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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寡人是个妞啊(完结)-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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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朵暗暗咬牙,眼睛也眯成月牙状,笑道:“为父皇洗衣服,是儿臣的本份,父皇不必如此客气说什么‘劳烦’,我很乐意的。”

    一辆自空中飞来的金碧辉煌的马车将凤帝接走了,某朵仰头望着渐渐在月亮里消失的那个小黑点,长长吐出一口气。

    回头看看,三大盆小山似的衣物正在月光下无声地向她招手。

    嗯,洗衣服是吧?某朵和气地一笑,挽起袖子走了过去。

    凤帝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然蒙蒙亮,他素来善饮,千杯不倒,此刻只是身上略带酒气。

    因见庭院里静悄悄地,不像有人在,他不由略感意外,莫非她熬不住回房睡觉了?

    沉着脸朝她房间走去,忽见书房的门大敞着,凤帝探头一看,却见某朵正捏着一块抹布,很努力很小心地擦拭着书架上的古董小花瓶。

    她个子不高,踮着脚站得颤巍巍,花瓶也被她擦得东倒西歪,摇摇欲坠。

    凤帝叹了一口气:“朵朵,为什么不拿下来擦?”

    某朵吓得大叫一声,那花瓶直直掉下来,很清脆地在地板上裂成了千万个碎片。

    她痛哭流涕地扑过来抱大腿,眼泪鼻涕糊弄得满脸都是,纵然老练如凤帝,都禁不住吸一口凉气,臭丫头,又演什么呢?

    “父皇!你可算回来了!儿臣罪该万死啊!”某朵简直痛不欲生。

    “怎么了?”某帅又好奇又好笑,眼见她的鼻涕眼泪要落在自己衣服上,不由狠狠在心里磨牙,报复是吧?

    某朵颤巍巍地取了手绢揉眼睛,一边揉一边继续哭:“父皇吩咐一定要把衣服洗干净,儿臣不敢怠慢,奋力搓揉。可是你衣服的料子特别软,搓两下就烂了……”

    哭着指了指窗口的方向。

    凤帝一愣,向窗外看去,只见庭院里的竹竿上晾满了湿淋淋的衣裳,随风无精打采地晃动着。

    走出去随手捞起一件长袍,迎风一展,背心处赫然一个大洞。

    再抓起一条长裤,膝盖处惨兮兮裂了好几条口子。

    整整晾了一院的衣服,居然没有一件是完好的。

    他慢慢转身,某朵正怯生生地站在后面,两眼通红,眼泪哗啦啦往下掉。

    “儿臣见把父皇的衣服洗坏了,心有不安,甚是愧疚,所以只想要将功赎罪做些补偿,便打水替你做些擦洗收拾的活儿。可、可是……”

    “不用可是了。”某帅打断她的话,面无表情地问道:“你去了哪些房间?说。”

    小混蛋啊,你可真有才啊!

    “呃……父皇的几个房间我都去了……儿臣是诚心实意想为父皇做点事!悠悠我心,可昭日月……”

    凤帝看过几个房间之后,俊脸罩了一层厚厚的寒霜,毕竟谁一大早回来,发现自己的几个房间都被砸得乱七八糟满底地碎片,那心情都不会很好。

    “父皇……”某朵怯怯地看着他:“你生气了?那……你责罚儿臣消消气吧……”

    他淡淡瞥她一眼:“……看来,朵朵辛苦了一整夜。”

    “多谢父皇夸奖。”某朵低头抹着眼泪,吸了吸鼻子:“可是儿臣笨手笨脚,什么都做不好,不值得夸奖。”

    凤帝忽然笑了,笑得又温柔,又甜蜜,好像眼前假惺惺掉眼泪的小恶魔不是把自己的房间弄得一团糟,反而替他做了件大好事似的。

    “没关系,”他体贴入微,暖如春风:“朵朵,咱们……慢慢来。”

    就不信还收拾不了你个小东西了!

    某朵顶着两只大大的黑眼圈回到自己的房间,这会儿天已经亮了,往床上一倒就睡了过。

    不知为何,却梦到了花错。

    他站在宫门口,笑吟吟地说:“去吧,我等你。”

    ……

    鼻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没办法喘气,某朵拧着眉头,把手不耐烦地一挥,喃喃:“讨厌……找抽啊!”

    有人在耳边轻轻的笑,热气喷在脸上,轻声道:“朵朵要抽谁?”

    某朵一下子从梦里惊醒过来,猛然睁开眼,就见花错一张大脸离自己不到两寸,几乎是额头贴着额头,他两只眸子里,流光灿若星辰。

    她傻了,呆了半天,才问道:“花错……你怎么来了……”

    唇间发际幽香四溢,花错笑得更加温柔,捏着她的鼻尖低声道:“你个小骗子,又放我鸽子。”

    某朵终于清醒过来,不着痕迹地想推开他,奈何对方纹丝不动,她只好苦着脸,声音委屈:“我哪有那么多鸽子放啊,不是都都跟你招呼过了吗?那个……你能不能先让我起床?”

