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是个妞啊(完结)-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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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卧龙跃马终黄土(看尔横行到几时)。注解:人固有一死,不如自挂东南枝。
“……”凤帝保持优雅的风仪将宝贝女儿的大作看完,然后默了很久说不出一句话。
狭长清亮的凤眸高深莫测地一扫,只见之前踮着脚尖原地画圈圈的某朵,红着小脸,钻桌子下面去了。
嗬!这小东西,还知道不好意思了?
顶着两个包子头的小模样说不出的委屈,想象征性骂她几句的话,就这么卡在凤帝喉咙间变成了腹诽。
——玥琅说得没错,朵朵的确是个天才,天生的歪才!
好好的古诗被她这么一组合,就达到了另一种意境,这理解能力也是异于常人的彪悍啊,还什么“白,你快回来……”
这是在写言情剧本还是怎么着?!
风马牛不相及的几句古诗,她就有那本事把它填成一部连续剧。
剧情还挺曲折的!
别说先生会失态,就是李白看了也矜持不了,指不定会从坟墓里爬出来活活掐死她!
“那个,朵朵,其实吧……”花紫阳一直都显得很冷静,只是憋得肠子都快打结了,于是轻咳两声,掩饰脸上扭曲的笑意。
瞅着蹲在桌子底下的小人儿,浑身都散发着“乌云压城城欲摧”的阴暗气息,粉蓝的小裙子脏兮兮的,小模样甚是可怜,他想昧着良心说几句赞美的话,鼓励一下她,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汇,于是决定还是不说为妙。
“哈哈哈哈哈……”玥琅笑得人仰马翻,花枝乱颤,一手虚弱地搭在花紫阳的肩上,一手擦着“情不自禁”的眼泪,气喘吁吁地说:“朵朵啊,回答我一个疑问好吗?”
“你说……”抱着双膝,缩成鹌鹑的某朵,闷闷地吐出两个字。
该死的狐狸精,趁现在笑个够本吧,等姐长大了,会让你哭得很有节奏!
玥琅艰难地止住笑,瞅了瞅凤帝手上那张考卷,忍不住又闷笑了两声,戏谑地挑挑眉,问:“三十道诗词填空,为什么只有‘从此君王不早朝’和‘自挂东南枝’这两句,你记得这么熟呢?”
陛下如此贤明的一代圣君,却养了一个极具昏君潜质的女儿,不得不说这事儿颇有几分玄妙,充满了只可意会的喜剧色彩。
“朵朵,父皇也很好奇,别在桌子底下装可怜,出来好好说话。”
凤帝手肘撑着座椅的扶手,莹白的美手优雅地支着下颌,纤长浓密的睫毛挡住眸子里的情绪,没人看得明白,这不动声色的背后隐藏的深深笑意。
第十六章 凤凰就不兴有缺陷啊?
玥琅和花紫阳一左一右坐在凤帝两旁,三双眼睛全瞅着她,夭朵朵暗自“切”了一声,三司会审吗?
“这问题我拒绝回答!”
钻出桌子,在凤帝面前站定,板着小脸,抬高小下巴睨着他,脆生生地道:“你们这些大人最虚伪了,明明知道原因还要让我亲自回答。考砸已经让我很痛苦了,你们这样明知故问,不是在我原有的痛苦上再撒把盐吗?”
这事儿没法跟他们解释,说不出口,忒没面子。
不就是诗到用时方恨少么,前面几道题把她脑子都给掏空了,后面……也只能那样了。
那么多重复的,难道就不兴守株待兔,撞到一个?
“你还有理了?”凤帝轻轻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瞥了她一眼,决定今天跟她好好侃一侃。
“考个零分回来还理直气壮,你才多大,这就痛苦了,平时干嘛去了?每天上课少睡那么一个小时,会考成这样?三界历史20分,法术进阶30分……唉,都不好意思说你,朵朵,你是凤凰啊,到现在连飞都不会,你那两翅膀是装饰品么?父皇整天那么辛苦,对你也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只想你做个好好学习的孩子,可你呢……”
凤帝长吁短叹地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地又忧伤了一句:“你实在太伤父皇的心了。”
这抱怨的话让夭朵朵很不受用,小眉头一皱,立马开始回击——
“凤凰怎么了?凤凰就不兴有缺陷啊?有翅膀就一定要会飞吗?
畏高又不是我想的,这是一种病,女儿有病,你这做老爸的难辞其咎!
我不是好好学习的孩纸啊,好好学习的孩纸都在图书馆啊,国子监二十几个班,共用一个图书馆,开学到期末都爆满,我个子没人高,身体没人壮,力气没人大,拿什么跟他们抢位置?!
帅帅你是皇帝,在自己的人生里为所欲为惯了,不知道做学生的痛苦我不怪你。
你那点辛苦算什么?
不要说整天对着奏折很烦躁,你往朝堂上那么一坐,好歹思想还可以飘逸一下,而我呢,稍微一走神,戒尺就招呼过来了!
