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楼玉宇-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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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包扎?”汪瑜鸣问。
楼玉堂哑着嗓子道:“赶快帮我,医生医生,你歇息歇息,在旁边指导指导就好。”
琼华嘿嘿地笑:“你不怕我辣手摧花?”
楼玉堂豪气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只听又是惊天一声嚎叫。
老远,村落里的狗也跟着嚎起来。
回到家里,正值楼震要出去,见着楼玉堂头上裹满白布,吓了一跳:“头怎么回事?不是又给我闯祸了吧!”
慕容风赶上来:“好不容易的暑假,也不知……啊哟,头怎么了?这眼睛又是怎么回事?”
楼玉堂拉下她的手,强笑:“跟几个人去爬山,不小心摔的。”
楼震看着儿子这样,也不走了。
慕容风扯着嗓子叫:“胖婶……胖婶,快去叫黄医生。”
楼玉堂四仰八叉地躺倒在沙发上,眼睛看着天花板,懒懒道:“没事儿……已经消过毒了,包得也挺好的,一点也不难受。”
“我看看。”慕容风去解绷带,揭开一看,头上伤口倒不大,只是擦破了点皮,眼睛也没有看起来那么严重,只是稍微有点肿。她放下心来。
“你个让人操心的……到底怎么回事?伤成这样了你还给我嬉皮笑脸!”
楼玉堂好笑:“又不是快死了,这点小伤……”他还没说完,慕容风呸呸了几声,去打他:“臭小子,几天不回家,一回来就这副模样,你成心吓我们吗?啊!”
楼玉堂用手挡着,故意啊哟了一声:“打疼了!”
慕容风不看还好,一仔细看,手腕上还有个咬痕:“这手上又是怎么回事?”
楼玉堂藏起手:“一……一个疤,老早就有了。”
“放屁!我生你的时候怎么没有?”慕容风不理会他的挣扎,把他的手拉过来看,“这什么咬的?”
楼玉堂嚎:“让不让人安静了!”
楼震道:“你别管他了,让他死外面好了!”
慕容风拿眼一横:“你不是要出去吗?去去去!”回头又道,“这几天去哪里了?我去你那边收拾东西,都没见着你?”
听他不言语,就去拍他脸,一拍,吓了一跳:“怎么这么烫!”
楼玉堂迷迷糊糊,脑袋沉沉的,胸口闷闷的,鼻子里热烘烘的,直烧到眼睛里去。她的湿毛巾熨在额头,轻轻擦过鼻子眼睛,气息喷在脖颈上,凉凉的,带着淡淡的甜香。
他看着她的样子,也傻傻地笑了起来……
第十七章 白宇归来夜 琼华生日宴
满室宾客,觥筹交错,热闹喧哗,琼华呆呆望着那一群衣着光鲜的达官贵人,他们一个个满脸光彩照人,好像过生日的是他们每个人,而她只是个无意闯入这种盛世狂欢的路人甲。
她叹了口气,头无力地靠到栏杆上,喃道:“明明电话里说好的。”
“哟!小寿星躲在这里呀!”三姨大腹便便地走过来,摇摆着的臀部让她看起来像只四条腿走路的动物。她嗓门奇大,有次琼华从学校回来,离家门口还不到,老远就听到她的说话声。她笑起来更有意思,跟劈干毛竹的声音似的,哗啦啦响。琼华有时候坏坏地想,她真的是典型的反面教材,照片上年轻时候和现在完全是两个人嘛!
“三姨!”琼华咧嘴道;“局完了?赢了多少?”
“别提了!”三姨摆摆手,微有不快,又伸出胖乎乎的手拉住琼华,“走,韩市长和他公子来了,你妈正找你呢!”
琼华嘟嘴,真不想下去。
韩俊青是韩市长的儿子,琼华跟他见过几面,本来很不喜欢跟这种人在一起,但是白东华说她大哥的事幸亏有韩俊青的帮忙,才能尽善尽美。基于此,琼华不好再给冷脸。
“生日快乐!”他在楼梯口迎上来。
琼华歪着头道:“老了一岁还快乐?”
韩俊青道:“老了,才更加得快乐。”
琼华想着实在名言。
正说着,穆晚秋跟着萧正走进来,琼华别了韩俊青,欣然迎过去。
“小寿星,”穆晚秋拿出一只礼物盒子,“送你一枚许愿树,愿你永远心想事成!”
白琼华欣然打开,“你送的东西每次别出心裁,我最喜欢!”说着别在她盘起的头发上。
穆晚秋道:“也只有你会把胸针别在头上。”
白琼华瞥到一边的萧正道,“看你忙来忙去忙到现在,礼物呢!”
萧正顿了顿,好像想不到琼华会向他讨要:“小姐,我的礼物也要?”
白琼华好笑道:“去年没送,今年不能便宜你!”
萧正认真想了想:“你喜欢什么东西?”
白琼华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算了,也不知道你真想送还是不想送,去忙吧,不逼你!”
萧正略微吃惊,眼睛飘忽不定的,好像有点自责。
穆晚秋看他走远才道:“人这么忙,哪里能记着呢!你也真是的!”
