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无戏言-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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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靳冷哼一声,心里暗暗下了决定,明天就找个理由把这什麽方师傅给踢出乐坊,免得他这登徒子近水楼台先得月,把白芸芸追走了。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除了醋意外,还有潜意识的恐惧,因为他深怕自己所爱的女人会再次投入别人的怀抱。
一时之间,独孤靳忘却了自己是天下君王的身分,而是以一个普通男人的心情在吃醋、在恐惧,而这样的心情是他很多年都未体会到的。
「你先下去吧!」独孤靳冷冷地要方师傅先离开。
方师傅千谢万谢,但离去时,他还是依依不舍地看了白芸芸一眼。
就这麽一眼,注定了他第二天被踢出宫,从此滚回老家的命运。
白芸芸看著似乎很生气的独孤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她低头望著手上的橘灯,灯里燃起幽幽橘色暖光。枫书缠历流荡在夜色里。
「你很喜欢他?」看著她凝视橘灯的模样,独孤靳酸酸地问。
白芸芸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
独孤靳皱起眉,「你笑什麽?」难道真的被他说中了?
白芸芸笑著摇摇头,又抬头望他一眼,眼波流转,却是蕴含欣喜与一些些宠溺。
这个男人,真的在吃醋了呢!
「皇上,您想太多了。」顿了顿,她又说:「我只是夜里睡不著想出来走走,碰巧遇到方师傅罢了。」所以他们可不是约好在这里幽会的喔。
独孤靳这才发现自己刚刚的举止有多幼稚,他居然在吃醋!而且是和一个小小的宫廷乐师吃醋!他可是皇帝,要什麽女人没有,为什麽就偏偏为了一个白芸芸而失了分寸?
有些恼怒自己的失态,他走上前,一把搂住白芸芸就吻了下去。
他的心躁动不安,他好想抓住些什麽,让自己能冷静下来,不要再像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尽是做一些蠢事。
白芸芸没想到他就这麽吻了她,而且这还是她的初吻,没有经验的她只能惊讶的睁大一双眼,紧紧闭著嘴,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独孤靳吻了半天都只能在唇瓣上徘徊,他心一急,轻轻咬了一口那娇嫩柔软的唇,也尝进了橘子甜美的气息与香气。
她刚刚是吃了橘子吧?
吃痛的白芸芸果然张开了嘴,只是她那句「哎哟」还没说出来,男人霸道的舌就卷进了她的口里,她一时吓得「呜呜呜」乱申吟,以为皇上想要咬断她的舌。
呜……好可怕,只不过笑了他一下,他就要这样「惩罚」她吗?
只是这「惩罚」好像也不是那麽坏……
从没有被人侵入过的口腔里充满淡淡的橘香,男人的舌在里头肆意搅弄,舔过每一处地方,当他舔过她敏感的上颚时,她全身打了个哆嗦,有种她极陌生的快感从脚底直传到脑勺,身子也忽然热了起来。
「嗯……」她手一软,手上的两盏橘灯落地,蜡烛滋滋地烧著新鲜的橘皮,橘香猛地浓重起来,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闭上眼,空出来的双手攀住了男人的胸膛,潜意识里还想著,他的胸膛摸起来好结实,要是能被他紧紧抱住,不知道有多舒服。
像是知道了她的期望,独孤靳将她越搂越紧,紧得几乎要将她揉入自己的身子似的。
不想再放开她。
不想再看见她与别的男人打情骂俏。
只想要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再也不离开。
等到他好不容易满足了,离开她的双唇时,却见她已经双眼翻白,晕了过去。
第一次接吻的白芸芸,因为太过紧张,又加上身体的莫名快感让她十分惊慌,两相夹攻之下,她早就晕了过去,只是独孤靳吻得太激烈,连他都不晓得这小女人什麽时候没了反应。
他微微喘著气,抱起白芸芸,思考著他是要抱她回自己的寝殿共度一夜良宵,还是送她回房?
郁郁郁
独孤靳用脚轻轻踢开门,抱著白芸芸来到床边,轻轻将她放下。
他见到凌乱的床褥,还好心地整了整,又替白芸芸盖上一床薄被。
他坐在床沿,看著昏睡中的白芸芸,心中翻涌著许久不曾有过的爱怜。
他终究没因为一时冲动,就把白芸芸带回自己的寝殿里。
虽然他是皇帝,他要哪个女人侍寝都不会有人反对,但他却不想趁人之危,他对白芸芸的感觉和对任何人都是不一样的,他不希望伤害她,更不希望她会因为他的行为而後悔难过。
他伸出手摸著白芸芸柔润的脸颊,十六岁的少女正值青春年华,肌肤漾著一层年轻的活力,轻轻一按还会弹起,让他爱不释手。
他抚摸著白芸芸的脸庞好一会儿,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临关上门前,他再次望了望那犹带著微笑熟睡的小女人,心里有一种空荡荡却又温暖的感觉,让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他是不是真的爱上她了?
