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的欲望-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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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
“爹,你也真是的,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儿呢,闹这么大的动静,什么事情都不能好好地说啊。”阿贵看是一个误会,也笑了笑,打算缓和一下气氛,他这辈子还没有看见他们老两口打过什么架,连争嘴都不曾有过,这次着实还给阿贵吓了不少。
“你不知道外面都说成什么样了,说你妈……”阿贵他爹也觉得自己今天是有点过火,都没有让人解释直接就劈头盖脸的打人,可也不想在儿子面前丢面子,话一出口,就有些说不下去,说到一半就没了下文。
“我妈怎么了?”懊悔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一向顺从老实的人举起扁担反抗起来。
阿贵他爹使劲的吸了一口旱烟,又朝旁边跺了跺说道,“不提也罢,你和那女人怎么回事?我听外面的人打得挺凶的。”阿贵他爹现在就真的像当家作主人,还询问起这些事情呢,而不是随声附和着老太婆。
这种事情怎么还开口,阿贵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正当犹豫该怎么开口的时候,老太婆抢先了一步说话,“哎哟,你是不知道,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在外面偷人还怀了别人的种,我还找到了那野男人送给她的镯子呢,哎哟,可真是舍得啊。”
“还有这事?”阿贵他爹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没想到不是自家媳妇就是那个女人,家里怎么净出些这样的丑闻,就又对阿贵问道,“你打了没,这样的女人给我朝死里打,让她也知道她是有男人的。”
“哎哟,当然打了啊,现在还在地上没有起来呢,要不你进去看看,哎哟,阿贵可真像个男子汉,打得丝毫不留情。”老太婆看见老头子已经把重心转到了芬芳的身上,说话的语气也足了一点,于是又添油加醋的又说了一番。
三个人一同走进了堂屋,太阳已经下了山,房子里也有些暗淡,通过亮瓦透进来的光正好照在芬芳的脸上,只见她双眼微闭,睫毛上似乎还挂着一颗泪珠,白皙的脸蛋上早已污浊不堪,原本一个风骚漂亮的人现在却成了现在一副模样,一丝的心疼划过阿贵的身上,他伸手摸了摸芬芳的脸颊,替她擦掉了还残留着的泪珠。
芬芳觉察到了阿贵熟悉的体温,不顾撕心裂肺的疼痛,一把拽住阿贵的手,拼尽了全力说道,“我没有。”
“你看看,这荡妇到现在还嘴硬,你说该不该打,这镯子都让我给找到了,还说没有。”老太婆对于芬芳说的话很是不满,举起镯子对老头子说道,但实质上确实说给阿贵听的,叫她记住芬芳是个荡妇,不值得怜惜。
又是镯子,怎么又是镯子。
阿贵有些动容,看着身上的一条条火辣辣的印子,全是自己的杰作,不自觉的就用手碰到了那一条条开始溢出血水的伤口,芬芳疼的一阵抽搐,脸色惨白的吓人,鼻梁上也开始有了一层密密的汗珠,样子痛苦极了。
“妈,你跟我老实说,那只镯子是不是你自己买来陷害芬芳的。”阿贵越想越不对劲,谁知道那只镯子是买来送人了还是就是这只镯子,连在饭里做鬼的事情都敢做又何尝用一只镯子来诬陷人呢,看见阿贵他妈一阵语塞,阿贵就愈发的觉得全是他妈搞的鬼,目的就是想让他们离婚。
房子里一阵安静,没有人回答,阿贵一脚踹在了那张桌子上,整个桌子就翻到了下去,“是不是!”