白琼华笑道:“我跟他闹着玩呢!我小时候生日,他送了个四块魔方,就那种很费脑的那种,我说了不好玩,他后来就一直没送了。我今天心想不能白便宜他,谁让他老让小陈跟着我,上次跟他商量让我去爬山,被他整个驳回。我可记着呢!”
穆晚秋道:“那是保护你!”
琼华道:“我可一点自由都没有!”
穆晚秋道:“都怪我跟你说那些话,什么让你好好享受生活乐趣什么的。你就当我没说,人这一生,有哪些人能够真正自由?一生都活在别人的期望里是受累,活在自己的期望里也是受累,左右都是受累,何不让自己的心打开点?心打开了,就没有自由不自由之说了!”
“你就拿我和石雷来说,即便我最后跟他在一起,我参与到他们家庭里去,我想对于我来说也不是幸事,因为要迎合他的父母,要迎合他,而我们的爱情,在这种屈辱的迎合中消失殆尽,反而会觉得更伤心,更累!所以有时候我想,我离开他,反而是最好的!”
“你为什么用迎合?”琼华被她说得动容。
穆晚秋笑了:“如果你处在我的立场上,你就能明白。”
白琼华皱着眉头,紧了又松。她想不了那么多,她单听着她的语调就觉得很难过,胸口闷闷的。
她一不高兴就想吃甜食,于是拉起穆晚秋:“不说了,走,我们去那边看看今天的蛋糕是什么口味的。”
两个人往甜品区走去。
穆晚秋倒没觉得难受,左右看看,来的人有好多,有她认识的,有不认识的,男人们围在白东华和白正达附近说说笑笑,有几个年轻人搜寻到小寿星的方向,就时不时往这里看几眼。舞池里有好几对在跳舞,琼华的妈妈和她三姨站在一边交头接耳。女孩子请得不多,仅有的几个都有男士陪伴。她心想这办得不像生日宴,倒像个为了谈生意而开的party。
“白大哥什么时候回来?”晚秋溜了一圈,关心道。
琼华嘟囔着:“不知道,电话里说会来的。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晚秋安慰道:“白大哥说今天来,那肯定会回来的,你别心急!”
正说着,白宇权抱着心蓝走过来:“来,给姑姑拜寿,希望姑姑健康快乐,青春无敌!”白心蓝还不会说话,看到琼华咧着嘴笑,伸着两只手要抱。
琼华乐得抱过来,颠了几颠:“好轻。”
她二嫂笑道:“前段时间感冒了,闹了好几晚,喂奶也不吃,担心了几天。”
琼华捏着她的小手给穆晚秋看:“你看她的手,像什么?”
穆晚秋也去捏:“像个小馒头。”
琼华道:“好软啊。”逗得白心蓝咯咯笑起来。
琼华好玩道:“真神奇,去年还像老鼠一样小,现在就变得白白胖胖的。”
白宇权道:“你不也是从这么点大长起来的?当时三弟抱着你的时候一个劲说好丑!”说着笑起来。
琼华又气又笑,把白心蓝放回到她二嫂手上:“刚生出来的时候谁不丑?他肯定比我还丑!”
她二嫂道:“你看你,哪能在妹妹生日这天说人丑的,真不会说话!”说着抱着白心蓝往果盘区走去。
白宇权也跟过去,临走对琼华道:“别对三弟说啊!他要找我算账的!”
白琼华向他哼了一声。
有人请两位小姐跳舞,穆晚秋不会跳,都谢绝了。琼华因为穆晚秋不跳,又因为等白宇等得心急,所以没心情。两人撇开一众人往后院去,白琼华引她走到后院的秋千椅边。
“你觉得汪瑜鸣怎么样?”琼华冷不丁问。
“什么怎么样?”穆晚秋好笑地望着她。
琼华想着自己还是挺支持汪瑜鸣的,所以想知道晚秋的想法,拍她:“就是你对他有没有感觉啊?”
穆晚秋笑了一声:“你想到哪里去了,大家都只是朋友。”
“人家汪瑜鸣可不这么想。”琼华道,“他说他喜欢你耶!”
穆晚秋把笑一收:“这种话他既然随便说,你就随便信?”
琼华泄气:“我觉得他挺好的。”至少他敢作敢为这点,石雷比不上。
穆晚秋笑看过来:“那你收了他?”
琼华瞪她:“我又不是法海,收什么收!”
穆晚秋咯咯地笑:“你看你,讲话逗嘴滑舌,都是跟楼玉堂学的!”
琼华嚷:“我学他?这种人还让我学?”
穆晚秋道:“那你说你对他有没有感觉?”
“谁啊?楼玉堂?”琼华张着嘴叫,“别开玩笑了!”
“为什么?他看你的眼神可不一样,”穆晚秋歪着头想,“用什么词形容?哦,对了,‘在康河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条水草……’。”穆晚秋歪着头背起徐志摩的诗。
“哦?”白琼华笑道,“你都甘心做水草了?原来你喜欢的是他呀!”说着就轻笑起来。惹得穆晚秋白了一眼。
“我在认真地说给你听,你却来笑我!我就说感觉,谁让你按字面意思理解了!”
