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笔从容-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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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行,我能先去试试吗?”
“恩,那我们走吧!”
刚走出咖啡厅,我就看见周立走过来,忙上前迎他,确切的说,是迎他手里拿着的一个盒子——是林容十九岁生日时我送的那条白金手链的盒子。原本已经放下了的心顿时又悬到了半空中,林容她……
打开盒子,手链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连宝石鉴定证书都在。
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我扔下一句:“周立,你陪乔雨试车。”就跑向了马路。
林容,我不会放弃你,永远都不会,所以,你不要在可以挽回之前放弃我,放弃我们的感情,千万不要。
等我,等我和你在一起,永远。
第三十三章 自白——林容
又到了周五,上完体育课回到宿舍,舍长李小旋突然问我:“容容,星期天是你的生日,我们去哪里玩啊?”
听到这句话,我才意识到,原来已经到十一月了,原来这样恍恍惚惚、只有肉体没有灵魂的日子已经过了两个月了。
两个月以来,身体像是被完全抽空了一样,只剩下了虚无的躯壳和无边无际的痛。
痛到忍受不了,痛到不敢回忆,痛到只能用不停歇的学习来转移自己所有的注意力,一点也不要留下。
爸爸妈妈和哥哥一定都知道了吧?知道了我和巳轩已经分手,知道了他不终于不再选择我而喜欢那个什么都比我优秀的女孩儿。只是,他们从来都不说,也什么都不说,既不安慰我,也不为我抱不平,也不再提及那个像一把刀一样一出现就会扎人、让人痛彻心扉的名字。我知道的,他们不想伤害我,不想让我回忆过往。
我开始也是这么以为的,时间是最好的稀释剂——她不仅可以稀释快乐,更能稀释痛苦,所以,我以为,随着时间的过去,我也会走过那些过往,给自己的回忆跟新换代,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现在还是忘不掉?
明明知道回忆会痛苦,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去回忆;明明知道回忆会痛苦,那些曾经却变得越来越清晰。
周末,独自一个人走在这个城市的街道上,想找到一个躲避的地方,却发现,原来这个城市的每一个地方都已经印上了两个人的烙印。
中心广场里,依然有一群小学生在拿着鸽食去喂鸽子,依然有另一群大一些的孩子在或练习或比赛滑滑板,依然有那个一条腿有残疾的阿姨在卖五颜六色各种口味的大大的棉花糖。
而我,依然会过去跟早就已经熟识的阿姨打声招呼,买一个黄色的芒果口味的棉花糖。
不同的,只是吃棉花糖的人。
以前是和他一起,把头凑到一起,每个人都从一边开始咬起,一大口一大口吃的不亦乐乎,直到脑袋碰到一起,棉花糖只剩下了最后的一点点,依然不肯罢休,一个人微微偏转一些头,继续啃光围绕着竹棍的那些棉花糖;直到他吃完之后意犹未尽的看向自己,邪笑着凑过来舔自己的嘴唇周围残留的黄色;直到仍旧意犹未尽的他撬开自己的牙关,抱住自己接吻……
可是现在,一个人咬着那么大的一个棉花糖,非但没有了甜蜜,反而是说不出的苦痛和咸涩,恍惚之间,才发现眼泪已经在簌簌的落下,落在柔软的棉花糖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坑,像是在嘲笑自己,又像是在替自己流泪。他现在一定觉得这些事情很无聊了吧?更觉得和他一起做这些事情的自己也很无聊了吧?
学校附近的植物园里,早已没有了夏日的郁郁葱葱,可是竹园却依旧青翠而充满生机——这里曾经是自己最喜欢来的地方,一旁的长椅,常常是空着的,现在也依然没有人,可是在那些美丽的日子里,这个长椅却是自己休息的首选之地。每次累了,和同学之间有了什么矛盾,因为没有考好而心情不好时,凌巳轩总是会带我到这里来,因为很少有人过来,我们常常会没有一个人打扰。凌巳轩从来不是说很好听的话和甜言蜜语山盟海誓的人,所以,在我委屈的时候,他常常会带着微笑听我带着任性把自己所谓的不平讲出来,然后再耐心的帮助我分析自己的心态和别人的错误——他从来不会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即使真的是我错了。
在我感到累了的时候,凌巳轩更是什么都不会做,只是把我揽在怀里坐在长椅上,或者自己坐下让我躺在他的腿上,然后给我唱歌——我和他都是很俗的人,最喜欢的歌手也是几乎所有人都喜欢的周杰伦,所以我从来都不会担心他唱的歌我会不喜欢听,他也从来不会担心我想让他唱的歌他不会唱。最常见的情况是,在他还没唱完几首的时候,我就已经枕在他的腿上沉沉睡去了。
现在,长椅上很不寻常的坐了四个人,是一对老人和一对孩子,老爷爷在拿着一个老式的半导体收音机,停了一会儿之后,他凑到老奶奶的耳边大声的告诉她:“明天上午有雨,下午就放晴了。”而长椅另一端的一个小男孩儿和一个小女孩儿,在商量着如何交换两个人手里的糖果,呆呆的看着这一切,我出神的想着:如果是在两个月以前,看到这样的景象,我一定会带着期盼想,这个长椅或许就像一个神奇的时间机器,一边连接着的是我们的过去——那两个充满童真童趣的孩子,一边连接着的是我们的未来——那一对儿饱经风雨沧桑却始终没有放弃爱情的老人。可是两个月的时间,足以造就一个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眼看着原本就没有干涸的眼睛马上又要湿润,我决定离开这些让我伤心的公园和广场,来到人流穿梭的商业街,在这里,我大概不会想起他了吧?
