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梦天堂-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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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着可口的咖啡,他倾听室外尖利的救护车、警车笛声来来去去,嘴角噙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冷笑。
说实话,他本来的打算只是暗杀许昂,但等他知道特雷斯那帮人的实力后,他改变了主意,许昂只是他最为痛恨的目标之一,那些做假证的,那些仗势期人的,尤其是那些插手此事的当权者,他对他们的仇恨并不少多少。
要干就干大的!就连特雷斯都如是说!虽不明白对方是否别有目的,但李哲认为,能达到报仇雪恨的目标就行。他要他们惶惶不可终日,他要他们尝尽寝食不安的滋味后再将他们逐一收拾。
今日的咖啡真味美!他又抿了一口。品尝咖啡就如痛饮仇人鲜血,入口不佳,回味绝对是痛快无穷!
“所有对付过我的人都给我等着!”端杯的姿势不变,他眼内的烈焰却以万倍灼热的态势熊熊燃烧!
第十八章
爆炸事件被南盟政府强力弹压下去,对于事实真相,新闻界一致地保持沉默,只是援引官方缩水不知多少倍的死伤者名单,同时将此事简单地归结了恐怖组织在南盟的活动。李哲在这个过程中理所当然地被形容成一个穷凶极恶的恐怖分子。
虽然官方口径一致,但是,当天看到程右实等人身上内容的民众确是不少。
在这资讯如此发达的时代,民间各种小道消息通过英特网四处传播,网上各大论坛都对此事议论纷纷。
虽然官方极力阻止,一发现说出真相的人立即对其实行系统封号,甚至于关闭了好几个闹得最凶的网站,但这只是让各种风言蜚语更加迅速地传播开来,尤其是当几个政府的网页被人修改成一个骷髅头,下附许昂一案及爆炸事件的整个经过后,官方任何辟谣的议论都成为他们手中仅余的那小块遮羞布,用处虽然不大,有它在手,却能聊以自慰!
接下来的几天,虽然东宁动用所有的警力四处搜捕,但是,却摸不到半点有关李哲的消息,不仅如此,在这种侦骑四出的情况下,审判过谢小玉的法庭居然在轰隆声中被炸得倒塌,更是让东宁警察丢尽颜面。
虽然南盟政府极力阻止消息外泄,宣称这是因为瓦斯泄漏引发的爆炸,但是,人员的巨大伤亡及粉身碎骨的大楼明白不过地告诉所有人,这绝非普通的瓦斯爆炸能导致的。
若说这只引起东宁民众万分的警惕的话,那么,当收治过谢小玉,又提供过假证据的医院大楼外突然被当众挂出“为了惩罚医院替许昂做假证,三十分钟后此楼将会被引爆”的横幅,并因拆弹不及真被炸毁后,经过众多医生与患者口口相授的“流言”传入市民耳中,整个东宁市市民心中那早已绷紧的弦终于断裂。
似乎整个东宁正在闹饥荒,又似世界末日即将来临,人们拼命抢购一切生活用品,由此引发的购物危机又进一步推动了市民心中的恐惧情绪,骚乱、犯罪时有发生,甚至还出现了平民哄抢商店、市场、乃至民居的暴动事件。
正得警察们忙得焦头烂额时,几具受过残酷虐待、做假证的人的尸体被血淋淋地悬挂在东宁最繁华市区高大的建筑群上,紧接着,东宁警察总署居然也被一颗炸弹送上了天,然后,南盟电视台,这个联盟的口舌在一片慌乱中被人悄然占领,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以剪接成短暂专辑的形势通过无线电波由此传送到全国各地。
接踵而来的一个个打击冲垮了所有人的心里防线,巨大的骚乱无可避免地在东宁发生,并且,有向联盟各地迅速扩散蔓延的趋势。
南盟的首脑们终于坐不住了,成批军队被调入东宁市,联盟成立以来的第一次城市戒严令居然因为一个人而发出,他们在各个路口设立关卡,限制外出时间,严格禁止人员流动……通过经过总总努力,终于让骚乱渐渐平息。
不过,人心不稳、奖金外逃等事也是在所难免,再加上在此次暴乱中的直接经济损失,东宁市元气大伤,经济至少倒退了好几年。
不过,当权者清楚,李哲并不准备罢手。上次于电视台播出中,李哲放出话来,他会一一收拾那些参与迫害谢小玉一家的人。
那个打击面实在太广,若在之前,没人会相信他的话,但经过这么多事后,没人认为他只是随口说说,只是想一想那些被高挂在建筑物上的残缺尸体,就足以让那些人无法安枕。让他们死之前便生活在永远的恐惧之中,这正是李哲说这番话的目的。
那家伙是个疯子!当权者对李哲如是评价。只是理直气壮地说出这些话的他们,似乎忘了李哲是怎么变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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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东宁一家普通不过的公寓,同所有居民区一样,透过窗子,可以轻易地看到对面高耸的公寓楼,一个高倍望远镜就架在这扇窗子边。
通过这架望远镜,苏强可以清晰地看到对面那栋房子内的一家三口正在客厅内看电视,小心地观察着房间内的一举一动,他眼睛都不眨半下。
他可不是偷窥癖,这么做纯粹是工作需要。
自驻入市区的部队应命对那些“生命受到威胁的南盟公民”实行严密的保护措施后,李哲便似乎溶解在空气中般,再也找不到任何踪迹。
心知这是爆发前的沉默,为这些人的安全着想,“天剑”对每个点都进行了暗中保护。
因为高手不足,他们派出的都是没什么能力的外围成员,这些人的任务是发现情况后立即汇报,苏强便是其中之一。
看了半晌,他闭上眼睛缓缓躺回椅子的靠背上。他已经在这个地方枯等了近一个星期,可是依然没有结果,拖了这么久,心志再坚强的人都会有些懈怠的,更何况现在是上半夜,大部分人都未睡觉,绝非夜间行动的好时机。
吱地一声,房门被重重地推开,苏强知道,肯定是下楼买夜宵的搭档回来了,头也不回,他懒洋洋地伸展了下腰,打着呵欠道:“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饿扁了!”