    花错把身体斜过来让了让,她像只兔子似的哧溜爬起来。

 102章 腹黑又记仇的一尊大神

    花错出现在这里,还直接进入她的房间,难道真的是父皇召他来的?

    呵呵,应该是的,她这父皇呢,总是那么善解人意!

    突然很想知道,如果她不管不顾跟花错私奔,他会有什么反应?

    这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可能不出三天就会被抓回来,她是无所谓,大不了被他修理一顿,可连累花错就不值得了。

    大抵技不如人就是这么悲哀,父皇一伸手,手掌就有十万八千里,她架上筋斗云也飞不过去,在他面前永远和折了翅膀的鸟似的。

    他今天会大大方方让花错进她的房间,明摆着告诉她:父皇我看着呢,你小心。

    他是多么腹黑又记仇的一尊大神啊!

    某朵还真的很小心,毫不怀疑如果花错再敢在她身上咬一口,铁定会被他切成一片片,当他的下酒菜。

    在陛下的眼皮子低下,花错出奇的规矩,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跟她东拉西扯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

    只是他临走前对某朵笑了一下,那一笑,意味深长,心思莫测。

    某朵背脊一阵发寒,却猜不透他想干什么,只是感觉非常不妙。

    花错的性子她是知道的,温柔的时候能将人溺毙,狠起来谁也比不过他。

    精神分裂症也极其强大,从小就是这样,一发飙可以将人的皮一块一块地撕下来,千刀万剐,而且还是笑嘻嘻的。

    花错的事已经够让她闹心的了,可这还不算完,她那父皇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虽然让她见了花错,却也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撒谎、失踪一天一夜、受伤、肩膀那么隐秘的地方还被人咬了……

    一想到这些,他的心就阵阵抽搐,不冒火那才是怪事,他的心胸从来就没这么宽广。

    打不能打,何况他也下不了手;骂,那是浪费口水,耍嘴皮子也不是他的强项。

    如果是以前,他自有办法收拾她,可现在不行,他再怎么折腾,第二天她也不记得,辛苦一夜,她最多也就腿软几天,根本就不能让她记忆深刻。

    可不做点什么,他这口气也憋得实在难受。

    于是,花错离开之后,凤帝支开风音和邱析,让他们随便去哪儿玩,三天不准露面。

    某朵的苦难开始了,一日三餐自给自足这是肯定的,另外还得负责某帅的膳食。

    除了上朝,他基本都在书房加班,从某朵回宫他就没在饭桌上出现过,所以饭做好后,还得恭恭敬敬给他送去书房。

    午饭时间,某朵提着食盒在书房外敲了半天,也不见他出来开门,喊了几声“父皇”,依旧没有动静。

    满头黑线地在门外站了三分钟,极为郁闷地长叹一声,蹲下身打开食盒,端出依旧热气腾腾的饭菜汤,双手合十:“老天有眼,浪费食物是可耻的,父皇跟你们无缘,我来吃掉好了。”

    说罢塞了一大筷子鸭掌白菜进嘴。

    饭吃了一小半,头顶忽然“吱呀”一声,一扇窗户被推开了,某帅半截身体探出来,赞叹:“好香,我饿了。”

    某朵抬头,正对上那张笑眯眯的俊脸,一口饭登时卡在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憋得一个劲挠墙。

    他翻身一跃,轻飘飘落在她身边,蹲了下来,十分温柔地问:“朵朵,你不是来给父皇送饭的么?怎么反倒自己在这边偷吃?”

    某朵还在痛苦地挠墙,脑袋奋力在墙上撞着,试图把喉咙里那团可恶的饭菜撞出来。

    “别激动,来,父皇看看你做的饭菜。”一面探头看菜,仿佛完全没看到她在一旁凌乱地扭曲着,还在赞叹:“清炒百合倒是不错,朵朵有心了,知道父皇喜欢百合。”

    她要死了她要死了!被一团饭噎住,某朵手指乱扭,冷不防抓到他的衣服,他俯身下来,捧着她的脸颊,嘴唇贴在她颤抖的唇上,轻轻吹了一口气,那团倔强的饭立即柔顺安静地滚了下去。

    某朵浑身发软瘫在地上,咳得快要断气,耳边隐约听见他问:“朵朵,我可以吃了么?”

    吃?吃什么?她警觉地扭头望,却见他捏着她用过的筷子,端起她吃剩的饭碗,夹了一筷子肉末茄子,吃得认真且仔细。

    那筷子上还沾着她方才吃剩的白菜,饭碗边上还搭着她不小心掉落的饭粒。

    他有很严重的洁癖,但现在怎么这么随意吃她剩下的东西呢?

    不用手掐,她的脸现在也和染了血似的红,眼泪汪汪,不知是因为咳嗽还是什么别的。

    就这么瘫在地上,傻子一般仰着头,看他蹲在自己身边,把剩下的饭菜一点点慢慢吃完,一粒米也没剩。

    看着他替自己把碗碟收拾进盒子里,鬼使神差,她低声问了一句:“父皇,好吃吗?”

