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 殇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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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纸问卷。”
那戒指再次惊了我的心,那雕刻的纹路,那材质分明是现代的东西,怎会格格不入地戴在这个远方的君王手上?
“那,请雀华国主出题吧。”斜斜列排的耳钉忽闪,烙捏了捏旁边“牛排美人”的手,依稀带着抹笑意,那笑使周围的美景顿时黯然失色。
呵,毕竟人家是天泽第一才女云茴湘,宫中传诵她不少的佳话,如何清丽脱俗,如何才华横溢,如何善待下人,如何受君宠爱。
我瞧见他们的眼神交流,下意识地挪了挪身子。
随着击掌两声,容止端丽,芙蓉如面柳如眉的柔婉女子款款莲步而来,手抱琵琶,这样清雅女子每每一步,眉间丝丝悲伤在不可抑制的泄露,我很好奇,如此年轻的女子怎会有这样的伤怀。
她得到雀华国主的颔首,拨弦开始轻轻哼着……
我闻这曲调,腾地站了起来,也不管殿上众人诧异的神情……
这明明就是21世纪土生土长的歌曲《一直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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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来不及看单烙的表情,已有人冲到我面前,异国男子紧紧抓住我的臂膀,有些激动地望着我,“这位姑娘,你可是知道这首曲子?”他那冷漠的面具褪去,多了一分人的感情。眼如墨,唇如薄寸刃,浅浅颜色,描绘成他这俊美的线条。
我色性不减,又在偷偷打分,倒是惊讶他那失了分寸的举动,虽然也想知道这事出来由。 “我。”坏心的顿了顿,看他愈发焦急的样子,“知道。”
那绷紧的脸倏然闻言柔软了下来,握着我的手也有些微微颤抖。
我做样子地挣了挣被捉住的手臂,他意识到冒昧,立刻抱歉地松了手。
走近那清秀女子,向她要了琵琶,想了想那音调,反复的歌词,缠绵的哀伤,欲说不能开口的爱恋,为何独独吟唱此歌,那个过世的太后与我同是穿越人么……
单烙曾经是听过我的“绝世歌喉”,自是知道其杀伤力的,他唯恐我会开口唱出来,丢了天泽国的面子,提前警告地说,“颜卿郡主,朕认为你念词便可。”
“哦。”我也是此意,但念及他口中的嫌弃,还是心生不爽,“空荡的街景,想找个人放感情,做这种决定,是寂寞与我为邻,我们的爱情,像你路过的风景,一直在进行,脚步却从来不会为我而停。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来交换你偶尔给的关心,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你说爱像云,要自在飘浮才美丽,我终于相信,分手的理由有时候很动听。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我从一开始就下定决心,以为自己要的是曾经,却发现爱一定要有回音。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除了泪在我的脸上任性,原来缘分是用来说明,你突然不爱我这件事情。恩,就是这样。”
我得意自己可以背出完整的歌词,末了,还讨好地说,“要不要我给你写下来。”
席上的气氛瞬间有些怪异,不再觥筹交错,杯来盏去,我也不再多言,左右顾盼,原抱琵琶的女子眼神失焦,像被抽空似的,而那异国国主低下头,散落腰际的发遮了他的眉目,不知是何表情,只是显露在外的手仍是慢吞吞轻抚那枚戒指。
我突然想,是不是自己太莽撞了。
雀华国主终于抬首,“原来这就是这曲子的词……原先母后只弹奏了前半段……”不见涟漪,亦不伤感,反而有些释然,“姑娘,可否再回答在下一个问题,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后面接的是何语?”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还好喜欢看什么风花雪月的故事,难免会提到这锦瑟,也算是运气大盛了。刚答毕,雀华国带来的舞娘、侍卫、武士如夜雪飘飞般跪了下来,领头的异族男子道,“神女再世,神迹必现。”
我傻在原地,消化不了这样的转变,这样容易就认定我是神女了?是不是也太儿戏了些,连我自己都不能相信。
单烙举着琼觞,倾国倾城的微笑,深潭般的杏眸看向我,眸子里有着让人魂飞魄散的凌乱;异国国主,如望不穿苍促迷离的晨雾,隐于暗处,不易察觉的在眼里流转着独悲的暗流;原本喜悦温柔辗转的云茴湘面目变得冷冷的,如同大朵大朵骄矜的鸢尾花,开在了怨恨的尽处;宛如水的琵琶女,瘦弱的身子颓然地倒在席间一角,仿佛在一个人的悲伤世界里,沉迷不归……
