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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部分

{清穿}清鸳-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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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鸢点了点头,拉着喜姐儿站起来,笑着说道:“我们快去吧。按照计划,一会儿你阿玛就会将人带到花园里去,咱们先挑个好地方坐下等他们。”

    喜姐儿的一张俏脸似乎都要燃烧起来了,想说还是不去了,却无法遏制心中想要一睹未来夫婿风采的渴望,三从四德和自己的本心在剧烈拉锯着,争执不下。

    晴鸢却没她那么多顾虑,径直走出了房门。向前走了几段,她却发现喜姐儿并未跟来,不由好奇地停下了脚步,转头看来。

    “喜姐儿,怎么了?怎么不走了?”她关切地问道。

    此刻喜姐儿的脑中天人交战着,一忽儿想要随波逐流,既然母亲都安排好了,自然不能白白浪费了她的心血;一忽儿却又觉得不该像那些不知羞耻的放**子般公然私会男人,对男人品头论足,她还是个云英未嫁的大好姑娘,若是这事传了出去那还得了?

    正在危难中,她突然听到晴鸢的召唤,顿时似乎从重重迷雾中闪现出一条金光大道来,她几乎在一瞬间就鬼使神差似的下定了主意,咬了咬牙,便大步迈出了这个门槛。

    晴鸢看着她鲜红欲滴的脸颊,知道这小妮子虽然下定了决心,却依旧很是犹豫,这是性格使然,半点勉强不来的

    她笑了笑,一边走一边不时跟喜姐儿聊些闲天八卦,不一会儿,母女俩就来到了花园的一个隐蔽处。

    也不知道当初设计这园子的时候那些匠人们都在想些什么,居然会在一片亭台楼阁中保留了这么一块极好的藏身之地。由于视线的角度被遮挡住了,从里面可以很轻楚地看到外面的情形,外面却很少能够发现这里居然也隐藏了人。

    最妙的是这里还有一张石桌、几张石登,甚至还有一块不知是何质地的石榻,正正是个休闲纳凉、惬意浮生的好去处

    两人于是坐了下来,秋玲赶紧指挥着下人们给他们摆上了果酒和糕点,然后便只留下漪欢一人,其他人都悄无声息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一阵缓缓的脚步声传来,晴鸢急忙对漪欢使了个眼色。漪欢会意,赶紧凑到外面去探头张望了一下,回过头来只是笑,眨了眨大眼睛道:“主子,大姑娘,王爷陪着个一青年才俊正缓缓走过来啊”

    喜姐儿的脑子里顿时“轰”的一声,呈现出一片空白状态,整个人都失去了反应。

    晴鸢不由好气又好笑,捏了捏她的腮帮子,戏谑道:“人都说女儿随父,我看倒是不差的。只是你平日多么落落大方的一个小姑娘,怎么这会儿却如此迂腐?这小小年纪的,好的不学去跟你阿玛学什么心机深沉?”

    喜姐儿被她拉着来到边上,趴在假山石上便探头探脑看了出去。

    只见在几步路远的地方,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正坐在胤禛对面,脸色端凝,气质高雅,并不曾因为面对的是权倾朝野的雍亲王而有丝毫情绪的起伏。

    别的不说,单说这份镇定的功夫,便已经足够令人刮目相看了。

    晴鸢转头看向喜姐儿,却见她正定定地看着星德,眼中有着不容错辨的欣赏,显然对星德的第一印象极佳。

    这儿毕竟还是离胤禛他们太远了些,因此并不能很好的听到他们的谈话。不过即使如此喜姐儿也还是很满足了——这世上能够在成亲之前就见过、了解过自己丈夫的女人能有多少个?她能够做到这点还是因为母亲的宽容,

    晴鸢也不太在意胤禛和星德都说了些什么,反正回头胤禛自会一五一十向她说明。所谓相看,第一步也不过就是表象上的满足罢了,先看看对方的容貌如何,若是彼此都能接受对方的相貌,那接下来才是继续深入了解彼此的性格喜好等,最后,若是有缘,自可以送入洞房,成就一番好事。

    既然如今喜姐儿对星德的印象还不错,晴鸢心中便也有数了。

    目次已经达到,晴鸢便不再耽搁,拉着女儿的小手便将她带离了此地。喜姐儿虽然觉得有些不舍,但自幼良好的校样还是令她一言不发,强忍着想要多看一眼的渴望,乖乖跟着晴鸢往屋里走去。

    而在另一头,毫无所觉自己已经被相亲了一回的星德正在跟胤禛相谈甚欢。虽然郁于眼界和经验,他的许多看法还不是很成熟,但无疑却很是对胤禛的性子,对他也是赞誉有加。仔细想想,若是女儿有了这么个丈夫倒也是不差的啊