    某帅唇角是微微上扬的,他点头:“……很好吃。”

    再度鬼使神差,她说:“好吃的话,晚上记得出来吃饭,饭厅离你的书房很近。”

    某帅唇角上扬得更多:“好,父皇记住了。”

    这天晚上,又是好一场春梦,依旧是那个看不清面目的男子,她既热且晕,像一块布一样被他翻过来折过去。

    一直以来他那些从容和温柔不知藏到了什么地方,摩挲着她的头发和脸颊,手劲有些失控几乎要把她捏碎了。

    炙热而带着酒气的唇贴上她迷离的眼,没有人说话,该说的,不该说的,他们早就说了许多,醒来后她什么也不会记得,此时言语往往令人绝望。

    没什么比契合的唇齿与身体更能说明那些埋藏起来的感情。

    她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鼻息里仿佛也被染上了甜蜜的呻吟。

    他紧紧抱着她,身体甚至在轻轻颤抖,喘息着把脸埋在她的肩窝,似乎只是在轻轻自语:“好想你……还记得么,我是那么,那么爱你,很多很多的爱。”

    他的声音是如此的低缓,带着雪落般的悲然,他的双眸若一簇火焰,带着无尽的痛楚,炽热燃烧。

    在捡到她之前,千千万万年的永生岁月,对他来说都是白驹过隙,感觉不到时间的存在,世间的一切在他眼里不过是镜花水月,终成虚幻。

    没想,她的出现,颠覆了他的整个世界,原来神并不是人们想像的那么强大,跟人也没有太大分别,神也有悲伤和无奈的时候。

    他无时无刻都在为情而苦,为情而痛,那股撕裂心脏的痛楚,是如此的炽热,如此的猛烈,似是要将他焚烧至尽。

    轻轻地抚上她的脸颊,动作是如此的轻缓,轻轻地勾勒着她的轮廓。

    心一痛,覆唇吻了下去,他的气息一直缭绕在她的鼻息,手抚上她软香的身子,带着火焰蔓延着。

    如此灼烈的挑弄下,她如同沉溺于深海,唯有抓紧眼前的男子,才不会被溺死。

    撬开了她的唇,如火般的舌尽情勾缠,扫过她嘴里的每一片湿润的土地,情潮狂卷着她,头脑一片晕眩。

    他的手一路蜿蜒而下,他的唇,亦顺着脖颈一路而下,印下无数吻痕,嫣红如同盛开到极致的蔷薇,他的气息清凉又灼烈,让她如置炼狱,如置冰窟。

    这一吻,如此漫长,无人得知心里心是怎样的荒凉,他忆着她,念着她,而她却不知。

    他与她的距离,身虽近在咫尺,心却有如天涯海角那般遥远。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此,明明紧紧抱着你,而你却不知我爱你……入骨……

    某朵和花错都顺利从国子监毕业了,祝黎、付珩、雷斩,还要在甲一班混一年。

    她在天凤宫蜗居,足不出户,几人一得空就往这里钻。

    今天一下课就溜了过来,凤帝不在,他们没有任何压力,这会儿又你一言我一语侃上了。

    “朵朵,你是不知道,今天咒术课的寕老头,被我堵得差点喷血,课上到一半就甩袖而去,临走还撂狠话,说什么‘你们给我等着’,你是没看见他当时那脸色啊,跟调色板似的,哈哈……”说话的是有八卦主播祝黎同学。

    寕老头为何说“你们给我等着”,而不是“你给我等着”,某朵特别理解,祝黎一挑头跟他作对,付珩和雷斩哪有不跟他站在同一阵线的道理。

    在人界留学一年的三张名嘴齐上,寕老头还没被气死,可见其生命力不是一般的顽强。

    付珩疑惑地看向翘着二郎腿喝茶吃零嘴的祝黎,问道:“祝黎,你该不会欠寕老头钱吧?如果真欠了,还是别拖了,早还也是还,晚还也是还,你整天被他这么盯着,大伙儿日子都不不好过。”

    话一说完,又被眼前堆成小山似的灿亮铜币勾住了魂,低头继续数他的钱。

    说起来,付珩也没有什么大的毛病和爱好,也不知道这两年中了什么邪,只要一开口,绝不离钱,总之就是钻钱眼里去了。

    他喜欢把金币和银币换成一吊吊铜币,然后被小山似的铜币包围着,在里面幸福地数着钱。

    花错最是瞧不起他那孔方兄附身的模样,没等祝黎开口,当即横他一眼,嫌弃地看着他身前小山似的铜板,冷笑道:“我这老大不在,祝黎要再和你一个德行可就完了。”

    某朵埋头磕着瓜子,心里有很多感慨,想想以前跟他们混在一起的日子还真是快乐,如果时间能倒流,她绝对不要这么快毕业。

    毕业有什么好,无所事事不说,连基本的人身自由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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