走过一个又一个的专卖店,不同的店里播放着的确实同一首歌:
我们说好绝不放开相互牵的手
可现实说光有爱还不够
走到分叉的路口
你向左我向右
我们都倔强的不曾回头
我们说好就算分开一样做朋友
可时间说我们从此不可能再问候
我们说好一起老去看细水长流
却即将成为别人的某某
听到最后的两句,眼泪还是不争气的落下来。为什么,为什么不管我的脚走到哪里,我的心永远都走不出他的包围?
看吧,连我随意走进去的一个饰品店,都像是带着他的味道。
进店之后看到的第一件商品就是一辆很小的自行车模型,白色的背景,蓝色的装饰,加上精致的做工,让我马上就产生了兴趣,问服务员:“这个多少钱?”
漂亮的服务员马上走了过来:“小姐喜欢这个吗?这是我们店里的新款,还有一个是双人自行车,”说着服务员从储藏柜里拿出另一个来,“这个也非常漂亮,如果您能两个一起买,可以打八折,两个打完折之后是二百四十元,我们还可以免费给你做成礼品包装。”
双人自行车……眼前的这个小号的自行车渐渐模糊,脑海中我和凌巳轩一起骑自行车的景象反而愈发清晰起来。那是一次很偶然的逛街,我们发现了一个很大的双人和多人自行车专卖店,于是进去看了看,发现了一辆很漂亮的双人自行车,于是买了下来。从此以后,我们经常会骑着它去城市边缘的小山上,或者野炊,或者在春天里踏青。
“小姐,这个您要吗?”服务员拿着自行车的手已经酸了,见我好一会儿没有反应,加大了声音问。
“哦……那好,你给我包好吧。”回过神来,我意识到自己已经让人家等了好久,只好说买下来,心里自我安慰着,反正明天是自己的生日了,权当自己给自己买一份生日礼物了。
生日?……生日,进入大学以来,已经在他的“支配”下过了两个生日了,第一个是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被人强给了一个价值不菲的生日礼物,虽然心里不安,但是在看到有一个人这么用心的给自己准备生日礼物和生日蛋糕之后,心里依然很开心;第二个生日,和他已经是恋人关系,在生日之前的一个多月,他就已经在爱旁敲侧击的问我喜欢什么样的装修风格,直到生日那天,他带着一脸的神秘把我领到他的公寓,我才发现公寓已经被重新装修了一遍——大到整体的装修风格小到一个几乎无人注意的绑系窗帘的流苏甚至一个贴在墙上的小小的挂钩的颜色,每一样东西都没有一丝丝的偏离我的几近苛刻的喜好。最让我感动的是,他撤掉了客厅和餐厅之间的隔离屏,换上了一个饮料吧台和一个我一直想要的原木的秋千……至今仍然忘不了的,是当看到一脸惊喜和感动的自己时他宽慰和略带着自豪的笑容。
“小姐,包好了。”
再一次被打断,我突然意识到,原来我根本就做不到忘记,那些过去的种种,非但没有被时间稀释,反而变得更加深刻无比。唯一不同的是,以前所有的深刻的快乐,现在都像一把尖利无比的刀,硬生生的刺在自己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一刀又一刀,让鲜血不断涌出,痛到让人窒息。
原来,真如人所说,爱情如蛊毒,情字最伤人。
可是,如果做不到忘记,我会选择珍惜,用一颗感恩的心。因为即使不能在一起,我也应该感谢你,就像《还珠格格》中的夏雨荷所说的:“感谢你,让我的生命中有了一个可等、可爱、可恨、可怨的人,否则,生命就会像是一口枯井,了无生趣。”
即使不能在一起,我也依然感谢你,凌巳轩。是你让我学会了爱,让我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学会了真正的笑,是你给我原本是白纸的生命画上了那么多绚丽多变的色彩,是你给我的生命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快乐,虽然也是你,让我经历了前所未有的痛苦,把我伤的体无完肤。
在一起时的快乐,误会时的委屈,冰释前嫌时的甜蜜,这些让我原本孤独灰暗的心灵,增添了美丽无比的色彩。
与其平淡的过下去,我宁愿像现在这样真正的爱一次,就像飞蛾扑火,我想就算明知等待我的是暂时的绚烂之后永远的毁灭,我仍然会选择扑向我心里的光明。所以,只要你曾经是认真的,哪怕只有一时一刻,哪怕只有一分一秒,你是爱过我的,我就会感谢你,成为我的生命中带给我爱的人。
那个时候的你,是认真的吧?