“哎哟,阿贵啊,你妈怎么是那样的人呢,这真的是芬芳野男人送给她的啦,哎哟,折煞人啊。”老太婆看见阿贵是真的动怒了,自己本来就觉得有些理亏,这下子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芬芳被打的也的确是够惨的了,也算是出了一口气。
阿贵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斜着眼睛看了他妈一眼,“那你又是怎样的人。”
看着地上躺着的衣衫不整的人,那就是他阿贵的女人,却被他自己活活的打死了过去,阿贵轻声的叫了一声芬芳,传来的只是微弱的哼声,“你们还不去把那个医生叫过来!”阿贵心疼的有些想掉眼泪,轻轻一碰,芬芳就浑身抽搐,额头冒汗,却再也不舍得下手,只好拿了一条毯子盖在了芬芳身上。
阿贵他爹妈却没有一个人动,依旧站在那里,阿贵他妈还有点不死心,又小声的说道,“哎哟阿贵啊,这种女人你不值得怜惜的,谁叫她在外面偷男人的。”
“你们那只眼睛看到了,芬芳不也是自己说没有吗,你刚刚不是也说没有什么事,俺爹不还是相信你了吗?”阿贵不想再跟他们废话,直接就用他妈自己的事情来堵住她的嘴,这到底成什么家了,还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并且还是他自己一手酿成的。
躺在地上一直没有动的芬芳忽然不安的扭动了起来,紧紧护着肚子的手开始不停的揉捏,嘴里不停的叫着痛,一看这阵势,阿贵他爹妈赶紧溜了出去叫医生,一刻也不敢多呆,老头子还蒙在鼓里,有头雾水,这下单独出来就要老太婆说个究竟。
听完前因后果之后,老头子直骂她糊涂,这样的事情亏她想的出来,都不商量一席,要是芬芳肚子里的孩子因为这顿打没有了的话,阿贵还不把天给闹翻了,阿贵就是一根筋,认准了的事情可不管你有理没理。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啊。”老太婆心里还是有点不甘,本来就是在外面捡到的,要是来路正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拿进去呢,干嘛偷偷摸摸的藏在哪里,可眼下这种情况也不敢再多说,慌慌张张的就往村西口跑。
36。…第三十六章 心痛
等医生过来的时候,阿贵已经把芬芳抱到了床上,正用着热毛巾捂着芬芳的肚子,又慢慢的擦拭着身子,可他却无法下手,每一处的伤痕都是那么的触目惊心,这该有多疼啊,阿贵坐在床边,一边扇着自己一边大骂自己不是人,这样畜生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肚子里的孩子,芬芳用热毛巾捂着的手也没了当初那么大的劲,眼睛微微的睁开,嘴唇都已经干枯发裂,阿贵又连忙倒水来给芬芳,可芬芳却无力抬起头只得一勺一勺的喂着。
“阿贵,你……”芬芳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眼睛无神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她还没有转过弯来,怎么一下子就相信自己,还对自己这么好,可是却怎么也问不出来,害怕这只是一个梦,待会儿就要打碎,芬芳撇过头,微微的说道,“这一定是个梦。”
“芬芳,我对不起你啊,要是你和孩子有什么事情可全都是我的错啊,芬芳,我以后再也不会了,要不,等你好了以后你也打我吧。”阿贵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双手使劲的扇着大骂自己是畜生。
自己怎么就下得了手,还打得这么厉害,想起以前芬芳活蹦乱跳的样子,要是芬芳真的被自己给打坏了,他会内疚一辈子的,虽说芬芳有时候会做错事情,骂他,甚至是和别的男人说说笑笑,可到也没真正的干过什么错事。
阿贵看着脚下的新鞋,这还是今天芬芳买的生日礼物,还没过天呢,就被打成这样了。事情都没有问清楚,怎么就打了呢。阿贵现在除了打自己,他真的找不到第二种方式请求芬芳原谅。
“够了,早知道何必当初。”村西口的医生一脚跨进来就看见正在扇自己的阿贵,就觉得有些厌恶,这样的人在村里并不少见,先是把自己的女人打得不成样子,然后再去请医生,哭骂自己请求原谅,一副深知悔改的样子,可不出几个月,同样的事情就会同样上演。
这个医生原本是上个年代初过来的,那个时候村里出现了几个传染病的患者,上面就派他过来随时待命,及早控制病情,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再也没有回去,渐渐的就成了村医,每天竟是些鸡毛蒜皮的小病小灾,由于是上面派下来的人,医术精湛,收钱也很便宜,所以在这里还是有一定威望。
阿贵一看见是村里的老医生,立马就站了起来,抹干了眼泪叫医生坐下来看,老医生也没有客气,放下药箱就开始检查伤势。
阿贵的爹妈则一把拉过阿贵,看着红红的五道杠,心疼的又是摸又是拍的,直怪阿贵不爱惜自己,哪有自己扇自己的,还扇的这么重,那女人又看不见,你做做样子就可以了,哪能糟践自己呢。
阿贵本来气都已经消的差不多了的,看见他妈还这般说道,心里的怒气又窜了上来,推推攘攘的就把他们给赶了出去。
老医生看见衣服早已不成样子,把了一下脉,又翻了翻眼皮,见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一些皮肉伤而已,和往常那些妇女无二,就让阿贵先放下心来,虽说对阿贵也有些不满,毕竟也是病人的家属,这一刻也还是关心病人的,暂且让阿贵先安了心。
