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状元-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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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月内去签约都行,也就是国庆之前可到公司签约。
黄麦麦鼓起勇气把自己打算去上海发展的决定告诉了洛布斯达团长。团长有些吃惊有些遗憾也有些气恼,但他还是在一阵不悦之后笑了,对她说:“好样的,我们团里飞出去的都是雄鹰!麦麦,今后想起我们时,就回来看我们!”
黄麦麦笑道:“团长,我会经常想念你的,也会想念团里的朋友的。”
就这样,黄麦麦要去上海成了演艺团的爆炸新闻,从上午到下午,大家都闯到她贴满明星画的宿舍里来问她去上海的事,对她的未来充满了乐观的期待也充满了悲观的猜测。从团里出去的演员不只黄麦麦一个,但是离开这个团之后也就没有了更好的消息,似乎仅仅是从这个团体移到了那个团体,说成不成,说败不败,大家认为不如就这样平平安安地呆在团里。
黄麦麦在大家的簇拥中把她遇到辛总的经过详细地讲了一遍,显出一些亢奋。她坚信辛总和她的谈话是真诚的,她这朵开在野外的红花终于遇上懂得赏花和养花的人了,那么她离百花争艳的大舞台也就近了一步。绝对走红不是她的终级目的,她是个知足的人,只要比现在红一些、出一张原唱专辑她就心满意足,不管那时的她真的会不会知足。她也坚信自己的眼力是正确的,自己的直觉是可靠的,就像认识林易渺的第一天她就坚信他是好人,也像她早年第一次来到这个演艺团就觉得亲切,她不会去分析那个放弃他的男友是不是眼力正确的例外。
林易渺看着她得意妄形的样子,暗自发笑又为她高兴。她在他面前把话说得直截了当,甚至有些*,不那么中听,却是些没有水分的真话。他劝过她注意说话的方式,似乎取得了成效,现在她能为语言披件华丽点的外衣让它不那么直白,在语言的包装之下有了一点儿诗意。比如,她把去上海发展的目的说成“为梦想去探险”而不是“去嫌大钱”、“去当红歌星”;要让原来抛弃她的男友为她的成功而后悔说成“让他知道我才是最好的”。听着她如此的表达,他觉得她可爱些了。这样的可爱让他生出些许惆怅来:麦麦走了,自己留在这高原也就更加孤独了。他忽地有些舍不得她离开,如果她离开,就再也听不到她关切的唠叨,听不到她百灵般的歌声,享受不到她有怨无悔的照顾,也听不到有趣的小道消息了。他似乎刚刚对她萌生了一点点喜欢,她却要走了。
团长也来到了黄麦麦的宿舍里,站在她旁边不无忧虑地说:“如果你们都像麦麦这样远走高飞了,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好好干吧,我希望你们有更好的舞台。”
梅朵泽玛笑道:“兄弟姐妹们,如果你们哪天飞得更远更高了,别忘记了对你们的粉丝说‘我是来自藏歌演艺团’啊!”
黄麦麦却认真地说道:“听说和红凯公司签约后就不能乱说话了,更不能给我们这个团打广告了。真若那样,你们可别怪我啊!”
梅朵泽玛也就笑道:“我的大明星,那时你就来个曲线救国啊,机会多的是,写书啊,接受采访啊,把在我们团演出的照片公开出来啊什么的,大家就知道你最初来自哪儿嘛!”
黄麦麦似乎已经成了签约歌星,依旧认真地说:“我在网上看到了合同样本,说话做事都不是随心所欲了,得听从安排,服从策划,就连交男友都得通过审查……”
大家哄笑起来。
林易渺的电话就在这时响了起来,他见是扬幡公司打来的,就到门外接了电话。原来扬幡公司这晚为他联系的场子节目发生了变化,而且要求双语主持,让他赶紧去熟悉新节目。
等他转身回到宿舍准备向大家告辞时,发现大家都盯着他在哄笑,黄麦麦也看着他笑着。他一看大家的神态就知道大家又在开他和黄麦麦的玩笑,他已经习惯了,没有理会,匆匆道辞去了那家歌舞厅。
晚上,林易渺从这家歌舞厅主持完节目出来,发现黄麦麦居然在门口等着他。他不禁开起了玩笑:“怎么,要远走高飞,舍不得我了?”
黄麦麦说:“是啊——,你舍不舍得我离开呢?”
林易渺嗅出她身上有酒气,没有回答她的话,问道:“又去朗玛赛歌了?”
