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系列之破晓-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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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果也摇着尾巴在一边帮腔。
“谢谢你们。”灸舞低着头说道。
“别那么客气,都是在外面闯荡的,都不容易。唉!对了,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我?我叫……”灸舞也不知道该说自己叫什么了,灸舞吗?连妈妈都不肯承认的他,没有了灸舞的身体,还有什么资格叫那个名字呢?
“哈?”
“叫我……小舞吧。”灸舞最后还是选择了这个名字,这个他喜欢别人叫的名字。
“小五?你在家排行五吗?”老伯觉得这个名字很奇怪。
“哈?”显然灸舞没有料到老伯会这样理解,但他也没有反驳,只是“嗯”了一声,解释不清的身份,还在乎名字干什么呢?正如当初他和夏天夏宇说的一样,名字嘛,只是一个符号而已。于是,灸舞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成了小五了,“那您呢?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我?哈哈,我无名无姓,病人叫我医生,我的两个伙计叫我老板。对了,我在镇上开了一家药铺,每逢赶集的日子,就去坐堂,平时就交给我那两个伙计打理。然后,松果直接叫我‘汪汪’,你是我这小屋来的第一位客人呢……”老伯笑得有些凄凉,说得也很落寞。
“对不起,大叔,那我以后就叫你大叔好了。”灸舞难过地碰了碰老伯,“大叔,你不用伤心,其实……我也没有家了……”
老伯一愣,随即笑道:“那我们就算是同病相怜?不不不,应该是英雄不问家世,惺惺相惜,惺惺相惜啊。”
灸舞也笑了笑,摇摇头:“我不是英雄了,”他眼中闪过一丝悲哀,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大叔,我的病……”
老伯伸手听了听灸舞的脉,又用听诊器听了听他的心肺,叹息地:“你啊,身体还很虚弱。应该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过得很糟糕吧?而且经常受伤,是不是?营养不良,外伤虽然有所愈合,但因为太过严重,要想完全恢复,恐怕是要有段日子了。其实,你最大的问题是肺部,按西医的话说,你患肺结核在前,吸入式肺炎在后,只是肺结核不严重,现在也有钙化的迹象,吸入式肺炎也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只能说之前一段时间的救治真的是很重要的,要不是他们动用的都是非常好的药和技术,我很难说你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只是可惜了,他们放弃了,要不然你可以恢复得更好的。”
灸舞低着头,一句话也答不上来,他似乎想起了很多,想起了那三年不堪回首的奴隶生涯;想起了最后一段时间时不时的咳嗽;想起了最后那次非人的折磨中,他们硬生生给他灌下的辣椒水……他眼中闪过一丝泪光,恍如隔世,又宛若昨天,而现在这间小小的红砖瓦房,对他灸舞来说,便是天堂了。
老伯也注意到了灸舞的异样,他安慰式地拍了拍灸舞:“没关系,都过去了,慢慢的你会好的。再躺躺,我去做饭,顺便给你煎药。”他扶着灸舞躺下了,又掖了掖被子,回头又拍了拍松果的头,“好好照顾我们的客人,我给你煮鸡腿。”
松果顿时又兴奋了,撒欢儿地围着老伯打转。
老伯又拍了拍松果的头:“行了,好好在这儿陪着。坐下!不许叫!”
松果乖乖地坐到了灸舞的床头。
老伯这才满意地走出了房门。
灸舞开始对松果产生了好奇,他试探性地唤了一声:“松果……?”