“我反正没感觉,”琼华道:“每次和我吵,哪像是柔波,每一句话都是惊涛骇浪,惹人生气!”
穆晚秋好奇:“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白琼华嗯了一会儿,歪着头笑笑:“不告诉你!”
“好啊!”穆晚秋叉腰道,“我有什么事都告诉你,都来跟你分享,你却藏起自己的秘密?快说!要不然我生气了!”
白琼华站起来辩解:“我哪有秘密嘛!”
穆晚秋指着她:“肯定有!”
琼华正要说,只听远处有人叫她,是她妈妈的声音。她忙应了,对着穆晚秋嘘了一声。
陈淑君抿着嘴走过来,微微的笑意从嘴角直达眉梢。
白琼华不太像她母亲,她的眉毛相对地较淡,较平,抿嘴的时候,显出一股子倔强。
“你哥哥来了,现在楼上自己房间里??”
“真的吗?”白琼华跳起来,“我怎么没听到?”
“他一回来不跟客人打声招呼就上去了?哎!小琼,好歹跟晚秋打声招呼再走啊……”
她话还没完,白琼华已消失在转弯处。陈淑君摇摇头,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穆晚秋笑道:“陈姨,琼华也是太开心了,您不用管我,快去忙吧!”
陈淑君拉过她:“别在外面站着,怪热的,进去跟他们一起玩吧!”
穆晚秋这才跟着陈淑君进去。
第十八章 白家有女初长成 可惜名花已有主
琼华噔噔噔地跑上楼,脚不点地,直奔楼上白宇卧室。只觉着这一刻惊惶又急切,从没有过的狂喜。打开房门的时候,心砰砰跳个不停,又像踩在棉花堆上,一阵无力。房门推开的刹那带起一阵风,落地窗边的白纱在惨白的月光下忽悠悠扬起来,又轻轻落回去,衬着满室寂静。“哥哥~”她轻轻叫道,急着去开灯。屋里没人,她又叫着走进去,走到阳台上,心想是不是跑在外面躲她,可是阳台上依然没有,她一下子有点恍惚,像做梦似的空虚又无力。
房间的灯忽然暗了,黑暗中,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猜猜我是谁?”低缓的男声,带着一点小小的捉弄的味道。
琼华一时适应不了光线,眨了眨眼,才看清门口一个黑影。她一点一点笑起来,轻快地奔过去,不想被床脚绊了一下,一声沉闷的撞击,她啊呀一声扑到地上。
白宇吓了一跳,迅速打开灯,跑过去:“怎么回事?”
琼华苦着脸扶住腿:“撞到腿了呢!”
白宇拉过她的腿看,灯光下光洁的小腿上没有淤青,他顺着琼华不断揉搓的地方去按:“这里?”
琼华轻轻叫了声:“别动我,痛死了!”说着去推他,“你关灯干嘛呀!害我摔跤!”
白宇猝不及防被推坐到地上,看着她好笑:“你又跑这么快干什么?”
琼华坐在地上,手扶着脚抱怨:“人家高兴嘛!听到你来,就跑过来迎接你!你跑哪儿去了?”白宇要来扶,被她打了开去。
白宇知道她又撒娇,来了个猝不及防,把她整个抱住,一使劲提拉起来,引得她惊呼出声。
白宇笑道:“迎接我就是这幅表情?快,别耍赖,给我一个正规的欢迎仪式!”
琼华吊在他膀子上嘟囔:“这样还不正规?难道要我鸣炮列队欢迎?”
白宇也笑起来,扣紧她的腰一提,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环,引得琼华一阵惊呼。她的长裙摆因为甩力飘荡开来,像一朵鹅黄色的龙爪兰。
白宇道:“这样脚不痛了吧!”
白琼华嬉笑连连,伏在白宇脖子上喘气。
灯光璀璨,室外寂静昏暗,楼下的曼舞热闹像遥远时空中的歌谣。
“我想你。”琼华搂着他的脖子,声音像个极度依赖的孩子。
白宇沉默着,久久没有回答,最后只道:“有没有懂事点?”
琼华点点头,又把脸贴到他的肩膀上。
白宇好不容易把她拨拉开来,捏着她的脸笑:“想不想知道我给你买了什么礼物?”见她点点头,就从上衣内侧口袋里摸出一个精致的礼物盒。
琼华拿过来左右观摩:“什么东西?”
白宇把手嗯在礼物盒上:“你先猜猜看!”
琼华抿着嘴,眼珠子滚来滚去,想了一会儿最后道:“我猜不着。”
白宇捏了捏她的脸,打开盒子:“十八岁礼物,希望你像花一样美丽。”
琼华拿起盒子里的物品,笑起来:“唇膏?”
白宇道:“不喜欢?”好像意料之内。
琼华转开盖子看,含笑望着他:“不,我很喜欢啊!”说着就跑到试衣镜前开心地涂描起来。
白宇对她招手:“过来。”拿过唇膏,左手托起琼华的下巴,“张开嘴。”又道,“张小一点。”
琼华喷笑出来:“好痒!”
白宇紧了紧她的下巴轻道:“别说话!”
白宇买了一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