“那肚子里的还在怎样?”阿贵听说芬芳没有大碍,心里也算有了着落,他不停的搓着手又问道肚子里的孩子,这个才是他最关心的。
“肚子里有孩子你也下得了手,没什么大事,给你一副药好好地养胎。”老医生皱了皱眉头,芬芳他在村里也是见过的,长的可真是如花似玉,比城里的姑娘还漂亮,心眼也还好,也不知道怎么就嫁给了这么一个人,公公婆婆欺负不说,连男人也不护着自己,可真是白白糟蹋了自己。
老医生一边叹息芬芳可怜一边慢慢的解开芬芳的扣子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伤口需要处理,芬芳又是一阵抽搐,轻声的哼着,阿贵看见芬芳的身子都快给看光了,立马就急了起来,拿起旁边的毯子就盖了过去。
芬芳这下子又是一阵抽搐,阿贵却不管这些,站在了医生面前,弄清楚来龙去脉的医生气得胡子也跟着一颤一颤的,丢下一小瓶药提着药箱就要走,“我都一个五六十岁的人了,什么没看过,其余的伤口你自己处理好,每天两次,芬芳嫁给你这样的男人总有一天得活活的折磨死。”
“你说什么呢,我看你久了我家芬芳一条命的份上我给你几分薄面,现在还说出这样的话,就算芬芳不嫁给我,也轮不上自己。”阿贵气呼呼的将医生给推了出去,他看了自己的女人还有理了,有本事他让自己的女人光着身子给被人看看。
正在火房里做饭准备招待医生的老太婆听到声音也赶忙的出来来,看见医生头也不回的就往门外走,追着喊了几声也没有叫住,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难不成芬芳出了什么大事,老太婆心里一紧,手随便的往围裙上擦了几下就往里屋走。
走到门口后,又怕阿贵生气,就不敢进去,偷偷的躲在门口打探情况,只见芬芳没穿衣服,阿贵正趴在她身上不知道在干嘛,耳朵里还传来芬芳一阵阵轻哼,阿贵一见芬芳抽搐,马上就停了下来,安慰着芬芳说没事。
听到这句话的老太婆心里才安下心来,笑着走了进去,阿贵正在给芬芳上药,看见是他妈进来后,头也没抬依旧小心翼翼的给芬芳撒着药,咬着发紫的嘴唇压制这自己的声音,闭着的眼睛里时不时的滚落几滴泪。
“哎哟,还是我来吧,这样的细活那是你能做好的。”老太婆说罢就卷起了袖子,拿起桌子上的药瓶就要开动。
“不用了,还是我自己来。”阿贵一口回绝了,他现在对老太婆已经丧失了最后的信任,他阿贵真是傻,有了上次的事情还不长记性,让芬芳再受一次罪,而情况还这么糟,幸好也没有什么大事,不过这以后老太婆说的话都还要深思熟虑,想一遍想两遍才好。
“那要不我去把药给煎了。”老太婆眼尖看见桌子上还放有一包草药,就有讨好卖乖的拿起药就要出去,阿贵本来是不准备答应的,可也不知道自己这个速度上药下去,药什么时候才会喝道芬芳的嘴边,这可是保胎的药,还是快一点要好,于是就对他妈警告道,“你最好不要打什么歪心思,要是芬芳肚里的孩子没了,我就让你也没有孩子。”
这其实是一句台词,阿贵上次看戏的时候听见台上的人说的,没想到就给记下来了,并且说的这么顺溜,老太婆生怕自己的儿子出了什么事情,连忙喋喋不休的说道,“你放心,你放心,我一刻都不离开,就好好的守着药,儿子,妈可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啊,你可别想不开啊……”
看见老太婆没完没了的就得烦,没等她把话说完,就站了起来推着老太婆出去了,芬芳此时估计是痛醒了,慢慢的也算能够说话了,刚才的这一幕她也看到了,还有自己身上白白的一层药粉,正像一条条虫子再往身体里钻,痒的难受,芬芳想伸手去抓,可手也疼的厉害,轻轻的一碰,就锥心的疼。
阿贵连忙又坐了下来扶着芬芳做好,看着芬芳醒了过来能动了,心里也是十分高兴,完全把自己打芬芳的事情给抛到了脑后,又是递水又是递糖的,忙得不亦乐乎,笑呵呵的给芬芳上着药,除了手上肚子上的那几条鞭痕严重一点,都开始冒出了血水以外,其余的地方倒还算较轻,不过就算是这样,芬芳还是疼的龇牙咧嘴。
对于这一切,芬芳始终不明白,刚刚就像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那一条一条的印子,还有阿贵恐怖的笑容,放在自己脑袋上的新鞋,撞在门槛上的额头,这一切,是芬芳从来没有遭受过的,仿佛这就是天下极刑。
自己也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为什么就会遭到这般惨无人道的待遇,芬芳越想越委屈,眼泪就唰唰的往下掉,止都止不住,就像是不受控制似地,嫁过来之后受的委屈,不管是阿贵给的,还是他妈给的,一下子就全涌了出来,眼泪就掉的更凶了,要把这所有的委屈都给哭完才肯罢休。
阿贵一下子也慌了,还以为是伤口疼的,也不敢再继续上药,轻轻的吹着伤口,可芬芳还是什么话都不说,就只是哭,哭得快要断气,几次没声了又大声的嚎啕,阿贵在旁边一边大骂自己,一边又安慰芬芳不要哭了,说这药上了就好了,就不疼了,叫她忍着点。
还是继续的哭,连芬芳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委屈而哭,还是因为伤痛,浑身都好像没了知觉,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头,眼泪打湿了枕头,睫毛打湿后全沾在了脸颊上,不知不觉中,抽泣声也渐渐的小了下去,芬芳睡着了。
脸颊上的泪水还没有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