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少年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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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的感觉。
所谓看庭前花开花落,宠辱不惊。望天上云卷云舒,去留随意。
住在这样高的山上,而且又是如此不近人间的宫殿之中,的确会让人有种“羽化而登仙”“不食人间烟火”的滋味。
何况身边还有一群心地颇善的花妖作陪,白少离竟渐渐地忘记了最开始穿越过来时的诸多危险与不快。
慢慢地,便也能心平气和地对待周围的人事,相较于那一次与蓝摩王子吵架之事,白少离每每想起,都觉得有些赧然,为自己天性里时常表露出来的好胜之心而微微苦恼。
只是令他哭笑不得的是,蓝摩王子为报那一拳之仇,居然处处刁难他,并且还多次暗中唆使一帮法力低微的小妖精潜入翡翠居做些恶劣之举。
比如某日晚间偷放青蛇在他的枕下,若不是被悉心照料他的四叶侍女发现,他的小命估计早就没了。
又比如在四叶侍女出门办事之日,早上趁他还在睡梦之中,蓝摩竟派人将翡翠居的所有可以锁的门全锁紧,出口全封死,那一次,宁做文明人也不愿在屋内解决内急问题的白少离差点没被憋死。
……
后来,实在熬不住了,白少离索性答应了蓝弈的要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担当起了蓝摩王子的跆拳道教练,一来是因为蓝弈以此作为将沉璎换回人形的条件,二来也是趁机以师父的身份教训教训下蓝摩,三则是因为蓝弈说过圣凰宫不会养白吃白喝的人,他白少离自然也不耻整日游手好闲。
但如此一来,他也惨了,每日不得不起早贪黑地带着蓝摩以及几个狼人小喽啰出早、晚操,从山顶与山腰上的石屋之间来回跑步。
上午开理论课,下午还要按照蓝弈事先安排好的课表教授蓝摩练拳。
虽然蓝摩迫于王兄的威严认了白少离这个小师父,但让白少离最无语的是,蓝摩因一直对他心怀芥蒂,竟在课上故意与他反着来,于是经常出现了两个人对着拳头扭打在一起的场面,这也导致了授课的过程中出了非常多的麻烦。更别谈能教出什么好的效果来。
即便如此,那纠结、烦扰的一个月之中,却也有令白少离高兴的事情。
一是蓝弈遵守诺言、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果然换回了沉璎的身体,只是沉璎自那以后就变得非常虚弱,据说是因为“镜池”水的净化作用,导致她被洗去了不少的法力,后来,她被蓝弈安排到赏花亭里做些修剪花枝的活。
二是他向蓝弈学习了吐纳之法、后来竟领悟到了召唤棉花糖的方法,将那个被囚禁于南宫水牢内的幼年雪麒麟召回了。
三是司空飞儿被安排进了圣凰宫,好笑的是,那个女孩子竟被蓝弈强制性地安插到了蓝摩的隔壁——也就是未来准王妃居住的芙苑阁。
如此一来,蓝摩也吃了不少苦头。
因为司空飞儿正是在蓝摩处处与白少离作对时,非常及时地被一顶红轿子给抬进圣凰宫的。
并且,蓝弈还一脸严肃地开了个宫殿大会,一本正经地训了一番蓝摩,随后又通告了一件事情。
大意是说司空飞儿乃是雪域国派过来的和亲小公主,在来虎狼山脉的路途上被瞎了眼的蓝江长老给抓了去,差点被送进了今生崖上的山洞献给了上神,幸好少主和沉璎路过,及时出手相救,才使得蓝摩得以有幸见到未来王妃的最佳人选云云……
听到银衣殿下那样的训话,白少离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显然,经过这段日子的细心观察,他也可以判断出蓝弈此番做法的用意,或许是有一些雪域和兽人族两国交好的意思在里面,但他觉得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用所谓的“和亲”来约束心性顽劣的蓝摩王子。
蓝摩虽身体羸弱不堪,但骨子里却自傲的很,而且因为与蓝弈相依为命在圣凰宫一起长大,所以自小有恋兄情结,这也导致蓝弈时时想甩掉蓝摩这个跟屁虫。
既然有现成的公主可用,蓝弈索性便绑来司空飞儿,而且还美名其曰“和亲”,实在是一箭双雕的好法子。
不过,白少离仔细地分析了一番后,却觉得依照那个雪域小公主的性子来看,她根本就太不可能会愿意来当什么“和亲”公主,而且雪域族人又不是傻子,他们把单纯的公主嫁到这样的地方来无异于“羊如虎口”,所以,他最后的结论是,“和亲”一事纯粹是蓝弈为了压制蓝摩的胡编乱造!
