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们单纯的小美好-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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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江辰横了我一眼,启动车子。
有人恼羞成怒了哟。
江辰把车开入一个超市的地下停车场,我奇怪地问:“你要买什么东西?”
他说:“食物。”
我喃喃道:“就不能吃完饭再来买么,我都快饿死了。”
他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又俯过身来解我的:“买回家做。”
“啊?”我说,“我不会做饭啊,我只会煮面。”
他说:“那就煮面。”
江辰骗我,手推车里面的食物越来越多,甚至出现了一只鸡,一只完整的鸡,有头有脚有屁股。
我看着那只鸡惊恐得就像看到灭绝重生的恐龙,“你买这做什么?”
江辰说:“熬汤。”
我说:“你会啊?”
“不会。”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我心想你不是我男朋友的话我早就揍你了。
我在整个购物的过程中的贡献就是我挑选了一包奶油味的瓜子,但这并不能让我觉得自己没用,我的脸皮够厚。
江辰拎着大包小包,我提出要帮他分担,他就分了一袋装蔬菜的袋子给我。
我说我还可以再提两袋,他说你把力气留着好好琢磨待会怎么做菜,我欲哭无泪。
再一次站在江辰家门口,我倚着墙等着他找钥匙开门,他横了我一眼,说:“开门啊。”
我这才想起我有他的钥匙,埋头在包里掏了半天才找出一串陌生的钥匙,说:“哪一把开哪个锁?”
总算是进到江辰的房子了,房子不大不小,两房两厅,布置得十分之简洁,像个样品房,我站在门口打量,他绕过我走进屋里,还顺走了我手上的那袋蔬菜。
我忙跟在他身后,“你这里是租的还是买的?”
他回过头来盯着我看,眼神深邃:“怎么了?要嫁给我?”
我诚实地说:“也不是,就是觉得如果是租的空了一个房间很浪费。”
说完我突然意识到什么,立在原地不动,哭丧着脸说:“你刚刚是在求婚吗?是的话我可不可以重新答过?”
他说:“不是。不可以。”
我撇撇嘴,两句话中间的顿点去掉还差不多。
“愣在那里干嘛?过来帮忙。”
“哦。”
三分钟后,我们看着满流理台的东西面面相觑。
我说:“那第一个菜要做什么?”
江辰皱了皱眉头,说:“汤吧,汤可能要炖很久。”
我说:“那炖吧,怎么炖?”
他说:“切一切,丢进水里煮。”
我说:“那你切吧,你是医生,使惯刀的。”
他说:“那是手术刀。”
我说:“那你家里有没有手术刀?”
他回想了一下,说:“有,在电视下面的抽屉。”
我跑出去抓了两把手术刀回来递给他:“喏,这你用惯的刀。”
他拿着手术刀,往鸡身上轻轻一划,皮开肉绽。
我忍不住哇了一声。
江辰回头看我一眼,说:“知道了吧,放下手术刀,会有生命危险。”
我迅速把手里的手术刀往流理台一丢,“我洗菜。”
水在哗啦啦地流,我偷看了一眼江辰的进程,忍不住说:“你在干嘛?”
他说:“去鸡皮,取鸡肉。”
我说:“炖鸡汤要去鸡皮和取鸡肉的吗?”
他说:“不用吗?那你给我手术刀干嘛?手术刀又不能劈骨头。”
……
十分钟之后,我问:“洗好的花椰菜要怎么煮?”
江辰说:“切一切,丢进去煮。”
再十分钟。
我又问:“那排骨怎么办?”
江辰说:“切一切,丢进去煮。”
再十分钟。
我想要最后争取一下,“不如我们出去吃,顺便买两本菜谱回来,下次再研究。”
他跺着排骨的刀一顿,举着刀阴沉地看着我:“今天这餐饭做不出来,我们以后就都别吃饭了。”
……
亲爱的,咱能别那么逞强么……
因为每一道菜都是切一切,丢进去煮,所以这餐饭做得很快,一个小时不到就全部上桌了。以往我在家里最大的乐趣就是我妈妈菜上桌的时候我来往路过蹑手蹑脚地过去偷吃,然后被我妈拿着锅铲追在屁股后面毒打。但在江辰这里,我彻底放弃了这个乐趣,我甘于当一个无趣的人。
坐在饭桌前面,我看他,他看我,谁也不肯先动筷。
江辰夹了一朵花椰菜送到我嘴边,笑着说:“我想起我还从来没有送过你花,来,我送你朵花。”
我躲避不及,只好吃下,味道一般,清水煮青菜,不煮太烂就难吃不到哪里去。
江辰看我没有不适的表现,也夹了一朵吃,吃完后皱着眉头说:“陈小希,你是不是忘了下盐?”
