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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天子无戏言-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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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对望了一会儿,最终是白芸芸忍不住先低下头来。

  她简直要不能呼吸了!

  她双手紧张地互相绞扭,眼神微微往外一飘,见到了不远处的池塘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京城位於北方,天气寒冷,虽然才入冬没多久,但御花园的池塘早已每日结起薄薄的冰霜。

  「结冰了。」白芸芸看著几个小宫女在池子边拿著小木棍敲著,好奇地问:「她们在做什麽?」

  独孤靳看过去,「把冰打破。」

  「我知道,但是为什麽要把冰打破?」

  「让鱼儿出来透透气吧?」

  「我……可以去看看吗?」她简直要在独孤靳的目光下燃烧起来了,现在很需要凉快的东西灭灭火。

  「破冰有什麽好看的?」虽然这样说著,但他还是站了起来,拉著她的手走向池塘。

  白芸芸刻骨地感觉到那握著自己的大手更火烫了,烫得她全身上下都暖洋洋的,甚至连耳根子都是暖的。

  两人来到池塘边,小宫女们原本正兴高采烈的敲破冰层想要逗池塘里的锦鲤玩,这时她们纷纷停下手上的动作,慌慌张张地参见完皇上便一溜烟地跑掉了。

  「为什麽她们要跑掉?」

  「怕我吧。」独孤靳知道自己不是什庆好亲近的人,况且他不苟言笑的时候也挺严肃的。

  「为什麽?皇上有什麽好怕的?」

  那麽温柔的微笑,那麽体贴的举止,这样好的男人,为什麽要怕他?

  「因为……」独孤靳意有所指地看向她,「我的确是很可怕。」

  如果不可怕的话,他根本就无法在皇宫中生存。

  白芸芸看著他总是略显疲惫的脸庞,心里又是一阵疼。

  她知道当皇帝很辛苦,也知道要在皇宫中站稳地位必须付出很大的心血。她忍不住伸出细嫩的小手,想要抚平独孤靳那总是微皱的额头。

  冰凉凉的小手触上自己的额头,独孤靳没有惊讶,也没有反感,他只是默默地看著眼前的小女人,她眼里满是心疼与不舍。

  「皇上,很辛苦吧?」她轻轻问。

  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独孤靳竟觉得喉问一热,好似这些年他隐忍的所有委屈与悲愤,她全都了解。

  「即使再可怕的人,也总是有不可怕的一面,就像我的外公一样。」白芸芸轻轻笑了,手上却没停下,继续按摩著男人的眉心。

  「你不觉得我可怕?」独孤靳捉下她的小手,看著她清丽的容颜。

  白芸芸笑著摇摇头。

  独孤靳咬咬牙,「即使我曾经爱过你娘,也曾经让她失去了第一个孩子?」

  他为什麽要这麽说?

  为什麽要说出这麽残酷的事实?

  为什麽在面对白芸芸这样的柔情时,他竟害怕起来,甚至想要一把推开她?

  是不是因为他知道,只要他和白芸芸在一起,总有一天她会知道这个真相,而这个真相将会让她离开他?

  还是这只是一种他想要证实什麽的藉口?

  想要证实即使白芸芸知道了这件事,依然会原谅他?

  不!他是皇帝!他不用乞求任何人的原谅!

  他只是要告诉这个傻女人,他是个可怕的男人!

  只是白芸芸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她没有震惊,也没有害怕,只是轻轻叹口气。

  「我知道。」

  「你知道?」

  既然知道了,为什麽还这样傻傻地出现在他面前,自投罗网?

  「爹都告诉我了。」

  独孤靳冷笑一声,「我想他迟早会说的。」

  「可是我……我不怕皇上。」

  独孤靳看著她,暗暗揣摩这句话到底是什麽意思。

  不怕他?即使他曾经对她的父母做过那些事情,她也不怕?

  还是,这个傻姑娘只是同情他而已?

  「你不用可怜朕。」他脸色一沉,「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他什麽时候落魄到这种地步了?居然需要一个女人的同情?

  独孤靳其实并没有生白芸芸的气,他只是气自己没出息,居然在这小姑娘面前露出了软弱的一面。

  或者是说,被她发现了他深藏在内心、那最不愿别人碰触的弱点。

  他有些粗鲁地甩开白芸芸的手,却没注意到自己的力道,白芸芸一个重心不稳,加上她脚伤未愈,站不住脚,只见她的身子往後一倒,正巧就倒在池塘边缘的冰层上。

  娇嫩的粉臀重重摔在坚硬的冰层上,白芸芸「哎哟」一声,小脸皱得像包子一样,拚命忍住龇牙咧嘴想要喊痛的冲动。

  独孤靳心下懊悔,连忙上前想要扶起她,怎知他才一脚踏上那薄薄的冰层,多加的重量就让冰层应声而裂,白芸芸连惊呼一声都还来不及,就咕噜咕噜地连喝好几口冰水,沉入了池塘里。

