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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朱门风流2-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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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光宗耀祖,也好让老爷太太还有少奶奶和小少爷一辈子过得安安乐乐的!”
    “前头错了,后头说对了一半!”
    张越三两口吃下了一个糖麻叶儿,随即便头也不抬地说:“加官进爵是好的,但有福也得才别人一同享受,这才是真正的欢喜!我尝够了只有一个人的苦头,所以就希望身边的人多一些,更多一些,希望对我好的人都能平安喜乐,能够一辈子幸亦“当然,好容易拣到了第二条命,我希望这一生能够精彩一些,眼下看来,这白莲教我平过,偻寇我打过,就连教子也亲手杀过,如今能够顺顺当当让岳父出了大狱,我高兴,很高兴!”
    服侍了张越这么多年,秋痕几乎没有什么不曾经历过,拜了杜先生为师之后在屋子里高兴地直跳脚;在族学和府学中遇上了趣事回来一点点说给自己听;考中秀才在人前装成小大人,人后抱着自己打转;后来难得有一回感染风寒病了,却是躺在床上还在说胡话“然而,张越如今说的这些她却还是第一次听到。
    什么尝够了只有一个人的苦头,什么好容易拣到了第二条命,这都是说的什么和什么?惊疑不定的她见张越又提着酒壶倒酒,这才回过神,慌忙上前要劝,结果还没站起身,就只见张越往她面前那酒杯中又满满倒了一杯,“你都说了至少要陪我喝三杯,这是第二杯!”
    不由分说地放下了酒壶,张越又摇了摇,见还有酒,索性就把自己面前那个碗又倒满了,眼见张越双手棒起碗一口气又喝了大半,秋痕陪着又喝了一杯,终于忍不住了,低声开口劝道:“少爷,就是高兴你也的少喝些,这宿醉头痛最是难受了,难道您忘了?再说了,您先前还病过一场,身子总是不如从前的,就是您不疼惜,奴婢心“”,张越忽然抬起了头,见秋痕面上有些慌乱,他忍不住想起了那天晚上她说的话,她那番**裸的表明心迹之后,他只是回了一句傻丫头,可她却欢喜成了那个样子,就算他真是不解情意的人,那时候也该明白,更何况他本就明白得很,自小的耳鬓厮磨,自小一同长大的情分,他当然知道她的眼里一直都只有他一个,而他自己,也早就分不清楚那是亲情,还是喜欢,刁r或,别的什数感情,儿“就是您不疼惜,奴婢也疼惜!”那天晚上那样再话都说了,如今更没有什么好怕,因此秋痕终于咬咬牙把那句话说了出来,旋即抬头看着张越的眼睛,句地说,“少爷,今天晚上不要再喝了,您嘴上说高兴,可高兴也不能这么可劲地折腾,可您当初教奴婢念过书,说什么适可而止,就算是真想喝,等少奶奶来了,大伙儿一同陪你喝个够好么?”
    “适可而止……我一向就是太过适可而止了,如今既然是高兴,难道高兴还得死死压着,把那股欢喜都憋在心里?我又不是小老头,来,喝!”