我面无表情:“盐都是你在下的。”
他耸耸肩:“盐吃多了会高血压。”
我咬着筷子问江辰:“那我们明天去哪儿玩啊?”
他拿我的碗去舀汤,“哪里都不去,待家里看片。”
我说:“看什么片?”
他突然不怀好意地看着我笑:“A 片。”
在猥琐下流这方面,我从来不甘落人后,我撑着下巴朝他抛媚眼:“小酒窝,你真是调皮又好色呀……”
他一哆嗦,洒了一手汤。
第二十七章
吃完饭我乖乖去洗碗,洗碗时江辰进厨房倒了一次水,我当时脑子里正在幻想着那最俗气的画面——我在洗碗,江辰从背后环抱住我的腰。
所以江辰进来的时候我是很紧张的,为了让这个拥抱达到最好的状态,我特地用力地深呼吸,把小腹缩了进来。
但是江辰只是在我身后停了两秒,说了句:“你放太多洗洁精了。”
然后他就出去了,我呼出一大口气,不甘不愿地放过了我的小腹。
我甩着手上的水走向客厅的时候,横躺在沙发上的江辰嚷了一声:“帮我看一下水开了没有。”
我看见饭桌上插了个电水壶,水壶冒着热烟,我真的不知道脑子里运转的齿轮哪个轮齿卡错了位置,我念叨着水开了没有,然后就爽快地把手往水壶上一贴,只听滋一声,我惊声尖叫,但在脑海中却是先闪过铁板牛排,然后再闪过痛。
江辰冲过来抓着我的手往厨房里拖,他拖的方式有点粗鲁,像是拖死狗,但我原谅他只是太着急。
水哗啦啦地冲在我手上,我觉得火辣辣地疼,为了转移注意力,我说:“我确定过了,你的水应该是开了。”
江辰脸很臭,松了我的手往外走,“继续冲,我马上回来。”
他拿了冰盒回来,拗出了一把冰块塞在我手心,说:“握着。”
我握了一会儿觉得冰得发麻,才松开手,江辰又握了一把冰按在我掌心。
他大概给我冰敷了十几分钟,才皱着眉头问我说:“还疼不疼?”
我怕他继续冰我,连忙摇头说不疼。
他拉了我的手到眼前仔细地观察了一会,才放下说:“不错,三分熟。”
我很少能够遭遇江辰的幽默,所以显得受宠若惊,为了表示我彻底领会了他的幽默,我说:“报告,下次争取五分熟。”
他的脸沉了下来,开始对我进行一段长达十分钟的炮轰,内容不外乎“你以为你的手是温度计啊?”“你怎么不干脆把头也伸进去煮开?”等友好评语和建议。
我安静地欣赏他抓狂的样子,由衷地觉得他面容实在姣好,脾气实在暴躁,一切实在挺好。
他发了一会儿飙,然后发现我很理直气壮,就气呼呼地跑去客厅沙发上坐着。可怜我一个烫伤的人,拖着蹒跚的步伐向着客厅走去,为了引发他的同情心,我还上演了一场三步一踉跄的虚弱。
江辰冷冷地瞧着,说:“你是烫到手还是烫到脚?”
我讪讪地走过去,刚坐下就听到手机在包包里响,我掏出来一看,我老娘。
我接通电话,可怜兮兮的说:“喂,妈……”
“小希呀,你声音怎么听起来要死要死的?”
“我被手被烫到了。”
“哎呀怎么会?没事了吧?严重不严重?”我妈大呼小叫起来。
果然《世上只好妈妈好》这首歌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安抚她:“没事了,没事了,已经处理好了。”
她说:“怎么烫到的?”
“呃……我自己拿手去摸开水壶。”
电话里沉默了好几秒,然后幽幽传来两个字:“脑残。”
我愣了一愣,被自己母亲用这么精辟的两个字评价,真是一个奇妙的经验。
我妈突然软着声音说:“对了,妈妈有事跟你说哦。”
我忍不住心底一个激灵,每次当我妈慈祥地自称“妈妈”时,总会有一些对我不祥的事情发生……
“那个妈妈的好朋友有一个儿子啊,就跟你在同一个城市,一表人才,事业有成……”
我无奈地叹气:“妈,讲重点。”
“重点就是,她儿子听说你也在一个城市,想跟你认识一下哟,分享一下人在他乡的孤寂。”
我捏一捏鼻梁:“你们现在讲相亲都讲得这么婉转的吗?”
江辰转头看了我一眼,我回了他一个苦笑。
我妈彪悍起来:“那现在是怎样?去还是不去?”
我仰起宁死不屈的头:“不去!”
“你再说一遍?”
“不去!”
