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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末日 殇花-第57部分

小说: 末日 殇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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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司空拓还活着。”柳再答,我忽略他注视我的目光中充满绝望与疼痛,狂喜地难以言语,只能任由笑容不断扩大、再扩大。     
  当地下墓室的门再次打开时,阳光刺进眼底,我才醒转回来,“为什么之前骗我?”     
  “司空拓,已经和以前不同了。”     
  “怎么不同法?”我疑惑地揣测起来,柳张了张嘴,又闭上,似乎很难表达的样子,不过这并不会影响我想要立刻飞到司空拓身边的心,我的他,还活着。想着,心就雀跃不已,“算了,见到就知道了。”     
  柳说:“杜颜,我陪你去找他吧。你一人去不知要找到什么时候了。”柳抬起手臂向远方告别,海蓝色衣袂翻飞,好似羽翼。     
  “好。”     
  天边一只飞鸟掠过,它通体火红,如同浴火重生,不知疲倦、反复地歌唱,“殇……殇……殇……”     
第51章 惟忆君颜     
  “你说,我什么时候能遇到司空拓呢。”我问柳。     
  “或许,不会太久了吧。”柳指了指前方,“据说司空拓领着大军已过了这片林子了,我们只要加紧赶路,你和司空拓很快就能见面了。别担心。”柳安抚我焦躁的情绪,“我带你去个地方吧,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那样美呢。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柳对我提议,脸上露出久违的温柔笑意。     
  “好。”     
  一路上走的迷迷糊糊,要不是柳,我肯定早迷路到了哪里都不知。经过一个小小的村庄,眼下是一片荒凉,前面是座山,不怎么高,柳领我攀上了山的顶峰,站在山的最高点,我看见前方赫然是一道深谷,这山下便是高深莫测的谷底,山腰间环绕着若现若无的云雾。     
  “这里没什么人会来,所以,如果没有登上过这座山的人,不会料到山背后会横亘着那么幽深的山谷。”柳微笑着,“这里是我最喜欢的地方,十多年前,我跟着师傅来到附近的小村庄里住了一段时间,那时的我,不喜欢跟人说话,师傅修行时,我便四处走动。我常到这山上,一个人闻闻树木的清香,吹吹凉爽的风,心里的害怕就不复存在。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想平静地活着,不想被仇恨牵绊,也从不奢求锦衣玉食。我那时就想,如果有一座只属于我自己的山,能够和一个可以爱我的人待在一起就足够了。颜儿,你知道么,做一只自由的鸟儿或者是在水的世界里畅游的鱼儿,才是我最大的愿望。可惜我不是。于是我选择奔跑。我自小就非常喜欢,喜欢奔跑时从身边呼啸而过的风声,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柳说着,安然地闭上眼睛,张开双臂,突然间跑了起来,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愿,无目的地向前俯冲,徘徊在峭壁的边缘。      
  我捏了把冷汗,忙叫住他:“柳,不要再往前跑了,前面是悬崖!”     
  他在危险边缘,离深谷仅仅一步之遥,停了下来。柳的身影伫立在危崖上,迎风而立,黄昏强烈的山风从谷中一阵阵刮上来,海天一色的长衫在风中猎猎起舞,“颜儿,我会保护你。即使,粉身碎骨……”柳低喃道,后半句被吹散在远空,说的什么,几不可闻。     
  一个喜欢飞鸟水鱼的人是不会喜欢束缚的,不会喜欢背负着近乎包袱的人一路同行,柳,他是自由的,也可以随时离开,但是他没有,他说要留下来,不再让我一个人孤单。孤单。我是孤单的么?也许。七世的记忆里我都在没有尽头的时间里寻找、分离、轮回,精神已经快要消磨殆尽。     
  这个眼睛里有水光柔色、轻易可以触及我灵魂深处的男子,目光坦荡而直率,脸上带着似有还无的微笑,我想,我或许永远也不会真正了解柳究竟是怎么样的人,有时他像是个天真淳朴的孩子,有时又像个洞悉世间所有的智者。无论他的内心是什么样子,毫无疑问的是,这样的柳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我,这种深刻的了解甚至超过了司空拓、还有我自己。     
