外跑了。”
爸爸一旁说道:“越说越玄,根本没有鬼叫的声音,那是被鬼吓坏了,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说的。”
“我也是听说,晚上我连门都不敢出,早早就睡觉了。”嫂索妙筆閣鬼路
“老话说得好,人不惹鬼、鬼不惹人,晚上不去那就没事。”
“大娘说得对。那条路总闹鬼,怎么就不找人看看,是什么原因?”
妈妈说道:“这些年就没闲着,可不就是找不着鬼吗?来多少大师了,结果不都是无功而返。我看是治不了了。”
姥姥制止道:“好了,别谈鬼不鬼的了,总说这不好。”
屋内人停止了鬼的谈论,开始唠闲嗑。
半个钟头过去了,那个得集黄的小男孩竟然精神了很多,开始在他妈妈怀里动来动去的。
“大娘我们娘俩该回去了,明天这个时候再来。”那个女人说完抱着小男孩下了地,妈妈把她送到了门外才回来。
。。。
 ;。。。 ; ; 镇前那条路上闹鬼,早就传得沸沸扬扬。镇上人找了很多抓鬼大师和风水先生到那里抓过鬼,可是每次不是稀里糊涂地被吓昏了,就是被脱了个精光。抓鬼大师都说那里的鬼太厉害、怨气太重,不会有人能**那里的鬼,只是告诉镇上人晚上就不要去那条路了。
要让十里八村所有人晚上不经过那条路,自然不现实,所以隔三差五总要有人为了生计大晚上从那里经过。这可忙坏了姥姥,因为时不时就有人来找姥姥给叫魂,那些人不管是不是真的遇到了鬼。姥姥只会叫魂,却不会抓鬼。
自始至终,也没人见过那里的鬼到底长什么样,是男是女,有多少鬼。也没见过那里的鬼吃过人、喝过谁的血,最多只是被吓昏。那里的鬼吃过人、喝过人的血,也都是从镇上上了年纪的人嘴中听来的。
反正是自从有人发现那条路上闹鬼,镇上就没有停止过寻找抓鬼大师来这里抓鬼。直到今天,那里的鬼还依然存在,还不时有人撞到鬼。
现在还是先说说姥姥的另一个本事,就是给小孩子扎集黄,如果小孩子哭闹不止,出现厌食。只要经过姥姥用针扎两次集黄,小孩子马上会吃起饭来,而且不再哭闹。但条件是小孩子必须是得了集黄,而不是疾病。
记得早些年,我五六岁的样子,正在院子里玩。这时太阳升起老高,大概是十点左右,那时家里也没有时钟,时间只是估计。
我正在院子里玩的开心的时候,见一个妇女抱着一个孩子风风火火地跑进了我家,见到我喊道:“这是牛旺家吗?”
牛旺是我父亲的名字,我叫晓宇,是姥姥给起的名字,希望我将来能知道整个天际,就是知道很多事情的意思。
我忙木讷地点了点头。
那个女人长出了一口气道:“你是牛旺儿子吧,你姥姥呢?”
我指了指屋里说道:“在家做盖顶呢!”
那个女人三步并作两步跑进了屋内,我也跟着跑进了屋。
那个女人见到炕上坐着正在做盖顶的姥姥“噗通”跪在地上说道:“大娘,我是村北窑地打工的,您给看看我的孩子吧,我都去医院好几次了,打针输液总不好,眼看不行了。”
姥姥赶紧挪下炕,从那个女人怀中抱过孩子看了看,小孩也就一周岁左右,合着眼,脸色铁青。
“你先起来,把孩子放到炕上。”
那个女人把孩子放到炕上,哭泣着说道:“大娘,这孩子不知道是怎么了,好几天不吃不喝,起先又哭又闹,今天就这样了。”
“你先别哭,让我好好看看。”
那个女人停止了哭声,静静看着自己的孩子。
“是男孩吧?”
“嗯!”
“多大了?”
“一周零两个月。”…#~妙♥笔♣阁?++
姥姥翻看了那个小男孩的眼皮看了看,又把了把脉,将他的双手摊开,握着手指尖往下用力扳了扳,又抹了抹小孩的手掌。
小孩子因为姥姥的扳动,好像是感到疼痛,动了动身体。
“问题不大,是集黄闹得,扎了集黄就没事了。”
女人一听姥姥说孩子没大事,立刻转悲为喜,问道:“啥是集黄,这么折磨孩子?”
