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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后宫:金枝玉露-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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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十王爷也附和道:“听闻是宋丞相之女,果然博学多才。”
  宋金枝迎着一丝笑容微微福身,便是坐下来。
  这简单的一轮便是结束了,后面的人的首字要对上宋金枝所出诗句的尾字,意境也不能骤然转变,想来也不是一件易事。
  流觞池上的灯火影影绰绰,照映在池中就是一片粼粼的光驳,四外有歌女奏着缓缓而轻柔的乐曲,余音悦耳而拨动人心,一阵柔和的音乐慢慢飘进殿内,伴着众人脸上的神色更是欢愉。
  众人皆是盯着那继续飘转的酒杯,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这酒杯会在谁跟前儿停住,正是瞧着,酒杯停在了皇后的面前,皇后端庄的脸庞加深了几分笑意,起身饮尽,轻声道:“无将故人酒,不及石尤风。”
  曾嫔听罢,即刻道:“皇后好心思,同是讲酒,可却是更有味道了。”
  “皇后说得妙,这酒杯可是眷顾女人,都不理睬咱们男人了。”李清霄笑意浓浓,看得出来心情大好。
  又是一阵缓慢的漂流,却不想这酒杯竟是停在了李清羽跟前儿。姚玉露心中一惊,不知是哪里来的思绪,觉得手脚都瞬时冷了下来,后背也是微微涔着一层冷汗,似乎是生怕李清羽说出什么话来。
  李清羽举杯而尽,脸上的笑容始终是带着些玩世不恭,一如当日姚玉露初见他时候的模样。
  他英俊的脸庞在灯光的照耀下镀着一层晶透的玉色,不羁的神色中独带着几分忧伤,缓缓吟道:“风轻云淡艳阳天,吹散倒影见伊面。”
  十王爷听罢,问道:“八皇兄这心里是有思念的人呢。”
  李清霄也觉得李清羽这诗中含着几分情意,道:“不如说出来听听,朕为你指婚如何?”
  李清羽摆摆手言道:“皇兄莫开臣弟玩笑了,不过是一首诗罢了。”
  “八弟对男女之事一向不放在心上,如今这年岁了也该多考虑考虑了。”六王爷狂饮一杯,才是豪爽地说道。
  坐在一旁的姚玉露尽是手微微一抖,面前的茶杯便落在了裙子上,茶水瞬时阴透了衣服,看来是既不得体也不雅观,姚玉露微微福身,道:“皇上,臣妾弄脏了衣服,先出去整理一下。”
  李清霄笑盈盈地点点头,“回来可是要罚姚贵人的酒才是。”
  姚玉露媚眼如丝,俯身回了个笑容,随着吕舫萧一同出了殿。

  第一百四十四章 王爷自重
  刚刚走出殿,姚玉露便是大大吁了口气,似乎是想将这心头的烦闷全都吐出去一般,这才感觉心里松快了一些。
  一旁的吕舫萧神色更是不轻松,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无人,才轻声说道:“小主,您这样可是万万不行的。”
  姚玉露见自己的心思被吕舫萧看穿,微微一愣,道:“去那假山后面歇息会,你帮我擦一擦衣裳吧。”
  吕舫萧见姚玉露不愿多说,也没个法子,只好随着姚玉露慢慢走向曲玉宫花园后的假山方向。
  夜晚寒风瑟瑟,姚玉露的衣裳又被浸湿,吕舫萧扛不住担心道:“小主,这样在外面莫不是要冻出病来。”
  姚玉露却是所答非所问,“病?现在怕是我心里要焦急出病了。”
  “这免不了隔墙有耳,小主还是待回到月玫宫在和奴婢说吧。”吕舫萧四处张望着,有些担心。
  姚玉露没有说话,凛冽的寒风拂过面颊,让她的肩膀不住地瑟瑟发抖,发丝轻轻拂过脖颈,却是觉得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骤然望见那夜空,只见几颗星星点缀其中,却是显得万分落寞和孤单。
  “姚贵人。”
  姚玉露正是望着那藏蓝的夜空望得出神,却听见身后有人轻轻唤着她的名字,那声音温柔而熟悉,不用回头便知道是李清羽了。
  姚玉露却是呆呆地怔住,她不知道以自己此刻的身份,回过头来又能说些什么。
  “奴婢见过八王爷。”吕舫萧连忙福身请安,却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姚玉露的神色。
  姚玉露这才慢慢转过身来,望着月光下的李清羽,一身单薄的锦缎长衫,脸庞笼着一层柔和的月色,双眸闪闪如星光明亮,他脸上的笑容始终没有变过,可是此刻却多了几分柔情。
  “臣妾见过八王爷。”姚玉露微微福身,面上却是连一丝笑容都没有,冰冷地请安道。
  李清羽听后,却是无奈一笑,终归这姚玉露还是和自己如此疏离了,他道:“这些日子你过得可还好?”