  冷!好冷!刺骨的冰水不断包围住她,让她连挣扎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芸儿!」等不及宫人来救,心急的独孤靳居然立刻跳下池塘,徒手扯裂眼前的大块冰层,在冰水里左捞右捞,最後终於捞出已经冻得嘴唇都发紫的白芸芸。

  「该死的!」独孤靳喃喃咒骂了一声,不知道是怪冰层太薄,还是自己太重,还是……因为那猛然窜出、几乎要让他揪心的心疼。

  他脱下外衣裹住白芸芸,抱著她火速回到自己的寝殿,又马上命人生起一盆火,让房间里暖起来。

  「芸儿?芸儿?」独孤靳看著怀里不停发著抖的小女人,她已经冷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你冷吗?」

  白芸芸瞧他一眼。这不是问废话吗?她冷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把衣服脱了。」

  白芸芸听了努力摇头。

  开什麽玩笑?她现在就已经够冷了,还要她脱衣服?那不是更冷吗?

  「不把衣服脱了,等会儿身子受寒就糟糕了。」

  「没……没有……没有衣服……」她结结巴巴地说。

  独孤靳本想伸手就解开她的衣服,但见到她那副冻惨的模样,心里一动,又闷闷地收回手。

  他在想些什麽?

  他居然想对一个可以做自己女儿的小女人出手?

  年纪上的差距,还有白芸芸的身分,都让他忍住了想要一亲芳泽的冲动。

  独孤靳克制著自己不去看白芸芸还在拚命发抖的身体,站起身来,吩咐宫人去准备女子的衣裳。

  然後他走回床边,用一层又一层的厚棉被把白芸芸包成粽子,只露出小小的一张脸蛋。

  厚厚的棉被很快就发挥了作用,白芸芸的身子马上暖了起来,她压根不知道刚刚自己其实是逃过一劫,不然独孤靳老早就用「脱衣然後用身体取暖」的老方法占了她的身子了。

  「皇上,谢谢您。」她露在棉被外的小脸有了嫩嫩的血色,看来应该是不冷了。

  「不用客气。」独孤靳看著粽子似的人儿,所有的旖旎兴致都没了,倒是有一种看著自己顽皮女儿的错觉。

  「皇上,您真是好人。」她轻轻地说,随即害羞地低下脸。

  独孤靳一愣。

  即使他刚刚对她凶,又害她掉入结冰的池塘,现在又把她裹成粽子,她还说他是好人?

  他心绪有些复杂地看著白芸芸。

  「我不是好人。」独孤靳故意冷冷地回了一句。

  「可是您对我很好。而且您光顾著救我,连自己的湿衣服都还没换呢!」白芸芸偷偷露出笑容,像一只可爱的小狐狸。

  独孤靳这才醒悟原来自己还穿著湿衣裳!

  「我不怕冷。」他淡淡地说。

  这也是事实,他从小练武,又久处北方之地,不像白芸芸这麽娇嫩,受不得一点风寒。

  他唤来宫人替他更衣,穿上最後一件外袍时,他背对著她说:「对你好又怎麽样?有一天,我也可以对你不好。」

  白芸芸低下头,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可能性。

  最後她说:「没关系,只要我记得您对我的好就行了,其他不好的,我会统统忘掉。」

  独孤靳看著她纯真的笑容,不知道该说她蠢,还是她太善良,但她这句话,却让他的心里起了一阵难以言喻的感动。

  原来,即使全天下的人都负了他、离开了他,至少还有这个小女人会记得他的好。

  他走到她面前,看著那张总是令他心绪复杂的容颜,心里有一种他无法形容的情感与爱恋。

  「傻姑娘……」他俯下身,再次在她的小酒窝上轻轻一吻。

  他到底该拿她怎麽办才好?



第六章

  深夜,皇宫中总是很难有人安眠,即使是身为皇帝的独孤靳也不例外。

  他辗转了一会儿,今夜他无法入眠的原因不是国家大事,也不是因为烦恼十三弟的婚事,而是因为那个小女人。

  看著偌大的龙床,虽然上头已经换上了乾净的被褥,但他仍依稀可嗅得那小女人留在这儿的淡淡清香。

  好想她,好想见她一面,好想再那样拥著她,感觉她的体温,然後听她用轻轻柔柔的声音对他说:皇上,别再那麽辛苦了。

  这样的思念来得如此强烈,以至於他根本无法抵抗,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竟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乐坊前。

  他竟然真的来找她了……

  从来都是帝王召唤妃子,如今他却像个为思念所逼的普通男人一样,傻愣愣地来到这儿,只因他想见那个小女人一面。

  独孤靳摇摇头,一面快步走回自己的寝殿,一面苦笑。

  都已经几岁的人了,还像个小伙子一样,这麽沉不住气?

