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全了自己的碧海蓝天-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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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去做个头发吧,打薄一点,显得时尚;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不时尚喽?”
“现在很土!”
“去死吧!”
第二天,“去死”的人又跟我说
“那天你一定要穿裙子配长靴!”
“你想冻死我啊?”
“放心,我帮你借辆车,你把暖气开得足足得!”
随后,他给了我一个电话,一个地址,“你去找我姐,她要去云南玩一个月,我让她把车给你开。”
“我不好意思去!”
“没关系,我姐这个人大大咧咧的很好相处,我跟她说过了,你星期五去开车。”
在登山猴的计划中,我从一个普通职员,迅速升级为时尚、优雅而且阔气的高级金领。
“我说,一个没有后台和背景,到南京才一年的我,根本不可能成为那个级别的。”
“怎么不可能,说不定你中体育彩票呢!让他猜去呗。越猜不透就越受刺激!”猴子真是相当相当的八卦。
拨了个电话给阿文,把登山猴的计划说给她听,她先评论:“一个无聊的富家子弟。”然后又说:“嘿,你别说,这事有点意思。”
在两个狗头军师的指挥下,我回了一封邮件给田飞:“我在南京恭候大驾。”
邮件发过去还没有一个钟头,我正和同事边聊天边吃午餐,手机就叮咚响了,田飞的短信:我下周六来宁,等我。
看到这个“等”字,我的笑容有些僵,同事起哄:“哪个男人发的短信啊?瞧你脸都红了!”
轻轻吐了口一气,我依旧笑道:“别人的男人!”
( 四十七)
星期五上午,我请了半天假,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了猴子姐姐所住的小区——**家园。这是南京比较早的一个高档楼盘。
在小区门口,我报了房间号,保安帮我按姐姐家的门铃——居然没人应答!我打她的手机,也是关机状态。“她应该在家的,我们约好的。我去敲敲门好吗?”我跟保安商量。
保安小弟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道:“我陪您上去吧。”
站在801的房间前,我敲门,没动静,再敲敲——还是没反应。
我急了,拨通了猴子的电话:“你姐姐不在家啊!手机也关机了。”
猴子问:“南京现在几点?”
我看看表说:“全中国都是八点半!”
“砸门!”猴子火急火燎说:“她在睡觉!”
“哦,你别挂噢,我再敲敲看!”刚用力拍了几下门,保安就赶紧阻止:“小姐,请小声点,不要影响其他业主!”
我对着电话说:“你听见啦?人家保安不让敲!”
“把电话给保安,我跟他说!”猴子气急败坏的说。
我把手机递给保安小弟,没说几句,就看见他的神色凝重起来,一下把手机丢给我,然后转过身大力地拍门。好一会,门内终于有应声了:“谁啊?等一下噢!”
我松了口气,谢过保安,对猴子说:“你姐在家。”
猴子说:“嗨,我就知道她在就!”
“你跟保安说什么的啊,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我问
“嘿嘿,我跟他说,我姐刚失恋了,怕她在家想不开!”猴子相当得意。
“你缺德吧你!”我哑然失笑“挂了啊。”
( 四十八)
“是蓝吧?”门后一个略带沙哑的女声。
“是我,打扰了。”我赶紧说。
门开了,一个无精打采的女子站在门边,在黑色吊带裙外面胡乱罩了一件浴袍。这是个挺漂亮的女人,有点像《好想好想谈恋爱》里面的毛纳,就是看起来有点憔悴。
“对不起了,睡得太死了!现在几点啦?”她打了个哈欠。
呵呵,这姐弟俩问我相同的问题。“八点三十五!”我看看表。
“啊!糟了糟了糟了!”她惊呼“我十点的飞机,还要提前半个小时签票!”
真的糟了。我坐在沙发上,看她呼啦一下跑进浴室,半分钟后又蹭地窜到客厅,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杯水后,又一头载入了浴室。
屋子里暖气开得太足,我坐了一会就浑身冒汗,把外套脱下来拿在手里。打量了一下房间,繁花窗帘、欧式家具,基本上是田园风格。就是——太乱了!
面前的茶几上乱七八糟堆满了杂志、报纸、抱枕、纸巾盒;不远处的地上放了一袋没吃完的乐式薯片,各式各样的碟片就一股脑的堆在电视机旁边,巨大的铁艺床上团了一条没有罩被罩的羊毛被以及衣服杂志话梅若干……我都不忍心看下去了。
不一会,这位姐姐头发湿漉漉的冲出来了,也不把我当外面,脱个精光开始换衣服。把自己收拾妥当后,从床下扒拉出一个小旅行袋,开始往里面塞东西。
十点的飞机,八点五十才开始收拾行李的人,我生平是第一次见到,心里不禁暗暗惊叹。
“好了,走吧走吧!”她扯下挂衣架上的大衣。
砰!门刚关上。
“糟糕!”她又说:“我手机没带。”
又开门,着急忙慌的从沙发深处扒出手机。
(四十九)
下了电梯,猴子的姐姐带着我一溜小跑来到地下停车场。
东绕西绕,她在一辆橘红色沾满泥点的跑车前站定。
我定神一看,天呐,居然是一辆奥迪TT!