没有回答,那人走过来,叭地将一包东西扔到他面前,溅起的水汁溅了他满脸,他恼怒地睁大眼睛,气道:“你干什么……”
话未说完便愣住了,面前的桌子上正有个血淋淋的头颅不住翻滚,那熟悉的面目依稀可见,正是他的搭档。
接下来,一只拳头在他眼前无限放大,喀嚓的骨骼寸断声中,他这才恍惚地想到,他的搭档开门时从不会闹出那么大的声响。
不理面前那脑袋碎得如同压烂的西红柿般的苏强,坎特收回拳头,眯着眼,伸着鲜红的长舌仔细舔噬掌骨关节上沾染的血浆与脑汁,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半晌后,才兴奋地道:“我们下个目标在哪儿?”……
是夜,“天剑”有了近几十年来最大的一次损失,几十名外围人员失去生命,而他们保护的人则是无一例外地消失无踪,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他们已死,但从李哲以前的手段来看,存活的可能性也只是存在于理论上。
这一次,有人终于忍不住了。
第二天一大早,东宁市的市民被巨大的马达声所惊醒,他们抬望天,惊讶地发现一个飞艇出现在空中,它在众人头顶盘旋飞舞,下面挂着一张巨大的条幅:学姐想见你!
第十九章
城郊一个废弃工厂的小楼内,李哲枯站在一楼的房间里。窗外,是漆黑的夜,不过,以他的眼力,依然能清楚地看到乌云密布的天空,阴暗、沉重!
刻意不加以掩饰的脚步由远及近地走来,李哲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
扭过身子,当看到那张熟悉不过的俏脸出现在门前时,他激动地前跨一步,颤抖着叫了一声:“学姐!”
曾经无数次假设两人相遇时的情景,也冷静分析过将要发生了的一切,甚至连该说的话都想了一堆,但没想到,当真正看到方雯绮时,所有的一切全被抛到脑后。
对着方雯绮这个向来最关心爱护她的学姐,他大脑一片空白,叫了一声后便噎得说不出话来,伤心、痛楚、不甘、无奈、奋起以及杀人无数后的迷惘等等情绪一古脑儿全涌上心头,这些日子来承受的巨大压力瞬间冲破他内心的堤防,他突然有种软弱到想哭、想倾诉的冲动,以至像个受了委屈的大孩子,只想扑进对方怀中痛痛快快大哭一场。
若是方雯绮能够感觉到李哲此时的心情并加以劝慰和引导,说不定真能改变他愤世嫉俗,欲要报复世界的想法,可惜,此时的她早已被胸中那愤怒所填满,根本没有发现,或者说,完全忽略了李哲的情绪波动。难得的机会也因此错过!
痛心疾首地,她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冰冷的态度如世间最锋利的长剑刺入面前这渴望温情的大孩子心中,如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大孩子瞬间藏匿进心底最深入,杀人如麻的李哲再度跳了出来。
冷笑一声,他愤懑地道:“我为什么不该这么做?这只是应有的惩罚,他们活该!”说着这偏激的话,他却止不住地心酸,眼泪差点就涌出来。
方雯绮愤怒地道:“难道那些被你炸死的平民也是活该吗?”
情绪终于渐趋平稳,李哲一脸平静,道:“若非如此,我能斗倒许副总统吗?”
接着,声音转厉,他道:“我不要他们父子立刻便死,我要他们知道知道为非作歹下场!我要他们众叛亲离走投无路!我要他们父子终日生活在恐惧之中,要他们一点一点品尝死亡的滋味!”
