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系列之破晓-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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蛩�了。

　　　　其实，狄祥不知道要怎么开始说。灸舞一直咳喘得厉害。按照医生的吩咐，狄祥已经让他垫着厚厚的被子侧身坐了起来，可似乎并没有缓解多少痛苦，灸舞，真的病很重呢。

　　　　努力喘息的灸舞终于停止了咳嗽，狄祥叹了口气。他坐到了灸舞身边，故意问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我。如果，知道你妈妈是在装疯，你会生气吗？”问这话的时候，狄祥的眼睛瞟向了万俟菀。

　　　　万俟菀依旧丝毫没有反应。

　　　　灸舞愣了愣，随后轻轻摇摇头。

　　　　“为什么？”狄祥很不理解，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只是他不知道，或许，这正是他潜意识期待的答案。

　　　　“我，高兴。”灸舞喘息着，受了伤的嘴，声音含糊不清。但狄祥还是听懂了。他还是有些迷惑地看着灸舞。

　　　　“我，活不久，妈妈，好，我，高兴。”

　　　　灸舞含糊断续的几个词让狄祥的心紧紧揪了一下，同时也让他变得很生气，他几乎大声吼了出来：“为什么？你难道不觉得她在欺骗你吗？你瞧瞧你，瞧瞧，这个样子，还不是因为她？你就一点都不生气吗？她都不认你！你不觉得不值吗？”

　　　　灸舞闭着眼，仍旧摇了摇头：“妈妈，爱，我，只是，只是，她，她有，苦衷……”也许这句话太长了，说完后，他又是一阵要命的咳嗽。

　　　　狄祥有些慌乱，赶紧端起水，舀了一小勺送到了灸舞嘴里。

　　　　灸舞艰难地咽下去后，似乎又渐渐平缓了下来。

　　　　“对不起……”

　　　　灸舞依旧摇了摇头，然后闭上了眼，没有再说什么。

　　　　狄祥也不打算再问灸舞什么了，让他休息吧，听他说话都难受。他又看向万俟菀。

　　　　万俟菀依旧面无表情，痴痴傻傻，仿佛刚刚的对话跟她毫无关系。

　　　　狄祥走近了万俟菀，在她面前也坐了下来：“如果……”他的话还才开了个头，就被外面一阵喧闹打断了……
第十二章　春晖寸草心
　　　　门被狠狠踹开了，进来的是怒气腾腾的魔尊，后面还跟着那三名魔界巨头。

　　　　狄祥站了起来，看着这个架势他不禁心头大打鼓，魔尊要干什么？

　　　　魔尊看到狄祥，显然也很意外，他绿着脸，没好气地大声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今天我当班，我来看看情况。”狄祥不卑不亢地说道，看魔尊的样子似乎还不晓得魔界乱套了，否则他哪有心思到这里来？

　　　　“滚！”魔尊几乎是吼了出来。

　　　　狄祥看向灸舞，那孩子现在正紧张地看着魔尊，受伤了的手紧紧抓着被子不住在颤抖。

　　　　“滚！听到没有！”魔尊再次吼了出来。

　　　　狄祥知道，这样正面顶撞没有一点好处，魔尊是很爱面子的，搞不好，连他都会被囚。不，不能影响了逃跑计划，他还是退出去，再见机行事。

　　　　狄祥退出去后，魔尊几个就一步步走近了万俟菀，他们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现灸舞在一旁。

　　　　灸舞现在极度紧张，颤抖着支撑着自己，似乎随时都准备扑过去保护万俟菀。

　　　　魔尊一把揪住了万俟菀的衣领，轻声而透着危险地逼问道：“说？神针在哪里？别给我装疯！你装疯装了十年了还不够吗？！”他缓了缓，耐住性子，“只要你告诉我神针在哪里，我马上放了你，还有你的儿子……”

　　　　万俟菀突然对着魔尊的手腕狠狠咬了下去。

　　　　魔尊惨叫了一声，突然降临的痛苦让他毫无防备，整个人因为万俟菀的用力几乎扑倒在她的身上。

　　　　紫邪几个都傻眼了，上来揪的揪万俟菀的头发，掰的掰魔尊的手，蛟鳕更是一巴掌打在了万俟菀的脸上。这一巴掌非常重，还带上了异能，万俟菀咬不住了，被打翻在床头，她侧着身子，半天都动不了，嘴角的血不断往下掉。

　　　　灸舞吓呆了，他挣扎着爬了起来，踉踉跄跄滑下了地。

　　　　魔尊恼羞成怒，操起墙上一根粗粗的皮鞭，狠狠抽向万俟菀。

　　　　只听见鞭子在空中“呼呼”两声，便重重落了下去，只是并没有落在万俟菀身上，而是落在了窜上来的灸舞背上。

　　　　天旋地转的痛令灸舞眼前直发黑，背上被撕裂开的肌肤鲜血四溅。可 ；他依旧死死护着万俟菀，半睁着眼看着妈妈吓呆了的眼神，感受到她想把自己推开的手，努力咧了咧嘴。够了，妈妈，这个动作让我安心了。就让我，最后，再为你做点什么吧。