  不行,他还不能这样轻举妄动,因为迷惘的他还不知道自己对白芸芸的好感,到底是真心喜欢她,还是只是因为她十分像风儿?

  一阵轻盈的笑声传来,他停住了脚步。

  宫里乐师皆为男性,这明显属於女孩子的笑语,应该只属於一个人,只是……她不是应该在房中就寝了吗?怎麽这时候还在外头晃荡?

  他循著笑声走去,在乐坊後的走廊上,见到了明亮的橘色光芒,正照耀著白芸芸兴奋的脸蛋。

  「哇,这橘灯真美,真香。」白芸芸把玩著手中的橘灯,爱不释手。

  一个年轻的乐师手拿另外一盏较小的橘灯,献宝似地说:「很好玩吧?这橘子可是我家乡的特产,今年我娘特地偷偷托人带给我的。」

  橘灯是挑选大颗的鲜橘,切掉蒂部,掏出果肉,留下空壳,再穿上四条红丝线用做提挂,接著在橘皮内装上一个小烛托,点上特制的小蜡烛。点亮以後,烛光透过薄薄的橘皮,看来绚烂温暖,而烛火烘著橘皮,也薰出一阵阵属於柑橘类的浓郁果香。

  年轻的乐师很喜欢白芸芸,只是一直苦无机会表达自己的爱意,今夜见她一人坐在走廊栏杆上,望著月亮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他心想机会难得,便马上回自己房里捧了两颗大橘子出来,兴匆匆地教白芸芸做橘灯,果然逗得美人开怀而笑。

  「这灯真有趣,明年元宵节,我也要在家里做几个玩玩。」白芸芸显然很喜欢橘灯,美丽的笑容在橘色温暖光芒的衬托下,更显清丽动人。

  年轻乐师不由得看呆了。

  看著眼前一对青年男女欢乐的模样,独孤靳皱起了眉。

  他不喜欢年轻乐师看著白芸芸的眼神。

  不顾自己的身分不应该在这种场合出现,独孤靳走上前去,还没来到两人面前,眼尖的年轻乐师就见到了他。

  年轻乐师本想是谁这麽晚了还跑来杀风景,正想开口赶人,等他看清楚来人是谁,他吓得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手上的橘灯都差点落到地上,还好是白芸芸手快接了过来。

  「参见皇上!」

  年轻乐师脸色发白,头抵在地上根本不敢抬起来。

  天啊!原以为夜半选在这儿「幽会」是万无一失,怎麽料得到皇上居然会在这种时候突然出现?!

  白芸芸不敢相信刚刚所思所念的人如今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真的是他?

  他又怎麽会在这种时候、在这个地方出现?

  手里拿著两盏橘灯,她正要下跪拜见,独孤靳却挥挥手。

  「免礼了。朕只是夜半想出来散散心,不意见到你们在把玩橘灯,一时好奇才过来看看。」

  年轻乐师忍不住望了一眼白芸芸,她也正好回望著他,四目相接,两人都在想,皇上为什麽半夜散、心会散到乐坊来?

  这两个人的默契让独孤靳心里更闷,他不自觉地把所有的莫名醋意全发泄在倒楣的年轻乐师身上。

  「你也是乐坊的乐师?」他声音冷冷的,听不出喜怒,让年轻乐师吓出了一身冷汗。

  「是,小的是跟在白师傅身边学习的,去年才入宫。」

  独孤靳看了一眼白芸芸双手上的橘灯,又问:「你是扬州来的?」

  年轻乐师连忙点头。

  「朕听闻今年扬州鲜橘盛产,有不少还进贡到宫里来,你这橘子倒是与宫里那些进贡的橘子挺像的,只是不知道吃起来是甜的?还是酸的?」

  酸溜溜的语气连白芸芸都听得出来。

  皇上在吃醋了?

  她偷偷望著他,橘灯的光芒摇摇曳曳,照得他的脸也有些阴晴不定,让她猜不出来此刻他心里在想些什麽。

  「小的……小的……这进贡给皇上的橘子自然是经过特别挑选,汁多味美……吃了……吃了还想再吃……」过度惊吓的年轻乐师已经连自己在说什麽都不知道了。

  「哼,你都吃过了?不然你怎麽知道好不好吃?」

  年轻乐师一听这话更惊,难不成皇上以为他这橘子是偷宫里的?冤枉啊!真的是冤枉!他哪有这麽大的胆子?可是他又哪敢反驳皇上?

  看著可怜的年轻乐师抖得像狂风中的落叶一样,白芸芸忍不住替他说话,「皇上,您别误会了,这橘子是方师傅家乡寄上来的,和那些进贡的橘子一点关系都没有喔。」

  方师傅对白芸芸投以感激的眼光,他却不知道,他这一望,更加触怒了正在猛吃醋的皇帝。

  独孤靳冷哼一声,心里暗暗下了决定,明天就找个理由把这什麽方师傅给踢出乐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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