    没好气地答了一句,张越便端起酒碗闭着眼睛完完全全喝干了,确认酒壶中一滴酒不剩,他方才摇摇晃晃往后靠了靠,谁知却是将炕椅靠背直接撞在了那板壁上。眼见秋痕急急忙忙下了炕过来扶,他却支撑着身子挪了挪,望着那屋顶发了一会愣,随即才抓住了秋痕伸过来的手,好容易坐起了身。
    “少爷,您等一等,奴婢去打一盆洗脸水。”
    昏昏沉沉的张越迷迷糊糊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就感到脸上多了一条冰凉冰凉的的冷毛巾,这会儿他原本觉得四肢百骸都是热的,被这条冰寒刺骨的毛巾一敷,那种燥热难耐的感觉总算是消停了一些。良久,脑袋清醒了许多的他一把扯下那条毛巾,发现秋痕双颊赤红,分明是有了些醺意,便随手把毛巾丢了过去,“你也好好擦擦,今晚上要不是你苦苦相劝,恐怕再来一坛子酒我也能喝下去,嗯,高兴是一回事,乐极生悲又是另外一回事,秋痕,你果然很好。”
    冷敷不过只能稍稍解些酒意,可张越喝得着实不少,用热水烫过脚之后,秋痕很快便安置着他睡了下去,眼见他沉沉入了梦乡,她却觉得双颊愈发烫得难受,忍不住将那条已经被双手捂热的毛巾贴在脸上,那简简单单的五个字给了她莫大的支持,但亦是让她没法入睡,靠着那板壁坐了许久,一直盯着张越的她终于忍不住倦意,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比起小年夜,在除夕夜前头的小小除夕原本算不得什么大节,只是张越之前几乎都在忙忙碌碌,这一天的空闲时间自然便显得极其珍贵了,因此,一大清早,院子里的下人们便早早起了床,洒扫的洒扫采买的采买,只等到辰时三刻内院还没动静,众人忍不住纳闷,向龙刘豹忖度了一番不敢进去打扰,便撺掇着连生连虎进去看看动静,结果平日心眼不多的两兄弟这会儿谁也不肯,到最后连虎嘴里还振振才词的透出了煞风景三个字来,为之气结的向龙狠狠瞪了连生连虎一眼,在二门那里张望了一下,瞧见小厨房那边里有人影晃动,他连忙叫了一声,不多时,一身蓝布大袄的厨娘李嫂就走了出来,见这边门口围着四个大男人,她不由得大是奇怪:“你们这是……”
    连生向来嘴快,此时忙低声问道:“李嫂子,里头怎么还没起口”
    “昨晚上少爷那么晚回来,还欢天喜要喝酒,烫了老大一壶纷酒,那汾酒可是后劲老大,一个人若真是喝了一壶,恐怕这会儿还醉着呢!”说到这里,李嫂忽地恍然大悟,一下子明白面前这几个人那种古怪的表情从何而来,不禁笑骂了一声,“我说呢,你们几个在这里鬼头鬼脑是做什么!不过是早晚罢了,否则老太太打发了秋痕姑娘来做什么?”
    连虎嘿嘿一笑,正要说话,外头忽然传来了一个嚷嚷声,赫然,先头随秋痕李嫂一同过来的一个长随,他一溜烟地跑过屏门出去小见到外头那两辆马车时,顿时呆了一呆,等瞧见有人下车时,他立刻撒丫子往回跑,“不好了,少奶奶……少奶奶来了……”
    话没说完,他的头上就被人狠狠拍了一巴掌,拍完这下,刘豹没好气地误斥道:“什么不好了,要是你在家里说出这没规矩的话,不定被高管家训斥成什么样!少奶奶来了,你们两兄弟的媳妇不是也一道跟来了?还愣在这儿干什么,赶紧出去迎侯,刚有你居然还见了鬼似的跑回和“李嫂子,你赶紧到里头屋子里去催一催,否则到时候不好看!”
    “什么不好看?”
    正说话的刘豹一转头,看见杜绾和灵犀琥珀已经过了屏门,正朝这边走过来,发话的恰是灵犀。他不禁抓了抓后脑勺,旋即往二门里头的正屋瞧了一眼一一得,这回是报信收拾都来不及了,只希望少爷不要乐极生悲就好“
正文 第四百三十六章 不听岳父言,误事在眼前?