　　　　魔尊在连续狠狠抽了两鞭后似乎恢复了理智，就这样打死了灸舞未免太便宜他们了，现在神针才是最重要的。

　　　　一直躲在门口的狄祥也吓呆了，灸舞……怎么能够……泪水猛地涌向了他的眼眶。不行，他要救灸舞！也要救下这份爱！三年了，是灸舞教会他怎么去爱的，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这魔界唯一的一点爱就这么被毁灭了！他是很想看到这份爱的结果，可不是这样的结局！不该是这样的！他咬了咬嘴唇，转身跑了出去。

　　　　魔尊向紫邪和光悚使了个眼色，两人便把灸舞架起硬生生地从万俟菀身上剥离了下来。

　　　　万俟菀的眼神不再迷惘，而是透着惊骇和愤怒，还参杂着心疼与担心。

　　　　被紫邪和光悚架住，灸舞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挣扎，微微睁着的眼睛，满是泪水，悲哀地看着万俟菀的方向，妈妈……我保护不了你了……妈妈……

　　　　魔尊擦了擦手腕上的血，那是被万俟菀咬伤的，他压住满心的窝火，趁着万俟菀终于对灸舞露出了这些许可以叫做母爱的东西，他要好好利用！他扔掉鞭子，残酷地笑了笑：“万俟菀，怎么？终于知道什么是心疼了？啧啧，多好的孩子，我大概没告诉过你这三年他在外面过的什么日子吧？是啊，我知道，你一直以为他是我派在你身边的人，是来套你话的人，一切的一切不过是苦肉计而已。不不不，不急，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你这个孝顺的儿子为了你这个不认他的娘受过什么样的苦。蛟鳕！”魔尊玩味的笑越来越充满邪气，他向蛟鳕伸出了手。

　　　　蛟鳕会意，从兜里拿出了一张小存储卡，那是她要留作纪念的，也是将来要用来羞辱白道的。

　　　　魔尊接过小存储卡，用异能在空中划了个圈，再将存储卡插入了圈中。

　　　　那圈子吞掉了存储卡后，便显出了影像，正是那天下午他们拿万俟菀做筹码，玩弄灸舞的场景。

　　　　灸舞努力挣扎了一下，想要阻止这一切，自然他不过是白费力气，还遭到了光悚重重的一巴掌和一声训斥：“老实点！”

　　　　魔尊欣赏着万俟菀情绪的变化，欣赏着她忍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

　　　　这尽管很刺激，但魔尊没那么多时间全都放给万俟菀看，他只是随便拖了几个片段，几个可以看出灸舞为了万俟菀甘愿受辱的节点，在勾起了万俟菀全部的感动和母性后，他便收掉了那个视频圈，把存储卡还给了蛟鳕，又残酷的笑了一下：“怎么样？很感动是不是？很心疼是不是？我还可以告诉你，你儿子白天出去可不是你想的那样，跟我报告你的情况去了，而是当我魔界最低贱人人得而欺之的奴隶去了！哼，每错，他就是我魔界的奴隶，是他心甘情愿当这个奴隶的，原因只因为你平安。”看着万俟菀的眼中满是震惊，魔尊更是得意万分，“啧啧，这么好的孩子，连我都舍不得了，连我都想要可怜他了。可是怎么办呢？你不肯说出神针在哪里，那这场母子相认的戏是欣赏不到了。其实——”他放低声音，玩味地盯着万俟菀，只是没有靠很近，“你可以救他也可以救你自己的，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别逼我！”

　　　　万俟菀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魔尊的话正折磨着她的每一寸神经。不管眼前这个男孩儿是不是她的小舞，她都没法承受这样惨烈的爱。不，不，魔尊的话不能信，永远都不能信。不是这样子的，一定是这个满身魔性的孩子完不成任务才遭到了魔尊的惩罚，一定是这样的。小舞肩头是有胎记的，扇形的，不小的一块，这孩子没有！所以，他不会是小舞的，对，他不是，他不是小舞！那段视频也是假的，绝对是的！这不会是真的！这是个骗局！一个大圈套！魔尊为了套她的话牺牲掉一个小魔有什么不可能的？那是魔尊，什么都做得出来！只是，这孩子究竟是犯傻还是真的愚忠一片？或者为了某种魔尊许下的镜花水月？

　　　　尽管这样想着，可是万俟菀，却连睁眼再看一眼灸舞的勇气都没有。

　　　　“好！”魔尊残酷的声音再次响起，“既然你这个残忍冷血的母亲不要你，那就怪不得我了。紫邪、光悚、蛟鳕，给我打，往死里打，什么时候那个狠心的母亲想要好好合作再停手！”

　　　　“是！”三人答道，但他们没有马上动手，他们还在等着万俟菀的反应。

　　　　万俟菀闭着眼，手微微颤抖着，却什么也没说，甚至动都没有动。

　　　　灸舞慢慢闭上了眼睛，妈妈……再见……我懂，所以，我不怪你，你是对的……不能因为我把铁时空出卖了，如果是那样，我也是不允许的。小舞为你而死，也是为铁时空而死，小舞值了，妈妈，再见……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逃出去……