正激动着,手心突然一凉,低头见江辰正在往我手心涂药。
我妈提高音量说:“你不要以为你脑残就觉得自己还是萝莉!你他。妈的是剩女剩女。”
我说:“这位太太,不瞒你说,我的妈就是你,还有,能不能麻烦你没事就拖拖地搓搓麻将,不要再上天涯了!”
“我不管,你不去也得去!”
“我说不去就不去,有种你把我打死了拖去!”
“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我打断你的腿,让他上医院探病去。”
“你以为我怕你啊,你来啊。”
“我马上去买车票,就打断你的腿。”
“你来啊,我等你。”“你等着,我就来。”
“你来啊,我等你。”“你等着,我就来。”
……
重复了十数遍,江辰突然抢过电话,劈头就说:“阿姨你好,我是小江。”
我吓一跳,下意识要跳起来去抢电话,江辰单手抓住我两手的手腕扣紧,然后一付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继续跟我妈聊天:“是的,就是对面的小江,江辰。”
“妈……”我着急地说,江辰低头凌厉地瞪了我一眼,我就蔫了。
“嗯,对,我和小希现在一起,好的,不是不是,是我不对,我没有注意到,我一定去拜访你们,是的,好,我知道了……”
最后江辰说:“阿姨,那小希能不去相亲么?”
我听到手机里传来我妈的两声招牌干笑,然后他们就互道再见了。
江辰把手机丢给我,“解决了。”
我捏着手机欲哭无泪,接下来我该如何面对我那个仇富的爸……
我握着手机举在胸前,以一付少女的祈祷模样想了很久的对策,比如说跟我爸说江辰不能没有我;我不能没有江辰;我们对彼此的需要就好像鱼和水,水和鱼,人民和人民币……
就在我想得入神时,时钟当当地敲了十下,我意识到有一件更迫在眉睫的事情需要解决,就是——我是否应该提出要回家了呢?
私以为,向男朋友提出要回家的时间点很重要,将影响两人关系的融洽程度。时间点不能太早,因为他会怀疑你觉得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度日如年,你想早早逃开;时间点又不能太晚,因为他会觉得你不够矜持,粘人粘得太紧……
而经过我多年来的实践和研究,这个时间点最完美的时刻应该是——我也不知道,所以随便,既然钟敲了十点,也算缘分,就十点吧。
于是我跟江辰说:“时间也不早了,我要回家了。”
他正端着两杯水,“喝完这个再说?”
“什么东西?”我伸长了头看。
“柠檬冰茶。”
“哦哦。”我接过来,随口开了个玩笑,“你不会下了药吧?”
他喝了一口,偏头看着我笑:“我随时可以把你就地正法。”
我干笑:“呵呵,我开玩笑的。”
他笑着说:“我也开玩笑的。”
我那个无耻的玩笑让我陷入了如坐针毡的境地,而江辰却是一付好整以暇的模样,喝着东西对我露出阴测测的笑,尤其是那个酒窝,阴险狡诈且深不可测得像个酒窖。
我举手投降:“是我错了,我不该乱开玩笑,我不该用玩笑来刺探你的道德品行,我下流。”
他点头表示同意,依然锲而不舍地望着我笑。
曾经我是多么喜欢他的笑容,而现在我恨不得撕掉他的笑容,或者……撕了我自己的衣服躺下说来吧,早死早超生……
当然我没有这样做,这样显得不矜持,矜持是我的人生守则之一,所以我又提出来:“我茶喝完了,送我回家吧。”
江辰淡淡地说:“不然今晚留在这里。”
我咽了咽口水,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憋着气,想憋出一个脸红来表示我十分之害羞。
江辰也有点不自在的样子,他咳了一声解释道:“我是说省得明天得再去接你过来,反正我这边有两个房间。”
我放射性地啊了一声说:“两个房间啊……”
他说:“你很失望?”
他对我语气的判断很准确,但我怕他因此而骄傲,我们的教育从小就告诉我们,骄傲使人落后。为了不让他落后,我只好拼命否认,我说:“哪有,你胡说,我那个……是因为我没有带换洗衣物。”
我看他并不是很相信我的样子,又追着解释:“真的,我在医院都跟你一起睡过了,就算我有什么歪念头也早就实行了,所以我真的不稀罕和你一起睡。”
这个伟大的国家有一句伟大的俗语,叫“越描越黑”,我现在就深受其害。
江辰在这个时候显得特别的大度,他说:“我理解。”
这个时候我已经不好去追究他到底理解的是什么了,所以我强装坦荡地说:“那你给我找一套睡衣吧,我想洗洗睡了。”
我是这么想的,坦荡荡是唯一能够掩饰心虚的良方。
江辰比我还坦荡,他打量了我一下,说:“你这么矮,我给你一件T恤就可以遮住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