    挂外间闻到那酒气熏天,听到那震耳欲聋的呼噜声,则”肌珀就不由得交换了一个眼色,这天两夜急着赶路,即使是那车造得再结实再牢靠,她们这会儿也已经觉得浑身颠散了架子,就连走路也是晃的。只是,相比这点子还能忍受的苦楚,两人更担心里头的情形。
    只可惜她们都跟在杜绾身后,看不清主母脸上究竟是什么表情,须臾,那一层帘子终于被轻轻揭了开来,跨进门去,满心忐忑的她们俩终于看清了那炕上的情形,一时间竞是哭笑不得,怪道外头呼噜声那么响,此时此刻出声的竟不是一个,而是两个,卷着被子的张越压根没有醒过来的意思,仿佛是因为身下暖炕太热,两只手全都搁在了外头,而秋痕则是一头扑在张越脚边的被子上,身上衣裳好好的,只盖了一件披风,“老天爷,打发这丫头过来就是为了冉候少爷,可她这会儿竞是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灵犀嗔怪了一句,连忙上去轻轻推搡了两下,而站在那里的杜绾只觉得心里抽搐,竞是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恼火一刚刚进来的,李嫂在旁边可劲儿地说张越昨晚回来得知岳父获释,一口气喝了一壶汾酒,而那几个在外头探头探脑的家伙则仿佛更是在提醒她里头发生了什么事,要知道,父亲好容易出狱,她原本是打算在家里住一晚上的,谁知道父亲知道皇帝默许了宣府将校可以接了家人去团聚,立刻就赶了她出来,害得她连要紧话都来不及说,要是紧赶慢赶的结果看到的却是那一幕,她就是装也装不出贤惠模样!老太太那会儿指派人她就明白意思了。可明白归明白,看到归看到!
    虽说这一晚上和衣而睡,但秋痕却睡得前所未有的香甜,迷迷糊糊感到有人在推,她却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含含糊糊地说:“唔,我不会喝酒,万一醉了可不丹…趁着酒醉…”,呸,我可做不出来,“”
    琥珀原本还是在旁边看着,听到这两句顿时吓了一跳,连忙也上前帮忙,总算是把人弄醒了,眼看秋痕揉着眼睛满脸茫然,她少不得在旁边低声提醒了一句,结果,刚刚还睡意朦胧的秋痕一下子蹦了起来,待要下地的时候却发现脚完全麻了,费了老大的劲才屈了屈膝,看到秋痕讪讪地行礼,又说昨晚上陪张越喝了两杯,杜绾便没说什么别的话,点点头吩咐她先去梳洗,眼见灵犀和琥珀竟是跟着一块避了,她只觉得心里异常纠结,便在炮上坐了下来,见张越抱着被子依旧睡得人事不知,她更是又气又恼。这个死冤家真是害人!
    张越冷不丁在这时候翻了个身,随手拉了拉被子,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感到身上一空,立刻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勉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他就瞥见了面前的一个人影,只当是做梦的他正要闭上眼睛再睡,一个念头猛地冒了出来,不对啊,这仿佛不像是做梦?
    再次睁开眼睛的他仔仔细细看了看,又眨了眨眼睛,待确定面前虎着脸的绝对,杜绾无疑,他方有一个翻身坐了起集,这一坐不打紧,他立刻感到脑袋一阵阵胀痛,陡然间回忆起了昨晚上的勾当,然而,比起这么一丁点宿醉之后的不适,他更关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绾妹,你什么时候到的?”见杜绾不答话,却是拿眼睛瞪他,他忍不住晃了晃脑袋,只觉得整个人还有些糊徐,“我昨天晚上刚刚得到消息,说是岳父已经开释了,所以高兴过头,多喝了两杯,你怎么不在家陪他两日,等过了年再过来?”
    “我到是想在家陪爹爹两天,可你是奉旨在外巡抚,不是在外头游山玩水,过了年我还拿什么名义过来?他前日下午刚刚出了大牢,结果赶在城门下锁前愣是打发了我上路,说是”说是“”,一口气说到这里,杜绾忍不住想起当时从父亲口中听到那句话时的惊讶,别说是她,就是母亲和刁小五,那当口也都呆成了什么似的,根本没想到一向冷冰冰的杜祯会突然说出那种吓死人的言语,可是,刚刚还在给张越脸色瞧,这会儿要是再说出这话,她那脸色岂不,白给了?