即使知道她的年龄,即使知道她的身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爱上了她吗?
轻掩上门,他幽幽叹口气,独自一人走回了寝殿。
那掩上的门过了没多久又轻轻开启,躲在一旁将一切看尽的李寻玉慢慢走了进来。
本来他打死都不相信独孤靳会那麽君子地放过他女儿,还打算如果独孤靳真的打算霸王硬上弓,他冒著被砍头的危险都要冲进房里解救女儿的贞操。但当他见到独孤靳没多久就从女儿房里走出来,他不否认自己其实很惊讶。
也许……他之前的担忧都是多馀的?
李寻玉走到床畔,见到白芸芸的鞋子都还穿在脚上,独孤靳从没服侍人更衣,也不知道要把她的鞋袜除去了再放上床会比较好。
叹口气,他坐在床边温柔地为女儿除去鞋袜,就像小时候白芸芸玩得太累就爬上床,他也会这样任劳任怨地替女儿脱鞋袜。
「笨芸芸,你怎麽就偏偏喜欢上那个男人?你知不知道这样……我和你娘会很难接受的啊……」那种感觉真的很奇怪,就像女儿突然跳进了上一代的纠葛之中,扯不清,理又乱。
看了看昏睡不醒的女儿,脸上犹挂著满足的笑,像是很满意独孤靳刚刚对她的「惩罚」。
「早知道我就带双双来了。」李寻玉喃喃地说。
白双双自小就有对象,而且两人情投意合至今,就等过完年後提亲了。要是他带进宫的是双双,就算独孤靳对她再有好感,也只有吃闭门羹的份了吧?
他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脑袋里冒出一个主意。
对了,何不把双双也接进宫来,试试看独孤靳对芸芸到底是不是真心的?
如果他真的喜欢芸芸,那麽他一定分得出来这对双胞胎有什麽不同。如果他只是喜欢芸芸的皮相,那麽见到双双时,他一定也会难以自己。
可是,万一他想享齐人之福,把他两个女儿通吃呢?那他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损失可大了耶!
想来想去,实在作不了决定,最後他决定先回齐王府一趟,问问他娘子的意见,也顺便可以看看那位贺兰族公主在他老家过得怎麽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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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府
听了李寻玉道出事情始末後,白轻风果然无法接受,开始大吵大闹。
按照惯例,这两人一有争执,一定是先上演全武行,只听得房间里乒乒乓乓声音不断,端茶来的小丫头也熟练地挑了一处最靠近房门的地方先躲著。
过了一会儿,房里终於安静下来。
李寻玉推开房门,对著蹲在房门旁的小丫头说:「茶凉了没?」
「回姑爷,还温著呢!」小丫头乖巧地奉上茶。
李寻玉拿过茶,走进房里,递给正气喘吁吁地坐在椅子上的白轻风,「喝些茶,消消气。」
白轻风瞪他一眼,拿起茶杯一口喝下。
「气完了没?」李寻玉整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襟。
「气完了。」白轻风又猛灌几口茶下肚,气缓了一点。
李寻玉笑笑,接过她的空茶杯,再倒给她满满一杯茶,消气用。
「我现在只担心他喜欢芸芸是因为她长得像你,而不是真心的。」
白轻风又何尝不知道这点。
她一方面暗喜独孤靳依然记得她,一方面却担忧自己女儿未来的幸福,两相矛盾之下,她根本无法作出决定,所以刚刚才会急怒之下拿剑乱砍。
「烦死了!我不管了,相公,一切就由你定夺吧!」她的脑袋从来就不适合想太复杂的问题。
「嗯……」李寻玉摸著下巴想了一会儿,「其实我之前就想到了一个主意。」
「什麽主意?」
「我们来试试他。」
「试?怎麽试?」
「我想把双双也带进宫里。」
「把双双也拉下去?!你有没有搞错?赔了一个女儿还不够,现在还要送上双双?而且双双和那个人已经有了媒妁之约,难道你真的嫌天下太平静了,非要制造些乱子才甘心吗?」
李寻玉就知道她一定才听完话就会发飙,所以他也不急著解释,而是先好整以暇地喝几口茶,这才开始慢慢解释。
「我的意思是,带双双进宫,让她们两人同时出现在那个男人面前。如果他真心喜欢芸芸,那麽他应该能够分得出来她们有何不同。如果他只是喜欢芸芸的皮相,那麽不管过多久,他也不会懂得如何分辨她们两个人的。」
因为爱情是独一无二的,给了一个人之後,就不能再对另外一个人有同样的感觉。
如果独孤靳真的喜欢白芸芸,那他一定会看得出来,在两具相同的躯体内,其实有著不同的灵魂。
当你真心爱一个人的时候,会连那个人的灵魂也一起爱上,所以只要他能分辨得出这两姊妹,那就表示他是真心爱著白芸芸的。
「可是……」白轻风觉得这招实在有些危险,「万一他……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孩,见猎心喜,两个都想要怎麽办?」
「那还犹豫什麽,把女儿们赶快捉回来,离他远远的。而且这样芸芸也就能识破他的真面目,不会再这样沉溺下去了。」
白轻风想了想,似乎也只有这个主意可行了。
「好吧,」她叹了口气,「这次就听你的。不过……」她加了但书,「万一因为双双的事情,惹到了那个人,你可要负责喔。」
李寻玉脸色假装一沉,拍了一下她的头,「你就对我这麽没信、心?」
白轻风嘟起嘴,哀怨地看著他。
谁教他前科累累嘛!