松果摇了摇尾巴。
灸舞又试探性地摸了摸松果的头。
松果露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灸舞笑了。
从此,灸舞开始了一段温馨的田园生活。
从此,这间瓦房里多了许多笑声,一老一少一条狗,没有人和魔的界限,也没有黑白的争斗,有的只是很普通的对话,夹杂着一两声狗的叫声,当然还有很普通的淡淡的中药香……
半个月后,灸舞开始驻着拐杖下床行走了。松果几乎和他形影不离。他摔倒了,它帮他叼回拐杖;他练习行走,它就在前面来回奔跑蹦蹦跳跳似乎在为他加油打气;他坐下休息,它就趴在他的脚边,享受着暖融融的阳光……
一个月后,灸舞开始帮老伯干一些活。尽管老伯一再阻止,但灸舞还是执意要做,大叔救了他,他不能总白吃白住。于是,房前房后总能看见一个一瘸一拐的身影,和那条什么事都想插一手的狗。
五个星期后,灸舞已经可以很娴熟地干很多活了,他和松果的关系也越来越融洽。
他扫地,它就衔来垃圾桶:
他摘菜,它就叼着个篮子满地里跑;
他喂鸡喂鸭,它就拖来装食的盒子;
他喂猪,它就把老伯扯来的猪草叼了过来;
他洗衣,它就在一旁守着,于是他总忍不住把一大捧肥皂泡弄到它脸上,结果它用力甩头,又全甩在了他的身上;
他做菜,它就在旁边偷肉吃,偷到后撒腿就跑,它根本不怕他的拐杖,因为它知道他根本就不舍得把拐杖落在它的身上;
他们坐在门口一起等出诊未归的老伯,有时候他不小心睡着了,它就衔来毯子盖在他身上,然后自己也趴在他的脚边……
老伯总是抱怨松果快成灸舞的了。
老伯也一直都夸灸舞的活儿干得利索,现在像他这样会干家务的男生已经少之又少了,每次他这样夸灸舞的时候,灸舞总会露出一丝苦笑,但很快又会掩藏了这丝苦笑,仿佛它从来未曾出现过一样。
灸舞不说,老伯也不问。
这间小瓦房被灸舞收拾得井井有条,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凌乱……
两个月后,灸舞开始丢掉拐杖了,也开始背着老伯练习异能,他没想过要重新回到异能界,他只想用这些异能能保护这里,这方他现在拥有的家。
日子如水,清清淡淡却甘甜如饴。
一老一少一条狗,他们渐渐发现谁也离不开谁了。
灸舞把小瓦房变成了家,每天打扫得干干净净,好菜好饭等着老伯回来;
老伯教会了灸舞割猪草煮猪食煮狗食;教会了他辨认各种各样的药材,也教会了他种菜种花种药材;
松果还是形影离不开灸舞,不管灸舞干什么,它都可以迅速地找到自己的位置,然后享受着灸舞的夸奖,当然也享受着灸舞和老伯的奖赏……
这样的日子总是给灸舞一种错觉,或许就可以一直这样走下去……但他心里也总有种隐隐的不安,他害怕,突然哪一天这一切就都离他远去了。也正是这种不安,压倒了他想回家看看妈妈和灸莱的**。他不能确定,回去后,还能不能回来继续当他的小五……
第二十二章 枭
这三个月里,铁时空是相对安静的。尽管狄阿布罗魔尊从来也没有放弃搜寻灸舞和枭,但他更多的精力却在照顾狄祥的身上。
狄祥恢复得很好,比当初医生预料的要好得多,他现在也已经在进行复健治疗,但对于狄阿布罗魔尊,他依旧没什么话好说。他们相处的时间里,更多的是沉默。尽管很多时候,魔尊都亲自照料狄祥,但狄祥一直无法对魔尊敞开心怀,他想骄傲的魔尊也是如此。魔尊直到现在都不愿意公开狄祥的真实身份,这一直也是狄祥心中过不去的那道坎,更何况,这道坎上还横着魔尊的哥哥,狄祥那位名义上的父亲狄阿布罗·清。
灸莱和万俟菀的关系也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有所改善。灸莱无法谅解妈妈回来就是为了变卖资产,而万俟菀也无法释怀是灸莱让她彻底弄丢了灸舞。母子俩也是冷战的时候多,说话的时候少。
失去灸舞后,万俟菀并没有把那四十几万(铁时空货币,相当于人民币十几万)还掉,而是用它们做本钱,开了一家小小的咖啡馆。她想好了,她不能什么都不干,她得赚钱!因为没有钱,所以,才弄丢了那个小魔。她不能再让这样的事发生了!她要靠自己的努力,把所有的债都还清,包括杨菁花在那小魔身上的医药费,包括灸莱一直都在跟她怄气的那些家电和首饰。
万俟菀很少再和那些朋友们来往,包括杨菁。她并不怪杨菁,杨菁有杨菁的难处,她懂,但是,她也还没做好面对杨菁的准备,她希望自己变得强大之后挺直腰杆再去面对,而不是凭着一身穷骨气去还钱。所以,她大部分的时间都窝在这个名叫“舞莱”的咖啡馆里,生意也的确渐渐红火了起来。
而灸莱大部分的时间仍和夏流阿公、斩魔猎士混在一起。虽然这两个人都努力在劝灸莱改善与万俟菀的关系,但效果却一直不明显。
一直到一个人闯进了“舞莱”咖啡馆,他们母子的僵局才被打破。这个人,便是枭。
枭从魔界逃出已经三个多月了,在这三个多月里,他除了和魔尊玩玩躲猫猫的游戏外,就一直都在研究灸舞和铁时空的资料,当然,他还收服了好几个不愿意回愁城去的魔化人,他得有自己的势力!
