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状元-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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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了你。我不该责备你,错在我,是我害了你……”
林易渺一把抓住梁芝洁的手捧在脸庞前,说:“不,我知道是我错了。但我不能后悔了……”
梁芝洁抽出手说:“都怪我心太软了。多想这是一场梦……你不要恨我。”
黄麦麦过来拉住林易渺的胳膊焦急地催促道:“别说了!上场了,不然要冷场了!你千万别砸场呀!”
林易渺接过黄麦麦递来的纸巾。飞快地擦干了眼泪,控制着自己的哭腔对梁芝洁说:“洁,等我一会儿,我马上来。等我!这次,一定要等我!”
林易渺不管脸上的妆已经被泪水染花,匆匆上了台。他强打精神,强颜欢笑地把开始设计的一大段台词精简成几句,强调了一下“荷花度母”是观音菩萨眼泪化成的神来普度众生,有些不知所云地说完,匆匆回到后台。
梁芝洁已经不知去向。
黄麦麦也不知去向。
后台的演员们告诉他,那位女人跑走了,黄麦麦追她去了。 。。
第47章 砸场
林易渺冲出了位于宾馆二楼的后台。后台外是宾馆的停车场。一辆辆车都成了他的拌脚石,他绕过那些拌脚石跑到了停车场门口。
只见黄麦麦沿着围墙回来了。
林易渺冲上前抓住她的双肩喊道:“她呢,她呢?”
“她跑得好快,我穿着高跟鞋追不上。她坐的士向右跑了,车牌号没看清。”黄麦麦说完又四下看了一眼,“我的高跟鞋也不知扔到哪儿了?”
林易渺低头一看,黄麦麦没穿鞋子。他顾不上她了,转身向她所说的方向跑去。
黄麦麦跺着脚大喊道:“回来,你还要主持节目呢!”
林易渺听见了她的喊话,但梁芝洁跑了,他不可能呆得住了。他如同闯入了透着阳光的黑冰窖,想拼命去拥抱那片久违的阳光,但阳光转眼消失,不知去了哪里。
这晚的多吉演艺吧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混乱,观众们在台下喝着倒彩,骂着主持人和演艺吧,声称要投诉。波瓦不得不上台向观众频频道歉,解释说主持人出现了意外。他成了临时主持,把余下的节目在乱哄哄的场面中蹩脚地进行完毕。
林易渺向梁芝洁跑的方向追了一阵,想起她来多吉演艺吧看演出,应该是住在这家宾馆,于是又返回宾馆找她。波瓦的电话,黄麦麦的电话,演艺团的电话,红幡公司的电话轮翻向他轰炸,炸得他不得不关闭手机。现在重要的是找到梁芝洁,即使为了她失去这里的一切,这里的一切不过是他为了停靠的无奈选择。
他向多吉宾馆总服务台求请帮他找人,前台人员认识曾经来这儿主持节目的他,还没想到他正在这里主持着节目,如同波瓦在二楼联系不到他,却不知道他回到了宾馆一楼。他不清楚梁芝洁属于哪家旅行团,就打听她移居的那座省城的旅客,没有叫梁芝洁的;他又看有没有来自利音的旅客,一个没有;他又逐个扫视了一遍这两天用身份证登记的旅客名字,没有梁芝洁。
他不相信她不住在这里,又逐个房间逐个房间地问,用利音本地话问,只要有家乡人在这里,梁芝洁就应该在这里,他就能等到她。他从一楼问到四楼,问了一百多间房间,没人知道谁是梁芝洁,也没人用利音话回答他。他想不明白,她为什么在这里的演艺吧出现?
多吉宾馆没有梁芝洁,他就在城里逐家宾馆逐家饭店地打听,他知道这种大海捞针的打听希望渺茫,但他盼望着奇迹出现,如同她在晚会上的出现。他只想好好地看她一次,没有乱飞的眼泪,让她理解自己的选择,再好好和她作一次告别,哪怕是诀别。他和她从没有面对面地说声再见,仿佛他和她本来就不曾分开,这样的似断非断最让他不甘。
奇迹终究没有发生,有些宾馆旅店见到神色异常的他,根本不许他查看住宿人员的资料,统统都说没有梁芝洁这个人来过。梁芝洁似乎就从城里消失了,连与她同行的人也没有发现一个。他在城里寻找了一整天,滴水不沾粒食未进,他怕失去一分一秒就让她错过自己飞回离这数千里的那座省城,那就真的再也找不到了。
离那场糟糕的晚会有整整一天了,林易渺在夜色里跌跌撞撞地往回走,一无所获。离演艺团大门渐渐近了,他实在拖不动腿了,就靠在演艺团门外的一棵老柳树下,望着满天繁星疲惫地笑了,那是厚厚的冰层隔断的弱弱阳光,光芒中不含温暖,只含泪光。老天有眼,在他没有预料到的一天,在那个没有预料过的地方,以一种没有预料过的方式,他遇见了以为再也遇不上的她。这是偶然还是必然?西藏真是个可爱的地方!老天没眼,无心相遇却遇见了,有心寻她却再也看不见,这座充满慈悲的拉萨城,也是个让他抱恨而归的地方!