  “柳,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他拉着我翻越过高耸的山脉,背着我淌过深深浅浅的湖河,牵着我走过每一段疲惫而又崎岖的道路,我有时觉得自己很残忍,即便柳从来未曾表露心意,可从他不经意的眼神里我往往看到比自己想像中还要丰沛的感情,还有阴霾的痛苦。     
  陪我去找司空拓,柳应该是不好过的。     
  他沉默了许久不说话,我以为将得不到回答时,柳望着碧蓝的天空,淡淡地说,“不知道。也许上辈子欠了你的。”     
  “不。是我欠了你。”话一出口,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柳疑惑地看着我的惊慌失措,关心地拍拍我的头,大概是以为我在不好意思什么。“柳,你不欠我。无论未来会如何,你答应我,不要为了任何人,牺牲自己……可以么?”我提高嗓门,要求柳答应我。     
  在此时,仿若我的耳畔又回响起那个凄婉得让人无法呼吸的声音,他在一遍一遍反复地轻问,“为什么她都没有回头呢……她只要回头就能看到我一直在她身后……可是,为什么她就是没有呢,即使一次也没有呢……”     
  柳平静而真挚地注视着我,他对我突如其来的请求,未深究其中含义,只是轻轻点头,道:“好。”他笑了,笑涡深深印在脸上,一如和煦春光。“三天左右,我们就能赶上司空拓他们了。”     
  “恩。”     
  “颜儿,你要做好准备,司空拓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了。你……”     
  “啊。恩。”我迭迭颔首,司空拓变成怎么样了呢,兜兜转转循着他的足迹,探听来的种种事情都不像是司空拓平日所为。譬如说,他会破坏与司空月升的协议、主动请战隆翔国。     
  而这时候的天泽皇宫里也是混乱不堪,单蓦终于不再装疯卖傻,他纠集紫渊宫一干江湖人士与宫内的党羽,挑起了与单烙的内战。按理说,单烙应是会召回司空拓带出去的大批军队来平定内乱,可似乎大军并无返回的迹象。难不成皇帝焦头烂额未曾做此事么,这个可能性是极低的。     
  我翻来覆去、思来想去,还是认为此事大约是司空拓与单蓦早已达成的共识的可能性占了上风,那么,他主动请战,也许不过是掩人耳目,也许是为了搅乱一切,然后再与隆翔的月升一同给予天泽致命一击?司空拓的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头痛地望着天边晕黄的夕阳光圈渐渐淡去,吸了戏了鼻子,借以驱散心里的不安。不,司空拓不是那样野心勃勃的人,他不会……     
  “我们走吧。”柳抓紧我冰冷的手,如水瞳孔泛起温暖人心的力量,“恩?我们走吧……别担心。凡事还有我。”     
  “好。我不怕。”     
  夕阳淡淡的余韵趋于不见,在短短一瞬,忽见折翼的飞鸟们从天际纷纷坠下,落在深不可测的谷底里,天际浮起诡异的血色。              
  凭窗远眺,我还是一夜无法安睡,噩梦如影随形,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即将与司空拓重逢的心情会变成极度的忐忑,站在隆翔国的某个城里,等待不久后将大肆进发而来的天泽大军。     
  我按了按狂跳的太阳穴,司空拓举军进犯的大动作竟然也没能让司空月升警戒起来,甚至有些门户大开之感,丝毫没有抵抗的意思,任由天泽大军攻下一座又一座的城池。隆翔国不战而败、节节败退,反应极其反常,几乎等到快要兵临城下了,司空月升方才如梦初醒,亲自披挂上阵。     
  天边露出一线灰蒙的时刻,这座城依旧沉睡,我睁着酸涩的眼,担忧地东想西想。此刻黑夜还带着那种压倒一切的力量盘踞在这座城的上空,所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美梦里,无暇理会不远的几个城池早已陷落。是啊,凡是不关己,自然无心,周遭一切看上去那样的祥和美好。     
  我凝眸,远远隐隐的尘烟掀覆了安宁的表象,由远迫近而来,不久间,翻滚的飞扬尘土也愈发浓厚,和成一股迥异于静谧暗夜、也不同于黎明时分天色的灰暗。大地似乎也感知到了灾难,仿佛正沉痛无比地撼动,一种不易觉察的声音响起,渐快渐响。     
  我揉了揉眼睛仔细去看天边这幅不寻常的景象,确定了它的真实,梦魇般,我看见了浩浩荡荡的军队,骑兵、步兵井然有序,严整的统一衣着——黑色的军甲,投入我的瞳孔内。     
  天还未亮,城里来了不速之客,毫无预兆地降临。     
  马蹄踏在街道的砖上,惊醒了无数还在梦中的生灵,旗帜被风拨起翻扬的音调,牲畜惊恐地发出各种声音,唤起不知危险将近的人们。街巷里稍稍有些嘈杂,却依旧无人探头,此刻,待命的军队里,有人发话道,“月河城,不错的地方。晓风,派人去查查城里有什么可疑的人。若有抵抗的,你……自行决定。不必请示我。”     