　　　　三人对望了一眼，照例应该紫邪打这第一拳，既然是要逼迫万俟菀，自然不能够三个人一起上，要不 ；三下两下就打死了还有什么戏唱？

　　　　当紫邪的拳头就要送过来的时候，狄祥和一个大胖子拉拉扯扯闯了进来，他们跌跌撞撞，刚好撞到了紫邪的身上，使得紫邪的一拳打偏了，只是擦到了灸舞的脸而已，他自己都差点摔倒了。

　　　　大家都极其愤怒地看向狄祥和那个胖子，魔尊更是火冒三丈：“干什么？谁准许你们进来的！”

　　　　“不是啊，圣君，是他了，他非要闯进来不可，我拦也拦不住啊。”狄祥看上去非常无辜。

　　　　还没等魔尊开口，那个胖子就跪了下来：“圣君恕罪圣君饶命啊。”

　　　　“说！到底怎么回事？”魔尊的脸色很难看。

　　　　那个胖子哆哆嗦嗦地说道：“昨晚中央操作系统进来了黑客啊，全毁了，所有的一切全毁了，那病毒不单毁了所有系统和资料还毁了所有的硬件机器啊……”

　　　　“啪！”魔尊还没等他的话说完就一巴掌搧了过去。

　　　　那胖子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魔尊顾不上灸舞也顾不上万俟菀了，甚至都顾不上这个大胖子，他火急火燎地冲出了牢房。

　　　　紫邪等人也知道事情太严重了，中央操作系统被毁，就意味着整个愁城陷入了瘫痪！他们也顾不上灸舞等人，急匆匆地跟着魔尊跑了出去。

　　　　被架在双臂上的力道一消失，灸舞就软哒哒地倒在了地上。

　　　　万俟菀在床上挪了几步，似乎想要去扶灸舞，却被锁链绊住了。

　　　　灸舞倒在地上，吃力地喘息着，依旧半睁着眼看着他的妈妈，抽动着的嘴角想扯出个笑，却实在难以办到。

　　　　狄祥朝还跪在地上的胖子提醒道：“已经走了啦！”

　　　　胖子这才抬头，四下看看，哆哆嗦嗦爬起来，跑了出去。

　　　　胖子走后，狄祥才来到了灸舞身边。他颤颤抖抖抱起了灸舞，却染了一手的血，原来，灸舞背后那两道深深的鞭伤还在肆虐地往外冒着血！

　　　　狄祥什么都没说，只是把灸舞轻轻放在了床上，就打来水，取来毛巾为他处理伤口。幸亏之前那个医生留了些伤药在这里，也管不了是否适合了，先上点再说吧。

　　　　灸舞一直很安静，除了时不时的咳喘，连呻吟都没有，其实，他连咳喘都没了力气，更没力气挣扎了，只是任凭狄祥盘弄自己。只不过他心里明白狄祥是为他好的。

　　　　狄祥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让灸舞的背上不再冒血了，这个时候，监狱也送来了晚餐。

　　　　灸舞的嘴张不开，狄祥便很有耐心地将那碗粥一小勺一小勺送到他嘴里。刚刚光顾着要救灸舞，都忘了带个面包回来，算了，很快三班的人就要来交班了，耽搁了时间，灸舞落在了三班长手上，就很难说能不能吃上点东西了，他也不能太特殊了，会惹来怀疑的。只能这样将就了，

　　　　万俟菀也很安静，一直呆呆地看着狄祥做着这一切，她想问点什么，却始终无法完全相信狄祥。一个灸舞她都没有完全打消疑虑，又来一个突然对灸舞这么好的狄祥，她没办法用她长期在魔界积累的经验理顺这一切，她只有继续选择沉默。但一种决心已经在她心里牢牢植根了，那就是，无论如何，不能把灸舞一个人留在这里，不管这个男孩子是谁，她都做不到。她要带走他！想到这里，她不禁在被子里掂了掂那串钥匙。那就是可以打开她和灸舞身上锁链的钥匙！是她刚刚趁魔尊倒在她身上的时候顺手偷过来的。

　　　　万俟菀从小调皮，三教九流的人认识不少，乱七八糟的本事也学到很多，而偷窃就是其中一项。虽然羞耻感让她很少使用，但关键时候却也绝对是有用的。她已经下决心，逃走，就在今晚！她早打算好了，等这个四班长离开，她就打开自己的锁链。再用被子做掩护，好好恢复几个小时的异能。等夜深人静后，她再采取行动，引诱几个狱卒过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会顺利的，魔界已经乱套了，就算要采取应急措施，相信魔尊也没那个速度！

　　　　狄祥却不知道这些，他还在盘算今晚怎么样才能狸猫换太子把那串钥匙给弄到手……
第十三章　越狱（上）
　　　　狄祥也知道，今晚是最好的时机，说不定明天魔尊的应急措施就下来了，可能还会加大防备的。想着这些，他在给灸舞喂过饭后，就有些呆不住了。好不容易等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