书太厚本本像砖头,我才六岁啊,要把那么多东西塞进脑子里,我鸭梨山大啊!
我是花骨朵啊,我是祖国的未来啊,拔苗助长听过吗!听过吗!
你那是在赤果果的摧残祖国幼苗!”
见夭朵朵劈头盖脸就向凤帝发起攻击,巴掌大的小脸涨得通红,玥琅是唯一笑得最欢的,“朵朵,口才不错,我挺你!”
三天两头来看这父女俩吵一架,有益身心健康,朵朵现在才六岁就开始霸气外露了,假以时日,陛下可能都不是她的对手。
呵呵,很期待呢。
夭朵朵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搭理他,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么,不就是来看热闹的吗?
不是这狐狸精在一旁煽风点火,帅帅才不会这么对我呢!
“朵朵你这是歪理。”凤帝薄唇一抿,凤眸一眯,和女儿扛上了,“学生能有做皇帝辛苦?说说你一天都做什么好事了,还鸭梨山大?!”
他什么时候为所欲为,还在朝堂上思想飘逸过了?
“又要开辩证会?那好吧,帅帅,你听着啊!”
知道这父女俩的大战又要开始了,玥琅暗爽不已,连花紫阳都翘起二郎腿把自己当嘉宾,朵朵人虽小,可口才了得,别看她懒,脑子却特别聪明,陛下这个月的战绩是三败两胜,这次的形式好像……也不容乐观。
夭朵朵不紧不慢地走到桌边,提起紫砂茶壶,也不用杯子,仰头就猛灌了几口,将茶壶重重放下,清清嗓子,对优雅含笑的某陛下摇摇手指——
“所有职业中最辛苦的绝对是学生,没有第二。
你以为穿这身蓝色的校服很爽啊,风一吹飘啊飘啊很带劲啊,实际上身效果和视觉效果是不一样的!
是谁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以上?是学生!
是谁没有双休日只有工作日?是学生!
是谁没有劳动保障法整天加班加点?是学生!
是谁没有自由只有压迫和规章制度?是学生!
是谁没有发言权、地位、反抗的权利而只能服从?是学生!
是谁付出了辛勤的汗水拼尽全力,换来的只是一张会遭到鄙视责骂的成绩单?还是学生!
每天六点就要起床,天没亮就要去上学,放学之后就是各种家庭作业,周末是各种法术进阶补习班。
还有五花八门的中考、月考、大考、小考,考试的题目也是极品啊,语文、三界历史、法术进阶就不多说了,但算术是在考奥数题啊!
我才六岁,这是什么世道啊……”
“好了好了,朵朵,停!”
见那小嘴机关枪一样嘟嘟个停,花紫阳看了一眼有些愣然的陛下,然后良心发现地用大手堵住某朵还要继续的小嘴,“陛下,朵朵还小,逼得太急,臣也觉得不妥。”
凤帝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你最大的武器就是年纪,这次算你赢。”
玥琅此时看凤帝的眼神充满了同情,朵朵最听不得有人拿她是凤凰说事,只要一提她连最低等的飞行法术都不会,立刻从绵羊变身豺狼,陛下怎么就忘了呢?
“还是阳阳最通情达理。”夭朵朵凑上小嘴,毫不吝啬地在花紫阳脸上“啵”了一口,乌溜溜的大眼睛睨着自己的帅老爸,“不像某些专制的君主,整天训我不说,饭都不给我吃饱。我在发育,我在长身体啊,连肉都没得吃!”
污蔑!纯属污蔑!
某陛下瞥着某朵的凤眸又微微眯了起来,小白眼狼,瞧瞧你那圆滚滚的小样,还敢说没吃饱?每天两斤肉难道是我吃了?
“朵朵,想吃什么?”花紫阳习惯性地将小家伙放在腿上,由她搂着自己的脖子,“一会儿我让人送来,以后陛下不给你肉吃,就告诉我,鸡鸭鱼肉,想吃多少都有。”
“嗯!”夭朵朵重重地点头,小脸笑成了一朵花,“就知道阳阳最好了,我想吃糖醋里脊、红烧鱼,还有百味鸡。”
“喂喂,朵朵,你不公平啊!”玥琅捏捏她挺翘的小鼻子,故作苦情地控诉道:“小没良心的,他最好,我就不好了,上次谁带你去吃烤全羊的?”
“有吗?”眼珠一转,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夭朵朵拍开他的手,小叹了一口气,“好吧,算我欠你一个人情,等这个月的零花钱下来了,我请你吃烤鸡。”
没办法,吃人家的嘴短。
“我那是烤全羊,你一只烤鸡就把我打发了?”玥琅很不爽地睨了花紫阳一眼,死书呆有什么好,怎么小丫头就卖他的帐呢?
花紫阳无所谓地耸耸肩,谁让我比你有亲和力呢?