原来,我是在阅览这触目惊心的鲜红盛宴……
第17章 风雨前夕
我厌恶那华丽盛裹下的压抑,蹑着小步,偷偷逃离,顾不得那群嚷嚷的小鬼,还有那些莫名纠缠的眼神。四月尾,嫣红片片,花瓣飞离,风吹过那一树繁锦,谁的心会在这一片残骸里失了颜色。
我只想悄无声息回到我那屋子里,远离这复杂的纷扰,但是我觉得今晚似乎没那么容易。果然,人的直觉有时不得不信,尤其是女人的第六感。
蓦地,有人轻拍我的肩膀。
我转过身子,棱角分明的面容,是他,雀华的国主,他微微弯下腰,拾起凋谢的桃花瓣,细细拈在指尖,带着对人都没有的怜惜之意。原已不茂盛的桃花林,飘扬起漫天艳红,无数。他就这样立于我面前,轻道,“落红本是无情物,化做春泥更护花。母后曾吟诵。”
雀华国主,也是这般幻化的人物,黑衣随风而动,袖摆于红尘夜风下飞舞。
“雀华国主,找杜颜有何事么?”我静静看着眼前的男子,看美男已炼化的心潮纹丝不动。
他依旧身子站直,捧着妖冶的花片,墨色深瞳不见底,一身风流,却拒人千里。“神女不必诸多客套,此番跟来只为将母后留下的物品赠与神女,我辈皆无法破解其中奥秘。”
我接过他手中的三样物品:手机、信还有手枪。平静的,以我都没有想到的平静。“谢了。我会好好保管的。”
然后,一国之君在这花红遍地的丛林前跪下了,虔诚的,透过我看着某人般,低下单膝,跪了下来。
“岳眠若乃雀华国主,亦为五行御法之木离,命定雀华木离世代为神女所用,至死方休。”坚定的语言,像是在诉说最后生存的理由。
这一系列莫名的情况,瞬间让我乱了分寸,“不必不必,你先起来,至于你说的,你……让我想想……”都怪自己招惹的祸啊,若还有机会,我这多事的性格恐怕还是会沾染上身,哎。我抬腿准备离开,他也不留,淡淡说了句,“tiamo。”(意大利语,意为我爱你)
我再次惊得回转,“你说什么?”
“母后说,那是你们神女说‘再见’的意思。”说起他的母后那冰疙瘩露出不同一般的表情,甚至是深情。
落花,四零八落,散了一地。
我抬眉,想了许久还是决定告诉这个痴情的人,“这句话的意思是我爱你,记住了。”言毕,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不忍心再看背后那堕入泥间彷徨悲凉的孤影,这份憔悴任我这眼拙之人也瞧出来了。
桃花冢,总是红艳遍野……
我匆匆跑回自己房里,气喘吁吁,来不及喝上一口茶水,就摊开雀华国主给我的东西。我发现玩世不恭的自己居然也会有些因为紧张、期待等等情绪止不住地颤抖,这封信里会写的什么呢,我握住银白色的手机,咬下唇,胭脂味袭上,抽出那封应该有些年份却依旧如新的信,某人日日捂在胸口的关系吧,我想笑,却笑不出来。
怪不得,他们看不懂,原来全是英语呵,费了好大的劲才翻译过来,目及末行,泪如泉涌,这是怎的女子,爱恨嗔痴,往昔飞扬,辞藻揉碎了情涤,捏成了迢迢捷径,领我走进她的故事……
我的心还是在一夜之间被震撼了,雀华国主——岳眠若与他的母后莫莫的禁忌之恋扰得一夜辗转梦里面,莫莫感天动地的眉眼间依然存着留恋,我的手心空有温度,却无法触摸她的气息、她的体温。这个白色的女子终于消失于幻境,乍然惊醒,泪早已浸透了衣襟,还未曾见过这个同是穿越的倾城女子就已告别,而这一别竟是一辈子。
唯有手机上仅存的电量维持离去女子的巧笑嫣然,“嘀嘀”声电量不足的警报声响了一会,屏幕转而陷入黑暗,指腹触及它,我释然微笑,归于枕旁,不再流连。
只要我记得一切就好,在心里知道就好,这是一个悲伤的秘密。是的。不能与人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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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踏出门,已有人执落花在手间,拾起一地凌乱。
我抬眉,不语。
这个冰冷的男子在未大亮的天色中,轮廓愈显模糊。掠过他的身边,微微一个颦首,雀华国主平平淡淡地唤了句,“神女。”
后来我才知道这一句并不响亮的话语预示着未来不离不弃、生死相随的守卫。
雀华国主岳眠若静候在我门外只为通报一声他有要事急需处理,完后便来找我,我望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那些曾说保护我的人儿都哪去了。柳、如花,一切成茫。
那个麻烦皇帝来召见我了,在这露水未尽的四、五月交界。
原本还有些忧郁懑烦的我无意听到那该死的男人说出那些话时,潜伏在身体里的不淑女因子瞬间又爆发了。
“皇上,您不会有些喜欢那个杜家三小姐吧?”女子温温润润却略带嘲意地问着。或许偷听别人说话是稍微有些不道德,但是那个被议论的主角不就是我么,我揉揉有点发痒的鼻子,凑进门边,俯身竖耳倾听。
“可笑!朕打死也不会喜欢她那样的女子……她,也能叫女子么?”单烙可恶的声音懒洋洋地抛出,随后只闻娇柔的轻笑声不断。
孰可忍,孰不可忍!