他忽然想起还在一个地方见到过梁芝洁,那是在法师家里的神盆里。他想那大概是法师的预言吧,预言了她的到来。不,如果那是预言,她不该出现在那里。他不敢往不祥的方面去想,强行把自己拖回到了现实里,现在的问题是:昨晚砸了场,回去怎么交待?今晚的一场主持违了约,怎么去交待?这即使不算他的灾难,也必定是演艺团的灾难。
他头痛欲裂,天昏地暗。他想这下自己真的完了,依然是为了那个深爱的人,在这里没有防备地走到了尽头。
黄麦麦正在门口左右张望着,远远地,她望见了衣服在路灯下发亮的林易渺。
她跑到他面前,又气又急地说:“你把大家害惨了!大家不揍扁你才怪!”
林易渺无力地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揍死我都行。”
黄麦麦说:“现在团里没什么人,不是出去演出就是出去找你了。唉,你怎么得了啊!”
林易渺说:“他们找我做什么?我就是砍头都会回来的。”
黄麦麦说:“你真的是疯了!你再爱她也不必这样!”
林易渺苦笑了一声,拖着步子往回走,自言自语道:“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走?”
黄麦麦一把扶住他:“看你都虚脱成这样了,急死人了!等会儿我去给你找点吃的。”
林易渺把一只手臂搭在黄麦麦肩上,看着她吃力地扶着自己的样子,说:“麦麦,你真好!她如果像你这样,多好……”
黄麦麦怨道:“你这样的人,对你狠些才好!”
林易渺说:“麦麦,麦麦,我要离开这里了,我做不下去了。”
黄麦麦抬起头笑道:“好呀,和我一起走,离开这里。”
林易渺说:“他们喜欢你,现在他们恨死我了。我不去上海,我要去草原,让那里的荒草把我掩埋了,掩埋了!”
黄麦麦说:“那我陪你去草原。”
林易渺想起什么来,停下问道:“你不是今天要去看珠峰吗?”
黄麦麦又怨道:“都是你害的!你失踪了,我走得了吗?”
林易渺苦笑道:“你总是这样,为了别人,改变自己……傻瓜……”
黄麦麦说:“你比我还傻!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啊!”
林易渺说:“是啊,是啊,我要离开这里……没有人懂我……”
黄麦麦说:“他们不懂你,我懂你。你对我有她那样一半好,我死也知足了。”
林易渺一听这话,抱着黄麦麦大哭起来:“麦麦,没人懂我……”
黄麦麦安慰孩子一样拍着他的背说:“别伤心,她走了,还有我呢。和我一起去上海吧!”
林易渺摇着头,挥着右手像要抓住什么,说:“她就在这座城里,我却找不到她,找不到!这城不大,为什么我就找不到?”
黄麦麦见他还惦记着梁芝洁,闷闷地看着他。
“你知道这是种什么感觉吗?就像我和她之间有道玻璃墙,很厚很厚的墙,明明她就在眼前,明明可以去抓住她,但是无论我怎么拼尽全力,碰得头破血流,就是抓不到她,抓不到……”林易渺哭道,这时他们来到宿舍大门口,借着路灯,他看到了黄麦麦眼里的泪光,就问:“你哭什么?”
黄麦麦眨巴着带泪的眼,说:“你真是傻透了!你是个笨蛋!比笨蛋还笨那种!”
第48章 赔偿
黄麦麦端来糌粑、甜饼和酥油茶让林易渺充饥。林易渺又累又饿,却并不想吃。黄麦麦坐在一旁见他像吃药一般地吃得难受,不禁哀声叹气。
还没等他吃完,洛布斯达团长就怒冲冲地赶到他面前,噼噼啪啪地骂开了,骂他自绝了后路,也砸了藏歌演艺团的招牌。林易渺垂着头任由团长骂着,他知道自己砸场是不可原谅的,不会有场子和经纪公司再与他合作,等着他的就是违约赔偿问题。这件事的严重性就像那次闹婚,自己亲手把看重的名声给毁掉了,即使代价惨重,他也不后悔。世间似乎只给了他一条独路,或者说他只选择了这么一条路,世事又逼他这么走下去,是刀山是火海、是泥潭是悬崖他都得去走,别无选择。
团长恨铁不成钢地骂完,还不解气,又把黄麦麦骂了一通,骂她当初不该把这样没有责任心的人带进团里来,把团里好不容易打造出的名气全毁了。
黄麦麦自知理亏,胆怯地说:“团长,就饶了渺渺吧!就算他不去追那个女人,上了场也会分心,同样不能主持节目了……”
“女人,女人,为了女人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了?那不是谈情说爱、儿女情长的地方!”团长咆啸着,然后对林易渺大骂道:“你今天为了女人可以砸场子,明天是不是为了女人还要去打架,去杀人!你是秋天的野牦牛,冲昏头了!”