    况且,哈达那拉氏虽然在京城的势力并不见有多少,但在地方上却非等闲之辈。京城虽好,却总有诸多限制,做事的时候必须提起十二万分的孝心,难免就有些束手束脚的感觉。现在胤禛在朝堂上的布置已经不少,正在谋求着向地方发展,以便大展拳脚,若是能有哈达那拉一脉的鼎力支持也是不错的。

    就这样,在胤禛夫妇和喜姐儿自身都比较满意的情形下,喜姐儿的未来就跟哈达那拉?星德连在了一起,晴鸢和胤禛亲自进宫去求见德妃,将星德的事情说了一遍。德妃也是个明白人,自然能够想通其中的利弊关系,当下便也爽快地点了头,下达了指婚的诏书。

    一个是雍亲王府的庶出大格格,一个是势力不在京城的哈达那拉氏的嫡出小公子,两人的婚事在这诺大的北京城中还就真的没引起多少注意。只是之前曾经搅和进这摊子浑水里的某些人,不淡定了。

    石宝榛便是那位瓜尔佳氏一度想要塞给喜姐儿的夫婿。按说此人虽不敢当仪表堂堂,但却也五官端正,不是个歪瓜裂枣。而且他的性子虽然有些暴躁,却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比起那些吃喝嫖赌、无恶不作的纨绔们,他的脾气说实话还是算不错的了。

    他平日里也自我感觉良好,就算承认自己比不上那些皇子皇孙们,但自己好歹也是太子妃的侄子,沾亲带故的,配一个庶出的格格哪里就配不上了?

    却没想到她还真的就让那位庶出的格格和她家里人给嫌弃了

    本来他对这门婚事并不是很热衷的,毕竟他是嫡子,如果娶一个庶女回来怕是要被人看低一眼,他做得并不开心。

    然而当他知道女方竟然想方设法避开了自己的姐姐,拒绝了这门婚事的时候,一股憋闷的感觉就在他心底升起,从此再也没有消失过。

    他可以看不起别人,就算要拒婚也是他才能拒,别人要是拒了他那就是奇耻大辱,饶恕不得的

    他便憋了一口气想要找到机会狠狠地给喜姐儿她们报复回去。

    没想到他想要的机会还没等到,却等来了喜姐儿被德妃赐婚的消息,顿时,一股滔天的怒火就从他的心底燃起。

    他用力一捏,手中的杯子便在无意识中碎成了粉尘,从手心滑漏出来。而原本依偎在他胸前的妖媚女子则被他狠狠一脚就踢到了一边,张口喷出一口血水,睁大了眼睛惊恐万状地看着他。

    “宝榛……”同桌的狐朋狗党们面面相觑,不由担心地看向他。

    他深深吸了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干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狠辣,说道:“没……没事,只是有些气愤罢了。诸位,今儿个确实是没什么吃喝的心情了,容我先告辞了。”

    说完便大步向着被女子的娇躯“撞”散的门口。

    其他的纨绔们不敢阻拦,更不敢暗地里做些什么,他们只是荒唐了些,却并不笨,自然知道若是招惹了胤禛的女儿会有多么难缠

    却说那石宝榛一口气跑到了外面,只觉得心头一口闷气越来越大,怎么也吐不出来,生生噎得他难受。雍亲王府,还有那个让他在众人面前出丑的大格格,他不会让他们顺心如意的别以为订了亲就可以为所欲为,定亲毕竟不比得成亲,定了亲最后却不能结为夫妻的,从古至今也不知有过多少,不是么?

    他翻身上马,眼中冒着凶光,正琢磨着该如何才能让那位大格格在成亲之前好生受点教训,突然,一辆马车从眼前驶了过去。

    他一愣,下意识转头追寻着那辆马车,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车身上的标志……

    是雍亲王府的马车

    他确定了,突然有种就要扬眉吐气的感觉,冷冷一笑,策马追了上去。


第三百六十二章 借酒发疯

    收费章节(12点)

    第三百六十二章 借酒发疯

    晴鸢和喜姐儿坐在马车里,两人刚从城外上香回来,喜姐儿特地为自己的姻缘求了支签,乃是上上之好,顿时便将她喜得心花怒放,同时却又娇羞不已。

    晴鸢只笑看着她的小儿女心性,虽然自己并不相信那所谓的占卜预言,却也并未曾出声打破喜姐儿对签文的崇拜与幻想。

    喜姐儿毕竟年纪还小,体会不到“命中注定”的真正含义。在晴鸢看来,固然有些事情在人生中命中注定,但并不代表着人就一辈子都要受到这所谓的“命中注定”的牵引。即使有些事情他们无法更改、无力避免,但至少却可以让自己在最大限度内过得很好,而不必因为所谓的命中注定便放弃自己的快乐和幸福。

    就如她自己,即使命中注定要嫁入皇家,要身陷尔虞我诈的宫廷斗争,她也能想方设法让自己过得好,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这些道理,说是说不明白的,只有等喜姐儿今后慢慢长大,渐渐积累了更多的人生经验,才有可能体会得了了