  姚玉露听后,偏过脸庞,似乎是想逃离李清羽的目光,“臣妾过得好与坏,与王爷无关。”
  李清羽的身子微微一颤,似乎是这本来就寒冷的夜晚又多了几分寒意,万没想到姚玉露竟是这样冷淡地回了一句话,那日他为了姚玉露奋不顾身,虽并不求她感恩图报,但多多少少觉得二人的关系是更近了一些,却不想不久后就传来了姚玉露承宠的消息,此时的二人是渐行渐远,平行的路途永难交织在一起了,他那含着笑意的脸上略带着几分绝望,问道,“你。。。。。。真的要这个样子吗?”
  姚玉露的神色却不动分毫,似乎真真是一个绝情的人,可她怎能对眼前的八王爷有情呢?她垂着眼眸,轻声道:“王爷的恩情臣妾都记在了心里,可是旁的便是万万不能有了,臣妾是皇上的女人,与王爷有别,还请王爷自重。”
  李清羽哪里不知道他们二人的境况,这深深宫内哪容得下他们二人的情意。可他本以为姚玉露多多少少对自己有些感情,是无可奈何才这般冷淡至极,可如此看来,姚玉露的心里或许真真没有他的位置?他不知道,他也思量不明白这样的心思。
  李清羽听罢,冷笑几声,神色不再似平日那般轻松地笑着,正色道:“好一句‘自重’。”
  说罢,李清羽像是受了伤的败兵,转身离去,只留下一抹白色的背影,似乎已经一句话都不想再多听了,再听来也不过是徒添伤感罢。
  姚玉露沉重地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李清羽的情意太重她真真是担不起了,何况此刻的自己是什么身份,她记得很清楚。
  吕舫萧见李清羽走远,这悬着的心才算是尘埃落定,生怕方才的举动被旁人瞧了去又是四处张望着见四下无人,才是压低声音对姚玉露说道:“小主,咱们出来的时候久了,还是先回去吧。”
  姚玉露这才睁开双眼,轻轻地道:“这样下去,我这心始终是放不下啊,于他于我都是大忌。”
  吕舫萧只能安慰道:“只要小主心里念着皇上就够了。”
  姚玉露点点头,脸颊已经被这瑟瑟寒风吹得通红,更是一股寒意袭上身来,心中也不觉惊凉了,她搀着吕舫萧的手,加快了步子朝着曲玉宫走去。
  姚玉露刚刚踏进曲玉宫的大门,为着不引人注意特意从旁道走过,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她抬起头才见这时候李清羽似乎已经早早回到了座上,一个人却是独自饮酒,丝毫不再对这“流觞曲水”有什么兴趣,看似已经是微醺了。
  “姚姐姐,怎去了这么久才回来?”许才人在一旁轻声问道,她因有身孕不能喝酒所以今日也不过是陪坐,便坐在了姚玉露的身边。
  “是啊,我和宁儿担忧了好久。”季水冬也在一旁轻声言道。
  姚玉露眉宇间带着一丝忧愁,也不知该如何回妹妹二人,只能道:“不过是胡乱耽搁了一些功夫罢了。”
  许才人和季水冬见姚玉露不愿多言,这人多口杂的地方也没再多问下去,恍惚间这酒杯竟飘到了姚玉露面前。
  姚玉露微微一愣,怎就是这样一个心思烦乱的时候选到了她?