我一脚踹开了门,虽然还是胆小了点,没敢造成多大轰动,屋内果然是烙和云茴湘携手笑谈。眼尖地看到,烙手上系着几环赤色细绳,见了我投来炙热的目光,雾眼微眯美得不可方物。
那又怎样,长得好看那又怎样,虽心中气愤难平却仍假装平静走上前反手给了他之前的话语一闷棍,“颜儿来迟了,方才还真是不巧呢,有只公狗挡了颜儿的道,奴才们说是此牲畜不喜欢我这样的女子,可笑,他不喜欢我,难不成我会看得上他么?就算是白送我,我还烦他那股子酸骚劲!”
一口气说完,单烙、云茴湘脸上均是青了一青,明知我的话与有所指,但又不好发作,看得我心里叫一个快意恩仇啊。
单烙长长的头发顺着肩膀随意系于一起,垂在臂弯处,杏眼微微上挑,脸色不太好看,挣开了被茴湘双手裹住的腕,淡淡地站了起来,行于我面前,落坐在身旁。
我倒也不客气,瞥了一眼近在眼前的她,径自倒了杯香茗,牛嚼牡丹般灌肠了事。
“颜儿,在早朝前召你过来为的是一事。”那云茴湘也一步一摇轻点地地走至烙方向,我瞧得寒毛直竖,这样叫窈窕淑女,我还不若一辈子别当了吧,跟冤鬼缠身似的,“咳咳……今早雀华使者将镇国之宝赠与我朝,到时你别失了礼节才是。”
我盯看那“冤魂”,呃,不是,是云茴湘,兀自想着坏念头,待单烙不耐地咳嗽两声才把我远游的心思拽了回来,我搔搔头,“啊,颜儿知道了。”知道?知道什么呀?不就双手接一接不就好了么?瞎忙活。嘴上应的好听,心里实在一句没听进去。
见他没在说下去的意思,我捉了块茶几上的水晶芙蓉糕,尝尽了拍拍残屑,起身行礼欲走。这孩子忒无聊了吧,从前让我每夜欣赏活春宫,现下又上演鹣鲽情深这一出,心中有些微涩,身在异乡为异客,我终于品到了倍感孤独的滋味,好像一直以来我都是不断从别人的世界里离开,一个人走……
“颜儿”,他再次从她的温暖里挣出,从背后抓住我的手腕,回首看他,他的眸总浮现出困惑、探究等一些我不明了的情绪。“你怎会知道雀华国母的歌与诗?”他的皮肤真好,陶艺圣手也未必能揉出如斯平滑光泽的颜色,那罂粟般销魂的唇微启,迷煞众生的风景,惑了我的眼,于是那些错落的画面在我脑海里反复出场。
云茴湘垂于身侧,怨毒地望着我。
这好笑的局面,谁是谁的呢,弄得那么复杂。我从容地抽出被捉紧的手,我原不知,他握得那么牢,恰好又望见他手上那串红色细绳,好像月老的红线呵。谁和谁的红线紧牵,谁和谁的缘分就此错牵。
我和这个帝王,终不成结局。想毕,我淡淡一笑,“因为,我是神女啊。”
我宁愿永看不懂那些光怪陆离的神色,可以无须周旋在感情旋涡里。我,不想,不能知道。遂,坚定地转身、离开,迈出有些沉闷的地方,深吸口气,还是外边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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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我扯扯袖子、瞄瞄前面大叔的腰带、暗自讥笑那个又胖又矮的侍卫,不安分的东瞄瞄西碰碰。上回来这大殿还是第一次进宫时候了,狼狈的没时间细细观察这传说中权利巅峰的地方,精致是精致,美足矣,只是个人觉得如果能把龙椅漆成大红色会更恐怖,这样才符合皇帝天子的形象,改日一定要跟内阁大臣提提,然后单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