    张越抖是没想到杜绾竟是被杜祯给赶过来的,莞尔一笑的同时自是觉得心头一阵温暖。可听到最后,发觉杜绾忽然吞吞吐吐了起来,他就觉得奇怪了,忙追问道:“岳父可是有什么口信让你带给我?哎呀,绾妹,你别卖关子了,别到头来耽误事情!”
    “耽误……”
    刚刚是心里抽搐,这会儿杜绾却是脸上、u三,一一。啊;须臾便是双颊通红,她咬咬牙不理会张越,倏地站g头个,没好气地说:“没什么耽误事情,父亲不过是坐牢时间长了,生出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看你这一身酒气的,我去叫她们三个来服侍你洗妆,待会索性让外头多多烧水,正好大家都好好洗个澡!”
    说完这话,她也不理会张越那表情有多古怪,径直撞开帘子出去了,此时此刻,外间恰好没人,松了一口气的她连忙按了按双颊,提醒自己如今已经嫁为人妇,父亲的话没什么好奇怪的,可是,一想到杜祯说那话时理所当然的语气,她只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看错了人,“老没正经!”
    轻轻啐了一口,觉着脸上的热度退下去了许多,杜绾这才出了屋子。看到那边水井旁灵犀和琥珀正揪着秋痕说些什么,她便出口唤了一声,吩咐三个人进屋去服侍洗漱,随即就自己洗漱了一遭,紧跟着匆匆避进了厨房。摆摆手示意李嫂继续忙自己的,她便看着灶上那蒸腾的热气出神。只一会儿,李嫂却棒着一碗面向她走了过来,“少奶奶,少爷吩咐过早上只要简单下一碗鸡蛋面,所以这儿也没备办多少东西,您且将就些”,李嫂原本是在张家北院帮着料理老太太伙食的,虽然对杜绾并不陌生,却也不十分清楚这位少奶奶究竟什么脾气,见杜绾笑着接过,她心里松了一口气,于是又笑道:“小的没来之前,听说少爷这饭菜都是在外头解决,后来即便自己做,他也都是吩咐一应简单,昨儿个还是因为今天明天后天就走过大年,这有去多买了些鸡鸭鱼肉,准备今儿个好好做两桌菜,里头外头热闹热闹,连生连虎好容易盼到了媳妇,这会儿都在屋子里闹腾呢!”
    这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杜绾一时半会也不想出去,面听李嫂楼唠叨叨说话,一面让其收拾了一个地方。坐下喝了一口热面汤,她被酸得倒抽一口凉气,但酸过之后,她被那马车颠得空空如也的胃总算是有了些许暖意,便一根一根挑了面条吃,她虽是南方人,但却并不桃食,此时山西老陈醋和花楼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再加上那切碎的京葱,胃口大开的她须臾便风卷残云吃下了一整碗,这有意犹未尽地看了看忙忙碌碌的李嫂。
    “怪不得老太太让嫂子过来,这手艺确实是一绝,平常我在老太太那儿用饭的时候,怎么没吃过嫂子做的东西?”
    “我那只是打打下手,哪里谈的上什么手艺!”嘴里谦虚着,李嫂的脸上却高兴得很,又将蒸好的一碟子水晶糕端到了杜绾面前,说了一句少奶奶尝尝这个之后,又解释道,“小的也就是会那些开胃的法子。老太太平日吃不下东西的时候方有用得着,这回琢磨着少爷在外吃多了油腻,这才打发了小的来,外头山珍海味再好,也及不上家常菜暖胃暖心不是?咱们张家好几个厨子,家常菜拿手的少说也有十道八道,但少爷最爱的还是那道红烧肉”,听着这话,杜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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