  李清霄脸上含着深深笑意,柔声对姚玉露道:“姚贵人向来通晓诗词,朕拭目以待。”
  姚玉露款款站起身来,脸颊微微羞红,“皇上,臣妾方才回来,不知刚刚对到了哪里。。。。。。”
  “姚贵人不过是去整理下衣裳,无需去的这样久吧,莫不是对这‘流觞曲水’没得兴趣?”说话的正是瑾妃。
  殿内顿时一片鸦雀无声,李清霄脸上的笑意骤然降了几分,却也不见厉色,姚玉露的脸上更是一白一红,这心思本就没安稳下来,此刻更是不知道怎么对付瑾妃这毒辣的口舌了。
  吕舫萧见状,连忙站出身来跪地说道:“奴婢愚笨,方才为小主擦衣裳却单单带了一块手帕,又去寻了一块儿才是弄好,请皇上降罪。”
  李清霄听后,道:“原来是这样,看来是瑾妃多心了。”
  李清霄有意偏袒姚玉露,又是将这话头拉扯在了瑾妃身上,瑾妃即刻是面露不悦,不再多言。

  第一百四十五章 宁儿小产
  酒杯缓缓地在水面飘动着,又是你一言我一语地起身举杯赋诗,殿内幽然的乐曲响彻了整个曲玉宫,一直到了夜深的时分众人才随着李清霄散去,这一日,姚玉露虽然因为李清羽的关系心情有些烦躁,但终究还是个欢心轻松的一天,这样的闷闷深冬,能在夜晚暖暖和和地酒杯畅饮,听着悦耳的小曲儿,似乎已经与这屋外的冷冷寒冬隔绝了,这真正是一件人生的美事啊。
  就是这样一个幽幽长夜,却竟是无一人能入眠。
  姚玉露回到星辉宫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了,西殿门口的小玄子一件姚玉露回来,连忙迎了上去:“小主,您回来了。”
  姚玉露由着吕舫萧搀扶着,却带着微微的醉意,脸颊更是滚热,双眸在月色的映照下有些迷离,她慢慢点点头,“舫萧,侍我就寝吧。”
  一进店姚玉露便瘫坐在前厅的床榻旁,手里握着凝儿刚刚奉上的热茶,浑身在酒精的作用下越是滚烫,可有因为这寒意绵绵的夜晚有些冷意,这一冷一热说不清的感觉才是在一杯热茶下肚后有些好转了。
  “小主,用热水泡泡脚吧。”芜儿端来木盆,正想为姚玉露褪去鞋袜,就听姚玉露道:“芜儿,我想洗沐浴。”
  姚玉露只感觉到深深的乏意,就是此刻躺在床上怕也是难安眠,想来想去,或许只有在这热水里泡一泡才能更舒服一些。
  芜儿听罢,连忙称是,“小主说的是,是奴婢想的不周全,外面这样冷还是沐浴更好。”
  芜儿和凝儿连忙推到旁间一阵忙活,过了一刻的功夫,姚玉露才褪去衣裳,泡在大大的雕花木桶内,享受着袭身的热气。
  木桶里放了不少玫瑰花瓣,幽幽的香气倒是安神的好物,姚玉露的醉意还是未全退下,微醺的感觉让她更是贪恋这沐浴的感觉,她缓缓闭上眼,正是享受着这一刻的放松,就听见门口的吕舫萧大喊道:“小主!小主!大事不好了!”