“快快快,来不及了!”她钻进驾驶室。
一路上,这位姐姐把车开得像F1方程式赛车,前面红灯,她也不减速,非要快到停车线了,才一记猛刹车。我坐得人仰马翻,见我一直攥着安全带,她笑道:“你别怕,我技术超好!”
她一边左扭又扭的超车,一边跟我聊天:“马耀国让我帮你借辆保时捷!我那有那本事啊?”
马耀国?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猴子的尊姓大名。
“真不好意思,太麻烦你了。其实……这车太好了,我不敢开。”我犹豫了半天还是没好意思说,我的驾照在两个星期前才刚刚拿到。
“没关系,随便开!该保的,能保的保险我都保了。”姐姐果然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你是马耀国的女朋友?有空到家里吃饭?”
“哦,不是不是,我们只是朋友。”我脸都红了。
“这小子真没用!”她兀自笑了起来,趁着等红灯的间隙,抹了点唇彩。
拐上了机场高速,“哎呀!”姐姐又惊呼:“我机票带没带啊?”探出身子从车后座摸到挎包,丢给我,“你帮我找找!”
我揭开包,里面也是一团乱麻,睫毛膏、钱包、照相机、护照,什么都有,翻了半天,确定机票在钱包里放着,她才舒了口气,“吓死我了!”
我也暗暗舒了口气:“这个大姐可真够一惊一诈的!”
(五十)
车刚停稳,这位大姐拿了包就往里面冲,边跑边说:“行驶证在抽屉里啊,有事打电话给……”后面的话随着她冲进机场,咱也没听清楚。
我坐进驾驶室,试着调了个头,然后往回开。说老实话,我只在综合路训的时候上过路,开得是辆遇到一个小坑都要抖半天了破普桑,旁边还坐着随时准备踩副刹的教练。
我死死握着方向盘,感觉都要抓出水来了,脚下油门也控制不好,稍微用点力,车就蹭得窜出好远,发出好听的轰鸣声。
好不容易,才控制了节奏,我以最低限速60码的速度行驶在机场高速上,一辆又一辆车刷刷得从超车道超过去。
开了一会,自我感觉还行,心里正得意呢,车里响起了铃声。我手忙脚乱摸了半天仪表盘,也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后来意识到,这就是传说中的车载电话,于是按了个三角箭:
“是蓝吧?”
“是我!”
“我是马耀国他姐!我赶上了,是最后一个签票的。”感觉她还是有点气喘吁吁。“我刚才忘了告诉你了,加油卡在遮阳板的夹层里,有……恩……具体多少钱我也不记得了,反正肯定是够你用了。我马上安检了,拜拜!”
一通电话,我就说了两个字“是我”。
回到市区我就傻了,我不认识路了。这么多纵横交错的路,每条路上都有很多车,还有行人闯红灯,我又要看路,又要抬头看路牌,车不由自主就在路上画起了S。过十字路口时,不仅压了线,还将方向灯打错了。
刚过了路口,就被交警同志拦了下来:“请出示驾照!”
我乖乖的摸出驾照给他看。
“你这个月刚拿得照?”交警仿佛不相信似的看着我。
“是的是的,我是外地人,不认识路。真不好意思。”我想蒙混过关。
“你驾照不是南京的吗?”交警叔叔黑着脸看我。
“我……我……!”我又结巴了,“我是借得朋友的车,第一次……第一次,上路,心里太紧张了。”
“算了,走吧!”交警奇迹般的挥手放行。
我回到驾驶室,再踩油门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腿都有点发抖,“真没出息!”我心里骂自己。
(五十一)
艰难的将车开到公司楼下,看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我舍不得从车里下来,坐在车里给阿文拨了个电话:“女人,你猜我在干吗?”
“干吗,裸奔啊?这么兴奋!”
“我刚把猴子姐姐的奥迪TT给开回来了。”我一边享受大厦门卫哥哥艳羡的目光,一边洋洋得意地说。
“哇!”阿文怪叫:“那你一定要来接我下班,我们去海皮(happy)!”