“就是孩子的血液凝固的一种东西,影响孩子食欲和精神,聚集在各个手指的手肚上,放出来就好了,俗话说:十指连心。你孩子的集黄太久了,得扎四五回才行。”
姥姥说着下了地,从墙柜上拿来针线轱辘,从线轱辘上拿下一根很干净的针,用湿布撸了撸。
那时,一般的老办法是不懂得讲究卫生的,不像现在,还知道用酒精杀杀毒。
。。。
 ;。。。 ; ; 张二婶将张二叔放倒在炕上,妈妈为姥姥端来一杯清水、拿来一个针锥(必须是木头把)和一个针线轱辘。
每到此时,我都会在姥姥身边仔细看姥姥为人叫魂动作。
姥姥将线轱辘上黑白线各扯下一段后以十字搭在水杯上,然后将穿好线的针插在针锥木头上。
一切就绪后,姥姥用右手在张二叔的额头拍了几下,嘴里还嘟囔着什么。接着她盘腿坐在炕上,将插好针的针锥吊在水杯的黑白十字线上,放平稳后,嘴里念念有词,只见针锥开始慢慢走动。
以前,我总认为是姥姥的手动,带动了针锥走动,后来自己知道了其中玄机,才明白这里果然是有一种不为人知的力量在让针锥走动,而非人为造成的。
姥姥嘴里叨念的是几句口诀,在母亲去世前,母亲才将这几句口诀告诉了我们姐弟三人。因为这涉及天机,所以口诀内容就不便透漏。
针锥在黑白线上越走越快,起初总是沿着黑线来回摆动,约莫三四分钟的样子。姥姥一收手,将针锥拿了起来。她又摸了摸张二叔的额头,张二叔睁开了眼,看到了屋内的人,对张二婶问道:“桂琴,我怎么躺这了?这不是大哥家吗?”
张二婶看到张二叔醒了过来,高兴地流出了眼泪。
姥姥说道:“你先躺着别动,我还得再给叫两次,稳定后再起来。”
说完,姥姥又如先前一样,针锥在黑线上慢慢摆动减小,渐渐在白线上摆动起来,最后一次,也就是第三次针锥在白线上摆动起来,最后停留在十字中间后,姥姥出了口气,收起针锥说道:“好了,我拿镜子给你照照就没事了。”
妈妈赶紧把镜子递给姥姥,把水杯和针线都拿到了墙柜上放好。
姥姥用镜子来回在张二叔的面前照了几下。
说也奇怪,张二叔竟然睁大了眼睛,一下子坐了起来说道:“庆娘,我这是怎么了?”
张二婶忙说道:“是你撞鬼了,多亏庆娘把魂给你叫回来,你都快把我吓死了。”
“谢谢庆娘!”
“谢啥啊,你昨晚上到底遇到什么了?今的样子可把桂琴吓坏了。”
张二叔坐起来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桂琴不是让我帮孩子姥姥家去盖厢房吗,天黑我就在那和几个帮工的喝了些酒,本来孩子姥姥让我住那,我不放心桂琴和孩子,就骑车回来了。”
“那么晚你还回来,妈也真是的,竟然放心。”张二婶插话道。
“也不能怪妈,妈挽留我好几次呢,我不是放心不下你们娘俩吗?”
“那后来,你怎么掉坑里了?”
“你听我说啊,我当时喝了酒,就没多想,骑车就来到了村前的大路上,就在我骑到牛家渠小桥时,迷迷糊糊看到一个人坐在桥头上哭。趁着月光,我仔细一看,发现这个人浑身是血,披头散发的,没看清楚脸。当时,我第一感觉,就是遇到了鬼,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玩命骑车就闯了过来,往镇里骑。”
随着张二叔的叙述,在场的每个人都感觉汗毛竖了起来,浑身直冒凉气,我躲在妈妈的怀里。
张二叔继续说道:“我刚骑过桥,就见那个鬼向我追了过来。还喊着‘我好难受,死得好惨啊,还我命来!’我什么也不顾了,玩命往前骑,就在到牛家渠拐弯处。突然,自行车就像被什么东西别住一样,我一下子窜到水沟里了,当时我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