    喜姐儿跟晴鸢不同,晴鸢从小就是个刁蛮任性的小姑娘,所以才会在未出阁的时候就大胆跟在阿哥们身边,跟他们打成一团。须知虽然满人的男女之防并不如汉人那么严密,但像晴鸢这样毫无顾忌的人毕竟还是少的,为此,她可没少受费扬古的训斥。

    喜姐儿却是个从小被严格教养到大的千金小姐,心中对规矩礼教看得极重,自然严守着未出阁的女子的规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因此,难得这次能够跟母亲一起出门上香,从一开始她就显得很是兴奋,原先还有些踌躇,唯恐自己表现得太过会让母亲不高兴。但后来发现母亲其实并不怎么干涉自己的行动,便渐渐大胆了起来。

    此时,她便正在悄悄掀起了马车窗上的窗纱,好奇的大眼睛目不暇接地观察着外面热闹新颖的集市,心中充满了激荡和震撼。

    从小被拘在那四四方方的后院之中,她又何曾见过这等热闹繁华的景象?不禁当即便看傻了眼,同时从心底深处涌出一股想要投身其中的冲动。

    晴鸢从手中的书卷上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一脸兴奋的喜姐儿,抿嘴一笑,也不去打搅她的兴致。

    让喜姐儿从小就关在家里不给出门,其实并非她所愿。在她看来,孩子还是要活泼一些才好,尤其是女孩子,本就比男人要受到更多的教条和约束,尤其应该在小的时候便多出去走走看看,这样眼界开阔了,未来的日子才不会被限于那小小的方寸之地,成天就知道拈酸吃醋,靠着讨好男人来寻求那所谓的“幸福”。然而毕竟喜姐儿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众人都说她将喜姐儿教导得好,可谁又知道这嫡母难为?妾室的孩子在自己跟前养着,稍一有点儿什么差错便是她的不是,落下个苛待庶子庶女的罪名。因此,她即使有些什么想法却也不敢去做,就怕万一出事,自己担了骂名也就罢了,若是再影响到孩子的未来,那她可就是万死莫辞了

    所以,这次好不容易带着喜姐儿单独出门,她便有心要纵容一下孩子,喜姐儿想要怎么做就尽量让她去做吧,否则等将来嫁了人,却只是从一个门出、另一个门入,这该是多么悲惨的人生?

    母女俩一个趴在窗口兴奋地往外眺望着,一个斜倚在车内安安静静看着书,形成了一个奇妙的平衡,互不干涉,却又似乎互相交融,显得那么的静谧、自然。

    突然,只听马儿一声长嘶,马车突然重重地颠簸了一下,喜姐儿心神都放在外面,自然不曾留意到自身的姿势,这会儿一颠簸,她立刻就惊叫了一声,整个人都往后倒下去。

    晴鸢倒是还好,本就倚在软垫上的她不过是手撞了一下,身子虽然同样跌倒在车厢里,却也是落在了软垫上面,并没有受伤。

    只是喜姐儿往后一倒,便狠狠地砸在了后面的晴鸢身上,马车的冲击力再加上喜姐儿本身的体重,晴鸢只觉得支撑着身体的右手“喀”的一声,随即便一阵锥心的疼痛升起。

    “唔……”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脸色霎那间变得血色全无。

    “母亲……”喜姐儿也给摔得不轻,至今还未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睁着迷茫的大眼,茫然地看向晴鸢。

    这一看之下却是大惊失色

    自己怎能将母亲压在身下呢?而且看母亲那苍白的脸色,莫不是受了伤吧?

    她心跳如雷,身子就像是装了弹簧一样猛地“跳”了开去,然后手忙脚乱地扶起晴鸢,一边忙不迭问道:“母亲,您……您怎么了?是不是撞到哪里了?”

    这句话她问得可是很心虚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母亲肯定是因为自己的冲撞而吃了亏啊

    晴鸢强忍着手腕的疼痛,就着喜姐儿的搀扶坐起身来,靠在车厢上,额头上冒出一颗颗冷汗,颤抖着声音说道:“不……不打紧,只是有点磕着……”

    几句话似乎已经榨干了她的所有体力,让她再也有心无力,下意识中紧紧咬住了下唇,说不出话来。

    喜姐儿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却听到外面一个粗豪的声音说道:“里面的可是雍亲王家人?在下石宝榛,冒昧前来拜见,还请车中人赏个脸面。”

    石宝榛?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的晴鸢,花了好一阵功夫才想起来此人究竟是谁,随即便不由大为惊讶。

    这个石宝榛……他究竟以为自己有什么身份,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之中,公然当街拦截雍亲王府的马车,还大言不惭让她们出去见他?

    这人……莫不是像郭佳玉那个时代的人们常说的,“脑残”了吧?

    “母亲……”喜姐儿却是吓得一个哆嗦,便依偎进了母亲的怀抱。

    晴鸢用左手轻轻拍着她的背,传递给她无言的安慰。同时自己心中波澜不兴,那份镇定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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