  我自然不会辨错他的声音,即便不看见他的脸,也是一样。“司空拓……司空拓……”我未来得及披上御寒的衣服,不管身着单薄急匆匆地往外奔去,柳及时捉住我的手腕,也被我不假思索地甩在身后,现在的眼里,只剩下那抹擦不去的身影。     
  “司空拓……”我一路疾奔,忽略紧张的空气,气喘吁吁,几乎快要跟不上心跳的速度,仿佛一生中的爱恨、激情和希望都投注在这场无终止的追逐中。我不知道命运正在昭示着什么,我只看到迎去司空拓的方向。心中感慨万千,这些情绪中最多的应是喜悦吧。我迫不及待地奔出客栈,奔到军队面前,奔到正在交代军士事项的司空拓面前,我眼看和他之间的距离仅余下百米、十米……     
  正当我以为可以走向司空拓时,刀剑森冷的利齿冷硬地架在我脖子上,而他显然也见到了我的现时遭遇。     
  司空拓转过头,骑着高头大马,缓缓朝向我而来,我以为此生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妖娆的凤眼里,已然没有与我同样的欣喜,平静地如同一汪死水。他与我近在咫尺,却只是居高临下地说,“颜卿郡主,近日可好。”语气不咸不淡,不卑不亢,陌生地如同只是初识的礼仪而已。     
  我向后退后一步,又是一步,重重按在心口的地方,大口喘息。“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变得……”我噎住了下文,看见我时刻思念的人眼里倒影出我失落的神态,不容我猜测短暂的分离时间里发生了什么,那张薄唇里说出更为让我震惊的话。     
  “生疏有礼?”司空拓在笑,眼底一片清冷,我甚至在那一笑里看见了嘲讽还有不屑。凉风吹过,却撩不起他分毫波动,“颜卿郡主,你我本就无什么多余的往来,难道不该如此么。你想我见到你如何做,相拥而泣?还是共诉衷肠?”     
  我愣了愣,张口结舌。已摇摇欲坠的希望被冰冷浇了通透,我抿了抿唇,不知如何作答。真的,原本我真的如同他说的那样想,司空拓的讽刺让我深感错愕。这样的重逢,是个玩笑吗。     
  司空拓摇摇头,状似无奈地摊手,我终于看清那双熟悉的美目里毫不掩饰地透露出轻蔑,“颜卿郡主,恐怕还是珍惜下自己的名誉。穿成这样奔到大街上似乎不怎么雅观呢。”     
  言毕,士兵们窃窃笑了起来,我当然知道他们在笑什么,我忽略不了他们赤裸裸地轻视嘲弄。司空拓并不阻止,原地看我的窘状,“司空拓,你又不记得我了吗?”     
  “你在说梦话么。”     
  “那么,为什么你突然会变成这样。你,看到我不高兴吗。你……”     
  司空拓在我的焦灼痛苦的目光里低下头来,以便我仔细看明白他的所有细微表情,他掠过我的眼光那样飘渺,冷冽的声音在半暗半明的清晨里一直回荡,打碎了我最后的冀望,“我换了心。为何要见你高兴?如果你想问我对你的感情,那么,只有厌恶吧。”     
  “你不能这么伤害她。司空拓。”一袭清冷素蓝随风飘然引下,眉宇含煞,柳扶起快要站不稳的我。     
  “为什么不能。是她自取其辱。”     
  我心中汹涌无限的悲哀,不是因为现在的司空拓独一无二的眸子里那冰封般的漠然,不是因为他无情犀利、毫无人性的话语,不是因为他此刻直指我的剑锋,只是因为我被逼疯了,是的,我被这种没有天日的灾难逼疯了,是的,我被轮回不止的宿命逼疯了,我被此情此景击溃了,不畏生,不畏死,可是终究是输给命运,“哈……”我狂笑了起来,笑声发自内心,那是我的心,留在我身体里司空拓的心,在悲伤地笑,此情此景似乎比最爱的人忘记了还惨,为什么我听不见柳的心痛地咆哮,叫不出司空拓的名字,我也看不见他无情的将要撕裂我的目光,感觉不到眉心绛红痣疼痛欲狂。     
  我想起那个血色翻天的黄泉海边司空拓问我是否知他心,是否愿意等的样子;想起冰冷的剑锋穿透心脏的痛楚,然后只要听他说话就会忘记再疼的那天,想起他说心那么痛,所以不要了的深情;想起初遇时合欢树下笑得好似妖邪的美男子,孩子气地问他是不是树精的情景;想起他说,只要和你一起,我就会很快乐的事情……不是那个司空拓了吗?他说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第一眼就认出来,他不是说,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情可以分开我们吗。     
  “为什么……要这么捉弄我!为什么!天荒了吗?地老了吗?是聋了哑了盲了瞎了死去了吧。为什么……”我疯狂地吼出声,对着快要亮起来的天,悲伤如此巨大的快要令人窒息。 
  我伏倒在冰冷的地上,缎鞋早已经磨损地看不出原先的样子,这个样子,很丑,很憔悴,很讨人厌吧。我讪讪笑着,声音嘶哑,像是干涸的井。     
  我听到有人尖叫,“天哪,这女人眼里流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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