他胸脯不断起伏,情绪激动得不能自持:“我要他们知道,我并不是那些没能力反抗的平民,由他们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他们必须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付出应有的代价,不要说误伤几个平民,如果需要,就算杀光全世界的人,我也在所不惜!”
怔怔地看着面前咬牙切齿的李哲,沉默半晌,方雯绮才痛惜地开口,道:“你还是李哲吗?是我认识的那个热爱生命、急公好义的李哲吗?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快回头吧,趁现在还不算太晚!”
李哲哈哈大笑:“你认识的那个李哲已经死了,早在谢小玉从他手边掉落时便已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只是一个叫李哲的逃犯、杀人狂魔,他不知道什么叫悔改,更不知什么是回头,你的好意算是白废了!”虽在大笑,只是这笑声中却殊无半点笑意,只有种疯狂的意味在天地间急骤漾开。
看着面前说不出话来的方雯绮,李哲缓缓道:“既然学姐开了口,我也不能让学姐你空跑一趟,我可以停止这一切,但有个条件,你们必须把所有参与过陷害谢小玉的人全交给我处理。”
说到这儿,他突然停下来,显出倾听的神色,片刻后,转向方雯绮道:“有不相干的人摸过来了,我得先走了,你可以把我说的话转给相关人等。三天时间,我会等你三天,时间一过,那就该怎么干就怎么干!”
说完,他从窗子内一跃而出,溶入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方雯绮独自一人躇立房内,望着李哲不断远去的背影,突然发觉两人的轨迹就如现在这般越拉越远,而且,再也不可能拉近,不知怎地,泪水顿时便溢满双眶……
三天后的夜晚,两人再次约定见面地点,不过,这次与李哲会面的是另外三人,而方雯绮则在李哲的要求下没有到场。
他是故意这么做的,此次的谈判若不成功,结局可想而知,他不希望方雯绮有所损伤。现在的南盟,除了王刚,他在乎的只有她了。
约定地点是一个即将拆迁的七层旧楼,李哲已经先行探查过,今日轻车熟路,也不多看,直接来到第七层。
等了没一会,随着雾霭般缓缓升腾上来的灯光,三个人走上楼来。中间是一名六十多岁的老者,两旁是分别提着一盏电池灯相貌普通的两个年青人,从他们走路时悄无声息可知,应该是这名老者的保镖。
看着面前的李哲,那老者显然为他的年青所震动,叹息道:“这都是我们工作失误啊,像你这种年龄,应该是在宽敞明亮的教室内读书的!”
虽然明知对方只是想用感情来打动他,但是,李哲依然禁不住有些伤感,冰冷的视线也柔和不少。
那老者痛惜地道:“小伙子,你知道你干的都是些什么事吗?这都是犯罪啊!你知道有多少无辜的平民因此丧生吗?你知道多少家庭因此破灭吗?”他声音颤抖,几乎要声泪俱下。
他是想借此打动李哲,可惜,这种说法反而刺激了李哲极度敏感的神经。
他激动地道:“无辜?谢小玉无不无辜?她一家无不无辜?当时为什么没看到你出来说句公道话!有权力的最大,这不是你们一贯的做法吗?我不过是按你们的方法做事而已!当初你们这些官老爷对她一家坐视不理,如今有什么资格跳出来指手化脚!”
他的视线带着灼热的能量,投对面的三人身上时,让他们禁不住有种被火炙烤的疼痛感,以至于不敢正视那双凌厉的眼睛。
见李哲如此激动,那老者赶紧劝慰道:“小伙子,当初的确是我们做得不好,但我希望你能体谅国家的难处,不要继续闹下去,这样于你、于国家都不好,许昂我们保证会依法进行查处,至于其他人,我希望你不要再追究,要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也就是说,他们只肯“合法地”对许昂进行处理,李哲听明白了话里的意思。
知道对方不打算接受他的条件,他立即暴戾地大叫起来:“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谢小玉一家不断遭受迫害时怎么就没人这么说!这些话都是放屁!我更不会相信什么狗屁法律和狗屁国家,这是官老爷拿来糊弄老百姓的!我早就看清楚了,这世上,靠的就是实力,没有实力,那只能任人欺凌,就像当初控求无门却根本看不到你们这些满口仁义的官老爷,现在不同了,有了实力,我就要按我的意思来办事,你肯见我不正是因为我有实力吗?”
那老者原本慈祥的脸一下子阴下来,沉着嗓子道:“你觉得你很厉害吗?你的力量再大,能比得过一个国家吗?小伙子,你要看清楚自己,不要做出令自己后悔莫及的事啊!”
李哲狂笑:“老子要是怕也就干不出这些事来了!”
说着,话锋一转,沉声道:“我不想和你多说,一句话,我的条件你究竟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