林易渺见团长恶毒地骂他是发情期的野牦牛,极度委屈。在团长眼里演出是天大的事,在观众眼里主持人就是自己快乐也让大家快乐的开心果,在他眼里装作开心那是职业表情舞台效果,看到梁芝洁就想抓住才是他天大的事,是他真实的表情与生活,他是个不喜欢表演的人。没人清楚他此时此刻的想法,他只能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不敢去看团长一生气就会通红的脸。
扬幡经纪公司得到了林易渺回团里的消息,一位叫格桑的经理找到了宿舍,要专门和他谈谈。团长就把黄麦麦和其它演员都赶了出去,以解决这场演出事故。
格桑经理开门见山地说:“林易渺,昨晚你擅自在多吉演艺吧的演出因你弄砸了,今晚的演出也没按合同主持,这个你应该是清楚的。根据目前的状况,公司委托我来与你谈谈赔偿事宜。”
林易渺知道赔偿是躲不掉的,强打起精神问道:“赔多少?”
格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问道:“昨晚那场晚会,不是我们公司安排你去主持的,是你和波瓦私下调整后定的,是吗?”
林易渺说:“是。上次,波瓦的节目临时作调整,那次我的主持就调整到昨晚了。”
格桑说:“昨晚的事是你擅自作主调整时间造成的,与我公司无关,你得自负全责。你知道吗?”
“知道。我承担一切后果。”林易渺说。他想,如果没有这次调整,他就不会和梁芝洁相遇了,真不知道是该恨波瓦不是该感谢波瓦。
格桑说:“今天多吉宾馆已经向我方提出赔偿十万的要求,我公司是不会替你承担的,你得独自承担了……”
林易渺估算昨晚的观众有三四百人,按人均门票100元估算,充其量赔三四万。事实上在多吉宾馆住宿的旅客看演出票价打八折优惠;何况自己砸了下半场的几个节目也不可能带给宾馆太大的损失,观众通常比较善良,骂骂他也就散了,不会真的就要求宾馆退票。他一听宾馆提出赔偿那么大一笔,惊呆了,问道:“十万!这从哪里说起?”
格桑说:“这里面包括对宾馆的名誉损害费。你想啊,那些来自全国的游客会对朋友说什么?说在多吉宾馆看了一场主持人中途跑掉的演出,谁还愿意再去那里住宿,又去那里看演出?”
林易渺反问道:“住宾馆、看演出是我能影响的吗?是宾馆的服务,是那些导游所影响的,不是我一台晚会就能影响的。如果他们硬说我影响了以后的客源,那我到要花几天去看看,他们的住宿、他们的观众因我减少了几成?”
团长也吃惊于宾馆的赔偿要求,对格桑说:“多吉宾馆可不能狮子大开口,你是中间人,不能依他们说,也得为我们说话才是。”
格桑强调说:“我们虽然与昨晚的演出无关,也表明了我们的态度,不支持宾馆的这个赔偿条件,我只是把宾馆的赔偿要求讲出来,让你们知道我们的处境,最后大家才好搭成一致意见。不是我公司推卸责任,是林易渺没有按合同办,擅自作主安排了昨晚的演出,又造成那样的后果,只得由他自行承担。”
林易渺说:“我没说不承担。宾馆退了多少票,或者因我退了多少房,我就赔多少。我承担宾馆的直接损失,其它损失不会承担的。该我赔的,我会认帐,一分不少;不该我赔的,就不要强加于我。”
格桑又说:“昨晚的事,你还得和多吉宾馆协商。我来的目的还有一个,那就是今晚就你的场子,是我公司在多吉宾馆安排的,你没出场,就是临场违约了。现在波瓦要求违约赔偿。”
林易渺说:“就算我今晚没有赶到,波瓦应该找了新的主持,宾馆并没有什么损失啊?”
格桑说:“协议上可是你的任务,波瓦今晚就想要你,不要其他人,宾馆是有理由追究你的。”
林易渺说:“上次,他临时要换我,我没追究他,让了他一步,这次他却不放过我了?”
格桑说:“上次是你们协商后达成的新协议,你们之间是有效的。今晚这次,你可没和他协商调整,也不和我们联系,责任全在你了。不过,我们已经重新为他安排了主持,问题应该不大,但他要追究起我们来,我们也只有追究你了。你可别怪我们,我们只得按合同办。”
“只许他换主持,不许我放弃主持,那我就等波瓦来追究我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