司空飞儿的年纪看起来跟他这具小正太的身体一般大,也就十三岁左右,但却已长得有模有样,当初在缤纷庄园内一眼看见她那头海藻一般长及脚踝的头发,他很是惊了一下,但在圣凰宫见她将乌发绑成一束束小辫子,倒颇有股清爽、活泼的灵气。而且再过一两年她绝对可比“祸国”的那一型,但在白少离眼里,终究是个小姑娘而已,始终缺了沉璎身上那种沉静的气质,
而至于她能否压制住蓝摩,在他看来,则是有一定难度的事情,恐怕得很花些时间才行……
但如此一来,那个小姑娘应该暂时不会有性命危险了。
许是喜欢上了山顶上的安逸生活,他也不再讨厌那个有些独裁专制的蓝弈了,并且竟渐渐有些融入其中而不想抽身离开了……
第027节 毫无准备地逃跑
七月初的这天下午,照往常一样,白少离跟蓝摩半是上课、半是打架地折腾了一番后,终于送走了那个混世小狼王,裹紧了身上那件宽大的紫霞衣,他才在院中的石台上打了没几分钟的瞌睡,忽然间,院门那里响起了吱呀声。
“恩主,醒醒啊——恩主、恩主?”
半梦半醒之间听到了似是沉璎在呼唤自己,他睁开惺忪睡眼、揉了揉,纤长的睫毛顿时乱成一团,还未来得及伸手抚平,他便感觉到被一双冰凉、温软的手一把拉住了,连拖带拉地带着他径直往门外跑。
“沉璎,等等,你先别忙着跑。说清楚,出什么事了么?”
“恩主,沉璎不意冒犯,见谅。来不及解释,我们先过了望曜门再说吧。”
“好吧,听你的。”
沉璎的话,他自然无条件地相信,看她那样严肃的样子,他也不多问了。
经过近一个月的出操训练,在带蓝摩练跆拳道的同时,他多少也获益了一些,显然不再如从前那般虚弱,竟然也能跑地脸不红、气不喘的,不过,此时,他没有时间去注意这些,而是任由沉璎拉着自己的手,朝着望曜门的方向疾奔而去。
经过一座又一座宫殿,奇怪地是各个殿里竟都冷冷清清的,不知道那些妖精侍女都跑哪里去了。
风从耳边吹过,日头落下山岗去了,天边出了一道晚霞,像是架在两座山之间的彩虹桥一样,绚烂至极。
他不禁猛然停下来,指着西方,喃喃道:“沉璎,你看那里。是日落啊——”
“没时间了。”沉璎回头喘了口气,一把再次攥紧了白少离的手,看着不远处的望曜门,焦急道:“恩主,事不宜迟。趁着现在南宫开始筹办七夕之夜的大典,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我们能逃多远就多远。否则,以后你我恐怕很难再出这道门了。”
听到这样紧迫的话语,白少离蓦然间怔住了,忽然一把将面前奔跑的少女拉了回来,声音低沉:“为何要逃?逃到哪里去?”
“恩主,你……好像变了。”沉璎有些迟疑,抬头望着身前脸色苍白的少年,他似乎长高了些、长白了些,竟不如初见时那般处处显露一份魄力了。失望之色溢于言表,咬了咬嘴唇,她的声音低微:“恩主说过要陪沉璎去找师父的。可是恩主早已忘了当初的约定吧。其实,这些日子以来,沉璎一直想提醒恩主的,可是,看到恩主你在这里生活的很平静、安适,沉璎也有些不忍打扰。可是,沉璎有使命在身,今天时机已到,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强行带走恩主。”
几乎是不容分说地,少女咬牙便拉紧了少年的手,疾步便冲向望曜门。
“喂、喂,不可以这样霸道!没道理啊——”
白少离忍不住喊了两声。
然而,两人刚刚奔到望曜门下,只听“叮”地一声,一直跑在前面的沉璎猛然被什么东西给弹了回来,而白少离因为跑得太快,刹不住车,一下子撞在了沉璎的后背上,两人顿觉心口疼痛难耐,直直地往后倒下去。
“抓紧我的手!快!”
处于后方的白少离,凝聚起来从足踝处逸散开来的力量,足尖一点,暗自屏息凝气,利用脚后跟的力量,死死地顶在了坚硬的土地上,而他的身体则倾斜成了四十五度角,但恰到好处地接应了几乎倒下去的沉璎。
缓冲了一下后,两人这才交叠着落下。
漫天的尘土飞扬起来,白少离咳嗽了几声,有些慌乱地扶起怀中的少女,急促唤道:“沉璎,沉璎,你怎么样啊?”
“恩主,我……我没事。”
看见沉璎脸色急速苍白下去,唇角还溢出一丝血液,但她仍旧伸出手掌在半空中朝他扬起,还装作没事的样子。
“该死的,为什么要这样防备我们?”不知为何,白少离心里难过地一痛,抱紧了她的头,一拳头砸在了冷硬的地面上,轻唤道:“沉璎,你睁开眼,不要睡觉……不要吓我啊。沉璎!你听到没有,我是恩主,我命令你快点给我醒过来,听到没有?”