黄麦麦说:“没赛。那个能听懂我歌曲的辛总已经没在那儿了,唱得再好也没意思。”
林易渺笑道:“原来,你是找知音去了。”
黄麦麦从包里掏出一张五寸大的彩照,递给他说:“我去拿这个的,用三大碗酒换来的。”
林易渺接过这张过了塑的照片一看,是那晚情歌大赛的舞台照,她手握麦克风陶醉地唱着歌,灯光打在她身上,一片璨灿与华丽,那晚无尽的风情和风采在照片中再现了。他借着弱弱的路灯仔细端详了一阵,说:“看过你那么多的演出照,就这张最好看。虽然小了点,但很传神。”
黄麦麦说:“谁让你没想到给我拍一张呢,连手机也不拍张,我只好去求人家要了这张。”
他们来到了路口,林易渺拦了一辆人力车,和她上了车,对车夫报了演艺团的地址,又对黄麦麦说:“你怪起我了啊,谁让你故作神秘,让我没有准备。早知如此,我就是借相机也会给你拍一大堆照片。”
黄麦麦见林易渺看完了照片要还给她,问道:“你喜欢这张照片吗?”
林易渺说:“喜欢啊!”
黄麦麦说:“那你还给我做什么呢?”
林易渺一下明白了,她是想用这照片作为纪念送给他,不觉拍了一下脑袋说:“我没想到,喜欢的还能据为己有!”
黄麦麦埋怨地说:“君子嘛,就这德性。那天在日喀则,本想给你带点冬虫夏草,想起你正人君子,不会食嗟来之食,我就什么也不给你带了。”
“早说过了,我不需要那些。”林易渺说着,把照片揣入怀里的口袋里,拍了拍胸口说,“送我这个作纪念就行了。”
黄麦麦看着他,问道:“你愿不愿意去上海?和我一起去吧!”
林易渺首先想到那边有读大学的宁文胜,自己肯定不能以目前这个样子出现在他面前,于是说:“不行,我不会去的。”
黄麦麦见他回答坚决,就说:“你拒绝起我来,从没犹豫过。”
林易渺一愣,想来也是,就说:“你的提议我没法接受,我只好实话实说了。”
黄麦麦问:“去上海不好吗?那边的发展机会很多的。”
林易渺说:“不想去那边,就这么简单。如果想去,早就去了。”
黄麦麦知道说不动他,只好说:“过两天,在我去上海之前,能不能陪我去看看珠穆朗玛峰?我去日喀则那么多次了,不是没有时间就是天气不好,始终没去看过珠峰。再不看,那边就冷了,以后更难有机会来看了。”
林易渺为难地说:“去那边一趟最少要耽搁三天,这段时间我有场子,还走不了。”
黄麦麦失望地说:“知道,你不愿意陪我。”
林易渺知道自己总让她扫兴与失望,低下头说:“我不想看珠峰,你不觉得,它太高,也太孤寂了吗?再热的天,除了满山的寒雪与寒气,我们又能看到什么,感受到什么呢?”
黄麦麦说:“这么有名的山,你就看不到巍峨和神秘了?”
林易渺说:“在我眼里,它充满苍凉。”
黄麦麦怒道:“你不陪我去看珠峰算了,别找这么多借口!”
林易渺说:“我和你不一样,你可以委屈自己,成全别人。我,比较自私,不愿委屈自己。”
黄麦麦淡然一笑:“如果你怕我难堪才收下我那照片,我不会让你委屈的,还给我就是。”
林易渺见她较真起来,笑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这张最好看,我真的喜欢,是最好的纪念。”
第46章 惊遇
藏歌演艺团的近百名成员在一家由四川人开的酒店为黄麦麦饯行。罗布斯达团长亲手将一把拉孜藏刀赠给黄麦麦,作为演艺团留给她的纪念。藏刀由藏银手工制成,长约二十公分,以耗牛骨为柄,刀柄头雕有鹿回头,刀鞘雕有龙凤戏珠。
林易渺见过大大小小的藏刀,这种藏刀也见过,他见黄麦麦一边抚摸一边欣赏着它,说道:“太精美了!送给我一把就好了!”