三个月来,他也一直都在暗中盯着“舞莱”咖啡馆,现在他自认为时机已经成熟了,可以在那般白道面前露脸了。
哼哼,魔尊啊魔尊,这个游戏越来越好玩了呢。你是魔界的至尊,我就来当白道的盟主怎么样?咱们总该势均力敌才能玩得下去啊。
枭一走进咖啡馆,就听到了咖啡掉在地上的声音,盘子杯子撒了一地,咖啡还撒在了一位顾客的腿上。
“你怎么回事?”那名顾客不满地嚷道。
万俟菀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这杯咖啡免费送你。”她虽然这样说着,眼睛却没离开枭。
服务生忙过来替万俟菀善后,他很奇怪今天老板怎么这么反常。
枭心底得意地笑了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但他不露声色,大喇喇地向一个座位上走去。
万俟菀的心跳得很厉害,她颤颤抖抖地走向枭,她极力压抑住激动,想让声音听上去自然一些:“请问……”
枭灿烂地迎上万俟菀的目光,笑盈盈地说道:“我要一杯卡布奇诺。”
万俟菀呆呆地看着枭,眼中泛满了泪光,是她的小舞还是……他……?不不不,不是他,他身上有魔性,这人没有,所以……万俟菀的心跳到了嗓子眼里。
“老板?老板?”枭故意碰了碰万俟菀。
万俟菀一惊:“什……什么?”
“我要一杯卡布奇诺。”枭毫不介意地又重复了一遍。
“卡……卡布奇诺?哦,好,好……你等着。”万俟菀答应着向后走去,只是总忍不住回头看枭。
枭笑得不含杂质,这种无辜的笑他可是练习了很久的,就连眼神都练过,一定不能露出破绽的。只是他不知道,真正的灸舞,现在早已经失去了这种笑,也许他的笑里,更多的便是苦涩,一如这卡布奇诺,尽管三分之二都是奶,却仍盖不住那份浓郁的苦涩。但那并不重要,毕竟几乎没人认识现在的灸舞,在他们这群人心里,记得的永远只有那个纯真的不掺杂质的灸舞。
万俟菀亲手端上了一杯卡布奇诺,手颤抖得厉害,卡布奇诺也颤抖得厉害,上面奶油画出的心形图案更是颤抖得厉害。但它终究被平安地放到了枭的面前。
枭拿起咖啡勺往那个心形图案的地方舀了一勺放在嘴里,然后一脸的享受:“嗯,好喝!”然后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最后,干脆扔下勺子,咕隆咕隆一口气喝了下去。这样吃喝,本就属于灸舞的身体自然非常熟悉,连喝完后习惯性地舔嘴唇的动作都不用枭刻意地去注意。
而此时的万俟菀简直就看呆了,她已经坐在了枭的对面,眼前展现的是灸舞小时候喝咖啡的样子,记忆与现实的画面不断重合,让她止不住热泪满眶。
枭满意地掏出一把钱:“买单,不用找了。”然后他起身就要走。
“小舞!”眼看又要一次失去的万俟菀不假思索地叫了出来。
枭心里笑开了花,这游戏也太顺利了吧?哎哟喂,这戏完全在按我的节奏上演啊,哈哈,你们这些喝咖啡的人都该跟本大人钱才对,接下来的认亲戏绝对让你们大饱眼福啊。但他表面上却显得很诧异,转身看向万俟菀,一脸的不可思议:“您……认识我?”
“你……你真的是小舞?”万俟菀的嘴直发抖。
枭挠了挠头:“我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万俟菀几乎扑了上去,一双泪眼死死盯着枭的眼睛。
枭被看得有些心虚了:“你……你干嘛?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叫灸舞,是有人叫我小舞……”
万俟菀一把将枭拥入了怀里:“小舞……你是我的小舞……你真是我的小舞……”
枭心里长长松了口气,还好,没有怀疑,他决定把戏演下去。他用力从万俟菀的怀里抽出身来,眼神迷惘地看着万俟菀:“可是,您是……?”
“我是你的妈妈啊,你不认识了吗?你看看我,我是你的妈妈万俟菀啊。”
“妈妈?”枭呆呆地看着万俟菀,似乎在努力回想什么,突然他手捂着头,一副很痛苦的样子蹲在了地上。
这可吓坏了万俟菀,她忙上前去扶枭:“怎么了?孩子,怎么了?”她几乎是把枭抱到了椅子。
枭在心里对自己的表演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觉得以他现在的演技去挑战好莱坞应该不成问题的,唉!真是入错行了啊,早去演艺界发展,他绝对是颗闪亮的明星啊。
而表面上的枭却依旧痛苦地皱着眉头,他摆摆手,无力地说道:“没……什么……医生说我头受过伤,记不清以前的事了。如果刻意去想的话,就会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