  姚玉露皱着眉头睁开眼,道:“什么事这般大惊小怪,进来说。”
  吕舫萧向来稳重,怎今日竟是这样慌手慌脚,姚玉露本来就烦躁的心便是笼上了一层不悦,这时候吕舫萧推门走了进来,神色凝重而悲伤。
  “小主。。。。。。”吕舫萧只是轻轻唤着姚玉露,却是一个字不再敢多说。
  姚玉露还浸泡在水里,只是抬起头问道:“我这沐浴也不得安生,出了什么事让你这样慌张了?”
  吕舫萧才是沉沉地闭上眼睛,又是慢慢睁开,语气中尽是沉痛,“许才人。。。。。。小产了。”
  姚玉露的身子微微一颤,手中正捧着的花瓣散落在水中,双目更是怔怔地瞪大,仿似好似有清冽的刀子划过了她的心,更如响彻夜空的雷击中了她的头,不不不,一定是她听错了,一定是吕舫萧疯了!才会如此诅咒许才人。
  “你这是胡乱说些什么!怎么拿许才人的安危来作笑!”姚玉露的脸上全然是不可置信,就在一个时辰前许才人还好好的坐在她身边,不过是回个宫的光景,怎么可能就出了事!
  吕舫萧终是忍不下去,眼角已经爬出几颗泪水,“小主,奴婢所言是真的,就在刚才月玫宫送来了消息。。。。。。”
  姚玉露只是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人抽离了一般,那微醺的酒意也被这晴天霹雳般的一句话惊醒,她的双眼怔怔地看着吕舫萧,语气中尽是绝望,“她现在呢?”
  吕舫萧的泪水滑落过脸庞,凄凄切切的神色更是波动心弦,“皇上太后都去了北殿,小主可也过去看看?”
  姚玉露慌慌张张地从木桶内站起来,吕舫萧扶着她,她正要出浴,却是连衣裳都来不及披,可这般慌忙中竟是跌倒在地,木桶内的水也随着姚玉露的跌倒倾洒一地,姚玉露跌坐在一地的玫瑰花瓣和湿漉漉之间,终于是落下了憋久了的泪水,竟是放声大哭。
  吕舫萧更是惊得不行,生怕姚玉露摔出个好歹,连忙问道:“小主,您怎么样了?都怪奴婢不小心。”
  姚玉露这才挂着满脸的泪痕,由着吕舫萧搀扶起来,“这样摔一下都是如此之痛,那宁儿该有多痛!”
  “小主,您快点过去看看吧,奴婢以为。。。。。。这事儿不是那么简单的。”吕舫萧在一旁说道。
  姚玉露强振作起来,急急忙忙地由芜儿和凝儿侍奉着更衣,便是上了轿子,急忙奔向月玫宫。
  轿子在姚玉露的催促下行进得很快,不一会就到了月玫宫,月玫宫的门口这时已经人声鼎沸,依稀可感受到殿内严肃的气氛。
  北殿门口依次站着不少宫女和太监,姚玉露下了轿子就是一路碎步跑着进的殿,更是不得身后的吕舫萧,她匆匆忙忙地推开北殿的大门,连身旁传唤的太监都没来得及通报。
  殿内已经是站满了人,众人见她进到殿内,纷纷注视着她,姚玉露虽是心急如焚,可是见到皇上、太后、皇后,还是不得不福身请安,却是一行泪水滑落脸庞。
  “姐姐。。。。。。我的孩子啊。”许才人见到姚玉露哭声更是凄厉,像是见到了亲人一般,那所有的委屈都倾泻而出。
  姚玉露望见躺在床榻上的许才人,头脑已是一片空白,那少女脸色苍白,稚嫩的脸上满是泪痕,一副憔悴至极的样子,再见那床榻,依稀还可以瞧见一些血迹。。。。。。
  一旁的季水冬也是哭肿了双眼,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李清霄的威严依旧,可是双眸已经满是红红的血丝,满目的愁苦心痛,他轻声道,“宁儿,你别难过了,你还年轻,以后还会有朕的孩子的。”
  李清霄满含柔情地劝着,也见得出来是真真的伤痛,这不过是一年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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