要不是他出什麽馊主意要芸芸入宫去帮那位贺兰族公主,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现在他又要双双也跟著进宫,她实在害怕这个举动分明是把两个女儿送进虎口里啊!
但事到如今,也只有赌上这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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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寻玉回齐王府,白芸芸在宫里逮著机会乐得逍遥,再也不用忍受爹爹的碎碎念。
不过,说也奇怪,爹最近的态度似乎有些改变了,而且就是从她被独孤靳「惩罚」到昏过去的那一晚之後开始的。
从那以後爹就不在她耳边罗唆,只是告诫她,再多点耐心,多观察一些时日,别这麽轻易就把自己的真心交了出去。
李寻玉回去齐王府前,还特别叮咛她,千万要小心自己的清白!他不在宫里保护她,难保那男人什麽时候色迷心窍就把她给吃了!
白芸芸不以为然,李寻玉又不想说出自己亲眼目睹那个男人抱她回房,只好由著她,提心吊胆地走了。
结果没想到他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当後来李寻玉知道自己这一回去,让木头变成了舟,他有时候心里还是难免埋怨起独孤靳,干嘛那麽没耐心呢?也不过一、两天的时问,他就不能忍一忍吗?
呜……他可怜的女儿。
第七章
皇宫里的夜晚,总是寂静却又布满严肃紧张的气氛。
独孤靳一人坐在寝殿的床上,一点睡意也没有。
刚刚十三弟才与他结束长谈,决定暂时离开皇宫到河洛寺静养。那儿是胤弟生母的安葬之地。
独孤胤这几日已经冷静了一些,但心中仍有不满,他知道自己不该囚禁那位贺兰族公主,但他实在爱她,又笨拙得以为这才是唯一能留住她的方法。
旁观者清,独孤靳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让独孤胤心中更是紊乱,於是他决定暂时离开皇宫这个伤心地,自己一个人好好思考一下。
胤弟走了,皇宫里就真的一个亲人也不剩了。
他叹口气,然後无聊地抓起自己的头发放在手中端详。
他是不是老了?不然为什麽总像个老头子一样爱叹气?
看著手心里的黑发,他用手指拨了拨,好像也还没有白发。
这样说来,他看起来还不算老罗?
会这样在意自己的年纪,都是因为想起了那个只有十六岁的俏姑娘。
初遇她的时候,她才五岁,那时候他最大的儿子都已经六岁了,比她还大一岁。
明明就是个和自己孩子差不多大的小女娃儿,为什麽他对白芸芸却异常喜爱?那种感觉……甚至超越了一般长者对於晚辈的关怀。
是因为她长得就像小一号的白轻风吗?
他实在很不想承认,当年他一见到可爱的白芸芸,就对她有了「非分之想」——想著她长大了,一定是个美丽的小女人,那娇柔的肌肤、甜甜的脸蛋、细细的腰肢……他是用著期待一个女人的心情来看著白芸芸的。
天啊!他是不是有恋童癖呢?不然他怎麽会对可以当自己女儿的小娃儿产生这种「邪念」?
这「邪念」与「非分之想」这些年来总算稍稍淡了一些,但他没想到居然有机会真的看见了长大後的白芸芸。
她长大後,就一如他所想像的,出落得美丽,而十六岁的年纪也正是白轻风初遇他的年纪。
这一切只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上天可怜他,所以才特地挑在这个时候让白芸芸来到他的面前,重拾他早就遗忘许久的爱恋心情?
想著那尝起来带著淡淡橘香的吻,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