然而,风过无声,等来的却是死寂。
不行,一定要回去找这里的医女。
他努力地咽回了眼眶里刹那间涌出的泪水,咬紧牙关,忍住胸口的闷疼,一边小心地抱起了沉璎,一边慢慢站起来。举步便要往回走。
然而,怀中的少女却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蠕动着苍白的嘴唇道:“不……不要回……”
“这一次,听我的!”白少离心里越发痛了几分,几乎是低吼了一句,步伐虽然踉跄,却是刻不容缓地便往回走。
刚走没几步,门外却传来了人声。
“哪里来的两个鲁莽孩子,难道不知道出望曜门需得破结界么?”门外的声音低沉如箫,但分明是个女子在说话:“她的心脉已经被望玄结界震断了,你那样子背着她剧烈地跑,她会死的更快的。”
白少离有些困难地回头,呼吸一阵比一阵紧促,看着门外的一男一女,脸色越发地苍白,显然被女子那样的警告给惊吓住了,微微定了定心神,他冷笑道:“那么,前辈是要我将沉璎丢在这里不管么?”
第028节 谁比谁傻
“呵。傻小子,我可不是那个意思。”红衣女子掩嘴笑了下,转头对着一旁的黑衣男子,乌黑的眼珠轻轻一转,若有所思道:“师兄,看来,这小子很是喜欢这位姑娘呢。”
“月薇,无须多言,我自有判断。”
另外一个低沉如山的声音响起了,黑衣男子看向白少离怀中的少女,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但随即也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径自抬掌在门内的虚空中一收一推,左右来回旋转了一圈。
顿时,空中有一股强大的气流扩散开来,竟使得望曜门四周的草木皆四散倒塌。
随后,一道浅淡的白光腾空冲起,竟如离弦之箭迅速窜入他的掌心。
“西寂,你这是做什么?”红衣女子干脆舍去“师兄”的称呼,厉声呵斥:“这望玄结界乃是黛色宫主当年亲手布下的,若没有解咒,宫内任何人都不得随意出入。难道你竟为了一个受伤的小姑娘破坏宫主定下的规矩么?”
然而西寂却并不被师妹的劝阻所动,闭了下眼睛、深吸口气,将手掌轻轻合上:“这个结界不知害死过多少人,早该破除了。如果要防人的话,只需要再增派几个花妖就好了,无须这么繁琐。”
说完,他穿门而过,径自朝白少离走来。
亲眼目睹了西寂破除望玄结界的那一幕后,那样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掌风,几乎令人看不清中间的走势,但却令白少离愕然惊住了,看来,这师兄妹二人一定有着深藏不露的法力,心里开始暗自盘算是否应开口求助。
微微迟疑了一下,他咬了咬牙关,终是抱紧了奄奄一息的沉璎,上前一步、仰头,有些赧然道:“刚才,我说话若有冲撞之处,还请这位姐姐包涵。不过,既然姐姐说不可以这样背着她跑,那么,请教姐姐,可有什么好办法救她么?她对我来说很重要……真的不可以就这样死掉啊!”
“……姐姐?”月薇继续笑了一下,眉目一跳,双手环起,爱莫能助地摇了摇头:“我月薇一向不喜无故与人攀亲。更不爱插手管别人闲事。傻小子,即使是为了救人也是不可以破例的。”
似是明白了面前的红衣女子只不过是在看戏,白少离这才转头面对黑衣男子,声音嘶哑而急促,索性一咬牙道:“那么,请求这位法力强大的哥哥帮忙一下,好么?若是能救回沉璎,日后,哥哥随便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杀人放火……也在所不惜!”
“啧啧……这孩子,年纪小小的,倒是痴情的很。”月薇侧身闪进望曜门,上下打量着面前身形单薄的少年,面露疑虑:“看起来柔弱不堪,不过,弈儿怎会封他为少主呢?”
“一会回西殿去,弈儿自会告诉你原因的。”
“也是啊。”
……
“哥哥,不要走,救救她吧!求你了。”
白少离看着已经疾步走过来的黑衣男子,虽然知道自己的样子傻得可以,但是眼下也不顾得面子问题,只是抓紧了西寂的手臂,死死不放。
“我没有说要走。你这样抓住我,叫我怎么救她啊。”西寂撩开黑袍,挽起袖子,低声,温和道:“把她平放在那块白石上,我好给她看看伤势。”
“哦——”喜极而泣的少年,不好意思地悄悄擦去腮边的眼泪,嗓音仍旧嘶哑:“谢谢哥哥。”
白少离虽然是十三岁的身体,但灵魂却已是成人,心里自然对口中套近乎的称呼很是不适应,但依目前情形来看,他却也清楚面子和一个人的性命相比孰轻孰重。
“西寂,你真的是疯了。”看见师兄真的要救那少女,月薇一步上前,伸出纤长、莹白的手指反手便扣在了西寂的手腕处,眉头紧蹙,声音颤抖道:“这两个孩子显然有些来历不明,待我们进去问了弈儿再做决定也不迟。师兄为何如此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