黄麦麦说:“你去上海,就会送你一把。”
林易渺说:“我还是不奢望了。”
黄麦麦说:“要不,我送你一把。”
林易渺说:“不了,你送我一刀,我还真不习惯。”
林易渺知道她爱美,本打算送她一套藏饰作为纪念,黄麦麦却不同意,拿了另一张情歌大赛上的舞台照让他签了个名字,说那才是独一无二的。林易渺也就送了那么一个签名。饯行时,他祝她一生都伴着歌声快乐地飞翔。
黄麦麦计划第二天再去日喀则,去看看珠穆琅玛峰还有其它几个一直没有机会去的地方后,回到拉萨就直飞上海。临行前的这晚,她在后台看林易渺主持节目,算是她在西藏看他主持的最后一场了,也算是一种告别,怀着复杂的心情,爱也不是,恨也不是,憾也不是,什么都不是。唯一让她开心的是她将去一个新天地圆自己的梦,她一边幻想着,一边从旁边的镜子中瞟自己,寻找身上那份渴望已久的明星气质。
林易渺这晚在多吉演艺吧主持,补上了一月前欠下的那场,随后几天,他还将在这里主持。黄麦麦将要离开,他隐隐感到了不安,心里莫名地阴郁起来。
身着藏族舞台装的林易渺在主持时特意为黄麦麦加了上一个用小绳子表演的小魔术,让不同颜色的两条绳子眨眼间变成了同色的蝴蝶结。他说:“西藏是一个荡涤心灵的好地方,我们从五湖四海同聚高原圣地,即使哪天我们告别了这里,心绪宁静之时也会化身为蝶飞往这片土地。”
节目演出了一大半。林易渺在后台抓紧时间准备着下一个节目的台词。这个节目叫《荷花度母》,他是头一次见到这个节目,知道很多游客更不知道“荷花度母”的传说:观世音菩萨在无量劫前,已普救了无数众生。有天,菩萨用她的慧眼观察六道,发现受苦受难的众生并未减少,顿生忧悲,泪流成海,海中长出荷花,荷花绽开,绿度母端坐花心,身放虹光,誓与菩萨一起救度众生。接着又变出了二十一尊度母,有白、红、蓝、黄、绿、黑等六色。荷花度母就是观世音菩萨的眼泪所化成的慈悲女神。他考虑着怎么用通俗点的语言向观众解释“荷花度母”的含义,让他们能够更深地理解这个舞蹈节目。
黄麦麦知道不能打扰他,就坐在一旁的化妆镜前端详着引以为荣的千变容貌。在她眼里,自己不是最漂亮的但算得上是最有特色的。其他演员们在一旁见她自恋地独自欣赏着小声嘀咕着,她才不在乎。
林易渺反复默念着这个节目的台词,做到句斟字酌。他终于对台词满意了,欣喜地抬起了头,也就在抬头的一刹那,他惊呆了。
梁芝洁!
他使劲眨巴了一下眼睛,是她!
他揉了揉眼睛,还是她!
梁芝洁一手扶着门框倚在门口,默默地望着他,满脸的惊诧,又是满眼的愤怒,似乎还在发抖。
林易渺的心突突地跳起来,似乎要跳出胸膛,跳一次痛三分。泪水夺眶而出,冲刷着他带有脂粉的脸。他向梁芝洁慢慢走近,手中的节目单随之飘落,无声地掉在身后。
梁芝洁蓄着的泪也滚落下来,她真的是在发抖。
“多么想我认错了人……原来真的是你!”梁芝洁的话重如千斤,字字说得很慢很沉,“多么想这是一场梦,但你真的就站在了我面前。你假装不认识我多好,让我不后悔来到这里……”
“我,我,……”林易渺不知道说什么了,“洁,你在哪里……”
“大家都以为你不在了……你却在这里。我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你让我好失望,不,你是让大家绝望……你太不珍惜了……我太不懂你了……”梁芝洁梗咽道。
“我说过,我只在乎你。你走了,连我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什么对我都失去意义了,没有意义了……你没有把我的话当真……”林易渺用手背抹了把眼泪,他最恨的就是自己爱哭,那些不尽的眼泪总是在关键时刻来打岔,阻碍了他的表达,没有让他把最想说的话说清楚。
“我只是为了让你学有所成,成为那里的姣姣者而不是落魄者。你把自己给毁了,把我的希望也毁了,可怜我的一片苦心。”梁芝洁的双眼已经黯然失神,她没有再看林易渺的眼睛,把目光移到了地板上,“早知今日,你我又何必当初。”
黄麦麦见状与后台演员们都拥到他们旁边。
林易渺说:“你不相信我,没有等我……”
梁芝洁说:“还要我怎么说,你应该有更高远的理想……”
林易渺说:“别怪我,我也是被逼的……”
梁芝洁说:“想不到你比我还脆弱,把自己毁了……”
黄麦麦插嘴说:“渺渺可没有毁掉自己,他在这里做得很好……”
林易渺把黄麦麦一推,瞪着眼对她说:“不关你的事,走开!”
黄麦麦被推得后退了两步,气恼地指了指身后那些准备表演《荷花度母》的演员们说:“你快上场了,快去准备!”
林易渺把手一掀说:“我不出场了!”
梁芝洁看了黄麦麦一眼,轻摇着头对林易渺说:“你主持得再好,也辜负了好多人……辜负我了。”
林易渺强吞着泪水,苦涩地说:“我知道,这都是为了忘记你。世上没有人负我,只有我负别人,永远都是我的不对……洁,现在过得还好吗?”
梁芝洁面色忧郁地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移到地上,说:“你都这样了,我好得了吗?只怪我一时心软,害了你,毁了你。我不该责备你,错在我,是我害了你……”
林易渺一把抓住梁芝洁的手捧在脸庞前,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