“你是狐狸,不吃鸡吃什么?”夭朵朵嘻嘻一笑,小手在他脸颊上摸了一把,“我知道你跟帅帅是一伙的,想吃香的喝辣的,赶紧重新站队吧!”
鬼丫头!玥琅眼波一转,勾魂的桃花眼更显风情万种,“我弃暗投明,以后跟你混了,怎样?”
“好说好说。”夭朵朵得意地对某陛下挑挑眉,嘴角挂了一个天然无公害的绿色微笑,“帅帅,你众叛亲离了呦。”
累死老娘了,东拉西扯,转移话题终于成功了……
凤帝也不恼,只是各自看了两男一眼,蹙眉道:“你们两个叛徒,是添乱来的吗?你们孵过蛋,养过女儿吗?”
“没有!”两头狐狸憋着笑,异口同声回道。
“没有就给朕住口,知不知道你们这是助纣为虐,朵朵的教育现在很有问题。我是她老爸,还教训不得?看她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还不是你们惯的。”
就陛下你这二十四孝老爸,也有资格说我们?两男的表情都很不屑。
——果然是被朵朵气糊涂了,助纣为虐都出来了。
瞅着女儿那张得意的小脸,凤帝唏嘘不已,还是以前那个不会说话的小肉团可爱啊,任他捏扁搓圆,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也敢跟他顶嘴了,说她一句就能回十句,错了都能振振有词。
唉……朵朵,你就不能给老爸留点面子?
父亲的威严很重要,你就不能配合一下?
第十七章 你是不是该减减肥了
夜幕降临,花紫阳果真让人送来了美食,难得的加餐,夭朵朵自是敞开肚皮埋头苦吃。
“阳阳真够意思,这百味鸡的味道超赞!”
边吃边发表意见,小嘴塞得鼓鼓囊囊的,“帅帅你也吃啊,整天不是清露就是果脯,你不腻吗?”
“你每天都吃几斤肉,怎不见你腻?”
瞅着她狼吞虎咽的吃相,凤帝停下手里的筷子,眉头轻轻皱了起来,“朵朵,你是不是该减减肥了?说不定体重降下来,你就能飞起了呢?凤凰不会飞那是要被人笑话的。”
这吃相要是被不明真相的人看到,还真会以为是他这老爸虐待了她。
“又来了……”从美食里抽空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爽地抿了抿油腻腻的小嘴,很严肃地说:“帅帅,咱吃饭的时候不谈影响胃口的话题好不?”
我知道我是有缺陷的凤凰,浴火重生失败,变成了圣诞火鸡,翅膀也升级为新奥尔良烤翅了,用得着老是提醒我吗?
这不是赤果果的打击人嘛!
“好了,当我没说,你继续。”
看她那满不在乎的小样,凤帝无奈何地轻叹一声,跟这没心肝的小东西没法交流。
用完晚膳,凤帝回房批阅奏折,夭朵朵舒服地窝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独有的淡淡馨香,眼皮渐渐重了起来,困倦的打了一个哈欠,揉揉眼睛道:“我困了。”
“困了就去睡,别跟我在这儿耗。”将她拎到地上,拿起批好的折子看了看,放在一边,又拿过另一本开始批阅。
“可我还没洗澡!”
“几岁了?自己洗。”不理会。
“不要!”
“不要就别洗。”还是不理会。
“老爸!”某朵开始跺脚。
“别来这套,见多了。”坚决不理会。
“哼,有什么了不起,自己洗就自己洗!”
“……”抬眸看了一眼噘着嘴走出去的小人儿,凤帝不由一阵莞尔。
可是只不消一会儿,就听到隔壁房传来“啊呜”一声惨叫。
白影一闪,凤帝穿墙而过,只见夭朵朵东倒西歪地摔趴在浴桶旁边的地上,肉滚滚、光溜溜的小身子明晃晃地刺着他的眼睛。
“死小孩!怎么又搞了一地的水?”
凤帝一把将她拎起来,又塞回浴桶,三下五除二洗干净了,包裹住,然后熟练地给她穿上睡衣,“夭朵朵同学,到底我是你老爸,还是你是我祖宗?”
夭朵朵同学有些委屈地看着他蹙起的眉头,“人家又不是故意摔倒的,谁让风音把衣服放那么远。”
“你不会自己拿近一点再洗吗?”风音服侍不了你,王母给的几个仙婢你又不要,没见过这么不让人省心的孩子。
夭朵朵困倦地将头埋在他胸前,凤帝替她擦着头发,擦干头发却见她似是睡着了,抱她到床上正准备放下,却没想衣襟被她抓得死死的。
轻轻掰开她的小爪子,夭朵朵迷蒙地睁开眼睛,“不要,我要跟你一起睡。”
“不行。你保证过的,六岁就自己睡。”凤帝毫不犹豫就拒绝了,女儿一天天长大,这毛病不能再惯着她了。
“我现在还不到六岁……”睡眼惺忪地嘟囔完,爬起来下床,攀着他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