第三十四章 我要和你在一起
坐上出租车,凌巳轩马上往机场打电话,问最快的一班飞回滨海的飞机什么时候起飞,马上订了一张票。
到了机场,飞机还有一个多小时才起飞,他又掏出手机,一遍一遍的看着林容刚才发过来的那条短信,依旧觉得心疼揪心,可是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跟林容解释。只好先放下这件事,拨出自己以前注销了的那个手机号,耐心的跟人家解释自己为什么想要回这个号码来,二十分钟过后,对方终于答应,凌巳轩又马上和人约好三个小时后一起去营业厅办理业务。
飞机到了滨海,已经是两个多小时之后的事情,凌巳轩马上赶到了营业厅办回了原来的手机号,这时候已经是下午将近五点,天已经有些黑了。凌巳轩顾不得吃饭,一刻也不停的赶往林容的学校,在路上,先用新要回的手机号给林容发短信:以前的快乐,当然都是真的,不但以前,今后的快乐,还会永远都是真的。
发完短信,凌巳轩等了五分钟,见林容不回,犹豫了半天,还是按下了林容的手机号码,听着熟悉的彩铃响起,一直响了好久,却还是没有人接电话。焦躁的凌巳轩只好打通姐姐的电话。
“姐,是我,你现在马上给林容打个电话,把之前的事情都告诉她,快!”
凌丽纳闷:“巳轩,你不是要瞒着林容不让她难过吗?怎么又打算告诉她了?”
“安全部我不用去了,我已经跟乔部长说好了,换一个人过去,你快点打电话,她现在不接我电话。”
“嗯,好,你别担心啊,打完了我马上告诉你。”凌丽本来还想好奇的不得了,想问问弟弟是怎么在不得罪人的情况下说服向来强硬的乔部长的,不过听出了他语气里明显的担心和着急,只好作罢了。
此时的林容,刚刚从外面回来,还是没有心情吃东西,宿舍里又太乱,所以一个人来到了学校的观景楼,来到最高的四十九层,因为还早,所以偌大的观景台空无一人,一直有着轻微恐高症的林容此刻连害怕也没有了,一个人静静的扶着栏杆,林容看向四十九层高楼的地面,人蚁车盒,学校附近的马路像是一条一条的蜿蜒的彩带,闪着阑珊的光;远处的高速干脆成了有着一丝光亮的线条,在黑夜的映衬下竟然有了些许烟火散尽时的感觉。四十九楼,这样的高度,让刚刚还踩在自己脚下的土地上的一切有了失真的感觉,仿佛和自己不属于同一个世界。
就像曾经的往事,明明是刚刚发生才不到两个月,可是现在回忆起来,却像是一场梦境,不真实的梦,也是永远都醒不过来的噩梦。
手机在响,一遍又一遍,锲而不舍,每一遍都会停下一秒钟,然后继续响。看到号码,她先是一惊,随即自嘲的笑:一定是以朋友的身份来祝自己生日快乐的吧?还是不要接了,不要让自己再痛了。
电话停了一会儿,林容转身下楼,手机又开始震动,狠狠心想要关机时,却瞥到了来电显示不是两个字“巳轩”而是四个字,林容赶忙低头认真看:凌丽姐姐,于是接起电话。
“喂,姐姐……”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容容,你听我给你解释,巳轩前一段时间和你分手,不是因为他喜欢别人不喜欢你了,是外贸部的乔部长的女儿喜欢她,所以乔部长发了一张调令过来,让他十一月份去安全部上班。容容,你应该知道在安全部工作意味着什么吧?”
听到这些,林容的嘴已经张成了圆形,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呃……噢,我知道的。”林容曾经陪一个学政治与公共管理的同学上过课,讲课的是一个很“不务正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