“到哪到哪?商量商量!”我也劲头十足。
“哪人多、帅小伙多,咱就上哪!”阿文说。
两个人聊得激动的要死,直到阿文说了句“真要把田飞给妒忌死了!”我才醒悟把这车弄过来的真正用途。
一时间,有点恍惚。
打完电话,故作优雅的下了车,故做潇洒的锁了车门——感觉真爽啊!和阿文约好,晚上下班后去接她,一起去吃饭,然后去唱歌。
下午上班,坐在电脑前,恶补这款车的知识,弄清了几个之前尚未弄清的按纽的意思。离下班还有三四个钟头,想着有辆靓车停在楼下,我真是坐如针毡呐。
实在熬不住了,心生一计。
我拎起电话,瞎拨了几个号码,“张总您好,我是天蓝,下午有空吗?我想来拜访您?”胡乱说了一通,一溜小跑去经理室:“林经理,我下午要去汉周公司张总那,跟您打个招呼!”
领导批准后,我赶紧收拾收拾走人了。
先去洗车!
霍!除了外面脏,洗车师傅硬是从车里拖出七八个易拉罐,一大堆莫名其妙的垃圾,例如牙刷!
洗完了,师傅指着车屁股跟我说:“小姐,你这擦了一块漆。”我凑上去看看了,的确后灯附近的确有一小片轻微的擦痕。
我想啊,借人家车,咱也做点好事呗,帮人家把漆补补吧。打114查到了奥迪的4S店,一边问路一边开,好不容易到了那里。
一个穿西装的小伙子老远见了我,啊,不,是见了车,就飞奔过来。帮我拉开车门,迅速的用塑料膜将车座位套了起来,然后由专人驾车进了修理间,我则被引入了舒服的休息室。
过了一会,那个小伙子又找到我,“修理工检查过了”,他彬彬有礼地吐出一个巨大的数目:“1500元!”我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动:这么点小伤要这么贵啊!脸上却不动声色地问道:“什么时候能好?”小伙子说:“明天下午!”
我做惊讶状:“啊?这么慢?我明天上午还有事,那改日来修吧!”
不知道这个小伙子有没有读懂我的内心世界,他微笑着说:“可以。我把车开出来,需要洗车吗?”
“不要了不要了,我一个钟头前刚洗过!”我特别强调了“刚洗过”,心里想:还不知道在这里洗个车要多少钱呢!小伙子诧异得望了我一眼,他依旧微笑着说:“我去开车,您稍等片刻!”
后来从阿文处得知,这里洗车是免费的,没有人在修车之前专程先去洗车!顿时,我理解了小伙子诧异眼光的含义。
(五十二)
顺利接到阿文,又去南师大接阿文念大四的表妹。
在随园门口,阿文用胳膊捅我,“你看你看!”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居然看见博士柴正拥着一个带着眼镜的mm从里面走出来。
阿文按按喇叭又闪闪灯,我们两个大脑袋从一左一右从两个车窗伸出去:“柴博士!”
看了半天,博士才认出是我,拽着眼镜mm上前跟我打招呼:“hi正巧,这是我师妹!”眼镜mm的脸挂了下来,双手也不自然的绞在一起。
“你好啊,我们在等蓝的情人!”阿文不怀好意地说。
“哦,那我们先走了。”博士先行,眼镜mm居后,眼看两人距离越拉越大,只见博士突然停下来,转身,阔步走向眼镜mm,再次拥住她。看着两人走远,我和阿文对视一眼,爆笑,我说:“阿文,这就是你给我介绍的男人!”
阿文的表妹是个一米七的大个,我们把副驾驶座掀开,好不容易才把她塞到后座上。一路上,她不断嚎叫:“到没到?到没到?坐得难受死了!”
阿文说:“说不准你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坐跑车!好好享受吧!”
“切,谁稀罕!还没有大巴舒服呢!”表妹真是童言无忌。
吃完必胜客,再跑去百家乐唱歌,不知道是我们心理作用还是保安对每辆车都这么客气,总之我们车一停,立即有帅哥帮我开门,态度那叫一个好。
我们趾高气扬的走进大厅,阿文悄悄凑到我耳边说:“开好车就是爽吧,我打车来的时候就没见他们笑过!”
“呸,你纯粹是穷人心态!”
(五十三)
三个充阔的女人在迷你包间把所有会唱的歌都唱了一遍,唱得口干舌燥、昏昏欲睡才打道回府。把她俩送回家,我一个开车走在夜晚空旷的马路上,想到明天的见面,心里难免有点忐忑,将车停在路边,给猴子拨电话。
“我刚刚带阿文她们去吃饭然后去唱歌,才结束。”我说。
“腐朽!你应该带她们去南京大屠杀纪念馆接受爱国主义教育。”猴子有点无厘头。
“你姐姐真有意思。”
“是吧,你也觉得吧,所以一直嫁不掉!”猴子幸灾乐祸,“对了,我姐让我把加油卡密码告诉你,是6个8。